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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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之隐-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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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她手脚都被紧紧捆住,躺冰冷地板上。

这是一个密室。

四周都是方砖砌成墙壁,灰蒙蒙一片,只有头顶一个天窗透进一点阳光。地上铺满了稻草,几只耗子她脚边爬来爬去。禾蓝吓得缩到角落里,摸到了一块碎瓦片,赶紧用它割掉了手上和脚上绳子。但是,她动作太急了,所以割破了手腕。

鲜血顺着手指淌下来,一阵锥心刺痛,她却没有这个心思去理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外面传来钥匙钻孔声音,密室门才被人打开。进来是一个中年美妇和一个年轻女孩——叶华浓和纪清霜。

“睡够了吗?”纪清霜冷冰冰地盯着她,像是要撕开她皮肉,咬碎了咽下去。禾蓝不明所以,“你们捉我来干什么?”

“干什么?你把我哥怎么样了?”纪清霜冲上去,抓住她衣领,一把把她推到墙上。禾蓝身上药劲还没过,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淡淡地看着她,“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哥是谁。”

“那这个是什么?”纪清霜把一枚耳环拿到她面前。

银色直线型线条坠,镶着小碎钻——就是她那天晚上戴着耳环。她之后一直昏迷医院里,不确定不见耳环去哪里了。现却心里惊悸,眼前女孩就是那人妹妹?

禾蓝有些心虚,良心过不去。

“不说话,那就是认了?”叶华浓叹了口气,抱着肩膀站旁边,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不过,你一个小女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恐怕是别有内情吧?你把事实都说出来,纪家是大家,不会为难你。”

她想得很好,就算和白潜没关系,也要栽赃到他头上。这几天,纪家那边得到纪明宇白家失踪消息,已经暗中北方施压,白家一些产业都颇受压制。如果能好好利用这些事情,白潜就是不下台也会脱层皮。

至于眼前女人——叶华浓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一个黑色眼圈,慵懒地靠倒墙壁上。

是死是活和她什么关系?纪清霜要是开心,就是活剐了她也不会介意。何况,能让白潜痛苦事情,就是让能让她乐事情。

钟婉,你天之灵会怎么样?

会不会后悔当初遇见我?

叶华浓想起这个女人,心里戾气就忍不住冒出来。年轻时,她被钟婉压,好不容易弄了她,现却还要被她儿子压。那种憋屈,不亲身经历过人是不能明白。

“说啊,你把我哥怎么样了?”纪清霜又气又急,恨不得撕了禾蓝,抓着她头发就猛地砸到墙上。

禾蓝顺着墙壁软软滑下来,额头鲜血水流般淌下,打湿了胸口衣襟。

纪清霜还觉得不解恨,抓起她头发扯起来,“啪啪啪啪”两个耳光甩上去。禾蓝脸被打得红肿不堪,嘴角都渗出了血。

她紧紧闭着嘴,不开口。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叶华浓想利用她栽赃白潜。她只要忍一忍,白潜一定能找到她。

“看来,不用点狠,她是不会招。”叶华浓笑道,拔出一把匕首递给她,脸上妆容精致得体,“不如,削下她一根手指,让她好好回忆回忆。”

纪清霜看着眼前匕首,没有去接。她虽然恨,到底是千金小姐,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

叶华浓笑着,拉着她手握住匕首,她耳边轻声说道,“有她,阿潜永远也不会看你一眼。现重要是找到你哥哥下落,你问问自己心,是你自己胆子重要,还是你哥哥安危重要。”

纪清霜脑子乱成一团。

叶华浓道,“阿潜欣赏敢作敢当女人,你要是连这点胆气都没有,不如早点放弃!”

纪清霜被刺激到了,脑子里充满了浆糊,擦了一下额头虚汗,走到禾蓝面前,颤抖着手蹲下来,按住她手,但是手里匕首就是怎么也落不下去。

禾蓝抬头望着她,目光清清冷冷,她莫名觉得有种被挑衅感觉,仿佛她就是一个失败者,大喊一声,高高抬起手,闭上了眼睛。

匕首迅速地切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楠心嘟嘟扔了一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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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懒人扔了一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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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哐当”一声巨响;头顶上面玻璃寸寸碎裂。穆棱像条游鱼般掠过窗子;地上打了一个滚。纪清霜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匕首就凌空转了个方向。

一声利刃入体声音,匕首正好刮过她脸颊,上面留下一条深深血痕。

她捧着脸尖叫起来;拼命按住脸颊;鲜血却不停涌出;吓得她倒地上。

禾蓝已经昏倒了,穆棱紧紧地抱着她;退到一边;轻轻地摸了摸她额头;眉头微微蹙着。

门从外面被人撞开。

叶华浓看到了满脸冷色白潜;不过;他脸上没有暴怒,平静地有些触目惊心。

死一般寂静。

白潜信步走到叶华浓身边,声音也很平静,“我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儿,你就忍不住动手了,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现只有他们两个人,叶华浓也不想再虚与委蛇,“白潜,你想怎么样?”

