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头往地上撞去。
武凯心头大震,慌忙一闪身,将她扶住,同时疾如闪电地点住了她的麻穴。
席玲全身劲道全失,一跤跌入武凯的怀中,还厉声喊道:“让我死……让…我…死…”
原来她目能视,口能言,只是全身乏力罢了。
武凯紧紧地搂住她,一般腥味已极的恶臭之气,直由鼻孔冲入脑门之中。
但是,这区区恶臭对他来说已算不了什么了。
他心中,充满了凄凉与悲哀。
唉!
席玲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这是他始料所不及的。
“一仙夫人”、“飘飘仙娘”这两个淫贱无耻的女人,无论如何我要把她们毙于掌下。
夜风穿林,咻然作响。
那是席玲的哭声。
她还是深爱着武凯的。
她的心,早已交给了武凯了。
但是,她所深爱着的人,是她毁家杀父的凶手,是令她陷入今天这种局势的主因。
假如她这次治疗成功的话,只要武凯肯细心向她解释的话,席玲是会重新投入他的怀里的。
但是,太晚了。
她费尽了千辛万苦,涉尽穷山恶水,终于找到的一条毒物,竟毙于武凯的掌下。
从今以后,不但她血液中的毒不能提尽,使她成为一个道地的淫娃,而且那蜈蚣的毒与她血液中的毒凝成的那层血膜,将永远附于她的身上,使她成一个浑身恶臭,奇丑无比的女人。
“天呀!”席玲哭喊着:“上天为什么对我那么残酷啊。”
武凯心中的那份难受,更别提了。
他的一片好心,竟换来了如此下场。
席玲,这个他心中所深受着的女子,竟整个的毁在了他手中。
他悔恨交集,豆大的泪珠不禁夺眶而出。
远处,传来了凄厉的狼号,倍增林中的恐怖气息。
突然,席玲冷冷道:“解开我的穴道。”
武凯一阵犹豫。
他这时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席玲又冷冷道:“若不解开我的穴道,我一辈子跟你没完。”
武凯心中一凛,继即一喜道:“若解开她的穴道,我们之间还有解决的办法。”
遂柔声道:“席玲,我要是解开了你的穴道,你不许乱来,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席玲哭道:“好,你……你……快点……”
这时,她的脸上更形恐怖,阵阵乌气布满了她的脸上。
武凯不禁暗暗吃惊,迟疑了一下……
席玲突然狂喊着:“快,快,快我……的毒气……发作了……”
双目渐渐变成了乌红色……
武凯大骇,忙一指点开了她的穴道。
席玲翻身跃起,飞也似地朝林中射去。
武凯一愣喊道:“席玲回来。”
同时身形一动,疾掠追去。
料不到,席玲这次驰行的速度,竟是出人意料之外的快,而且所经之处,恶臭阵阵,腥味之气逼人,若非是武凯,若是别人恐怕早就中毒倒地了。
她又是绕树穿隙而行,就是武凯,也只能追了个首尾相接,急切间,竟还追她不上。
渐渐地,林木越来越密。
林中地下,积叶盈尺,阵阵腐霉之气逼人,竟入了泥沼区中。
不远处,荡漾着一片青白色的雾气。
武凯心中吃惊,大喝道:“席玲,快停止,前面去不得,那是腐叶瘴……”
同时运指猛弹,点往席玲身后的笑腰穴。
但是,迟了,席玲一扭腰躲过了那指风,和身扑入了腐叶瘴之下的泥沼中。
“扑嗵!”
泥沼中发出了一阵水泡声,沼面上露出一个陷坑,席玲已经渐渐地沉了下去。
武凯不禁大惊失色,一提气,轻轻飘地飘到席玲身边,才要伸手将她救出来。
席玲已经有气无力地道:“…你…别管我……我是…在…治病……我不会沉下去的…”
但她的身子,却显然地往下沉。
而且,她的脸上乌气更重,全身却显出了乏力已极的样子。
武凯心中大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扣向她的肩头……
席玲的眼皮,正沉重地缓缓合上,见他一把抓来,不禁骇极大叫道:“你……你……”
一声怪笑,起自武凯身后不远处,道:“娃儿,你这是要她的命。”
武凯大骇,慌忙缩手,循声回首而视。
空林寂寂,那有半丝人影?
再一转身,陷沼已经掩过了席玲的胸部。
他再伸手……一声沉喝:“别动!”
声音奇亮,奇圆,竟不是出自人类的口中。
他一转头——身后十丈后,不知何时,已经立一个貌似猿猴,臂长过膝,一双火眼金睛圆睁,身材中等,发白似霜,身穿一缕非丝非帛,不知何处制成的蓝色长衫!
武凯不禁怒道:“你是谁?”
那老人左手中握着两颗亮晶晶的石子,微一用力,发出嘎声,怒声反问说:“你是谁?”
