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想法,不过我觉得最近这座都市常会吹起在沙漠里才会吹的风▲且谣言也未免太多了。
您觉得如何呢?会预知未来的塔罗梅休〔帕灵先生。“
我也猛然踢开椅子,拔出了巨剑。妮莉亚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把匕首,挡在黎特德先生的面前。
“老板大叔。你一定要在我后面躲好!”
黎特德先生果然很老练,不愧为旅馆老板,他以迅速的动作躲在妮莉亚的身后〔帕灵则是被吓得脸色发青,他看了我们每个人,手慢慢地举了起来。
“等一下,各位……”
“不要乱动!否则我说不定会一剑砍下去!”
安帕灵先生一听到杉森的高喊声,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他用发抖的膝盖勉强站着,万一他这是在演戏,那我真觉得杰彭的间谍教育实在是太了不起了∫还是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刚才杉森说的是什么意思吧?你只要动嘴巴,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绝对不可以有其他的动作!”
可是安帕灵先生好像就是无法动他的嘴巴。他的嘴巴像是想要说话似地蠕动着,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办法说出话来。此时,温柴说道:“把武器放下,让他走吧。”
“什么?”
温柴的态度看起来像是不怎么在意,他冷冰冰地说道:“那个男子如果是间谍,我会第一个看出来。他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流浪算命仙。他会说杰彭语,而且就连纸牌解释也是用杰彭式的,由此看来,他可能是去过杰彭吧。可是他并不是杰彭人。他的口音完全不像杰彭人。”
口音?说到口音,没错,他说杰彭语的时候,和温柴说的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因为他说的虽然是杰彭语,但却有一股很重的拜索斯腔调。然而,那或许是个人的口音问题,不是吗?杉森一直盯着安帕灵先生,说道:“你确定?”
温柴也是同样死命盯着杉森,说道:“如果我说确定,你就会相信了吗?”
“我会相信。”
杉森很快地回答,速度比我所想的,还有我想可能也比温柴所想的还要来得更快∫的意思是,杉森很快就说他会相信。可是就连温柴原本也是间谍,杉森竟然会如此相信他÷柴低声地说:“我确定。”
杉森慢慢地收起剑来〔帕灵先生面带着一副极想一屁股坐到地上的表情看着杉森,就在杉森的长疥全收回剑鞘里并且发出当的一声时,他立刻开始奔跑起来。
“哇啊啊啊!”
安帕灵先生头也不回地往大门方向跑出去,他像疾风般消失的时候,被推开的门扉又再猛烈向后弹回来,发出了轰然巨响。砰!
“嗯,真是的……∫连想道歉都没办法了。”
杉森看着被用力关上的门,说了这句话。妮莉亚嘻嘻兴出来,她指着杉森对我说:“这个人原本就这样子吗?是不是不管什么话,他都很容易就相信?”
“是有那么一点这种倾向。”
“笨蛋就是这样。”
“你说什么?”
妮莉亚对杉森伸出舌头之后,把倒下去的椅子扶正,坐了下来,并且把安帕灵先生掉落的帽子捡了起来。
“在这种天气里,不戴帽子到处跑的话一定会很冷的。”
妮莉亚把帽子丢掷到桌上之后,开始看着温柴÷柴不知何时又开始在削木块了,妮莉亚象要望穿他似地看个不停。
妮莉亚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温柴,结果温柴突然大声吼叫出声音。
“修奇,你问她,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为什么不能看最后那一张牌?”
“你跟她说,要是她有时间花在没有用处的事情上,就上去把头塞到枕头里睡觉!”
“为什么不能看最后那一张牌?”
“好烦……!”
“为什么不能看最后那一张牌?”
温柴再也不大吼大叫了,只是用生气的动作削着木块。木片猛烈地向四方弹迸出去,然而妮莉亚还是用两手支着她那张固执的脸孔,一直盯着温柴∫和杉森互相对望一眼,耸了耸肩之后就上二楼去了。在我们上楼时,从背后又再传来妮莉亚的声音。
“为什么不能看最后那一张牌?”
※※※
我睁开眼颈,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好久以来第一次睡在舒服的床铺上,我原本以为可以一觉到天亮,结果却睡到半夜就醒了。床铺太舒服好像也是个问题。
我在床上呆呆地坐着,想想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其实,一睁开眼睛就会去想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这种习惯是很可笑的事。如果不是出门在外的人,恐怕会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苦闷。
可是如果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睡觉,在陌生的地方睁开眼睛,那种人从梦的世界回到现实的世界时,每次都需要仔细想一下自己身在何处▲最近的我就是这样。从睡梦中醒来,一定会立即想这个问题:我在什么地方呢?
