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以为他要动手,赶紧走两步拦住雷劲的动作:“行了,咱们走吧。”
维雅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耳边又响起那么讨厌的声音:“你挑起事儿就想推个一干二净,你想走没门!”
奈奈咬着牙转过身蹬她,憋在嗓子眼里的话颠来倒去都好几个来回还是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厉声一句:“放手!”
“我知道你还惦记吕毅,不然你不会每次见我们就溜的那么快,你连被人抛弃的事都能忘记,我还真不知道该夸奖你还是鄙视你的记性。真是上赶着送上门的贱货!”
奈奈哄的一声被她的话撞击了头顶,二话不说抡圆了胳膊扇过去,可惜多年不动手的结果是偏差太大,被维雅头一偏躲了过去。
“啪!”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引得奈奈一阵恍惚,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捂着脸的维雅,她记得自己好像没打中的,怎么突然参悟了六脉神剑了?
雷劲一只手钳制吕毅想要伸手的胳膊,一只手从维雅那里收回来,脸上竟是出乎奈奈意料的微笑,他指着维雅的鼻子说:“我警告你,我不忌讳打女人。除了自己爱的女人不打以外,其他女人最好别惹我。”
“你逞什么威风,我要报警。”维雅捂着脸尖声喊道。
雷劲松开吕毅对他笑呵呵的问:“我倒是好奇,这时候,你这德性的男人会帮谁?”
吕毅看着一个委屈万分的现任,一个怒目横视的前任,过了半响才对奈奈说:“你和他在一起?”
雷劲眉毛一挑,双手抱胸在维雅跳脚的骂声中等着奈奈的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奈奈就是知道,这次的回答会影响她和雷劲之间的关系,而他这种放任她回答的态度更是在用无形的力量逼她做个真正的了断,奈奈有点不自然的回答:“与你无关。”
她回答的没错,但是雷劲并不满意答案。他希望奈奈能够非常详细的说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例如,他是我男人,或者是他是我即将结婚对象之类的。再过分他都不会生气。
可这么含糊的回答肯定让那个混蛋听不明白,于是他好心的提醒提醒倒霉蛋:“我是她男人。”
此话一出,奈奈和吕毅同时倒吸凉气,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出现在他们脸上。
奈奈红着脸,顺着脸蛋一直到前胸都变得粉红。“男人”,那就代表他们上过床的,而且是有未来的关系,天,这个该死的雷公还真直接。
而吕毅则是一脸的惨白,不可能,奈奈那么保守,连结婚六七年了还不肯在床以外的地方换个花样的女人,不可能这么迅速和别的男人上床,绝对不可能。
挺单纯的两个孩子就这么被雷劲的一句话全部误导了。
于是吕毅表情非常奇怪:“奈奈,我真没想到。”
奈奈回答的更是妙:“没想到的事儿多着呢,你以为你掐指一算都能算得到?”
“可是他配不上你。”吕毅虽然可以从雷劲身上不菲的穿着看出此人财力雄厚,但是他就是想打压雷劲在奈奈心中的地位。
雷劲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再用眼神鼓励奈奈说下去,他希望听到奈奈自己最想说的答案。
“你更配不上。”奈奈突然间说出自己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舒服的一塌糊涂,她快步走到雷劲身边贴过去,面色瞬时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雷劲的目的达到了。其实,他早发现奈奈在那个混蛋面前会不由自主的紧张,本来是被人负的她居然还会害怕负她的男人,这是道很奇怪的心防,所以他不屑动手用武力解决那个混蛋,而是鼓励奈奈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这样更有利于这个笨蛋女人调试好自己受伤后的心情。
吕毅还想开口,维雅也贴了上来:“老公,我们报警吧。他们动手够拘留了。”
此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有水泄不通的趋势。
听见奈奈回答的路人纷纷侧目让吕毅面子全失,而维雅上窜下跳的教唆更是让他心烦不已,如果是奈奈,她会拉他离开这么尴尬的地方,会乖乖的充当台阶给他走。可惜,如今身边的女人已不是她。
“他们仗着人高马大欺负人,这次我不告倒你们我就不姓邓。”维雅从手袋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趾高气昂的准备报警。
吕毅回头瞪了一眼维雅,对她高傲不可一世的脸有着说不出的厌恶。这就是情人和妻子的区别。妻子会千方百计维护丈夫的面子,甚至是甘愿为他做出一切可以忍气吞声的事。可是情人永远都是汲取,付出一点儿都万分难受。
奈奈看见维雅在报警,拽拽雷劲的袖子:“要不,我们走吧?闹起来对你没好处。”
雷劲宠爱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又让奈奈的小心肝跳了跳,“你担心我?”
