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活死人墓,差点连奈奈和奈奈十年的感情一同埋葬的墓穴。
但是奈奈幸运的发现,虽然浪费了3650天,但幸好还有未来五十年的好日子等着自己,往事如云烟,过去了,伤过了,就算了。既然发现生活有了偏差,至少还来得及修正,只要肯珍惜自己,不怕脸上没有笑容。
于是,奈奈在搬家的当天奖励给自己一个生日蛋糕,这是她另一个生日,可以跳出窒息困境的重生日子。
2006年10月10日。
很吉利。
2008年的故事大年初一,奈奈妈拉着奈奈去雍和宫,出门吃了一顿斋饭,又请了一串佛珠带在身上保平安。奈奈选中的那串佛珠是黄色的玛瑙石,摆放在它的旁边是一串黑色的墨染玉,粗大的珠子使人接近它的周围都会不自觉感受到肃重的气氛。
奈奈妈说:“喜欢就请回家。”
奈奈摇头:“气太重了,它要命很硬的人才能请得动。”
“也未必,有的时候铁金刚也能化作绕指柔,你请请看?”奈奈妈对奈奈倒是很有信心。
因为心中着实的喜欢,奈奈就先告了个罪,把两个一起请回了家。
有时候,她会想,也许,下一个能配戴它的人,正因为命很重,才能和自己手腕上那串柔美的黄玛瑙佛珠成了一对儿。
当然,也许会有例外。
也许,也没有。
反正,她留着,给那个人。
伟大而艰巨的任务
小说上说,两个有情人做了那个事,醒来的时候都会分外的甜蜜恩爱。女人会满脸红晕,满心羞涩,男人则会对天盟誓:一辈子对你好绝对不负你之类,只要是沉浸在恋爱中女人都会深信不疑的谎话。
当然,相信谎话的女人很多,偏偏奈奈没遇见类似的场景,否则,她也会相信。
不因为恋爱的荷尔蒙问题,而是因为奈奈没那么好的分辨能力。
她自己知道。
清晨醒来,再正常不过,奈奈弓着腰屁股对着雷劲姿态不雅,而雷劲则睡得很警觉,身子直挺挺的一动不动,却只有三分朦胧睡意。
奈奈揉眼睛,迷糊湖的望望天光大亮的窗户,口齿不清的问:“几点了?”
背后慵懒的闹钟回答:“差十分九点。”
啊?完了,这次死定了。就算是在一个院子里,奈奈也不能在十分钟之内绕弯甩掉众人视线跑到售楼处去,更何况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来不及更换的,无论哪点都太引人遐思了。
她立即从床上跳起来,连招呼都顾不上不打,一边歪着身子套衣裳一边用脚趾头夹回飞到床底下的裙子,边穿边气喘吁吁的说:“死定了,死定了,这次全勤奖肯定没有了。”
他皱眉,因为被忽视导致心中严重不爽:“你慢点折腾,就那点儿钱我给你。”
奈奈横眉冷对,撇嘴不屑都做完,还没忘记快速穿裙子,就这样忙碌嘴上还不放过机会损人:“拉倒吧,吃人家的嘴软,拿你的钱指不定要替你干什么呢。”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雷劲心情不错,所以不在乎她鄙视的小动作,低声笑笑:“晚上还过来?”
赤裸裸的一句话让奈奈的血压瞬间冲破世界纪录,其速度之快简直让人瞠目结舌,她停住动作回头,摆正面容,义正言辞的呸了一口,然后接着快速穿衣服。
逗得雷劲呵呵直乐,趴在床上眯眼看奈奈满身的红晕一层层的往上涌,最后穿到内衣时因为太激动,手又颤抖,怎么都扣不上。
他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赤裸身体贴在她身后,脊背热乎乎的感觉惊得奈奈心惊肉跳,刚回头又看见不该看的东西,赶紧转回来捂住脸厉声:“你干什么?”
“帮个忙而已。”他说的一本正经,手指却从奈奈裸露的脖子顺着脊背往下滑,一直到内衣附近才把乳房往内托了一下,两边整理好,然后把扣子拉过去扣上,动作没有一丝淫亵的味道。
是自己多心了。奈奈松口气。
结果扣完扣子的手指又顺着S曲线的腰线往下走,一路滑到尾椎那里,并有再往下探的意图,如果再往下走自己今天肯定上不了班,她不得已,反身一把抓住他的手,声音颤抖的说:“别闹了,我还要上班。”
雷劲贴在她的后背上,嘴唇靠在她的耳边,手指在腰腹间来回滑动蹂躏着奈奈残存的意志:“那,今天晚上过来?”