现在我是在拜索斯皇城的独角兽旅店二楼客房。
接下来,我会想一下醒过来的理由。这个嘛?是因为我喝了好久没喝到的啤酒之后,现在想去上厕所的信号从身体下面传来。嘿嘿嘿。
我上了厕所,身体变轻之后,就听到杉森传出很大的磨牙声音。
我要再睡回床铺之前,感到一股奇异的感觉,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只有在拜索斯皇城才看得到的夜景。街灯的光芒经由窗户透了进来。红色的光线像雾般散开来,稀释掉黑暗,外面……好像下雨了?
我走近窗户。
哗啦啦啦。路上被画出许多圆圈状的波纹。在屋顶上面则是溅起一片很稀薄的白色水珠之雾。那些雨滴好像是在黑暗的长途旅行里,在快要打瞌睡的时候,流进了路灯灯光照映着的红色范围内,它们一下子猛然惊醒,扭动身子。那瞬间的闪烁简直美得令人看了惋惜。在路灯下,有无数的雨滴正在开着舞会¤会的主题是与重力对话。哈哈哈哈!
真是美极了。咦?可是温柴到哪里去了?
我把放在桌上的提灯点了火。提灯的灯光一亮起来,杉森便不安地在翻身,所以我用一只手遮住灯光,走到外面去∫走下楼梯之后,看到从大厅透出一道淡红色的光线。进到大厅一看,温柴正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一面颤抖着手,一面削木头。在这寒冷的夜里,他怎么会穿那么少呢?不过,我一看到他身旁,就知道他的外衣跑到哪儿去了。他的外衣正覆盖在妮莉亚背上。
妮莉亚趴在桌上睡着了,她念念有词地说着:“嗯,为什么不能……最后那一张牌?”
哎唷,我的天啊⌒空杯子滚落在她脸旁。她好像喝了不少酒。
温柴像是很厌烦地看着睡着了的妮莉亚,他打了一个寒噤,然后他这时才发现我下来大厅了。他用非常沙哑的声音,说道:“你起来了呀。”
“啊啊啊啊哈(打哈欠)—什么你还不去睡呢?”
“有个女的拿走我的衣服之后,就不起来了,不是吗?”
温柴像是火冒三丈似地说道∫则是耸了耸肩,说道:“是她拿走的吗?”
看起来好像不是吧?没错,确实跟我想的一样÷柴从鼻子呼出一口气,说道:“她这样醉醺醺睡在这里,等于是在喊着叫我要给她衣服,不是吗?”
“把她叫醒,送她到房里去,不就好了?”
“怎么叫醒她?”
如果摇她的身体,或者在耳边对她说……好像没办法这样做,所以该怎么叫醒她呢?我摇了摇头,走近妮莉亚。然后像是要温柴好好看着似的,把手整个张开给他看着。
“嗯……,真是的。好困哦……∫不要吃饭。”
“不是要你吃饭,是要你上去睡在床上。”
“床上?上去?”
妮莉亚虽然抬起头,但好像还是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她用呆愣的目光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她慢腾腾地爬到桌子上面之后,蜷缩着身体躺在桌子上。接着,温柴的外衣仿佛就像是被子似的,被她拉到肩头。
“不,不是这样啦!天啊,妮莉亚!”
温柴冷冰冰地说道:“要是我,就会把她扛起来丢到床上再回来。”
像丢艾赛韩德那样丢吗?我先是皱着眉头看了看温柴,然后又再次摇醒了妮莉亚。
“哎呀,真是的……。不要这样啦。”
“赶快起来,上去你的房间睡吧!”
妮莉亚这会儿坐在桌子上,环视了一下周围。她用她浮肿的脸孔看了看四周,好像察觉到自己坐着,周围的东西却是低得奇怪。她把脑袋轻轻地晃了晃,用双手抓住我的肩膀∫莫名其妙地按照妮莉亚叫我做的,转身过去背向着妮莉亚。
“背我吧。”
我的天啊……∫的背部感觉到妮莉亚整个人都趴了上去。妮莉亚的两只手臂下垂,让我背着她,所以我必须把腰往前倾才能避免让她摔下去∫背了她之后,看了一下温柴,温柴正露出他白色的牙齿⌒什么这么可笑呢?
我默默地走向二楼。她整天坐在马车上面,一定也累了,再加上喝了几杯啤酒……,嗯,其实马车旅行本身也是蛮累人的事。妮莉亚整个人瘫在我背上,好几次都快掉下来,我好不容易才走到妮莉亚的房间前面,我一打开房门,“哎呀!是修奇……吗?”