嘴硬的奈奈不肯承认,说:“我才没,我是嫌闹到派出所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脸又红的像西红柿了,恨不得叫人啃上一口,雷劲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照着奈奈的脸狠狠亲吻了一下,笑着说:“笨女人,承认一次又不会死。”
奈奈扭捏的态度刺激着对面的吕毅,维雅还在身边对着手机报警,描述着自己如何惊天地泣鬼神的挨打,冰火折磨下,他如梦初醒般扭头逃离这个令他难堪的场地。
头都不敢回。
那个被别的男人叫作笨蛋的女人其实并不笨。她懂得怎么能抓住男人的心,那种打情骂俏的话根本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她在报复他,报复当年那么轻易的离开,轻易到,想回来都没有一丁点退路留下。
奈奈看着吕毅离开的身影心里有点伤感,那不是难过,只是觉得此时的他和十年前的不一样。那时候他不会负气离开,他会等待她善解人意的充当借口,会用奈奈的名义做很多窝囊事,如今想起来,有点说不出的唏嘘。
男主角离去,看热闹的人也有散掉的模样。
她低头拽拽雷劲:“咱们走吧,围观的人也少了。”
雷劲搂过她的腰说:“你不舒服?”
“没,就是太累了,想回家。”奈奈低声回答,没力气的很。
“无论什么时候不舒服都得跟我说,不许隐瞒。”雷劲严肃的对奈奈要求,奈奈微笑点头答应。
于是雷劲听话的拉着奈奈的手推着购物车微笑离开。
唯独剩下那个还在聚精会神报警的女人。
维雅余光扫到他们两个人离去,哎哎叫了两声追了两步,又缩回来,她当然记得刚刚那一巴掌扇过后的耳鸣,更记得那个高大男人说过的他不忌讳打女人,于是脸色发青下赶紧回身寻找吕毅,可身边那个男人早已没有踪影。
窝囊废,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打都不敢还手。
零零散散还有几个看热闹的人不愿散去,她心中恼火口不择言:“去去去,都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报警嘛?”
可惜,这里再没有没有顾及她面子的男人和女人,所以对面的人扔过来一句:“不就是当个小三嘛,嚣张个屁。”
这句话刺激她脆弱的神经,愤怒到极点的她顾不得往日端庄仪态破口大骂:“你说谁是小三,谁是小三,你们这群男人都他妈的是王八蛋。有能耐你们也去找,想找你们还没钱呢。”
是了,有钱才是男人出轨的根本。她认为。
所以她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个蠢女人的新欢也会一样。那个蠢女人想当她和吕毅之间的小三还嫩了点儿,早晚会再次重蹈覆辙被男人甩掉。
她恶狠狠的诅咒一番,只能在嘲笑声中快步离去,临到电梯才又想起车钥匙还在吕毅手上。
愤恨的她踢了一脚电梯的台阶,妈的,这次被人无缘无故的打了不说,还要找出租回去,都怪那个蠢女人。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恼火。
身后传来的幼稚童声更是让她无所遁形,“妈妈,那个阿姨为什么哭阿?”
“因为她做错事了。”虽然距离远,但仍能听清楚话语里含着的不屑。
“那她认错了吗?”孩子的好奇心让维雅几乎想要回头大骂。
“打也不会认错的。她们这种人就这样。”这位妈妈的话狠狠刺激了维雅的心,她闭上眼发誓:秦奈奈,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今天的羞辱还给你,我发誓。
不期然,奈奈那天说过的话重新回到耳中:“还有,看好自己的男人,省得被小四儿钻了空子。”
原来,小四是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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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有很严重的强迫症。遭受她迫害过的人无不抱怨连连,包括奈奈娘。
奈奈对此很无奈,又无法改掉这样的臭毛病,于是只能游离于道歉和犯病之间,周而复始。
例子一:奈奈妈出场,奈奈为陪衬。
“一会儿出去买衣服?”奈奈妈早上九点兴致勃勃的对奈奈说。
奈奈痛快的答应,随后开始收拾。
三个小时后,奈奈妈拽着奈奈出门。奈奈在门坎内外挣扎许久询问:“妈,煤气关了没?”
“关了。”奈奈妈肯定的回答。
“妈,水呢?”奈奈不放心,得到肯定的点头回答后接着问:“那电呢?”
“哎呀,我钥匙呢?”
“啊呀,要不要带遮阳伞阿,要不要带太阳镜?”
