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工人,现在不走了自从离开工厂和张铁嘴闯荡江湖后。从来就没有人关心过我的职业近况,想不到文婶初次见面就对我这么关心,她和文小姐一样是个热心肠,我心中热乎乎的,最初的拘谨劲也消失了,咧了咧嘴说,“不过我那是停薪留职,厂里还保留我的档案
“原来是这样呀!”文婶的声音明显高兴起来,她感叹说,“年轻人敢想敢干,就是有朝气。你辞职下海了?嗯,做得什么生意?做得还好吗?”
我摇了摇头,脸上有些赧然。我和张铁嘴算命打卦蒙人钱财,算什么正当生意?就是张铁嘴自己也认识到这种坑蒙拐骗的伎俩做不久长。要改行做新茅山宗的掌门人了。这种封建迷信的生意别说经营惨淡。就是再热闹红火也不是啥光荣的事情,麻绳穿豆腐提不起来。
文小姐在一旁笑得趴在沙发上。文婶不满地瞪了她几眼,转头又问我的家庭情况,我一一如实回答≈闲聊了几句,她便起身说要给我们做饭,离开了客厅。房间里只事我和文小姐两人,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文小姐建议我改口叫她妈妈“阿姨”说我的农村叫法太土,啥“文婶文婶”的,她妈妈又不姓文,这不是摆明了歧视妇女同志吗?我不愿意,说叫“文婶。才觉的亲切,“你妈妈很热情呀,就是问的问题太多,好像警察审犯人。奇怪。她打听这么细干什么?冀非你们北京人见了外地人都要审查一番?。
文小姐带着一副坏坏的笑,她讥笑我进公安局次数多了,和张铁嘴一样神经过敏了,我知道她这是在说笑话,心中也不以为意,不过她的话让我想起了张铁嘴,文婶刚才的问话里根本没有提及张铁嘴的事情,难道张铁嘴一直没有来过这里?我心下疑惑,又问起女婴,文小姐说她离家之前已经托付给一家育婴堂了,因为文小姐的父母都有工作,抽不出更多的时间来照顾幼婴,她今天回来÷午就去育婴堂把孩子接回来。
在饭桌上,文小姐问起这几天非处不是有陌生人来过。女婶连连摇头,她说自己在单位目,用无事。正在四下打听给女婴找保姆呢。这些天一直呆在家中,哪里见过什么陌生人来过?她好象想起了什么事,连忙转头对我说:
“对了,你可别误会啊,那个女婴是我们家抱养的弃婴。这疯丫头一个人出门在外,疯疯癫癫的。就爱做这些的没头脑的事情。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你说她一个大姑娘家心再善良,也不能随便抱养别人的弃婴呀,好说不好听的ˇ,都怪我和她爸爸从小娇惯她,由着她的性子来,现在长大成*人,就更加管不了了”
文说;小丽丽虽说不大,也到了该出阁的年龄了,我和她爸爸呀,都盼她赶紧找个好人家嫁掉算了,免得总给我们添乱
“你别嬉皮谐的好不好?没个正形,哼,看来就得找斤,成熟稳重的人家来管教你。我和你爸爸才不管你呢,只要你自己看得好,我们没意见
我听见她们母女俩在饭桌上谈论文小姐的终身大卓,自己颇觉得尴尬,女人家的事情,自己又不好意思插嘴,只好在一边闷着头吃饭,一面心里奇怪,难道文小姐没把自己和廖师兄的事情告诉父母?文小姐自己就娇生惯养,肯定不会有那么大的耐心去抚养女婴,新鲜劲已过,只怕就会感到厌倦厌烦。
果然一会儿功夫母女俩的话题就转到女婴身上了。文婶说妞托人联系了好多保姆,可是一听说要伺候这么小的孩子,多数都打了退堂鼓。少数愿意来的要价也是高的吓人,算来算去,还不如把孩子寄托在育婴堂里,那里有专人照顾,对孩子的成长更有益处,文小姐一个单身女孩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又怎懂的照顾孩子?再说让别人看见了也不像话。文小姐撅嘴说:“我不愿意送,我就要带在身边。不是有这句话吗,“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我才不在乎那些俗人们的眼光
文婶说:“你不在乎我在乎,谁家姑娘像你这样疯癫?再说别的人也在乎啊。你说是不是呢?”
啊哦,我正在低头扒饭,肋骨处被文。姐带着一种椰偷的眼光看着我,把心一横,说“还是文婶说的对,照顾那么小的孩子可不是玩的。哭了尿了病了怎么办?我看送到育婴堂就不错,那里的人可都是专业人士
文小姐在桌下重重地踢了我一脚,我心中高兴,也感觉不到疼痛了‰不到我担心的事情会这样轻而易举地就解决掉了,真是天从人愿。老蔺临死前曾经告诉我,他在抚养幼小胜光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大凡养育转世宿体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可是他为情所困,最终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下去,结果遭到反噬之祸。“生死祸福,天命而已,我求仁的仁,并不觉得伤心难过
老蔺是为情所困,那我、张铁嘴和文小小姐呢?我们三斤,可对太常婆婆没有什么情义,凭什么让我们为她作嫁?就为了最后的家破人亡么?
