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紧紧抱着的朱熙心中虽然焦急,但他功夫远不如动手的两人,想要插手却是无从插起,只能干瞪眼着急!
好在这番室内缠斗并没维持多久,朱弦啾准机会,折扇合起,扇骨击向蜜蜂踢向自己头颈的右腿足踝,将她的右腿硬生生压在旁边的八仙桌上!「呵,好功夫!真没想到雅公子的武功也是如此出众。」蜜蜂娇笑连连,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受制。
「谬赞了,蜜蜂姑娘巾帼不让须眉,这套裙里腿深得昔年『秀颜红』的精髓,让人大开眼界。」朱弦淡淡回应,神色不动。
「别这么紧张,小猪可是我的摇钱树,我当然不会让他有个什么损伤。只是这次任务至关紧要,我可不能将人放跑了。」
雅公子笑了笑,应道:「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我相信小朱也明白这个道理,蜜蜂姑娘未免过于谨慎。」
「女人嘛,向来多疑!!所以没法子,小猪今天我必须带走―」蜜蜂妩媚一笑,「雅公子也是参加调教大赛的人之一,自然不希望事到临头,奖品落跑了吧?」
朱弦沉默片刻,应道:「姑娘可否将舍弟交由在下看管?」
「呵,让你们想法子一起跑吗?」
朱弦再度沉默不语。
「如此,多谢雅公子成全了。」感觉到扇柄上的力道减弱,蜜蜂笑嘻嘻的抽回长腿,禅了挥衣服上的浮灰,「那我就将小猪带走,等到两天后的选拔大赛再见。」
「喂喂喂!朱弦,不是吧!?」朱熙禁不住叫出声来,他现在虽然恢复了一点气力,却还是逃不了。「小朱,你放心,两天后兄长会去接你的,保证不让其它男人碰你一根毫毛。」朱弦目光坚定,柔声安慰快要暴走的弟弟。
「有没有搞错?接什么接?你还真要跟着蜜蜂一起乱搞?与其参加那什么狗屁大会,还不如…任」破口大骂到了此处戛然而止,朱熙只见到朱弦双眼中异彩连连,而蜜蜂望着他笑得狰狞,猛然惊醒。
「小朱,你想说什么?」朱弦柔声询问,平静语气却也难掩其中的一丝激动。
「没!什么也没!」该死的,差一点就向朱弦求救了,好险……
朱熙想起了自己加入下九流门的初衷,当然不是为了磨练画技这种东西,而是要彻底堕落,把镇平王府抹黑,让自家老爹后悔,让那该死的混球朱弦郁闷!
因此他被蜜蜂领入下九流门风月系之后,只是叫骂两声便随波逐流,画师不入流,专门画春宫图的画师更加不入流……
可是现在,他方才差点向朱弦求救!
开什么玩笑?
朱弦,这就是你的目的吗?协同蜜蜂将我逼到这种地步,为了让我主动脱离下九流门回到镇平王府?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想到此处,朱熙扭过头去,看也不看自家兄长,应道:「蜜姐,我们走吧。」
蜜蜂顿时眉花眼笑,高高兴兴的将他的腰带一提,活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人一把抓起。
「蜜蜂妳!」朱熙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该死的死女人!就懂得削他的面子,难道就不懂得换种方式带他走吗?
「哦?不舒服啊?那要我背你,还是打横抱着你?」
朱熙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几幅恐怖的画面,打了个侈嗦。
「……这样就行……」
「那雅公子,告辞了――两天后要加油哦――」蜜蜂一手拎着某人的弟弟,还能流畅的福了一福。
对面雅公子淡淡应道:「请。」
「呵呵――」蜜蜂开心的拎着朱熙向外行去。
朱熙并没有回头看雅公子的表情,只是感觉到那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种带着淡淡忧伤的落寞,让他心中微微一酸。
『酸个屁!』朱熙感觉到心底深处微不可察的荡漾,立刻开始唾弃自己。
『现在不能指望朱弦,只能想法子自己逃走!等寻到个好地方跑,避避风头,到时候再回来好了……至于春宫图,这倒是个头疼问题……』
他是没和那位位高权重、性情阴晴不定的九尾师叔正面打过交道,只能凭借一些流传在下九流门中的传说……
咳咳,或者该说是「怪谈」比较合适,来判断这位师叔的性情,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是一等一的难缠。可是他又不想留在这里继续被蜜蜂压榨迫害,画那些会让他缩短寿命的春宫图……
唉,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躲过一关是一关!
现在该想的是,在两天内要怎样才能顺利逃离春宵书坊才是!
