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场里喧哗起来，一个眉毛与胡子一样长的老人小心翼翼地咽了一口吐沫：“这是不是……轩辕大人他……”“我想不到别的解释。”欧思明垂下眼眸，吸了一口烟，也就不说话了。
“就算是轩辕大人，就真的有办法对付那东西吗？”一个小小的不和谐如凛冽的寒风瞬间冻结所有人的语言，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欧思明身上。“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实话实说，却一下子击垮了所有人的支撑。欧思明却不想管，他与身边的聂如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担忧。
莫非轩辕大人重生的躯体是欧阳风？
“真是麻烦，怎么在最后才搞这东西给我。”轩辕一面喃喃自语，一面把剑平举到胸前，“没办法了，老朋友。我们只好再次使出那招，‘诛神’是消灭不了这块大家伙的，只能……我开始有点担心用不出来，要是这样……”他回头看了其他人一眼，“那就不好了。”
“轩辕大人！”九尾跑到他身边，毕恭毕敬地站着，“请问有什么吩咐？”“你们……躲起来。”轩辕盯着她的脸，低声嘀咕，“我才离开多久，全都变得不靠谱了……”“轩辕大人，你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九尾紧紧地握拳，她不想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她想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共挑一分担子。
“放心好了。”轩辕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微微一笑，“我会把欧阳风完完整整的带回来的，而我也……”不是的！不是的！九尾在心底呐喊，她不单希望欧阳风能回来，还有这个她已经等了数千年的身影，也能再次在她面前笑那云淡风轻。
轩辕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秦瑶面前。秦瑶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一种仿佛要把她撕裂的哀伤与喜悦如潮水般把她一淹过顶。“命运……”轩辕沉吟片刻，转过身，化成一道金光飞向陨石。而在他转身的瞬间，秦瑶脸上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止不住地碎了一地。
“还真是有点吓人。”金色的光芒把轩辕裹在其中，他看着那一个毁天灭地的大石头，手中的轩辕剑横飘胸前。右手按在剑柄的末端，顺着剑柄向着剑尖移去。他手抚摸过的地方，一个个篆文与图形纷纷亮起，金色的文字图案，一脱离轩辕剑就马上变成一把把金色的剑影。
在金光的映衬下，轩辕的脸色苍白如雪，手掌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刚移到护手的位置，他的手已经颤抖得无法再挪动分毫。轩辕咬着牙，双目金光迸发，手掌再艰难地向剑尖移去。“好了，交给我吧。”忽然，一把身影在他心底响起。轩辕不由得一愣，同时，轩辕剑与周围的篆文一下子熄灭了。
轩辕居然没法控制这副躯体，一股强大的能量自他的灵台直冲而下，瞬间延伸他的全身。他是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法动弹，在他的意识被封印起来的前一刻，他只是纳闷怎么欧阳风的力量一下子强大到这种地步？
九尾她们看到金光熄灭，下意识就要冲上去，此时，异变再起！黑色的火焰吞噬了金光，烧掉了金色的衣袍，凝结成了一件漆黑的长衣。黑色把金色的面具锈蚀，变化为一个镶着道道银色细纹的黑色假面。“阿风！”缪丝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脸，心底顿时踏实了。
欧阳风回头看了地面一眼，手中的剑尖指向陨石。“欧家小子，你确定？”一个淡淡的金色虚影浮在他的身旁，虽然面目略有模糊，看起来还有几分轩辕的神态。欧阳风看向他，“前辈是轩辕剑的剑灵？”“剑灵是剑灵，前辈就称不上了，毕竟你……”
“既然轩辕已经下定决心要燃烧自己的灵魂，你大可不必如此。”剑灵觉得自己实在无法理解人类的想法，他们总是一意孤行得教人头疼——尽管他不算是人，“他本来就不应该再留在这个世界，数千年前他就应该结束自己的使命……”
“那今天我们就更没有理由让他牺牲。”欧阳风唇角微笑不变，“难道不对吗？”“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剑灵叹息一声，“反正你这一家子都不会听人劝告的……可你真的能放下她们吗？虽然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可这种力量不可能是免费的吧？”
