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柳虽然在事前请连城出兵,却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如此不遗余力,两方皆源自江湖,所谓大恩不言谢,战后洛阳也没有什么表示,两方高层皆知,双方的信任度又大大地迈进了一步。
对于与大宋朝廷开战,李丘平很有点担心属地百姓的想法,但这种担心则明显有些多余了。
从情报上来看,洛阳方面的工作非常到位,这时,当初抛弃义军旗帜,以及渲染大宋朝廷主动寻求与神州军结盟的效果体现了出来。百姓们除了少许激进者外,大多数人都认为赵氏皇朝出而反尔。腐朽堕落已至难以接受的地步!
老百姓不是傻子,他们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能安生地过日子也就罢了!神州军的强势已摆在眼前,金人虎视耽耽,换了大宋地军队,能保证他们不会再度抛弃自己么!
这一战产生了一个众人都没有想到的好处,那就是属地地老百姓在神州军获胜后,竟至产生了一种明显的归属感。这从杜青峰以及狄戈返回洛阳时受到地盛大欢迎便可以看出来。
这场欢迎仪式可不是东方素雅或者庄子柳安排的,而是仝部由城中居民自发而举行,其中意义。不言而谕!
五德园传来消息。秦桧不知怎的,忽然间半身不遂,而皇帝赵构也大病了一场。
李丘平听报讯人言及此事。只是冷笑,终于来了!赵构与秦桧受了他的惊神大法,焉能什么事也没有!赵构身体差,晕厥的时间早,因此后果还不严重,而秦桧则强自支撑,终于抵受不住,被破坏了中枢神经。
这一切都是其人罪有应得,只可惜没能全取了他的性命!此人残不残地根本无关紧要,那些奸恶的东西都出自他的脑子和嘴巴里,这只不过是给了其人一点小小地痛苦而已,实是无关大局,说不定,岳飞反而会因此更加受罪,亦有可能!
李丘平猜得一点没错,秦桧受此重残后更是暴虐,其人深恨李丘平,只可惜,李丘平却不是他能对付得了地,于是,这一腔怒火就都发泄到了他能对付的人身上,那个屡屡受制于他的人!
秦桧知道张俊对岳飞不满,就勾结张俊,唆使岳家军地部将王贵、王俊,诬张宪想占据襄阳,联合洛阳发动兵变,帮助岳飞夺回兵权,还诬告岳飞的儿子岳云曾经写信给张宪和李丘平,秘密策划这件事。
秦桧根据王贵、王俊两个奸徒的诬告,先把张宪单独送进大理寺大狱,严刑拷打,张宪宁死不招。至奄奄一息时,秦桧也没有办法,只好暂罢。
一计不成,秦桧便直接对岳飞下手,审问岳飞的乃是向来与他不和的刑部侍郎万俟卨。
万俟卨拿出王贵、王俊的诬告状,放在岳飞面前,吆喝着说:“朝廷哪里亏待你们三人,因何要谋反?”
万俟卨不问明细,直接就将这谋反大罪先套在岳飞身上再说,其人身为文官,确是深谙口舌之辨。
岳飞冷笑道,“飞焉能谋反。尔等掌管国法,无由诬陷忠良,诚小人也!”
旁边一些官员们也七嘴八舌地附和万俟卨,硬说岳飞想谋反。岳飞心知这批家伙都是秦桧的同党,申辩也没有用,只管冷笑而不言。
万俟卨职权太低,要单独详审岳飞,他还不够资格。秦桧便又派出御史中丞何铸审问。
这次岳飞一句话也不回答,他扯开上衣,露出脊梁让何铸看。
只见岳飞背上刺着“尽忠报国“四个大字,痕迹宛然。何铸一看,大为震动,不敢再审,就把岳飞押回监狱,再看了一些案卷,觉得说岳飞谋反确实没有证据,只好向泰桧照实回报。
秦桧大怒,岳飞有没有罪他焉能不知,哪里用得着你一个御史中丞来饶舌,让你审问,不过就是要个定罪的结果罢了!你何铸非不知也,乃不识趣耳!
秦桧认为何铸同情岳飞,不再让他审问,仍叫万俟卨罗织罪状。万俟卨一口咬定岳云曾经写信给张宪,布置夺军谋反的计划。
他们没有物证,就诬说原信已经被张宪烧毁了。
万俟卨一朝得势,肆无忌惮,反复拷问岳飞等三人,岳飞受尽酷刑,什么都不承认。某天,万俟卨又逼岳飞写供词,岳飞在纸上只写下八个大字:“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李丘平手持那张五德园费尽了心思调换而出了供状原稿,禁不住浑身发颤,“岳帅,你可想通了么?”,“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秦桧老贼,万俟卨匹夫。李某不手刃尔等,誓不为人!”
