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起对付张家,否则张家的人不会放过我。发送的时间,是在见到许安芷之前。
我想那时候的雷希也许急切的想要找到我,而我关了机又躲了起来,她急了。只是后来巧合的遇见了许安芷,又去了派出所再到拿身份证去开房,她很顺理成章的找到我。只不过找到我的时候,发现石小单又和我在一起,不得已又开始上演悲情的苦肉计。
雷希的手段太多,多得我无从辨别。
最让我奇怪的,还是有一条短信,竟然是张欣发过来的,很短,“回电。”而时间也很近,就在年后。
我奇怪,张欣怎么会知道我的这个号码?
030、禾禾竟知情
在我的印象中,张欣一直是有别于张家其他人的。她是那种不势利温文尔雅的贤妻良母型的,结婚多年一直全职安心伺候她老公和孩子,而她老公也从基层平步青云。我时不时会听到陈亦梅当着张欣的面念叨,说眼看着家里有个从政的人,也没有为张家带来任何效益,还不如嫁个商人。张欣偶尔也会反驳她:你就知道效益。
我把策划案的事情暂放到一边,拨通了张欣的电话,“大姐,你找我?”
“吁。。。”张欣像是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我奇怪。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张欣独自喃喃着说。
“大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家的房子失火了你不知道吗?”张欣反问我:“我打电话给石小单,他说你回了老家,他给了我两个号码都是关机,把我吓死了你知道吗?”
“失火?什么时候事?”
“大年三十晚上。”
“怎么会忽然就失火呢?家里可是很久没有住人了呢?”
“我也不知道,现在案子还在侦查,没出来具体的结果。”张欣还有些悻悻的说:“不过我听说你和你母亲回家来过年,有人故意纵火的。谣言传得有模有样,还说起火后有人见到从火堆里拉出过两个尸体。当时把我吓得,我以为。。。”
在宁川那样的小地方,谣言确实很厉害,只要有人放出了点儿风,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全城都能知晓。我安慰着张欣:“大姐我没事儿,谢谢你关心我。”
张欣见我是真的没事了也就没有太过担心,不过她还是提醒:“柯安,我听你姐夫说,今年开年应该会把你们家的财产进行公示拍卖。不过这些钱还银行的本金还不够,其他的民间借贷方可能还要闹一阵子,尤其是那些把自己一辈子攒的钱都拿出来的老年人。你还得要小心一些才行。。。”
对于张欣的提醒,以前我可能不会太明白,而现在有了更深的体会,人一旦被逼入了绝境的时候,可是什么事情都会做的出来。尤其是那些老人,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欠债人的资产被银行收走,自己一辈子省吃俭用的钱打了水漂,让几个老人能想的明白?
张欣又说:“注意保护好自己,我现在把家搬到了宁川,要是这边有什么消息,我会在第一时间的告诉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必要的时候你也可以向小单开口,你别硬撑着知道吗?”
也许从上次石小单带她来见我,在她那儿就已经认定了什么,我没办法解释,只是顺着话说:“嗯,我知道。”
挂掉电话我恍惚了好久,家里的房子失火了,怎么会失火呢?到底是债主愤怒的去烧掉了房子,还是另外有什么情况?如果是债主去烧的,为什么又会有谣言传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是我爸回去过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谣言。也许他知道明年财产就要公示,他担心我们娘俩的安危,故意烧了房子放出风声,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我们。或许大多数老百姓都会认为,这家人破产了,被其他债主放了火把人烧死了。。。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打开门是白禾禾旅游归来,带着浅绿色的鸭舌帽,勾了勾我的下巴戏弄着我:“柯安美女,近来可好啊?”
白禾禾就像是我的生活调节剂,只要她出现就像是一缕阳光让我变得舒畅。我很快将这件事带来的不快抛到一边,融入白禾禾带进来的氛围拿着腔调说:“再好,也不如某些满脸春光的人好呀?”
“那是!”白禾禾把遮阳帽放茶几一放,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随手拿过我从张勋那儿拿回来的资料:“这是什么?”
“我要做的文案,过几天面试的时候要用。”我嘟了嘟嘴,想要从她手上把资料取回来。
“你等等。。。”白禾禾神经质的举着一只手让我暂停,煞有架势的拿着资料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半响,他开口说:“这不是华南的项目嘛?由你做啊?”
白禾禾居然知道这个项目,这着实让我很是意外,连忙脱了鞋靠到她身边:“你知道?”
“当然。”白禾禾拍打着资料向我卖弄着:“你还记得去年我在金先生公司的时候,签的最大的一笔订单吧?”