吃过午饭,我回到文家为我准备的那间卧室里,坐在床上继续打坐调息。这些日子我修习《斑饥罪》,已经悟到了许多妙境,《巍饥罪》虽讲得是占星术,但其阴阳变化、天人感应的原理却和卢生的天书秘术息息相通,中间的曲径通幽之处※往可以互相印证,修炼以来,但觉得神完气足,颇有脱胎换骨之感。道家修炼,讲究顺乎自然之理。合乎虚无之妙,弥补其不足∞制其有余,《微饥罪》记载的占星术是远古先民对大自然的最初理解,而后世虽然时代进步,但由于对自然的理解参杂了太多自我功利的成分,反而不如远古先民的认识来得简洁纯正。
天下万物,皆有自然之理。
《淮南子》说“天设日月,列星辰。调阴阳,张四时”《千字文》有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景,辰宿列张”这日月星辰其实就是最原始的自然。《斑饥罪》虽不是道家的典籍,却更合乎道法自然的道理,天书秘术是卢生毕生的修炼心得,里面记载的都是他身体力行的高深术法,两者结合在一起修炼,真有事半功倍的奇效,似乎不必象任天庭所说的那样要重新调制水火,再续坎离,体内阳神已然跃动,隐隐有羽翼渐成之感。
我心下得意,依此修行,早晚可证得大道,不比到外面辛辛苦苦地求师访道要强上许多?何况那些名师未必便是实至名归,很多都是浪的虚名之辈,求师访道不过是徒劳心神,就连桀然禅师这等高人,行事兀是颠三倒四,说话不着斤两,又怎能迷津的作用?还是俗话说的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同样的术法运用,上下高低还得看各人的悟性。
想起桀然禅师,才又猛然想起自己很长时间未见到他了,跳下床来急忙打开那身严密包裹的衣服,只叫得一声苦,里面的油纸包尚在,但哪里还有樟木匣子的影子?
玉石阴魂第五十二章百棺之地 某然禅师修习的禅宗源干大乘佛教。大乘佛教亦称“大苏。梵文音泽为“摩河衍那摩河衍”等。自称能超度众生到达涅磐彼岸。成就佛果。不过大乘佛教传入中国后吸收了大量的中国道教、儒家等思想,已成为具有中国特色的佛教宗派了,所以桀然禅师修行的佛法含有道家的原理并不奇怪,他本人或许并不明白禅宗的渊源,还一直为自七修典毛神,未证湿糜佛果而苦恼。其实修证涅巢有什么好处?人类修行,要的就是不老长生,哪有喜欢死亡的道理?
“佛家理论虽然玄妙,却只知唱高调,不肯下苦功,尽是空谈误人。修炼半途而废,达不到神形俱妙的仙家境界就悲观厌世,自暴自弃。胡说死亡才是解脱之道,这不是糊弄人吗?。
和桀然禅师一起坐而论道的时候。我曾这样对他嗤笑过佛家的教义。其实我对佛教完全是一无所知。也很少接触过佛门中人,除了桀然禅师外,真正接触过的只有如兰和尚。但如兰和荐修习鬼掩天罗。助纣为虐,哪里有半点佛家自诩的慈悲心肠?所以我对佛教几乎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桀然禅是得道高僧,对我的出言顶撞并不生气,他叹道,佛家经典大义,浩瀚如烟海,岂是你等后辈小子能够理解?“老衲虽修出元神。但于禅理佛法精微之处,却总是不能及时觉悟,无法见证菩提,知性见佛。当年我也曾拜会过诸多知名高僧,他们都言我不懂“诸法空相诸法无我”的道理,不能五蕴皆空,以后定有得苦头吃了。我那时自以为聪明,对大德们的忠告不以为意,最后果然未能成就佛果,受到元神寂寞清修的因果报应,现在想起来好生后悔。”
“佛门竟有比老禅师修力高深之人?【摇头不信。那些高僧大德故弄玄虚,不过都是大话欺人而已,他们修力如此高深,只怕早已羽化登仙,然则现在他们身在何处?
“他们果证金身,早已进入涅巢自在
“死了?”我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修炼到死亡之境,偏还有这么许多说辞,脸皮够厚,佩服佩服?
