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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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玉佩-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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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茹慧笑道:“多蒙相公指点……”

语气一顿,又问道:“方才见面之时,我仿佛听到相公提起他的哥哥?”

柳南江点头道:“不错。他还有个哥哥名叫凌长风。”

秦茹慧问道:“有多大年纪?”

柳南江道:“与我相若。”

秦茹慧又问道:“柳相公你看凌菲有多大年纪?”

柳南江一沉吟,道:“不过十六七岁而已!”

秦茹慧道:“如果凌菲真是易钗而弁的话,我倒猜出他们兄妹的来路了。”

柳南江“噢”了一声,问道:“秦姑娘!你认为他们是什么来路?”

秦茹慧一字字如敲金击玉般道:“‘关中一龙’凌震霄之后。”

柳南江心神不由一震,自己因何而没有想到呢?武林中凌姓并不多,秦茹慧的猜想可能不会错。由此看来,凌菲真是个女儿之身了。

柳南江突又想起了仲夏之宴,凌菲的每一举止言谈,不禁振声道:“不错,就是他们,凌菲果然是易钗而弁的。”

秦茹慧皱眉问道:“柳相公!你猜他们兄妹此来的目的何在?”

柳南江微笑一沉吟,道:“‘关中一龙’凌震霄七年前在长安城的‘七柳斋’中遇害,他们兄妹还不是为了寻访仇家。”

柳南江稍作保留,没有对凌菲告诉他寻访一件遗宝的事告诉秦茹慧。

秦茹慧道:“照相公这样说,凌家兄妹的武功已经不凡了?”

柳南江微微一愣,笑问道:“秦姑娘怎会有这种猜想呢!”

秦茹慧道:“‘关中一龙’凌震霄在武林中也非泛泛之属,尚且被人暗害,可见仇家的武功高出一筹。如果凌家兄妹的武功没有超过乃父,即使找到仇家又有向用呢?”

柳南江道:“那倒也不一定,凌震霄当时正在疗伤,因此才被凶手所逞,如果两相对搏,凌震霄还不至于……”

说到此处,忽见凌菲向凉亭处奔来,忙低声嘱咐道:“秦姑娘!千万不要提起此事。”

秦茹慧答道:“我知道。”

这时,凌菲已夺进了凉亭。

柳南江问道:“凌兄!酒席订好了吗?”

凌菲点点头道:“订好了……”

语气一顿,复又眉飞色舞地接道:“小弟又顺便打听了一件事情。”

秦茹慧抢着问道:“甚么事情?”

凌菲状似神秘地压低了声音道:“冷老魔并不在山中,松林酒店是由他的儿子‘玉面郎君’冷山红在照顾,方才小弟还与他打了个照面。”

秦茹慧讶然道:“冷老魔有了儿子?”

凌菲笑道:“秦姑娘!二十年了啊……”

语气一顿,又道:“那冷山红的外号倒取得不错,生得非常潇洒,面上毫无邪恶之色。

不过,他的心眼儿却是看不见的。”

柳南江忙问道:“凌兄!现在是什么时辰?”

凌菲仰头看看天色,答道:“此时约摸辰已之交。”

柳南江道:“我们午初前往松林酒店,离现在还有一个多时辰,找个地方静坐一会儿养养神也好。”

凌菲点点头,向他们招招手,道:“两位请随我来吧!”

三人翻出凉亭,越下山岗,消失于一片草叶之中。

午间,那家松林酒店已经布置好了,三张圆桌上铺上了大红桌围,其中两张圆桌摆在店堂的另一角落。

店堂中的伙计往来奔走,忙得不亦乐乎,另有一个穿着洁净、貌相俊美的少年在一旁指挥,想必他就是“玉面郎君”冷山红了。

刚交午时,一个皂衣汉子以快步奔进了店堂,自身上掏出一个纸团递给那个俊美少年。

那少年展开略略一看,然后捏成一团,随手一扔。那一团皱纸竟像生了眼睛似地,穿窗越户,落进了厨房内熊熊的火炉之中。

皂衣汉子低声问道:“少主人有问吩咐?”

俊美少年微一沉吟,道:“就说我知道了。”

皂衣汉子行礼告退,又向那松林外奔去。谁知却有人在后面跟上了他。不是别人,正是柳南江的师弟福儿。

皂衣汉子离去不久,二男一女来到了松林酒店,他们正是柳南江一行。

凌菲一进店堂,就高声嚷道:“喂!店家!我们的酒席整治好了吗?”

那俊美少年立即迎过来,道:“好了!就只三位吗?”

凌菲道:“其余的人随后来,先上酒菜吧……”

说着,目光向那俊美少年扫了一圈,接道:“这位兄台贵姓上名?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哩!”

俊美少年笑道:“在下冷山红,方才少侠来订席的时候,咱们见过。”

凌菲抬手拍着额头,道:“对!对!我的记性真差,转眼就忘了。”

第六回松林设宴

三人在角落那圆桌上坐下来,店家立刻端上酒菜。凌菲提起酒壶开始敬酒,柳南江忙伸手拦住,道:“等一下吧!”

