昨夜?我好象让电击了一下,我自己昨夜也好像模模糊糊的地床画画,但是画过一些什么也不太清楚,总是想不起来到底自己是怎么画出这东西来的,我再看了一下我画的那幅画,又看了看鸡公白带来的这幅画,两者简直可以互补,我的那幅画中穿着白色衣服的那个人女子脸部特征非常清晰,五官也非常清晰,不知怎么搞的,除了看到她的那个眼充满了怨恨与凶恶外,怎么会觉得她的嘴在冷笑?
看到这里,我已没有太多的心思去鉴定鸡公白的这幅画了,追问起他这幅东西是怎么来的,鸡公白对我从来不说谎话,不过总会添油加醋地说起他自己的故事。
原来,自从我迷恋起收藏以后,家中的瓶瓶罐罐多了,鸡公白由于是我的老友兼死党,受我感染,也迷恋起收藏来,不过,他的文化太低了,根本就分不清元与明,到底是元早还是明早他都不知道,所以他的眼光极糗,买十次总有九次以上是中招的,而且他从来就是冲动型的,还十分喜欢听故事买东西,一看好了某东西,非得买下不可!一段时间下来后也是满屋子的瓶瓶罐罐,但是没几件是老的,为此,他受了我不少的气。
不过,他不服气,总想找几件能见得人的好东西,于是那些真假铲子,他认识的基本上都请人家下过馆子,摸过酒杯。然而,他的情况并不见好转,仍是越来越多的假货源源不绝地流向他家。
出于对老友的关怀,我多次好言相劝,要求他不要再买东西了,有钱就请我下馆子!
当然,他表面也领情,但是,暗地里他仍是想尽一切办法弄东西。
鸡公白说:“这幅画是小爽他的表弟给我弄来的,我好久之前就听说他表弟是真正的铲子了,自从那次小爽让人打断手后,就失去了与他们的联系,近来,我又见到了小爽,请下了几次馆子,玩了几回女人,他以为我是真的大老板,就把他表弟叫来介绍给我认识,他的表弟那个样子呀!他妈的纯粹就是个小混混,我一直看不起他,就是因为他太奶油了,头发竟然染成了红色,还学着别人戴个耳环!他还是个基佬!你知道我从来不接受搞基的,我是这么老实的人,这么正经的人,你说,我会与他搞基吗?要不是看在古董的份上,我连正眼也不会看他。”
我一边听鸡公白胡侃,一边泡了一杯花旗参茶定惊,鸡公白嚷道:“也给我泡杯吧!你看我说得口都干了。”
“得,你继续说。”
鸡公白又说了:“那个基佬上个月跟我说,要去四川做一单买卖,向我借钱,我也不知是什么买卖,怎么能够借钱给他?不过,想到以后或许能给我一点好处的份上给了他几百块钱做路费。昨天接到他的电话,说有一件好东西给我,我问是什么,他说是一幅古画。”鸡公白停了一下,喝了一小口参茶,又说:“你知道,我不懂画的,但是我知道徐悲鸿的那幅狮子上面有个人的那幅卖了二千多万,想来古画也是值钱的,于是叫他送来,但他说要拿一万块钱,我说要看了画才能定,想不到他白天没有来,而是晚上我睡着了之后才来,那时已是半夜十二点多了,我看了看他的这幅画,也看不出什么道道,想着叫你看看,但是半夜三更的,只好等到天亮再找你,这不,我还没找你,你倒是先把我叫来了。”
鸡公白一边说,一边用眼直往我画的那幅画上瞟:“真是奇怪了,怎么你这里也有一幅这样的画呢?是你画的吗?”
我只好原原本本地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鸡公白,鸡公白从不怀疑我说的话,他说:“真他妈的奇了,这幅古画,敢不敢拿下?那个基佬还在我家等我回去呢!”
我说:“拿下!再杀一杀价五千块以下拿下!”
鸡公白狐疑地看着我:“拿下?这么高价拿下?你从来不支持我拿下任何东西的啊!”
我白了鸡公白一眼,因为他的话有不尊重我的嫌疑,有怀疑我的嫌疑:“叫你拿下就拿下,说哪么多干什么?”
