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圆 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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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圆 典心-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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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个青嫩的小女人,生得有两、三分姿色,他为何看得那麽专注?
         女人的自尊,尤其是美女的自尊,可是绝对不能有所损伤的!
         不甘被冷落的李锦娘,眼中闪过恨意,却仍维持微笑,优雅的抬起手,朝月儿招手。
         「你过来,替我倒茶。」她唤道,声音很动听,口吻却让人不敢恭维。
         月儿停下擦拭的动作,虽然不情愿,还是踱步走了过去。
         哼,就连舞衣夫人,都不曾用这麽糟糕的语气,向府内的丫鬟、仆人说话呢,她心里嘀咕著,慢吞吞的端起瓷碗,再提起紫砂壶,一面偷瞧著李锦娘。
         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态度虽然恶劣,但的确是花容月貌,这就是他选的天下第一美女?
         酸涩的苦味,在睽违四个多月後,再度涌上心头。
         不是都跟自个儿说好了,别对他怀抱任何希望的吗?她是消瘦了些、是美丽些,但肯定还没能入他的眼——心里乱糟糟的,她没留意到,脚下突然多了只绣花鞋,不偏不倚的挡住去处她又走了几步,突然被绊著。
         「啊!」月儿低呼一声,重心不稳的往前跌去,手里的紫砂壶也飞出去,整壶的茶水呈抛物线往外喷飞,哗啦一声,将李锦娘的衣袖淋得湿透。
         她有留心啊,是那只绣花鞋故意来绊她的!
         抬起小脸,月儿发誓,李锦娘眼里闪烁的,绝对是恶意。那样的神情,瞬间让她的美貌失色,变得像母夜又那样可怕。
         李锦娘举起湿淋淋的衣袖,轻咬著唇,压抑笑意,抽手就要往月儿脸上打去。
         眼见那纤白无瑕,却力道十足的手就要挥到眼前。光看李锦娘的神情,就知这一下肯定是用尽全力,要是真的挨了打,肯定会好疼的!
         情急之下,月儿喊了出来。
         「秦不换!」
         第八章
         一切在瞬间结束。
         秦不换闪电般出手,左手捞起月儿入怀,右手扣住李锦娘的手腕。
         两个女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麽事,就已经被他制住。
         「啊,好痛!」李锦娘尖叫一声,手腕被强大的力道,扣得好疼。她娇生惯养,别说是被打了,甚至还不曾被人凶过。
         「你这一掌拍在她脸上,会更痛。」他冷冷的说道,松开右手,警告性的看了她一眼。那双黑眸,危险与严酷,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瞥,就令人颤抖。
         森冷的目光,让李锦娘握著发红的手腕,连退了数步。她眼眶含著泪水,瑟瑟发抖,委屈愤恨,却不敢再吭一声。
         幽暗的双眸,转了个方向,看向怀里挣扎不停的月儿。
         「是你。」秦不换极为缓慢的说道,目光瞅著她。
         她头皮发麻,不敢看他的眼睛,光从那徐徐的语调,就知道他铁定是认出来了。
         「什麽啦?我听不懂,放手啦!」月儿挣扎著,只想著要快些逃走。
         秦不换没有松手,空下来的右手,反倒往她伸来,毫不客气的从尖尖的下颚一路往下摸去。粗糙黝黑的大掌,抚过柔嫩的雪颈、瘦削的肩膀、柔软贲起的浑圆、窄窄的纤腰——「你——唉啊——住手,你摸什麽摸啊!」她惊慌的喊道,小手乱挡,却徒劳无功,那双禄山之爪,好整以暇的隔著衣裳,摸遍了她全身。
         一旁的李锦娘,看得双眼都快喷出火了。
         等到摸得满意了,秦不换才收手,拎高满脸通红的月儿,笔直的看进那双清澈眸子里。
         「解释清楚。」他绷著一张脸。
         「解释什麽?」月儿双手交叠在胸前,一脸戒慎,就怕他摸得不过瘾,又要来袭击她。
         可恶!她尚未出嫁,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呢,这会儿竟被他摸遍,要是传出去,谁还敢娶她?
         「你怎麽会变成这样?」秦不换俊脸僵硬,拎著她转了一圈,神色更加难看。
         月儿眨眨眼睛!看出他正在生气,却不知他在气些件麽。
         「我现在这样不好吗?」他不喜欢吗?她原本以为能得到一、两句赞美的。
         嫩嫩的红唇往下垂,水眸也变得黯然,她挂在半空中叹气,看来沮丧极了。
         秦不换瞪著她,克制著濒临爆发的怒气。
         搞什麽鬼!他才离开几个月,当初的十五圆月,竟然瘦成一个月牙儿?这段时间里,她过的是什麽日子?