僵硬的脊背使得奈奈被迫点点头,狠狠瞪了雷劲一眼,在他得意的笑声中一溜烟跑到洗手间去洗脸,幸好最近15号到30号楼最近通了自来水,否则她真要蓬头垢面的回到售楼处去解决了。
饶是奈奈千赶万赶,还是迟到了五分钟,到售楼处正看见小陈在那儿擦门玻璃,发现四周没有组长的踪影,赶紧低头往里走,小陈神秘兮兮拽住她胳膊,贼眉鼠眼的靠近问:“老实交待,昨晚干什么去了?”
“小祖宗,你得让我先换好衣服吧?万一被组长看见,我这个月的满勤奖又没了。”奈奈低声恳求,一双眼睛四处寻摸组长的身影。
“组长来不了了,听说昨晚腿好像摔了一下,今儿明儿请假,咱们可以放松两天了。”小陈兴奋的说。
“是吗,怎么摔的?”听说没人监督了,奈奈也不用着急了,不急不慢的帮小陈把袖子挽好。
“听说是被人追的时候逃跑摔的,具体也不清楚。怎么了,昨晚黑社会来啦?怎么你消失了,她受伤了?”小陈大声的问,引得售楼处的人全体向奈奈这里行注目礼,让奈奈恨不得缝上她的大嘴巴。
“才没,我去换衣服。”奈奈低头往里走,声如蚊呐。
“刚刚21号往这儿打电话,说你发夹落他床上了,问你什么时候去拿?”小陈坏笑不止,眼睁睁看着奈奈扑通一下被椅子腿绊住,崴了脚,吱牙咧嘴扶着腿,一瘸一点往更衣室挪步。
这个死雷公,怎么不召唤个十亿伏的闪电劈死自己算了,真不要脸阿,竟然大剌剌的打电话说这些事,丢死人了。
奈奈把衣服换好摔在更衣柜里愤愤然,这不是敲锣打鼓昭告天下,说他和自己那啥那啥了吗?
啥人阿,真没素质。
虽然这样,但奈奈还是不由自主的记起早晨雷劲那好的不象话的身材,满脸通红,热血上头。
混蛋!
中午吃完饭,奈奈出去放风,一路扬马观花,只有在路过药房的时候,才愣了一会儿。
其实昨天欲望高涨之际,她还真想到过这个严肃的问题,且不说雷劲为人是否严谨私生活是否检点很重要,单单对于一个离异的独身女人来说,避孕是个很大的问题。
昨天是安全期,那么今天呢,那么以后呢?
肉香吃到了,闻到了,不能保证以后会不馋,欲望上身谁又能挡得住?既然挡不住,那么,安全一定就是最先行的保证,虽然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但奈奈还是抿抿嘴唇,在药房外面又看了一眼计生药品柜台,犹豫不决。
买避孕套这种事一向是吕毅做的,两个人逛超市时奈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拽上两盒,然后由他推着购物车结帐,她则站在远处捂嘴笑看他面对收银员面红耳赤的模样。
她问过他,男人怎么也会不好意思买这个?
他回答她,当然阿,我们脸皮也不是铁铸的,所以这东西应该女人买,悄悄的不引人注意。
外遇事件发生后,奈奈也曾后悔过,质疑过自己。如果是她买,至少会知道什么时候又少了一个,也好有个应对。可后来老妈的一句话点醒了她,如果真是拿自家的安全套出去找女人,还挽救什么劲儿,这男人也太无耻了。
也对,一想到那么腼腆的男人居然为了别的女人肯去买那个,还有可能让她们俩个女人用的是同款式同牌子的避孕套,更让奈奈事发后恨不能拼命的洗澡,搓身子,希望洗掉满身恶心的龌龊。
如果重来,她会主动一点去买,不用那么羞涩,更不能那么错过自己的丈夫。
可惜,事情没有重来的机会,她也能泰然自若的和其他男人在床上厮缠,释放自己压抑许久的欲望;还自作主张的跑来买避孕套。
如果她可以选择,她宁愿不用这个东西,一个安全的男人,一个可以生下来的孩子都是她想要的,可惜,目前;那些东西都不可能得到。
然后呢?还得买不是吗?
至少一个成年的女人应该要懂得怎样才能保护自己,奈奈暗自咬牙,呆呆望着玻璃窗下定决心,一低头赶紧进门就瞄见药房里还有几个顾客,奈奈做贼心虚,只好先在内服药那里来回的踱步看,头几乎要埋在玻璃柜台里,低声询问着超级白痴的问题,随口要了泻痢停,感康之类的药,掐着一叠单子往计生药品那个柜台散步,佯装误入禁区不晓得的模样。
等那几个人走了,她才迅速的四下巡视了一眼,赶紧挑了一个颜色绚丽的说:“这,这个多少钱?”
“32。”药房的医生习惯了奈奈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买避孕套的女人,爱搭不理的。
真贵。奈奈闭上眼睛大大的吸了口气,然后勉强笑着指指旁边红色盒子的,:“那,那个呢?”
“25。”
这个还可以,算下来一次才两块钱,奈奈觉得还算蛮划算,刚想抬头要买,身后突然有人喊她:“奈奈姐,你在干什么?”