十一月。金国,汴京。洛阳,都进入了休整,兵戈暂息。而在南方大宋,岳飞入狱的消息轰传天下,一时间民怨鼎沸,天下豪杰义士。士林名流,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多是想要保住这家国柱石。
过了一个多月。在李丘平悉心调教下,武山和铁维扬的武功有了长足的进步,此时二人已然超越了普通的一流好手。进入了高层次地武学殿堂。
而唐凌绝和杭天昊二人,在与李丘平切磋后,本身艺业更是突飞猛进。二人暗叹李丘平根底之深而际遇之奇,撇开惊神大法这等奇功不论,原本三人的武功相去并不太远,经过了这段时间,居然有了天渊之别地感觉,当真是不可思议!
五个人一面练功,一面做着最后的准备。李丘平致信洛阳,要求铁血盟尽全力先设计如何保护岳飞地各个重要部下,以及岳府中人,只待时机一到,立刻全面行动。这一次李丘平已然决意救下岳飞,哪怕是以惊神大法强夺其意志亦是在所不惜!
这样一来反例不急了,大宋的刑法绝不容让待罪之人残废,何况岳飞这样的重臣。再厉害的酷刑,也就是皮肉之伤,但愿岳飞能够幡然省悟,破而后立,再振岳家军雄风。
月末,各路奇人异士云集临安,大宋都城会八方风雨,朝廷为防意外,调集重兵驻扎,凡非临安本地人,一律不得入城,各大集市及重要的交易市场被转移到了郊外。
一时间,临安郊外生意火暴,各种供应茶水,歇脚,酒饭,甚至临时的住宿窝棚应运而生,犹自不得满足。外来人无处安身,便四处寻找住处,过不得许久,连李丘平等人所住地这小破庙也热闹了起来。
这夜,李丘平等刚刚过滤了新得的消息,正在架着一头打来的獐子烧烤,庙外传来说话声。
“好香,好香,当真令人食指大动矣!”另一个声音则道:“庙中有人烧烤野味,不妨过去情商,让些来吃吃,有何不可?”先前那人道:“正是!”两个人说着缓步走来。
李丘平微微一笑,门外二人都是身怀绝技地武林中人,此时身陷囫囵,久离江湖,闻得这豪迈洒脱地语气,不由得整个人为之一振。不过此时形式复杂,武林中人,亦不能排除有心怀异志者,或者已被朝廷收为暗线的可能。
庙门被推了开来,但见一人身材魁梧,圆脸大耳,穿一袭古铜色绸袍,笑嘻嘻地和蔼可亲;另一个身形也是甚高,但十分瘦削,身穿天蓝色长衫,身阔还不及先前那人一半,留一撇鼠尾须,脸色却颇为阴沉。
那胖子显然没想到庙中有这么多人,怔了一怔后哈哈一笑,说道:“各位朋友,这个……”
“咱们这里獐肉甚多,便十个人也吃不完,两位尽管大吃便了。”
武山得了李丘平的传音,便请二人入座。
那胖子笑道:“如此我们便不客气了。”两人便即围坐在火堆之旁,火光下见武山居然只有十六七岁年龄,旁边居然还有一个看似更小地断臂少年,而另外三人亦是年轻,静如山岳,武功修为连他二人也摸不到边。
两人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的神色,随即四只眼都注视于火堆上的獐子,不再说话。獐肉上的油脂大滴大滴的落入火中,混着松柴的清香,虽未入口,已料到滋味佳美。
“二位不是本地人吧,不知此来临安有何贵干呢?”铁维扬拨弄着柴火,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呵呵!”那胖子笑道:“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心照不宣罢了!你们可也不是临安哦!”
“哦!”铁维扬讶然道:“什么心照不宣?在下不明白前辈的意思,在下乃铁旗门弟子,初到临安,能有什么事与前辈心照不宣了?”
“獐子熟了,大家这便动手罢,请!”武山在旁插话。
二小你一句我一句,配合无间,不露半点口风,俨然已各有独挡一面的气势。
瘦削之人冷然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二人吃了各位的野味,好歹也要有所表示才行!冷某人便请各位也吃样小吃罢了!”
说罢便自身旁包裹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摊了开来,却是几个金黄的油炸面团。
李丘平心中一动,便问道:“敢问此物何名?”
瘦削之人嘿然道:“此乃临安特产,油炸鬼(桧)!几位竟然不知?”
卷十 精忠传说 五 精忠岳飞4
李丘平哈哈一笑。历史的南宋时,人们听到岳飞被害的消息,大喊冤之,闻者流涕。“下至三尺孩童,都对秦桧怨恨,不知是哪里的百姓,用面粉捏成秦桧形象,放油锅中煎炸,后来简化制作过程,只剩得两条长腿,变成现在油条的样子。几百年来,人们一直叫它“油炸桧”。
李丘平自是知道这油条的由来,只是未曾想到在此时已然面世罢了。这两个江湖人公然取出这事物,想来是因朝廷压制而憋屈愤怒到了极点,此乃明白的试探,若是言语稍有不合,只怕这二人立刻就要暴起伤人了!
正要答话时,李丘平灵觉一动,庙外气机忽起,又有人来了。
“你们与他闲扯罢了,看来今晚这地方要热闹一阵了!”