“……”欧阳风沉默了。“现在还有机会，放他……”剑灵趁热打铁，却让欧阳风打断他的话。“还有一个等了他数千年的孤寂在等着他。”欧阳风回头再看了地上一眼，淡然一笑，“而我，未必不能再和她们相见……”
“那好吧。”剑灵无奈地笑了笑，轩辕剑再度亮了起来，金色的剑影再次浮在虚空的宙宇，“我们来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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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节 圣道·天下
更新时间：2008…5…25 13：25：08 字数：3448
很多年后，从教皇位置上退下来的威廉在他的回忆录中这样写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所出现的耀眼金光。那已经不是单纯的用奇迹可以形容，或许应该这样说，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迹——撼动天地、逆转乾坤的伟大瞬间。”
欧阳风的手划过剑尖，整把轩辕剑完全化为一把金色的光剑，甚至把一旁星辰的光辉都全部覆盖。难以计数的金色剑影首尾相衔，围绕着欧阳风与轩辕剑飞速盘旋。他慢慢地把剑平直举起，剑影盘旋的速度愈发的加快；在剑尖指上陨石的刹那，金色的剑影猛地静止下来，在他的背后形成一双金色的巨翼。
巨翼收拢，双翼前端的剑尖与轩辕剑的剑尖相合，凝结出一个金光闪耀的球体。仔细一看，球体的表面并不是光滑的，确切地说，这根本是一个金色的地球翻版！日月星辰依时而变，山川河岳起伏奔流，风雷雨电、鸟兽虫鱼之声隐约可闻。
只是这个金色的“地球”相对于陨石来说实在要小得多，难道欧阳风打算用这个“地球”来代替真正的地球，和陨石来个玉石俱焚？正当众人猜测的时候，金色的球体居然开始溃散！从面对众人的一面开始，无声无息的消失。此时，欧阳风的声音如混沌初开的一声惊雷，笔直地轰入众人的心底！
“轩辕剑！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统一之策！此乃‘圣道’！”球体业已退散了一半，只剩下遮住轩辕剑剑身的一半球体。欧阳风仍旧平直的举着手，只是轩辕剑已经离开了他的手掌，无数金色的文字从消散的球体扑入轩辕剑的剑柄。而剑柄书写篆文的地方也亮起了耀目的光芒，看起来已经像是完全由金色能量构成，显出一种非物质的虚渺。
“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此乃‘天下’！”余下的半个球体也退散得一丝不剩，留下的日月星辰、山川河岳、飞禽走兽、草木虫鱼等等，绕着轩辕剑的剑身飞速地旋转起来。而在旋转的过程中，一个接着一个地融入到轩辕剑的剑身中。很快，剑身就像和剑柄一样，变成一种似实还虚的金色存在。
现在的轩辕剑整把有花纹的地方都亮起金光，尽管天地相隔，但就为他们人能清楚的感受到轩辕剑上那一份超然的皇者之气。这就是轩辕剑的解放形态——“剑之皇”，就算是轩辕，也只是在与蚩尤的最终一战中使用过一次——而且只是一击便把蚩尤给击败了！
金色的剑柄落到欧阳风的手心，剑身一振，轩辕剑发出一声清鸣，上面的金光把整个夜空照得亮度比白昼还亮几分！在金光的映衬下，欧阳风却显得更加更加的幽暗。尽管确确实实照出了他的整个面庞，照出他脸上那一抹淡若虚影的笑意，可仍旧给人一种无法触摸的虚幻之感。
或许应该说，正因为有了这一蓬金光，才让欧阳风显得更深不可测。蜜儿和缪丝顶着刺目的金光，眼睛硬是一刻不眨地盯着欧阳风，生怕遗留一个瞬间——那很可能就是欧阳风消失在她们面前的瞬间！两人很害怕，很害怕那一瞬间毫无预兆的来临，而自己又无能为力。但偏偏这就是事实，异界的事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们，那一瞬间，他们无可奈何！
欧阳风原本垂下的长发无风自动，身上的黑色长衣也像灌满气似的膨胀起来。他的眸子里绕着一圈金色的光圈，在光圈的中心，是一团漆黑的浓雾。粗粗看上去，浓雾是静止的死物，可仔细一打量，却会发现那一团浓雾不断的变化着形态——仿如一池混沌。
而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很奇怪，仿佛随着呼吸变得越来越淡薄，淡薄得几乎不存在。而这淡薄的最后结果，就是欧阳风像和整个宇宙融为一体。除了还在运功疗伤之中的聂小雪，九尾等人直勾勾地看着欧阳风。“这是怎么一回事？”除了九尾之外，境界就数蜜儿最高了，所以这很自然就由她提出了。
“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天道自然吧？”九尾生硬地把头转过来，现在她完全无法看透欧阳风还藏有多强大的实力。欧阳风脸上的笑意隐去，手中轩辕剑轻轻一挥，一条八爪金龙从剑尖冲出，发出一声撕裂虚空的长吟！
金龙看起来是半透明的，通体透着淡淡的金光，唯独两眼各是一团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似乎要把阻碍它的一切焚烧殆尽。金龙张牙舞爪地向陨石扑去，龙口一张，一股黑金相错的火能冲击在陨石的表面。火焰洗过的地方，形成一个漂亮的结晶镜面。金龙的脸相倒映其上，一只金色的龙爪狠狠地抓了上去！