下午的阳光突然热起来,让奈奈身上涌了一层了冷汗,炙热的尴尬空气中,奈奈缓慢的回头和她互望了一眼,“我……我买拉肚子药。”
奈奈结巴的晃了晃手里的单子,小陈抬头看看计生药品的牌子,又看看奈奈还没收回的手指头,明晃晃的指着那个安全套。
“呵呵,呵呵,我只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如今这年头市场行情总在变,我们要了解首都物价,对我们房子的销售有用。”奈奈硬掰的功力很多年没发挥了,今天终于找到施展的机会。
“理解,理解。”小陈笑得很诡异。
奈奈再这么维持脸上的笑容实在很辛苦,所以赶紧跑到收银台交钱。
然后冒着冷汗到柜台领了一堆没有用的药,灰溜溜跟在小陈身后买了两瓶念慈庵枇杷膏,嬉闹着走出药房。
临出门时,奈奈颇为留恋的看了一眼差一点就到手的必需物品。
看来,这次注定要无功而返了。
奈奈沮丧的想。
接力赛由他来完成
奈奈童鞋是生长在红旗下的苦孩子;自然从小被教育出做事一定要坚持到底;一定要百折不挠的品质。而理论是行动的先导,她目前虽然因困难倒退了买必需品的步伐,但要坚定树立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的信念,在端正自身思想的同时,也要鼓励自己积极与心理障碍作斗争,能够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态度,无条件的再次勇返药店去完成进行一半的任务,并尽力以最完美的姿态来结束这次尴尬形成,并增强自己以后的信心,为以后多次购买打下良好的基础。
下午五点,没有客户的登门的结果是众人昏昏欲睡,虽然原地不动的站位,却各自天马行空的幻想,眼神都是茫然的,笑容都是僵硬的。
这需要一定的功力,非正常人都能够做到一脸端庄的微笑下是混乱无比的幻觉和YY。
嗯;很考验功力。
奈奈思想斗争了一下午,还得去买。
以前自然不需要,以后恐怕离不开。肉几年不吃都没关系,可是吃上一次以后,再想戒难了点。掐指一算,也三十出头的女人了,正是三十如狼四十似虎的年纪,尤其雷劲表现还不错,单凭第一感官,奈奈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她还有再继续下去的念头。
她甚至有点想念早上醒来时腰上的手臂,那么大剌剌的横过来,像是宣告占有权一样的霸道,还真有点温暖的恍惚感动。
越是这样,她就越要完成那个艰巨的任务,在自己还来得及的情况下。
“奈奈姐,电话找。”前台隔空一嗓子,奈奈茫然的回头,显然有点不适应从英雄奈奈到平民奈奈的转变,,她小步跑到前台接过电话,“您好,我是秦奈奈。”
“晚上我去接你?”雷劲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有无限的诱惑力,意志力不坚定的奈奈差点就点头答应了,甚至还要摇摇尾巴。
不对,她突然反应过来:“你要干什么?”
“我接你下班,一起吃饭。”雷劲在电话那边似乎心情不错,好像很有耐心的样子。
奈奈一想到自己未完成的事业就愁眉苦脸的,一张脸都扭在一起,执拗的很:“那个,我今天回家。”
“为什么?”电话那头的语气急转直下,有点不悦。
“反正我不想去。”奈奈嗫嚅。
“晚上下班我去接你,你在门口乖乖等着,否则后果自负。”雷劲二话不说挂断电话,连再见都没说。
啪嗒一声,奈奈愣了一下,看看手里的话筒苦笑几秒钟,赶紧挂断。
真霸道,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
前台同事抬眼睛看了一眼,笑咪咪的说:“男朋友来接?”
“不,是朋友。”不自然的解释显得当事人格外心虚,前台同事倒也不在意,一副了然在胸的模样笑笑。
奈奈又想解释,电话又响,奈奈就近接过电话,那头猛的一句:“你敢跑,试试。”所谓试试当然不是让奈奈真去试,而是一句威胁到极点的话,后面省略部分可以无限引起遐思,例如小说里,男人惩罚女人永远都用一种方法,……
奈奈被吓了一下,又赶紧说:“你……”
还没你完,人家又挂了电话,奈奈下意识的冲前台再苦笑一下,赶紧低头离开,生怕人家知道自己被威胁了什么。
奈奈是饱受言情小说侵蚀的朽木,虽然为人呆滞了些可也能听明白他话里的话,于是在前台小姐睽睽注视下,她顺利的变身圣女果,热辣全身。
而雷劲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奈奈这个女人太笨,虽然身子软乎乎的,但脾气似乎不软,也不知道会不会又想偏了什么,被邪火冲坏了脑子,干出什么白痴傻事来。
这个土匪山大王还真不懂掩饰!/这个白痴女人到底在瞎想什么?
她和她同时想。
下班的时候奈奈故意磨蹭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