无怪测字先生曾言,“佛。字为“人。和“弗”构成,“弗。是下葬时牵引棺材的绳子,“佛。就是送葬的人,哈哈哈,真是一语中的啊
桀然禅师并不生气。他微笑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你年轻气盛,自然不明白。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的道理,以后术法大成,或许会体会其中真义。”
桀然禅师虽然禅法高深,但他说服不了我。我玄意修炼《熊乱罪》和天书秘术中的玄术奥理,一时间只觉得心胸中道蒸充盈,早晚能达到“与道合真,天人合一“的境界。正在意气风发之际,怎会听得进。色身无常,弃实就虚“的佛家学说?吕洞宾说:“莫道神仙无学处。古今多少上升人。”才是真正的得道之语。
我把那身破旧的衣服塞到床底下,茅山宗捆缚阴魂的赤线绳对元神没有作用,桀然禅师早已溜之大吉。京城这么大。人海茫茫,只怕再难找到这老和尚的踪迹了。我这次到北京来,最重要的是和张铁嘴汇合在一处,其他的事情只好先放下再说,老禅师修力高深,想必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只有张铁嘴一行踪迹全无,这才让人分外担心。难道这些人财迷心窍,竟然因为分赃不均打起架来,斗得两败俱伤,全部呜呼哀哉了么?古今中外盗宝贼之间尔虞我诈的事多了去了,到是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以张铁嘴的术法修为,灵宝三奇合力也未必能对他造成伤害,不过这三个长白山道爷心狠手辣,实战经验也远非张铁嘴可比,三个人突起发难的话,张铁嘴十有八九逃不出他们的暗算⌒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灵宝三奇虽然并非奸邪狡诈之徒,但眼见许多金银珠宝,利欲熏心之下,难免会突然间心生歹意。
无论事实如何,他们一行人没有任何信息,一定是遇见了什么麻烦。我调息完毕,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张铁嘴这么多天没有到文小姐家来,我在这里空守也是徒劳无益,不如幕二天就离开文家,到百棺之地去看个究竟。
第二天,文小姐早早到育婴堂去了。我借机向文婶告辞,说是要到外面看一看北京的风土人情。一出门我就懵了,四面八方都是”流不息的车辆,再转悠了一会,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天上灰蒙蒙的象蒙了一层雾气。我来到一个流动书摊上买了一份北京地图,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东南郊有什么百棺之地,这才想起灵宝三引刃呐说的太过简略。我当时只想着和张铁嘴在文家会合。也叭“二问清楚百棺地的具体所在,北卓这么大,一时上哪里寻找去?
我向流动书摊的摊主打听,他听不懂我的地方方言,不耐烦的直翻白眼,等我连比带划的把百棺地的形容状况说出后,他的脸色一沉,一双警惕的小眼上下打量了我半天,说,你这小哥着实胆大妄为,京城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这种人乱来?那百棺地我虽然不知道什么地方,但既然是明清墓葬,就是文物保护之的。国家岂能任你盗卖文物?早悬崖勒马,收起你那不良企图。
北京果然是我国的政治文化中心,连一个流动书贩都懂得国家的法律政策。我只好向他解释此行只是寻找一个朋友,想不到摊主更是怀疑,说,你那朋友好好的地方不去。干嘛要到百棺地?你到那里找他。莫非你们是团伙犯罪?
我一看这人缠夹不清,只怕越说越不清安,趁着一个小孩向摊主买书的时候,我连忙拔脚就走,离开了这个晦气的书摊,网走得百十步,只听得身后有人在边追边喊,“那个外地人,等一下哇!”
难道会是那个书摊摊主?我不过是问问路而已,又没有真个盗墓,他又没抓住我现行,怎么这般不依不饶?我心中有气,回过头来一看,这人却并不认识,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尘土中,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在向我走来。
这中年人自称姓肖,名万代,他说自己一向急人所难,最喜欢帮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了。他刚才在书摊旁一直注意着我,对那无良摊贩很是气愤,北京人最是热情好客了,怎能无缘无故怀疑乡下人的品质,败坏了首都的伟大形象?
“对了,听老弟口音是个外地人,不知到这里来是为了何事?嘿嘿。不瞒老弟说,哥哥在京城虽称不上手眼通天,但也是个一呼百应的人物,好多中央领导和我都是八拜之交,老弟有什么困难,尽管和哥哥说说就是。你不是要寻找那百棺之地吗?。
这肖万代穿着一什印花的绸子上衣,下身是一件肥厚的灯笼裤,冲这一身打扮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听着他在那里大吹法螺,心感厌烦【来想一走了之,但转念一想,自己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正可依靠这样的人给自己引路,岂不是歪打正着?反正自己秘术在身,也不惧这些人背后捅刀子。当下着实和他结纳了一番,恭维说:“肖大哥为人仗义,助人为乐,真是当代活雷锋呀,那百棺之地就在京城东南,不知道肖大哥有否听说过?”
肖万代听我恭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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