“当然记得。”为了庆祝那笔订单,她们俩喝成了那样我差点儿**,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就是我和华南采购部签的。”白禾禾到现在还为那笔订单引以为傲:“咳咳,你知道那笔订单值多少钱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
白禾禾伸出一只手放在我面前:“100万。对于金俊中那样的小公司来说,一次性有公司愿意采购100万的订单,是他开业以来最多的好不好?”
我没想到,我在张勋那儿打听不出来的客户消息,竟然身边的白禾禾都知道情况。这让我小小的兴奋了下,拉着她的手:“他们采购金先生公司的东西,干嘛用的?”
“你不知道嘛?金先生的公司是做渔产品出口贸易的。”白禾禾听我感兴趣,有些嘚瑟了起来:“这华南公司可大方了,100万的东西全部用来给职工发放元旦和春节礼物。”
我掐指算了算,按每人价值500的东西算,那这公司岂不是有2000人?怎么可能有用项目做骗局的公司,会有这么多的人?我又问:“那你怎么知道这项目是他们公司的?”
“就前两天,那采购部的孙经理还给我来电话,问我最近有没有空出去坐坐,他们新项目要开始了,准备再要一批礼品。”白禾禾撇了撇嘴:“谁不知道他那点儿心思,上次就对我动手动脚的,还好金先生准备的回扣够足,那孙子才要了钱财没要美色。”
“他们有说,项目什么时候开始吗?”
“啧啧,你这不都做他们的文案了嘛,做好肯定就开始了吧?”白禾禾看我一副焦急的样子,转头开玩笑般的掐住我下巴:“不就是接的第一个文案嘛,需要答应这么清楚?”
我这才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多了,关于我的很多情况,白禾禾都不知道。其实并不是我不愿意告诉她,只是一直觉得没有合适的点转到那个话题上。而今天显然也不合适,关于项目和我爸的关系,我自己都还云里雾里的,暂时还不适合告诉任何人。
我收敛了下:“呵呵没事,这一趟,玩儿的爽了吧?”
“爽倒是爽,就是差点儿被他妈给发现了。”白禾禾嘟哝着嘴向我抱怨她和仝跃天现在的谈恋爱,就像是搞地下工作一样,而把仝跃天他妈,比成了日本鬼子。
临近晚上的时候石小单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和白禾禾一起,今天晚上在仝跃天酒吧为他们俩回A市接风。白禾禾在一旁竖着耳朵早就听到了内容,不等我说话就对着电话答应了下来:“好,我一定把柯安美美的带到。
白禾禾担心我不去,就在耳边不停的念叨:“柯安,你要不去可不够朋友啊?上次说好的去半路撂我鸽子,你知道我都多久没去跃天的酒吧了嘛?要是你不去,我一人也不敢去啊,要是碰到他妈来巡视,有你在我也好壮壮胆不是?
最后我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还是让她把我装扮成了上次那样子。不过吸取教训,我打死也不愿意穿上次那身衣服,而是选了一件素洁的绿色的低领镂空针织衫配了条牛仔裤。
虽然之前去过仝跃天酒吧,但这还是第一次在营业时间去,从白禾禾停好车开始我就紧张,甚至觉得双腿发软。我不知道很多人喜欢放纵的地方,究竟是有多大的魔力。
白禾禾挽着我的手,像是女主人般的往里面走去,站在外面迎客的服务员都认识她,见到我们都是“白姐晚上好。”
白禾禾冲他们笑笑,指着我说:“我姐妹儿,柯安。”
仝跃天和石小单他们一群人已经提前到了,坐在酒吧角落的卡座上。白禾禾见到仝跃天就扑了上去,撇下我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往哪儿坐。
坐在石小单旁边的楚彭主动挪了个位置:“嫂子你坐这。”
听着楚彭叫我嫂子,我有些尴尬的坐在石小单旁边,可他却半点反应都没有。把桌上一杯装着半透明中带着乳白色的杯子递到我面前:“这是我交代调酒师为你调的“白茉莉”,你尝尝。”
白禾禾在旁边起哄:“小单,用我的姓做酒名,我可要收征名费的啊。”
“收,跃天给钱。”
楚彭举着酒杯,示意大家先喝一个,石小单把杯子递到我手上,“放轻松,随意点。”
“白茉莉”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喝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酒,不知不觉中就贪了些杯。渐渐的我开始适应了这样的地方,先前的紧张不再,感觉到了舒适和随意。
昏暗的灯光下,石小单和他们大声的嬉闹着,可手却悄悄的伸到了我后面,将我整个腰揽住,轻轻的靠在他怀里。奇怪的是,在这样的氛围下,我不会在觉得被他这样搂着有什么别扭,反而还更是随意了些。
主动举着酒杯:“禾禾,我敬你和仝队长一杯。”
“那敬酒肯定都干了才行。”白禾禾趁机将我军:“这样才显得有诚意嘛。”
“好。”我也不懂什么敬酒的规矩,独自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了下去。
楚彭在旁边阴笑着,“单哥,这敬酒不碰杯,是不是得再来一杯啊?”