白潜她身边走了几步,“我觉得你消息应该灵通一点。纪家已经不行了,就算你再怎么扑腾也就那样了。”

“你何必吓唬我?我不吃这套。”叶华浓脸色也很冷。

当着她面,白潜难得一笑,“信不信随你。我今天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脑袋暂且别你裤腰带上,等我高兴了,再来拿。”从穆棱手里接过禾蓝,临走前,白潜又回头对她笑了笑,“对了,结婚典礼那天,你可别忘了出场,也别生出什么毛病。哪怕是缺胳膊断腿,也记得爬过来。免得别人以为,老头子前妻死了,继室也归了西,传出来实不好听。”

“你!”叶华浓气得七窍生烟。

白潜仿佛忘了什么似,回头对穆棱加了句,“她这么喜欢剁手指,就剁她无根,打包送回纪家。”

穆棱对白潜命令一向唯命是从,纪清霜惊恐尖叫中,手起刀落,直接削掉她无根手指——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右手小拇指、无名指和中指,正好对称。

鲜血淌了一地,纪清霜晕了过去。

眼睁睁地看着白潜出门,叶华浓恨得牙龈都出了血。

那天事情,一直像根鱼刺一样梗她心里。

这几天,风平浪静,白潜话却她心里扎了根。她很清楚,那个小子阴狠毒辣、睚眦必报,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但是,近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实让她心绪难平。

直到今天早上,她才得到消息。

白潜被扣北方边境那批货已经入港,进入xx江,运往东北方向。而纪家却和她断了联系,连纪明宇和纪清霜失踪事情也闭口不提。她四处打听,才知道纪家惹上了北方政界大人物,正被全面打压,各界势力都萎缩了一大片。

她想了很多办法,都是一筹莫展。

随着时间推移,禾蓝和白潜婚期也渐渐推进。白潜强势压力下,白家没一个人敢反对。

她有时问白潜,“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白潜拉着她手,细细地看着她葱白手指,经过一段时间保养,上面细小褶皱也没有了,白净无暇,非常漂亮,让他爱不释手。

他拉起她手,她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吻。

“讨厌。”禾蓝把手抽回来。

白潜趁势抱住她,把她扑倒床上。禾蓝睁着眼睛看他,白潜诡秘地笑了笑,挠起她痒痒来。禾蓝怕痒了,身子床上滚来滚去,不停地求饶。可是,白潜就是不放过她,按住她手,她脖颈处啃噬舔…吸。

禾蓝笑个不住,“别,痒死了……”

白潜才住了手,亲了亲她面颊。

禾蓝清咳两声,正色道,“一彦和一涵也要去吗?”她到底脸皮薄,未婚先育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白潜把她手握掌心,一点一点握紧,给她温暖支持和力量,“不用担心,没人敢说三道四。难道你想一彦和一涵见不得光吗?”

禾蓝想了想,也觉得他说得理,对他点点头。

婚礼这天,是礼拜六好日子。

一彦和一涵听说要参加婚礼,高兴地不得了,两个小家伙早熟,早就能蹦能跳了。一大早,就抢着问穆棱东问穆棱西。穆棱对一彦一直比较溺爱,虽然不怎么爱笑,也很温和。一边帮他穿上定制小西装、打好领结,一边说道,“是,是你父母婚礼,到时候,你要帮妈妈提裙摆哦。记得了吗?”

“记得了。”一彦乖巧地说。

一涵睁着好奇眼睛,舔了一下手指,“有没有好吃?”

一彦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一涵委屈地看着她,也不敢回嘴。

“怎么能这样,一涵是你妹妹,不能欺负她。”穆棱摸了摸他头,爱怜地他额头亲了一下。这张小脸,虽然还很稚嫩,却已经颇具风情,一双狭长凤眼,微微上挑眼线,红润嘴唇,都和白潜酷似。

或者说,就是一个缩小版白潜。

这就是所谓同性相斥吧?一彦和白潜性格真很像。虽然现她面前挺乖,但是,背后做那些事情……不是今天把远处隔壁家栅栏弄坏了,就是把路过停下车辆车轮胎给扎破了。

一涵本来也很乖,但是,不知道怎么,她就是喜欢跟一彦屁股后面,现也学着一彦做那些坏事。简直就是两个混世魔王,她要是不看住他们,只要几分钟,他们就能把房子都给烧了。

一彦对鲜事物,总是充满了好奇。

婚礼很盛大,城东教堂举行,光是汽车就一直排到市中心街区。只有有头有脸人才能进入园区,见证这一场婚礼。

地上铺着黑白二色地砖,镂空着印花,两旁墙壁却刷成温暖茜色,每隔几米垂下一盏旋转型螺旋水晶灯。教堂内没有别灯光,只有头顶阳光透过天窗,巧妙地穿透水晶灯,室内辗转几下路线,渐渐扩散出一个个温暖圆晕,仿佛置身于天堂之中。