第二章 瘦子
更新时间2008…9…5 19:51:22 字数:4005
为了把事情弄明白一点,我对鸡公白说:“走,我陪你去谈价钱。”阿白巴不得我这样说,因为他知道,我杀价有一手。
在路上,鸡公白对我说:“东西是我看中的,人家是先送到我哪儿的,到时候,你别跟我抢!”鸡公白就是这种小家子气,总以为别人会占他的便宜,我没好气地说:“送我也不要!”他说:“怎么?送你也不要,为什么?不值钱是吗?”看来他又想打退堂鼓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我能感受得出他那种患得患失的心理,为了使这事情顺利一点,我沉下气跟他说:“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要把事情的真相弄明白,你想这么古怪的事情我一生遇到了多少?”鸡公白说:“没遇过。”我说:“哪就是了,这么奇怪的事情如果不把它弄个明白,哪我们做人还有什么意义?我们的人生有什么意义?人生不就是要追求真理吗?什么是真理,就是把不知道的事情弄明白,我们花那么多钱去读书是为什么?不就是想知道多一点不知道的东西吗?古人说传道授业解惑也,这个解惑就是要把自己不明白的弄清楚,现在没人帮我们解惑了,只有靠自己,要是真有人能帮我们解惑那也是要收费的,天上是不会掉下馅饼的,世上也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愿意让人收费吗?”说得鸡公白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要我们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还是你说得有道理。”我们一边说一边走,来到鸡公白住的那幢楼的楼下,他住的地方离我那儿不远。
不过,鸡公白住的是八楼,我很辛苦才爬上去。爬上去后,我俩都有点气促。
鸡公白拿出锁匙开了门,只见里面有个小伙子身上裹了一条浴巾赤脚走了出来,身上还滴着水,鸡公白问:“你在干什么?这么早就洗澡了?”只见那个小伙子奶声奶气地说:“哎呀,你这地方有股味道,我洗了好几次都没洗完这种味道呢!”他看了看我:“这位是什么老板啊?”鸡公白说:“这个是字画鉴定专家,我专门叫他来鉴定你的那幅画的。”只见他象太监一样挥了一下手中的小毛巾说:“哪就鉴定呐,专家有啥了不起的。”说完又跑去洗手间洗澡了。
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这时,我的眼前突然又出现了幻觉,只见一枝箭在追着一个女人,那个人眼看跑不动了,最后一个男人抱起了那个女人,那枝箭竟然绕了过去射中了她。我突然觉得我的肩膀人在推我,我吃了一惊,反手一下把那只推我的手捉住,鸡公白吓了一下,说:“你在干什么?”我才回过神来,说:“我又看到幻觉了。”鸡公白小声说:“你现在千万别再有幻觉了,等一下你就说这东西只是一个旧的没水平的画,不值几个钱,帮我杀一下他的价。”我连声答应。
说话间,那个瘦子穿着鸡公白的睡衣出来了,鸡公白跳了起来说:“你怎么穿了我的睡衣?我和你很熟吗?”
那瘦子慢吞吞地说:“哟——穿件睡袍有啥问题,我的画顶得上你几百件这种难看的东西,我要是在家里,我才不穿这种这么老土的玩意!”一边说,一边拿出烟来抽!鸡公白没办法:“算了,你快点开个价,谈得成就谈,谈不成你就走。”那瘦子慢条斯里地吐了一个烟圈,说:“随你便,我的东西又不是没人买,看你上次给路费的份上给你送件真东西来,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完,一脸的不满意。
我看着看着那瘦子的一举一动,我于是马上作出了判断,这不是一个真正的铲子,充其量只不过是铲子的下手,于是我马上说:“算了算了,我们还是来谈谈这幅画吧。”那瘦子说:“你是专家,你就先说说吧,这件是什么东西?”
我打开那幅画看,这回我是认真在看了,我拿出放大镜,先是认真地辨别一下材质,这是我的一个习惯,虽然我对于鉴定字画也是个半桶水,但学会辨别材质让我少花了很多冤枉钱。那幅画所使用的绢的经纬是用单线做成的,按照一般的情况,这种单线的做法是元以前的做法,也就是说,这块破绢,很可能就是元以前的东西,我认真地看了一下那些墨,很明显有很多已经脱落,留下来的只是一个墨印,墨色有一点淡,整张绢透出一种黄褐色,这也是因为时间长了受氧化的痕迹。
再仔细看时,画面上竟然有一个字,很淡,很淡,是一有很有赵体风格的“来”字,。。。。。基于上述看法,我基本上认为这就是一幅老画,起码时间也在元朝以前,那人物穿着一件宽大的裙子,那眼也在幽怨地看着别人!
于是,我问那个瘦子:“这幅画是从哪儿弄的?”那瘦子一边抽烟一边说:“你管我从哪儿弄,舍得出钱就是你的,不舍得出钱就是别人的,况且,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弄不好,又说我是在讲故事。”
“我信!”我说,“只要你说出来的我就相信。”
那瘦子终于看了我一眼,说:“这幅画是我的一个朋友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的。”
鸡公白笑嬉嬉地说:“好说,好说,说说看,能否少一点?”那瘦子说:“少多少?我山长水远的跑到四川又跑回来,旅费就用了不少,你不是想给一百几十块钱就想在我这里捡漏吧?”说完,阴笑不止,看来是个老手。
鸡公白是何许人也?他是个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混的老江湖,看到这瘦子这么说,他就知道这小子一定是指望靠这幅画发财的,不过,他也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没钱了。于是他说:“反正一万块钱我是出不起啦,如果你一定要卖这个价,那么请便吧!”说完,做出一个送客的动作,就是站起身来。
那瘦子马上改口:“哪你看能出多少钱吧?”