“天,妈,我好像忘记带钱包了。”
“还有公交卡。”
“再等我一下,还有矿泉水。”
“咦,妈你要干啥去?”奈奈见奈奈妈利利索索的迈步出门,连头都没回径直下楼,不解的问。
“我自己去买衣服,不带你了。”奈奈妈就这样扬长离去,此时距离奈奈娘提出逛街刚刚好五个小时……
例子二:即将出席同学婚礼,奈奈为主角,奈奈娘为配角。
三天前开始紧张的奈奈重新买过了衣服饰品以及配色的包包和鞋子。可越临近出席的时候,她越紧张。
“妈,你说我是披头发去,还是扎成辫子去,还是挽个髻去?”奈奈同学的婚礼定在九点开场,此刻是凌晨六点。
“披头发去。”奈奈妈连眼睛都不抬直接建议。
她太了解奈奈犹豫不定的个性了,所以无论什么建议都要自己做一圈再找最适合的,因此一切建议都等于零。
果然,奈奈从披头试验到扎辫子试验到挽个髻,直到在回归披发。
“我的戒指会不会不配衣服的颜色?”
“我的鞋子是不是太高了?”
“那个裙子蕾丝我喜欢,可是这个我更喜欢腰带,怎么办?”
直到接近九点时,奈奈终于从焦虑中解脱出来,昂首出了家门。
奈奈妈靠在门边上刚准备松口气的时候,奈奈在门外按门铃:“妈,我觉得我还是换对耳环比较好。”
奈奈妈拽着门框华丽丽的晕倒,悄无声息的,义无反顾的……
雷劲搂着奈奈的腰推着购物车到了车场,他突然停住脚步说:“奈奈。”
奈奈回头,“怎么了?”
雷劲站了一会儿,突然笑笑没往下说话,赶紧接着往前走。
被他笑毛的奈奈有点手足无措,有点被人算计的感觉,她戒备的眼神飘来飘去的,可看他装东西和开车的状态似乎没什么阴谋诡计,奈奈有点迷糊了,他刚刚那一声到底在想干嘛呢?
可惜,雷公不回答,让她自己猜闷子。
着实让奈奈着急了一会儿。
雷劲错误估计了形势,奈奈被逗闷子冲昏了头脑也忘记了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样板间只有电没有水和煤气,于是大老远奔来的吃饭愿望已经不能实现。
可奈奈还是负责的把大包小包东西摆放好位置,把榨汁机送到上面橱柜时,够不着的奈奈直踮脚。雷劲放下手中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探过胳膊把榨汁机接过来,“我来。”
奈奈仰脖子看他稳当当的把东西放好,很羡慕:“个子高真好,想摸哪儿摸哪儿。”
“也有不好的。”雷劲嘴里好像骂了一句。
“啥不好?”奈奈瞪了他一眼,摆弄手上的蔬菜。
“亲你的时候有点别扭,脖子太累。”雷劲说这话的时候简直是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
奈奈暗自咬牙切齿,又来了,男人还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管什么都能联想到那方面儿去。
可这问题又不好回答,于是她只好傻乎乎的低头往外走,边走边装着啥都没听见。
这女人又装傻了,雷劲觉得奈奈笑的样子很可爱,跟鸵鸟一样的把脖子和脑袋埋入沙子,把屁股露在外面,特别好笑。
他不揭穿她,靠在橱柜那儿等她再进来,果然没过几秒钟,她探入脑袋问:“你说,如果买点矿泉水能做饭吧?”
“没事,我们出去吃。”雷劲抱胸笑着说。
“可是买了这么多的东西,怎么办?”奈奈觉得都扔这儿有点浪费。
她突然灵光一动,说,:“你把榨汁机拿下来,我把苹果削皮后榨汁放冰箱吧。”
“那梨呢?”雷劲问。
“榨汁。”奈奈答。
“那西瓜呢?”雷劲又问。
“榨汁。”奈奈又答。
“那你呢?”雷劲顺口一问。
“榨……”奈奈顺口一答,没等答完,雷劲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
他逼近奈奈,目光顺着奈奈敞开的领口往下走,热辣辣的眼神让奈奈恨不得钻到地洞里。
“榨汁要脱衣服的。”雷劲嘴角一挑,先搂住奈奈的腰,不等反抗,上衣已经被掀起一半。奈奈一声尖叫,赶紧用力跺他的脚,手也张牙舞爪的挠着。
“你说要榨汁的。”故作无辜的雷劲看她反抗的小猫爪不由露出一丝微笑,他一只手钳制住她的手,另只手摩挲她的脖子,一点点往领口下面顺,在灯光下奈奈白腻的皮肤让雷劲涌起情欲冲动。
奈奈颤抖着嘴唇,说:“其实……其实我们可以出去吃饭。”
他低头啃咬她的锁骨,含糊的说:“我在吃。”
奈奈被雷劲身上的热气熏得晕乎乎的,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道,随着身体的靠近包围了奈奈,她想躲,想呼吸新鲜的空气,可是无论转到哪里都是他的味道。
“停……停……雷先生。”奈奈想制止他接下来可能上演的疯狂举动。
“叫劲。”雷劲声音已经非常低沉,他能明显感觉到奈奈衣服下曲线的起伏,还有僵硬的脊背。
“劲……劲。”奈奈在他的百般挑逗下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