武凯救人心切,那有闲心跟他多嘴?
当下一拱手,柔声道:“在下先救人……”
那老人怒哼一声道:“老夫才离去一会儿,你就将她毁了。”
武凯不觉一阵内疚,低头道:“在下不知道……”
老人又怒道:“不知道?不知道你为什么随便动手?”
武凯回头一看,陷泥已到了席玲的肩头,不自禁地又一伸手。
手才一伸,那老人又怒喝道:“你不知道乱动什么?你想杀死她是不是?”
武凯愕然注视着老人,心中疾转道:“这老人不知道是谁?但从他那神光暴射的双眼看来,定是一代武林奇人。”
方转念及此,突然暗暗叫糟……
那老人已满面怒容地叱道:“你是不是叫欧武凯?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还追来杀害这个痴心爱你可爱少女,老夫今天先毁了你再说,让你再也不能伤那女娃儿。”
武凯本就蹩了一肚子不自在,听他这么一说,不禁也是怒形于色,傲然说:“好!”
一耸身,站了个与那老人对面而立。
这一对面,更看得真切。
那老人长得猿脑猴腮,金睛火眼,竟完全与人猿长得一样,所不同的,就是少了一身毛罢了。
他才一站稳,那老人已怒喝一声道:“小辈,老夫先让你三招。”
武凯一言不发,“柔冰神功”陡然发出体外,双掌一圈,雪絮掌猛然发动,一招雪飘,寒风起处,掌影四飘,罩向那老人全身大小重穴……
老人微噫了一声,晃身疾退,躲过了这一招后,呼地一声,又反射回来,站在原地,竟不差分毫。
武凯大惊之下,紧接着第二招拍出,只见指影漫天,毫无声息,似缓实疾地拥向那老人。
招式方才递出,跟前一花,老人踪迹已杳。
武凯心中大惊。
自他出道以来,尚未遇见过这等身手的人物。
慌不迭收掌肃立,紧封门户。
眼前一花,老人又立在原地不动。
武凯这次已经准备好了,只见对方身形一现,立即两招“风斜”、“花落”疾攻而去,刹那间指出一十八掌,踢出一十二腿。
眼看老人身形整个被封在掌风指影之中……
一声怪笑,老人身形一折,竟不知道怎么搞的又脱了出去,冷冷地道:“三招已过,小子你脱下身上这套衣服来,老夫今天非要惩罚你这狂妄的家伙不可。”
武凯不禁怒道:“凭什么要在下脱衣服?”
老人大眼圆睁,显然已经怒极,道:“老夫不愿伤了这衣服,快脱了。”
武凯冷冷一笑道:“在下就不脱。”
“妈的,小子,想仗着衣服为蔽,你明知道这衣服的主人是老夫的昔日恩人,助老夫逃过一次天劫,你竟不脱衣服……”
老人已经怒极,但是却不敢得罪这袭“天蚕衣”。
武凯不禁心中一动,脱口问道:“尊驾是谁?”
老人哇哇地怪叫道:“老夫不出江湖,说出来你小娃子也不知道。”
武凯心中又是一动道:“难道尊驾连个姓名都没有?”
老人双睛中几乎要喷出火焰,怒道:“你不脱衣服,以为老夫就真的拿你没办法了吗?”
武凯冷冷一哼道:“尊驾大概以为在下要以此衣为护身符了哼!尊驾如果说出姓名,在下立刻脱衣。”
老人又叫道:“你竟敢要挟我,好,为了不伤到这件‘天蚕衣’,只好说出名字了,小子你听着,我是江湖上人称叫做‘猿山人’,这下你可脱掉了吧。”
武凯一惊道,“什么?你就是猿山人?”
“对,我就是名副其实的猿山人,怎么!你大吃一惊了吧!”
“是的,我应该早就猜到,我此行到线开谷,就是为了要找你!”
老人趾高气扬地道,“小子,不管你找我有什么事,老夫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等一下,请听我把话说完再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休想拖延时间。”
武凯微微一道:“在下是武林圣君第三代姚武凯。”
老人一听,仰头狂笑起来,可是脸色随即变得阴沉道:“小子你年纪轻轻胆敢冒圣君之名,今天真是留你不得。”
说完,就将动手开打。
武凯见状,马上拿出圣旨令高高举起……
猿山人看见圣旨令二话不说,卟通一跪,双膝着地,心惊的颤声道:“圣君,老朽不知大驾光临,而又冒犯了圣君,。电子书请圣君制裁。”
“猿老,你先起来再说。”
“不除非圣君不责怪老朽,原谅老朽的无礼,还有听老朽一言,老朽才敢起来。”
武凯望着跟前的猿山人,跟刚才的举动,实在是天壤之别。
“猿山人,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了,这样子岂非折杀晚辈了。”
“猿山人”道:“老朽以后什么事都听圣君吩咐,只要圣君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令祖父,老朽真是有眼无珠,见了这衣服,竟不知……”
这位长年在深山中修行的隐者,但还具天真纯朴的性情。
他这时趴在地上,痛苦地忏悔着。
但武凯可大为感动的道:“猿老,我答应你也原谅你方才的作为,你可以起来了。”
猿山人这时才停止哭泣的谢道:“多谢圣君,请问圣君刚才说找老朽不知有何事?”