         「喂,你别瞪著我不说话,要是觉得我碍你的眼,就快些松手,我自个儿会滚出去。」她叨叨的念著,嘴上逞强,其实急著想找个地方,默默品尝伤心。眼泪愈积愈多,已经滚到眼眶边,他要是再不松手,她就要哭出来了——秦不换却置若罔闻,低咒了一声,非但没有松手,反倒拎著她住门外走去,气势之狂烈,脚步之沉重,任谁瞧见,都知道他正急著找人算帐去。
         「喂,你听到没有啊?放我下来啊!」月儿还在嚷著,双腿也没闲著,拚命乱踢,无奈他早有准备,把手臂伸得长长的,让她的腿儿只能在空中乱晃。
         呜呜,讨厌啦,他要拎著她去哪里啦?。。。。。。。。。。。。。。。。。。。。。。。
         「方舞衣!」吼叫声传遍方府,伴随著如雷的脚步声。
         舞衣搁下帐簿,往厅门看去,刚好看见丈夫走进大厅,她挤出微笑,连忙开口。
         「好吧,没知会你,就派山狼去走南方商道,是我不对。但我也是为了卿卿着想,你想想,那些山贼有了正当收入,她的日子自然也——」她认真解释著。
         楚狂看著她,脸色愈来愈古怪。
         「不是我。」他插嘴。
         舞衣停下长篇大论。
         「啊?」
         「吼的人不是我。」他补充。
         她楞了一会儿。
         「呃……喔……」她早被楚狂的吼叫,训练出本能反应,还以为是他发现了她私聘山狼的秘密,急著想解释,直到这会儿才赫然发现,刚刚那声怒吼,根本不是他吼的。
         清澈的眼儿,滴溜溜的转,落在拎著月儿、大步跨入大厅的秦不换脸上。瞧那铁青的脸色,她大胆猜测,刚刚那声咆哮是由他嘴里嚷出来的。
         噢喔,糟糕,看来,她泄漏了某些不该泄漏的事。
         舞衣看了丈夫一眼,保持镇定,提裙转身,就想开溜。
         照以往的经验,一提起妹夫山狼,楚狂的脾气就会转坏呢!
         「唔——那个,织厂里有事,织姨著人来说过好几回了,我现在去处理一下。」
         她含糊的说道,迈开绣花鞋,看准门口,准备拔足狂奔。
         一只黝黑的大手,扯住她的衣领後缘,将她拉了回来,炙热的呼吸吹拂她的后颈。
         「别走。」楚狂徐徐说道,眯著黑眸看她。
         舞衣保持微笑,双手往前挡,跟丈夫保持距离,看向来势汹汹的秦不换。
         「很好,看来你见著月儿了。」她朗声说道,存心转移丈夫的注意力。
         「你是怎麽苛待她的?」秦不换劈头问道,拎高还在拳打脚踢的月儿,双眼充斥怒火。
         「我苛待她?」舞衣双眼圆睁,被指控得一头雾水。
         「你要不是苛待她,她怎会瘦成这样?」他吼道,俊脸狰狞。
         吼叫的声音大大,震得月儿耳朵发疼。无奈领口那只手臂,力量太过强大,紧紧扯住她不放,她受制於人,逃也逃不开,只能伸出双手,用食指堵著耳朵,用双眼睨著他。
         怎麽,听他的口气,对她如今的模样不满意喽?
         「别吼啦!」她喊道,伸脚去踹他,很想把绣花鞋塞进他嘴里。「我是瘦是胖,关你什麽事?」她不客气的嚷著,气呼呼的瞪著他。
         唉!这男人怎麽这麽难伺候?她胖的时候,他没给过好脸色,这会儿她瘦了,他没给一句赞美,反倒暴跳如雷。
         「就是关我的事。」秦不换眯著黑眸,把她拎到面前。
         「为什麽?」她悬在半空中,双手插腰,虚张声势,大声质问。
         他回答得迅速而笃定。
         「你是我的。」
         轰!
         月儿粉脸一红,羞得全身发烫,气焰全灭了。
         「胡说八道。」她咕哝著,脸儿红通通,忘了要踹他。
         「谁敢质疑这件事?全城的人,都瞧见我吻你。」他口吻强硬。
         这男人还敢提那个吻!