鸡公白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钱往茶几上一放:“就这么多了,这是我的全副身家了,要就拿去,不要我也没办法啦。”我看了看那叠钱,应该也有二千来块钱,于是帮着说,也是差不多了,这种画又不是名人手迹,也连个人名都没有,旧虽然是旧,但是也值不了什么钱。
那瘦子拿起那叠钱来数了数,直嫌少,一边说,一边把那钱往自己的衣服里塞,我也知道是时候要问清楚这幅画的情况了:“这画你到底是哪里弄出来的?”他仍是说:“的确是我朋友给我的,我真的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我问:“你朋友在哪儿?”他说:“他在广州。”
鸡公白跳了起来:“你这小子又蒙我了,不是说你去了四川吗?怎么他在广州?”
只见瘦子吃吃地笑了:“你只给我这么一点钱,他能在四川吗?”说完大笑不止。一点也不畏惧鸡公白。而且他还当我我们的面脱下鸡公白的睡衣,穿上他自己的那身衣服,我看到了他肚脐下面竟然纹了身,在那个地方纹了一只蝎子,我直恶心得想吐。
不过,事情还没弄明白我是不会罢休的,于是说:“来,我们去广州找你的朋友。”那瘦子开始有点怕了,忙问:“你去找他干什么?”我说:“我必须要弄明白这件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你必须要带我们去见一见他。”
在收藏这一行,带人去见上家是非常忌讳的,因为,这意味着他自己的利益会让我们得到,损害了他的利益。他于是说:“我没时间,我还要去四川。”鸡公白拿出一百块钱对他说:“一百块,干不干?”,那瘦子看也不看说:“我不是不想带你们去,但我的确是没时间。”鸡公白又掏出一张一百块的吼道:“够不够?”想不到那瘦子说:“大哥,你就是再给我一千元我也不会和你去的。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原则的问题,我也是受过教育的,人是不能违反自己的原则的,否则我怎么能出来混呢,你说是不是?”
到了这一个时候,我知道我再不出手不行了,于是对他说:“小兄弟,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十分重要,因为关系到我们的命运。”于是把昨晚的事情跟他说了一次,想不到这瘦子竟然来了兴趣,坚持要到我住的那个地方看看我画的画。
没办法,只好带着他到我那儿看画,他看了我画的那幅画后,吓得半晌不敢做声,小声地说:“这真是昨晚画的吗?吓死我了,怎么会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的?”
等他定了一下神,我说:“这就是我昨天夜里起床画的一幅画,那时是怎么画的我都记不起了,这么奇怪的事情你见过吗?”
他说起了他昨晚来的时候眼皮直跳,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在车上也睡着了,直到车到了站司机叫醍了他。我跟他说:“小兄弟,人命关天,这种事咱玩收藏的人遇到的不多,难道你不想把事情弄明白吗?”瘦子想了一下,终于说:“好吧,我带你们去找他,不过我先把话说好了,你们以后不能直接从他那儿买东西,如果是从他那儿买了东西,一定要给我回佣。”
我们满口答应,接着,我们三个人跑到街口的“顺时发”餐馆吃了一个午餐,因为有求于这个瘦子,这顿饭招呼得还不错,吃得他很满足。
临上车前,鸡公白说对那瘦子说:“要不要给你的那个朋友打个电话,说我们去找他?”瘦子说:“没用的,他的电话是关机的,只有他用来打给别人时才开一下机,任何人也不能打通他的电话。”
我想了想,也应该是这样,做这种谋生的人也是要自我保护一下,不能老把电话开着,免得有不测。
到了广州后,瘦子叫了一部的士,带着我们一直走到上下九路。下车后,他带着我们左拐右拐,去到一座老屋门口,那瘦子敲门了:“尚哥在吗?开开门!”里面有一个女人吱的一声把门开了,隔着门口的横木问:“找谁呀?”瘦子说:“我找尚哥,他在吗?”那女人说:“他不在,出去好几天了。”我问:“你知道他去了哪儿吗?”那个女的说:“鬼才知道他去了哪儿!”说完啪的一声关了门。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看,知道白跑了一趟。
那瘦子看我们那失望的样子,说:“我把他的电话给你们吧,我看你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况且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