再一杯下去,我很快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今天是为白禾禾接风,又是第一次和石小单这群朋友见面,我怎么样也不能太丢人才是。便起身借口去洗手间,想要用凉水冲冲。
可去完卫生间出来,我就更迷糊了,直觉得所有悲伤的情绪全部涌来。揉了揉眼睛,不经意看到舞台上,一个妖娆的身段围着一根钢管正在翩翩起舞。虽然我已经很晕了,但我还是看清楚了舞台上的那张熟悉脸。。。
031、能不能不怂
舞台上的许安芷速度的沿着钢管攀上顶端,又随着劲爆的音乐婀娜的滑动下来,尽显她的妩媚。落地之后绕着圈,异常亢奋的摆动着身子,连同她一头金黄的卷发。在音乐结束之时,她猛的抬起头最后定型。
我才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站在这儿看了好久了,连忙转身准备回到卡座上去。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我还没有走到位置上,手被人牢牢的抓住,“柯安?”
她的疑问让我确定,她在舞台晃眼的灯光下,并没有把我看的特别清楚。我明知道她是被雷希接走的,但酒后这样的意识似乎没有太过强烈,而是纠结于她刚从滨海那样的地方出来,怎么会又出现在这儿?于是缓缓的转过身,“你怎么在这儿跳舞?”
“这是我的工作。”许安芷见到我也并没有觉得意外,拉着我的手依然没有松开,“你坐哪儿?请我喝一杯?”
我固然不可能把许安芷邀请到石小单那边去做,可是我已经钻进了某个死角,就是想要弄明白她为什么忽然之间就走了,“我那边。。。不是很方便,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许安芷似乎不大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还是随着音乐一边摇摆一边慵懒的说:“那就这儿吧,我也正想和你聊聊。”
服务生端着一盘点着的烟火走过,我吓得往旁边闪了下,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就离开了?”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一句话呛得我说不出来话,我知道,一定是雷希又告诉了她什么,并且她信了。
“柯安,好人做够了么?”许安芷捏着我的手试了下劲,“扇人一巴掌再给个糖吃的事儿,做起来很过瘾是吗?你这救世主,当得很爽是不是?”
“许安芷,说话可是要凭良心的,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在上次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你还继续认为我对不起你,那你就当今天没见过我。”她莫名其妙的一番话让我有些生气,趁着心里有股劲儿,说完我就要甩开她的手离开。
“站住。”许安芷呵斥着我,“你不是要和我聊的吗?就说这几句就想走?”
“你已经这样认定,我还能说什么?”她的思维已经固化,多说无益。
许安芷竟然无耻的说:“你有钱吗?”
“干嘛?”
“给我1000块,我放你走。”说罢她打了个哈欠,转身在旁边的台桌上拿了支烟:“哥们儿,借支烟抽啊。”
她这样的状态很熟悉,像是上次在宾馆里的时候,毒瘾发作的样子。我敏感而又小声的问:“你又开始了?”
“呵。你不就是想要看到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我现在的样子你可满意?”许安芷哆嗦着手把烟点燃,“快给我钱。”
我现在的感觉,真就是活脱脱的农夫与蛇,曾经的一念善心,不仅让陈亦梅误会是我怂恿许安芷打官司,就连当事人也认为是我故意导演。我真想把自己的心掏给她们看看,哪儿有她们想象的那么恶毒?
只是她现在的样子我一点儿也恨不起来,单纯的觉得可怜。这个头脑简单的女人,当初破坏我家庭的时候那么跋扈,到现在依旧不用心去分辨身边的好人和坏人。我已经没有再挽救她的想法,只是挣脱了下手:“那你等我,我去拿。”
许安芷把烟往旁边一丢,执拗的抓住我不肯松开,“想跑是吧?”
直至此时,我的酒已经彻底醒了,开始后悔明明知道她是被雷希带走的,刚才还和她聊个什么劲?可我确实没办法把她往石小单那边带,我怕石小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