从教堂门口望去,一扇扇圆拱形虚门从墙壁中延伸出来,仿佛人生中一道道艰难险阻。

禾蓝挽着白潜手从红地毯上走过时候,心里闪过很多念头。幼年时幸福到一遭巨变,到处流亡;少年时唯唯诺诺,浑浑噩噩;到了现幸福美满,一生一世一双人,儿女膝下,似乎人生已经没有遗憾。

座位是亮丽玫瑰色,整个教堂里璀璨颜色,为这清冷神圣室内添了几分华丽和暖色。

禾蓝穿着雪白露肩大婚纱,坐到座位首座上。这一刻,她心情说不出紧张。

一彦和一涵也难得安安静静地坐旁边。

仿佛所有人都看她,她手心冒出一阵一阵冷汗。

白潜手从旁边伸过来,握住她。原本紧张心就这么平静下来。禾蓝望了他一眼,由衷地发出微笑。

时间到了,他们一起上台,教父见证下,交换了戒指。

告一段落,禾蓝心才落下一点。台下响起热烈掌声,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她还是很开心。人一生,不需要多么辉煌璀璨,有一个愿意疼你,真心守护你人都够了。其实她心很小,装不了太多东西。

眼眶忽然有些湿润,她想下台去,白潜却拉住了她。

禾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白潜婉转一笑,清了清嗓子,台上俯视了一圈,说出了他早就想说话,“我知道场很多人对这场婚礼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是无理取闹。我要说就是——我白潜一生,从来不做愚蠢决定,我想做事情,必然是我很久以前、朝思暮想就想做事情。我知道有很多人背地里嘲笑我,不懂得审时度势,找个门当户对能帮助自己妻子。我想说,那样女人不是妻子,只是一个用具,我不需要,也不喜欢。我身边这位女士,是我少年时期就喜欢人,一直一来,也唯一想娶人。如果尊重我,也尊重她吧。有什么不满,请当着我面说出来。”

等了会儿,四下一片寂静,白潜满意地笑了笑,“那么,从现开始,我不想听到对这场婚姻任何异议。”他拉了禾蓝手,和她一人一个,抱起了一涵和一彦。

众人注视里,他们携手走出去。

外面阳光非常强烈,禾蓝却觉得无比温暖。

她脚步门口停驻。

不远处花圃树荫里,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和服少年,配着把红色包…皮小太刀。 他头发似乎又长了一点,用挂着两个金色小铃铛红绳子系住,只留下脑袋后一小撮。

他神色还是那么静谧安详,像远山一样清宁淡泊。

禾蓝和他目光空气里对上,不知道要说什么。

对于这个少年,她心里一直都有种说不出感觉。是愧疚,还是怜惜?初见时,总觉得他有点像白潜,只是,很就发现这是两个完全不同人。

白潜乖张、桀骜不驯,谢明珂安静、优雅矜持,一样淡漠人,却是完全不同气场。如果说,白潜是群山掩映里绚烂朝霞,光彩夺目,不可直视;谢明珂就是黑暗里一株夜合花,淡淡芬芳,可望而不可即。

禾蓝对他笑了笑,没有走过去。

她挽着白潜手沿着逶迤曲折小路走了。

谢明珂看了会儿,心里寂静无声。

他就这么安静地站着,直到远处发出沉闷爆破声。抬头望去,滚滚浓烟冲天而起,一辆蓝色大型卡车疯一般朝这个方向冲来。

几乎是本能地,他步冲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例行宣传:

65、

卡车似乎已经失控;直直冲着禾蓝方向驰来。

白潜抱起一彦和一涵;想去拉禾蓝;她已经被谢明珂扑到一边。卡车呼啸而过,冲进了园区里草坪。后面紧闭车门打开,几个头上套着丝袜持枪男人一跃而下,对准酒会就是一通扫射,朝着禾蓝和白潜方向冲来。

人群一瞬间喧嚣起来。

尖叫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慌乱人四处奔逃;园里果盘碟子砸了一地。

禾蓝被谢明珂拉起来;滚进了一旁林子里。那些人分明是冲着她和白潜来,一直紧紧追着,不肯放手。

谢明珂抬枪射击了会儿;把她拉到身后。

子弹嵌进一旁树干里,打出一个个深洞;弹壳爆破蹦来,甚至擦着她脸颊而过。禾蓝闭紧了呼吸,接过了谢明珂递过来枪。

半个小时候,他们退到了丛林深处。

夜晚降临,夏夜树林里都是蝉鸣声。

谢明珂似乎习惯了这样丛林里行走,即使穿着和服,也不能滞涩他速度。很,他就找到了一个山洞,把禾蓝带进去。

禾蓝衣衫破碎,头发凌乱,显得非常狼狈。

谢明珂帮她简单处理了一下手臂上伤口,两人就各自山洞里坐下来。这样安静,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夜色寂静,蝉鸣加喧闹,为黑沉沉夜晚增添了几分说不出难言味道。

禾蓝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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