第四章 缠丝咒法
在下九流门内八大摇钱树之一的春宵书坊内逃跑,貌似是异想天开之事。下九流门每一位门徒――不管是正式的,还是记名的,必练的功夫一个是不管在怎样恶劣环境下都能逃之夭夭的轻功,另外一个就是不管在怎样恶劣环境下都能逃之夭夭的脱困术。
就算是皇上的天牢都能来去自如的脱困术,配合上风驰电掣的轻功,也难怪妙手系第一高徒夜猫能纵横江湖八年,将众多神捕侠客玩弄于股掌之上,来无影去无踪,从民间巨富一口气偷到皇宫大内,甚至连异邦贡品都在半路上被掉了个包,这样的手段,着实令人心惊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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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夜猫这般逆天的大盗,就算是其它系别的弟子们都有一身好轻功,比如说风月系挂名弟子杜鳞,其它功夫不堪一击,三脚猫都能一脚摇倒他,但是逃命脱身的功夫,却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舞」都无可奈何、屡次着道。
呃,暂且不提杜鳞动了淫心,垂涎「剑舞」美色以致于前段日子逃跑屡次失利的图事,事实上这厮如果能把心思多放在逃跑大业上那么一丝丝,「剑舞」怎可能每次都能将人截住?
看吧看吧,这次还不就是那厮厌倦了新婚情事,这下子顺顺利利偷溜出来,就在「剑舞」的眼皮子底下偷溜回春宵书坊,甚至布出种种假象引导对方摸错方向。呃,话题扯远了……主要是说,就连杜鳞这样的半吊子废柴,都能将江湖上一流剑客耍得团团转,那么下九流的轻功与脱困术……合称「脱逃术」绝对排在江湖上无人能望其项背。
也因此,世间最能让人进得出不得的地方,毫无疑问就是下九流门……哪怕只是下面的一个分舵,都强悍的让人无法想象。
所以,朱熙到现在还束手无策,并非他本事太菜,而是确实事出有因,怨不得他啊。
「呼呼……该死!」朱熙第一百零一次翻转手腕,想要将腕问的铁咖弄下去,但那鬼东西却彷佛长在他手腕上一样,怎么折腾都折腾不开。
至于铁咖上的锁就更别提了,那是下九流门天工系中能人特制的七窍连心锁,光是开锁用的钥匙就有七把,通体为玄铁所造,除非把手砍断了,要不然休想逃脱。
这还不算,脚踝上、腰杆上还有两道铁链圈着,将他捆绑得像个粽子似的,偏偏蜜蜂还不放心,直接给他软筋散撒下去,搞得他身子又酸又麻,就连翻转手腕这点力气还是硬挤出来的。
那日蜜蜂将他从朱弦那里带走之后,就把他丢在门内某个密室之内,咖锁缠身,动弹不得。甚至于为了防止某些蠢蠢欲动的淫贼抢先采了他这个「奖品」,更是在通往密室的通道里布满机关,如果有人硬闯,那变成刺蜻可就怪不了别人了。蜜蜂甚至还放话说,若是他逃跑随后被谁发现了,那也不用开什么调教大赛,直接就将他丢给那人处理,这句话立刻惹来一片狼光,朱熙心中更是痛骂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这女人当真妖孽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哼!开什么玩笑?让他留在这里任人宰割?蜜蜂他们好大的胆子,皇亲国戚都敢这样对待,回头先领了军队将那女人抓住,也让她好好尝尝这种屈辱滋味!
不过,到底要怎么逃出去啊啊―!
朱熙心中烦乱,手腕更加用力扭动,却依然是徒劳无功,他烦闷的仰天躺倒在床榻上,闭上眼,心中却浮现出朱弦微微苦笑的神情。
……哼!都怪那厮,都是他来了,才将这一大堆的倒霉事带给自己!