躺在房里的蕾妮看到我之后,吓了一大跳,对了,我应该先敲门才对∫把头转过去,指着背在背上的妮莉亚,蕾妮正想把桌上的蜡烛点燃的时候,“不,不要点了∫让她躺下就要出去了。”
就在蕾妮的子之下,妮莉亚仿佛像是我的女儿似的,乖乖地任我放下,任我帮她盖被子。和蕾妮道晚安之后,我一面关上房门,一面嗤嗤地兴出来。杰米妮,我们如果生了女儿,会不会生一个像妮莉亚的女儿……,呃哇啊啊啊!乒乒乓乓,砰!哎唷!我的屁股啊。
“……看来你对于下楼梯还不是很熟练哦!”
我在温柴冰冷的批评之下起身站好。嗯∫好像应该多加练习如何下楼梯才行。哼。这都是我在胡思乱想才遭受到的惩罚∫不但屁股酸痛,两腿也很疼痛,只好先不回去卧房,会在椅子上。这时,从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宏亮的喊叫声。
“什么事?”
在大声喊叫的正是连甲衣也来不及穿上就拿着长剑冲下来的杉森。杉森急忙下楼梯,用半梦半醒的脸孔看了看我们两个人。他立刻把一根手指竖在嘴巴前面,说道:“嘘!刚才我有听到可疑的声音。好像有人闯进来。赶快拿好武器!”
呃呃呃∫决定先不要管他了。所以我泰然自若地坐着,并且对温柴问道:“啊啊哈(打哈欠)≈在大概几点呢?”
“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
“你一直都在这里吗?卡尔、吉西恩和杰伦特一直都没有回来吗?”
“他们还没有回来∫说我会在这里等他们回来,结果就连老板也进去睡了。”
“啊,是吗?嗯……÷雨了,说不定他们会在皇宫睡觉,明天早上才回来吧。”
“可能是吧。”
杉森变得一副慌张的脸色,但仍然还是处在警戒状态,盯着四周围看∫应该要说出事实才对。
“刚才那是我发出来的声音。”
“真是的!”
杉森打了一下我的头顶,以此当作是报复我妨碍他的睡眠。然后他把长姜在桌上,就坐下来了。
“所以说,卡尔以及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喽?我应该要在这里稍微等看看才对。”
温柴所削的木块如今已经削出某种程度的形状了。那看起来像是一只蜷缩着的动物,但也看起来像是个蜷缩着的人。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或许是因为木雕的关系,所以不采用复杂的动作,而是以蜷缩的模样来表现。那是什么动物,或者是什么人呢?
“最后那一张牌有什么意义呢?”
温柴吐小刀的动作,斜了我一眼。杉森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温柴,而我也是跟着他做出双手交叉在胸前的动作,并且说道:“请用和气的态度,在你能解释的范围之内,解释给我们听◎一超过能够心平气和地说出来的范围,是个很大的秘密,那么不说也没关系。”
温柴一面继续削木头,一面说话。可能因为现在开始在做细部雕刻,所以小刀的动作变得比较轻而且细腻÷柴一面继续削木头,一面说道:“纸牌本身是在任何国家都可以看得到的东西。可是占卜术士把自己的纸牌分开放着,这是杰彭式的作法。刚才那个流浪汉可能是流浪到杰彭过。但他不是杰彭土生土长的人。因为他的口音很生硬。”
“哼嗯。”
“如果要正确地用杰彭式占卜,魔法师或者女王等牌必须拿掉。放进其他的纸牌,可是意义则是大致相通▲且纸牌并不是最重要的。事实上不管是用纸牌或者在任何纸上写字都无所谓。预知能力并不是从纸牌上呈现出来的,而是占卜术士呈现出来的。”
杉森微笑着说道:“是吗?温柴你以前也做过这种职业吗?”
“我是有经历过游牧生活。沙漠的夜是很无聊的。因此古老的故事和那种占卜是在渡过无聊夜晚时的最佳娱乐。”
“啊哈。”
“不管怎么样,一开始看的是显示出过去经历的三张牌,然后是显示现在的两张牌,还有事的是显示即将到来的未来的四张牌,这你们已经都知道了。”
“可是,为什么不是同样都三张呢?”
“我也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可是我知道有一大堆复杂的含意在里面。过去的三张代表的是被遗忘的事、记得的事、既没有遗忘也没有记得的事≈在的两张代表的是一个人的外表与内心〈来的四张则是代表所消的事、不消的事、虽然不消却一定要做的事、虽然消却无法达成的事,好像就是这样。”
“啊哈?那么最后那两张呢?”
“那是用来判断预言的行为对这个人的人生的影响』选到的纸牌代表的是预言是不是有用∏不是没用、或者会不会因为预言而有大转变等等。那张牌的意义相当复杂。”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