一声闷响，陨石被抓到的部分爆出无数碎石。虽然有一部分碎石向着地球方向坠去，但在掠过欧阳风身边的瞬间，就像撞上棉花的子弹，一下子卡住在那深邃的黑色之中。“灭。”欧阳风轻描淡写的打了个响指，所有的碎石都被黑色的球体包裹，迅速地凝缩成一点，消失了。
此时，金龙也把陨石玩得差不多了，一甩尾便把剩下的比起原来小了一圈有多的陨石重新送回它姥姥家！金龙所表现出来的强大力量让众人顿时傻眼，而金龙只是轩辕剑的副产物，而轩辕剑又是由欧阳风所把持着，那欧阳风到底强到什么程度？！
欧阳风轻轻昂起头，双眼看向宇宙最深处，口中喃喃道：“来了。”来了？什么来了？正当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一道比黑暗更黑暗的裂缝像一条狰狞的毒蛇，一口咬在了金龙身上。眨眼间，强到逆天的金龙居然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鸣，便被这道裂缝吞没！
这是什么！！所有人心里顿时一凉，这道裂缝里的能量是那么的疯狂，却又是充满毁灭性！裂缝在吞食了金龙之后，没有一丝停顿，继续向欧阳风吐出剧毒的信子。“想把我毁灭？”欧阳风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虚空一抓，手中出现一个剑鞘，径直把轩辕剑收起来别在腰间。
裂缝没有一丝犹豫，笔直向欧阳风冲去，被金龙抓碎的陨石碎片在裂缝擦过的瞬间湮灭。假如蜜儿她们目力再强一点的话，就可以看到这道裂缝出现的一路上，大大小小，不论是陨石还是恒星都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这道裂缝的名字叫“均衡”，它相当于这个宇宙的自我保护程序。欧阳风所使出来的力量让这个宇宙的初始意识感到莫大威胁，这时候“均衡”就会出来吧这个威胁回归于“无”。基本上，只要是身处这个宇宙，无论神魔，都无法抗拒这种毁灭。
在裂缝接近欧阳风的那一刹那，时间一下子刹住了脚步，所有的声音也如风中轻雾，无影无踪。所有人都能看到欧阳风转过头，整个面庞变得模糊万分，唯独那一抹淡淡的微笑是那么的明晰，却又如九天之外，遥不可及。
蜜儿与缪丝感到心似乎瞬间炸开了，就像摔在地上的玻璃，只余下一地残缺。她们痛苦的捂着胸口，可眼睛还是“贪婪”地盯死欧阳风，她们要把欧阳风脸上所有动作看清。欧阳风的笑容里只有一个意思，简单而明了——
再见了……
韦奇立默默地看着天空，忽然，脚下出现一个漆黑的圆洞，他连呼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黑洞吞没了。黑洞一吞没他，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千里之外的某山中，一男一女正向着山中某处奔去。忽然，他们同时停下脚步。“天德……我的心好痛……”貌若天仙化人的女子眼角突然滑落两行晶莹的泪，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会不会是……”“放心！”天德抓住她的手，虽然他也有一样的感觉，可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冰璃，我们很快就可以拿到神器，到时候我们马上回去。他好歹都是我们的儿子，不会那么容易有事的……”“那我们就快点！”冰璃坚定的点点头，“只要拿到神器，小风就不用……”
裂缝大口一张，欧阳风的微笑彻底地淹没在那虚渺的混沌中。可裂缝在吞噬了欧阳风之后，似乎还意犹未尽，向着地球方向渐行渐近。忽然，在裂缝吞噬欧阳风的位置透出一圈金光。蜜儿她们再次看呆了，莫非欧阳风没有事？！
金色的光圈猛地一收，一条金龙从金圈处径直飞出。金龙与欧阳风召出的那一条没什么区别，除了眼睛是金色之外。金龙的八只爪子一起擒上了裂缝，只见裂缝愈来愈细，可金龙也变得愈来愈单薄。金龙龙口一张，吐出一个金色的光球，然后一爪子把光球拍向地球。
光球撞上地面的瞬间，金龙也发出一声直震人心的龙音，一头扎进裂缝之中。原本细成一道线的裂缝猛地撑开，然后又以比撑开更快的速度合拢，消失在苍穹之中。结束了？那么欧阳风呢？蜜儿和缪丝向着光球的方向走去，其他人则留在原处照看聂小雪。
光球周围弥漫烟尘，却掩盖不住光球的光芒。她们两个很轻易便到了光球附近，仔细打量了一下，似乎没什么危险。突然，光球从顶端开始慢慢地消散。蜜儿和缪丝猛地退开两步，打量着满天乱飞的光点。在无数光点之中，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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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节 追
更新时间：2008…5…25 13：33：27 字数：3498
“她还是老样子吗？”姬轩辕，现在已经改名为轩辕风，小心翼翼的问。“小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