事实上就连朱熙自己都觉得是在迁怒对方,但举凡一遇到这种破事,他就忍不住想起以往的那些血泪史。
不受重视、没有宠爱,每次都是被出色的兄长压了一头,这样阴暗的日子过到现在,朱熙的性格只是有些别扭性逆,没发展到心灵扭曲还真是奇迹……
想着想着,朱熙闭上眼,方才努力脱逃未果,结果原本就不怎样的体力继续透支,没过多久就陷入梦境之中―…
依然霸占住记忆很大一部分的镇平王府的景色缓缓浮现出来,青葱排红杏黄薄粉,繁花深处小小少年冲着他温柔微笑,,日光揉碎成金粉,那般璀璨耀眼,让他禁不住有些失神。
「小朱。」小小少年向他这边走来,光影交错之下,那人的身形慢慢蜕变,快速拔高,走到他身边时,已经变成了现在熟悉的模样。
对了,在很久之前,曾经有段日子,他对于那个人确实是……
「小朱。」秀美容颜冲他绽放出温柔却带着苦涩的笑容,一只手抚上他的面颊,慢慢摩拿,他都能感觉到每根手指的细微动作。
「喂,放手!」他一把推向面前的兄长,却被对方反手抓住了手指。
「咦?」
「小朱……」秀美青年冲他弯下身子,那张惹人心动的脸也跟着越靠越近……
「这时,兄长温柔的手指紧紧禁锢住小朱的手指,说什么也不肯放开,而下俯的脸也已经近到不能再近,小朱只感觉到嘴唇上一阵柔软,
那是一个轻柔缓慢的亲吻,就像是落花一样,让人有种伤感的落寞……」
「唔……」他感觉到嘴唇上的甜蜜诱惑,吃惊的睁大眼,随后就是眼前一黑。「兄长遮住了小朱的双眼,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痴迷的表情,他的亲吻由小心翼翼一点点变得热烈,夺取着最心爱弟弟口中的津液……」
「唔唔唔……」他痛苦的挣扎着,觉得舌头发麻,就连呼吸都几乎呼吸不上来。
「兄长再也禁不住心中汹涌澎湃的爱恋,那种感情凶暴残忍的将他的理智撕碎,他再也控制不住的紧紧抱住胞弟,将他压在落叶缤纷之中,那张他们小时下棋的石桌上,他的手指从胞弟衣襟内探入,摩掌着那片柔嫩肌肤,他探出手指,寻到了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激|情所致而竖立起的|乳头,轻轻揉动着,挑逗着身下胞弟的情欲……」
「唔啊……嗯……」他喘息着,感觉到胸口传来难以言语的麻痒感,让他的腰都开始酸软起来。
「……一只手将胞弟的手腕拉高,超过头顶,另外一只手沿着腰肢向下摩掌,一直来到最隐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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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啊……等、等一下!」朱熙猛地睁大眼,一下子从床榻上翻身坐起!
「啧,没意思,这样就醒来了!」不满的女声在旁边啧啧出声,朱熙一转头,就见到美艳动人的蜜蜂趴在他身边,左手持着几页纸,干什么一目了然。
「妳、妳居然对我用『天音惑』!」一股热气直冲脑际,朱熙当场暴走。所谓「天音惑」,顾名思义,是一种利用邪术控制他人意志的功夫,这死蜜蜂居然在他耳边用这种邪功念叨淫书,还是男男淫 荡版,让他做那种可怕的梦……可恶!该死的!
蜜蜂本人倒是不太在意他的怒目而视,弹了弹手中的书稿,惋惜道:「由此可见,『天音惑』对你还是很有效果的嘛!这是我手下的姑娘们即兴写出来的东西,可惜,就差一点就到紧要关头,你偏偏醒来了!啧――」
「&#……米%#@」
「好啦,你也休息了这么久,该出来遛遛了――」
「什么遛遛!?妳这女人居然敢把本世子当小狗……不对!妳怎么这么爽快将我放出去?」
「唉,我算看出来了,你这小王爷不学无术,当初的脱逃术压根就不过关,我还特地放了不少水,就想让你逃出来,结果呢?白白耗费两天一夜,你这厮居然还没跑成,啧-…」
「这算什么放水!?」朱熙勃然大怒,一抬手,手腕上的咖锁和锁链撞击发出清脆声响,「这该死的七窍连心锁!」一动腰,「这该死的玄铁锁链比小儿手臂还要粗!」一抬脚,「这死脚缭让我连路都走不了!更不用说外面的机关,这还算是放什么水?」
「唉,看看你这点出息,啧――若是换了夜猫在此,就算再比这个艰难十倍,他也能逃之夭夭……」
「屁,夜猫好歹是天下第一大盗,我只是个画春宫图的,犯得着这样折腾我吗?」
「好啦好啦,别说这种扫兴的话!」蜜蜂一摆手,将这个越说越怒的话题丢到一边,「我们该换地方了,刚好调教选拔大赛到了最后尾声,你也该去看看负责调教你的人是谁。」
很好!他一定要那个该死的家伙后悔来到这世上!而且还要让他爹娘后悔将这么个祸害生下来!
小王爷暗暗握拳,心中将从古流传至今的惨无人道的刑法从头梳理了一遍,随后从中抽出最残忍的十种,打算等到脱困自由后,专门将人绑走,随后召来御医帮忙吊命,将这十种法子从头挨个试验一番,定要一让那胆大包天、居然胆敢打他主意的王八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得不能再死!
至于雅公子朱弦……
朱熙想起了那人对他信誓旦日一的说,两天后来接他……
不会吧?
虽然很想象乌龟一样把头缩起来不闻不问,但总有种异常不好的预感……「蜜蜂。」
「啊?」
「朱弦他……」朱熙说到这里,总觉得再问下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索性住嘴,结果就冒出来这三个字,就见到蜜蜂双手合十,双眼星光璀璨,身后簌簌簌的开出了一大片五颜六色的鲜花,那般双颊酷红、眼含春色的发春模样,看得朱熙冷汗簌簌簌的从额头滑落……
不、不是吧?
这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