李丘平略一转念便决定暂不与这二人结交,便传音吩咐武山和铁维扬自行对付。
唐凌绝和杭天昊稍顿之下也感应到了来人,二人声色不动,便各自扯下了一条獐腿大嚼,又将五德园送来的美酒筛了几大碗,痛快吃喝起来。
铁维扬得了师令,毫无顾忌,乃冷冷地接道:“什么油炸鬼,咱们没听过,这不过是油炸面团罢了!江湖中人,弄这些噱头有什么用,有本事的,弄个真的来,铁某生吃了给你看。”
“你!”
瘦削之人一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铁维扬说话间微提真力,气势逼人,一胖一瘦两人这才知道,眼前这十余岁的少年竟是不弱于他们的强手,江湖中这等年龄而达到如此修为的人,屈指可数!
“说得好!”
胖瘦二人正自揣测铁维扬的来历时,庙门外已然有人高声喝彩。
“砰”地一声。庙门被踹了开来,晃了两晃后竟然整个倒下。激起了满室灰尘。李丘平不动神色,混元真气略扬。将自己人连那烤獐护在其中,灰尘飘落,点滴不沾。这庙本来就破旧,来人武功又不弱,这一脚根本就没理那么多,那庙门如何不倒!胖瘦二人促不及防。都沾染了一身尘上,那胖子还好,瘦削汉子刚刚在铁维扬面前吃了憋。
再遭这一“暗算“。已然是一脸怒意。
一个身着灰布粗衣的彪形大汉自浓厚的尘上中现出身形。此人左手提了一个大酒坛,右手拿着个布包,身上血迹处处。背上则背着柄九环大刀,状极威武。
来人不拘一格,粗豪无礼,李丘平不但没有丝毫介意,反而产生了一种亲切感,这一刻,不知怎地竟然忽然想起了西域老友,已然逝世的铁海。当日在铁旗镇中,铁海不也就是这付模样么!
李丘平不由得看看了铁维扬。铁维扬却显然并没有李丘平地那种感觉,见来人无礼,乃皱眉道:“阁下何人?”
大汉正要说话,转眼间看见了火上烧烤的獐子,大喜之下也不待众人招呼,便老实不客气地坐到了那瘦削汉子旁边,口中犹道:“老兄,且让一让,你那边还宽着呢。”
众人啼笑皆非,这人还真是……
瘦削汉子便欲发作,那胖子伸手按在他肩上,瘦削汉子鄂然转眼,见那胖子向他摇了摇头,便隐忍不发,自行伸手,也不管那火焰腾升,就在那烤獐背上撕下一片肉来,闷声大嚼。
几人地表情李丘平都看在眼里,大觉有趣,便也不言语,取了一碗酒边喝边看,倒瞧瞧这些人是何来路。
“妙极,妙极!”彪形大汉摇头晃脑道:“赶得急了,不及备菜,还以为今夜有酒无肴,哈哈,想来是天从人愿啊,痛快,痛快!”
说罢,大汉放下手中事物,亦有样学样,就欲也撕下一块肉来。众人直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痛快什么了。
那大汉刚刚身手,眼前忽然横过一根手指,直点他手腕脆弱之处,这一下劲风呼啸,显然蓄力极巨,若是点得实了,只怕一只右手就此废去!
大汉“嘿”然发声音,竖掌成刀,直劈来人指根。岂知来人手法变幻,一侧一扬,依然点向原处。
那大汉拢指成抓,又握掌成拳,连变了七八般花样,但对方一根食指变幻无方,总是指着他的弱点,这大汉虽有一身蛮力,武功看来也很渊博,楞是无法靠近那獐肉半寸。
大汉霍然起身,转眼看去,只见一个仅十余岁,身形魁梧的少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此人正是武山。
这一指乃是战歌剑中的一式绝技,名曰:围魏救赵。李丘平自参悟《剑道》后,各种绝荤哪是水涨船高,这战歌剑早已到了重意不重招的地步,每一招剑法都是依意而行,变幻无方。
这大汉武功不错,但单凭招式,如何能敌得过已臻大乘的战歌剑法!其实要论这路战歌剑法,李丘平地三个弟子里,要以苏星灵领悟最深,但武山得其部分奥义,对付这粗莽大汉已是绰有余裕!
“同为江湖中人,竟然不舍得些许野味,看来关某是来错地方了!万没料到南方的江湖人物如此吝啬!可叹,可叹!走了也罢!”
这大汉看似粗豪,实际上却甚是精明,他刚刚办了一件大事,实是不宜大意,眼见庙中诸人连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亦是如此强横,立即萌生退意。便装做留下几句场面话,便想离去。
“来者是客,要用些烤肉原无不可。不过,我兄弟先前请问阁下是何人,阁下却是理也不理,这北方地豪杰,只怕也未必就都是阁下这般莽夫吧!”
武山说话间略一示意,铁维扬心领神会,便起身去扶那倒下地庙门挡风,无巧不巧地却正好拦住了那大汉的退路。
那大汉与胖瘦二人同时色变。
三人都是有为而来,但临安城中的警戒已到了战时地程度,城内外到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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