         她深吸一口气,火气往上冒,伸出食指,戳著他的胸膛。
         「是啊,他们也全瞧见,你头也不回的逃走。」
         俊脸上闪过窘迫,浓眉紧拧著,聪明过人如他,竟也会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月儿乘胜追击,抬高小脑袋,颐指气使的下命令。「放手。」
         这回,他听话了。
         舞衣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只差没要香姨拿碟瓜子来,好让她边嗑边看戏。
         一根黝黑的指,缓慢的敲敲她的肩膀。她回过头,刚好对上楚狂阴愠的黑眸。
         「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楚狂慢条斯理的问,高大的身躯,散发无限威胁。
         她眨眨眼睛、一脸无辜。
         「山狼。」他提醒。
         舞衣微笑,采取拖延战略。
         「你先别吵,我在处理事情。」
         他却没这麽好打发,脸色一沉。
         「先解释山狼的事。」一提起妹夫,他就没有好脸色。
         「唔,山狼?山狼怎麽了?」她装傻。
         「舞衣。」楚狂眯起黑眸,警告的低语。
         「你总得让我先把月儿的事处理妥当,再来跟你说明山狼的事。」舞衣理所当然的说道,眸子却往侧门瞟去,思索自个儿是否能顺利逃开。
         看向侧门的人,不只是舞衣。
         被秦不换的怪异态度,弄得面红耳赤的月儿,也急著想开溜,两个女人一左一右,用很缓慢的速度,往侧门挪动。
         移动不到三尺,吼叫如惊雷,轰然响起。
         「站住!」两个男人同时咆哮。
         月儿与舞衣舞言的对看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男人的脾气,就是那麽壤,有什麽事情,用说的就得了,何必非要用吼的呢?
         这次,秦不换把矛头指向舞衣。
         「你还没给我个解释。」
         「解释什麽?」舞衣无奈的耸肩,双手一摊。怎麽每个人都来跟她讨解释啊?
         「她为什麽会瘦成这样?」
         「她是想你,想到衣带渐宽,跟我可没关系。」
         「我才没有想他!」月儿急忙否认,脸儿羞红,双手乱摇。
         没人理她,争吵愈演愈烈。
         「仅仅是想我,会瘦得连先前的一半都不到吗?」秦不换吼道,论斤论两的计较著。
         舞衣挑眉,视线转向月儿。
         「你光用看的,就知道她只剩先前的一半不到?」她怎麽不知道,秦不换有这种本事?
         他咬牙回答,这一声,吼得全方府都听见了。
         「我摸过了!」
         大厅内有片刻寂静,楚狂与舞衣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月儿身上。
         「你手脚还真怏。」舞衣感叹。
         月儿粉脸通红,气得提起丝裙,跑过去踹他。「王八蛋,你——你——你胡说——」
         「我没有。」他瞪了她一眼,不肯改口。
         「你——你——」月儿气得说不出话来,重重的踹了他一脚,之後转身就跑,再也没有脸待在大厅里。
         噢,她要逃走,要逃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月儿的逃亡,没有维持多久。
         在花径回廊上,她只觉得腰间一紧,绣花鞋就陡然腾空,整个人被拦腰一抱,扯进一个宽厚结实的胸膛里。
         「啊——」她高声尖叫,却是愤怒多於惊慌,小小身躯,像活虾般不断扭动,双手双脚也没闲著,趁著难得的机会,用尽全力的打他。
         不用回头,她也猜得出,身後这个男人是谁。
         秦不换制住她的身子,用的劲道很巧妙,没有弄疼她,却能将她牢牢困在怀里。
         「放开我!」她喊道,想用尖叫让他松手。她深吸一口气,张开红唇,气聚丹田。「丫——」
         这回,尖叫才刚起了头,就被截断。
         一只宽厚大掌,捣住她的嘴,盖得牢牢实实的,不漏一点缝。
         秦不换搂著她,来到花径回廊的转角,一处幽静水亭上,将她搁在水亭的椅子上。
         可恶!她的腿到底没有秦不换长,再说,他练过轻功,要是存心追一个人,她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还是躲不过他的。
         跑不掉、又叫不出声,月儿索性瞪大圆亮的眸子,恨恨的瞪著他。
         「唔——唔唔唔唔唔——」她含糊的骂著,还张开小嘴,咬住他的手掌,要他快快放手。
         她很用力的咬下去!
         沉默。
         流水淙淙,水亭里只能听见她自个儿的喘息声,「受害者」却不动声色。
         她没有抬头,狠下心肠,咬得更加用力。
         仍是沉默。
         秦不换没有咒骂、没有制止,甚至没有抽开手,就这麽任她咬著。
         沉静的气氛,让她的火气渐渐减了,她极为缓慢的抬起眸子,看向头顶上的男人。
         他静静瞅著她,伸出另一只手,撩开她粉颊上的发丝。
         这不公平啊,当他用那种表情看著她时,她哪里还能生气?胸口的一颗心,只差没在那炙热的黑眸下融化。
         月儿张开嘴,撇过头去,生著闷气。
         「不咬了?」他挑眉问道。
         她哼了一声,没回答。
         「气消了?」他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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