“我差点就忘记了,你看这封信。”
遂从腰际掏出信,交给猿山人。
猿山人拆信细看,悲喜交加,道:“圣君,这是令祖父金绫双仙写的。”
武凯惊喜的道:“真的,真是我祖父的,他说什么呢?”
猿山人笑容满面的道:“今祖父说他在一百五十岁的时候,生下了令尊,而令尊在八十九岁时生下了你。”
信及此,微微一顿道:“令尊遇难后,圣君老人家夫妇正在应天劫,所以竟不知道,而令尊的对头,却也是令祖父的厉害对头,待令祖父天劫后,脱险而出,偶而涉足中原时,才知道‘武林圣君第二代’已经遭害了。”
当时,他老人家悲伤之余,遂全力寻仇追敌,同时不敢告诉令祖母。
但,对头的武功高强,生性又狡猾非常,令祖父几乎为其所害。
说到这里,哼了一声道:“老夫倒要会会这小子,竟敢将恩人打伤。”
接着又说了下去:“圣君他老人家受伤后,回到海外疗伤,同时另练一种极高的功夫,准备为子报仇,现在,他很高兴你能出来继承他老人家的事业,叫我跟着你,共商大业,为令尊复仇。”
令祖父,现在有要事,故托“失魂酒丐”拿信来,同时说“失魂酒丐”是令祖父所救,并且还授了他一些武功,医好了一身伤残,嘱你好好尊敬他,并谓此人甚可信托。
说到这里,猿山人把信递给了武凯道:“你自己看吧。”
武凯接过信来,尚未阅信时,心中一阵激动,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望,他不禁大吃一惊。天呵!
“腐叶瘴”更浓了,沼池上,气泡直冒,那有席玲的影子?
她一定已经沉下去了死于非命了。
当下不加思索,身形一动,疾向池中掠去。
人影一晃,猿山人拦住身前道:“席姑娘必需在此地一个小时才能出来,否则必死无救。”
武凯不禁感到大惑不解,问道:“这话怎讲?”
猿山人长叹一身道:“席姑娘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武凯不禁全身轻轻一颤,心中有个声音在责备他:“武凯,席玲之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是你害的。”
猿山人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她误中了一种淫毒的毒风,因为施救不及,渗入了血液之中,以致于她变成了一个有时不正常的女子,但是,席姑娘的意志力,是一般人所不能及的。
当药力未发作时她就逸入深山之中,主要是为了要保持她本身玉洁冰清的贞操。
最后,她终于熬不住了,而跳崖自杀了。”
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注视着武凯。
武凯有意地避开了他的眼光,不管猿山人是不是有这个意思,总而言之,他觉得猿山人的话语中,多少带有谴责的意味。
同时,他心中也拥起了一阵浓重的歉疚,低声问道:“后来呢?”
“唉!后来老朽还好云游路过,将她救了回来,仔细诊断之下,不禁不大为伤脑筋,她所中的毒气,已经深入了心脉,根本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武凯猛一抬头,急于之色溢于言表,急声向道:“那……那怎么样?”
“老夫搜尽了枯肠,最后想出了一种……”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干咳了两声,盯了武凯一眼,只见他正满面慌张的在凝听着,遂继的道:“想出一个……古老治毒的方法!”
他又看了一眼武凯,见武凯根本没有什么异动的表情,才继续说下去:“这种方法,是以毒攻毒。”
“那么席玲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席姑娘所中之毒,可以用百年以上毒物的毒以中和之,老夫费尽心机,在这附近找一条百年蜈蚣,让席姑娘吸它的血,而让血中的毒和她血中的毒中和之……”
“那她为什么又要来这毒沼中呢?”
“这毒沼中之毒气可以将席姑娘体中毒和以后的毒伤吸出体外,而形成一层厚膜。”
说到这里,他望了武凯一眼,长叹道:“现在那蜈蚣已经死了……”
武凯不禁惶然问道:“那该怎么办才好?”
“唉,那有什么办法,另外再找一条毒物吧。”
一时之间,两人都入了沉思之中……
突然——武凯抬头问道:“其它的毒物也可以吗?”
猿山人沉重地点了点头道:“可以,但是大凡一般奇毒之物上了百年以上,都非常精灵,不是轻易可以发现的,席姑娘所需的,却必需在十二个对时中找到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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