凌菲故作迫不及待之色,道:“过时不候,我的肚子已饿坏了。”

柳南江笑道:“再等一刻,他们不来我们再吃就是,免得让他们笑我们失礼。”

其实,这是他们想好了的借口,花了银子不吃酒菜一定会使别人疑心的。

这时,门口人影一闪,进来了四个青衣小童,柳南江和秦茹慧昨晚见过,一见面就认了出来。

那四个青衣小童没有正眼看他们,其中一个大模大样地向冷山红问道:“喂!店家,我们订的两桌酒席好了吗?”

冷山红道:“好了,请你们主人来吧!”

那四个小童立刻又退出店堂,向松林奔去。

柳南江坐的位置正好对着门外,他的眼睛还没有眨一下,那四个青衣小童去而复回,接着又出现了四个青衣使女。最后那绿衣少女和一个年三十余岁貌相端庄的中年妇人出现了。

自然,她们就是凌菲口里所说的柳夫人和柳仙仙。

在柳南江的想象中,柳仙仙未必会向他们打招呼,最少在又见到后该有一点讶然之色。

但是她们母女俩进门就在其中一张圆桌上对面坐下,连看都不曾看他们一眼,就像从不相识似的。

那四名青衣使女一字排开,站在母女俩身后,四名青衣小童则站在店堂门口。

这边刚坐定,店外又奔进来一老二少三个男人,都是腰系长剑,柳南江一见他们精湛的目光就知道他们不是浪得虚名的,确是御剑高手。

三人一进门就齐声笑道:“晚来一步,有劳夫人久候。”

柳夫人微微一笑,道:“哪里话!身为东主,应该先到的。”

四个青衣小童立即挪动椅子请客人入席,三个人就在母女俩坐的那张圆桌上相对坐下。

柳夫人一摆手,四个青衣小童立即高声喊道:“店家,上菜。”

店家答应一声,酒菜立即搬上。

三剑之中年龄较大的一个,此时向冷山红招招手道:“喂!你过来。”

冷山红走到他面前,笑着问道:“请问有什么吩咐?”

那中年男人问道:“你这酒菜多少银子一席。”

冷山红答道:“一席十两。”

“碰”地一声,那中年男人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冷山红以为他要付酒钱,忙道:“酒席银子已经付过了。”

那中年男子道:“我知道,去告诉那边三位朋友,请他们换一家酒店,这五十两银子算是我单英杰请他们喝杯水酒。”

原来他就是“无情剑”单英杰,他说话的声音很高,显然是故意要让柳南江他们听到。

凌菲竖眉瞪眼就要发作,柳南江连忙递个眼色给他,制止他妄动。

冷山红笑道:“这不太妥当吧!我开店作生意,怎能出面赶客人哩?”

柳夫人也笑道:“单大侠!我们吃吧,别人碍不着我们。”

单英杰冷声道:“夫人金言自当遵守,可是单英杰话已出口,再难收回……。”

说着,向冷山红一挥手,道:“去!请那三位朋友另去别家。若认为我单英杰行为太过乖张,改日单某愿意摆酒赔罪。”

冷山红摇摇头,道:“对不住!我不能任登门的客人走。”

冷山红的态度如此强硬,倒有点出乎柳南江的意料之外。照道理说,他犯不着夹在中间。

如果他心藏险恶,正好挑起两边战火,乐得在旁边瞧热闹。

凌菲多多少少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心理,有柳南江在座,他也感到有恃无恐。因而站起来向冷山红招招手,道:“冷掌柜请过来一下。”

冷山红走过来问道:“请问有问吩咐?”

“碰”的一声,凌菲将银子自腰中掏出扔在桌上,高声道:“将银子拿过去,赶那条狂吠的老狗走路,小爷我听不惯那种刺耳的叫声。”

柳南江不禁大惊失色,那单英杰虽然行为乖张,要赶他们走,毕竟在言语上还很有分寸。

凌菲一出口就是破口大骂,这岂不是有心引起事端?

单英杰冷笑着走了过来,指着凌罪,道:“单英杰今日为赴宴而来,不想在席前闹得不愉快,使主人扫兴,趁你的双腿还能走路,立刻离开。”

凌菲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小爷花了十两银子点滴酒菜未尝,就此一走,未免太不上算了。”

单英杰总算还留有余地,凌菲却是咄咄逼人。斗英杰有多大的修养也无法忍受。当即低叱一声道:“好小子!你找死!”

凌菲冷哼道:“我年纪轻轻,最少还有几十年好活。”

“刷”地一声,单英杰拔出了长剑,剑身通体乌黑,闪烁着一片湛蓝的光彩。柳南江搭眼一看,就知道是一把好剑。

身为剑家之流,长剑绝不会轻易出鞘,一旦出鞘,未经一场恶战不会回入鞘中。

因此,柳南江深深感到为难,凌菲的功力如何,他没见过。如果不敌“无情剑”单英杰,他不能见危不救,师出无名,轻易动剑,又非他所愿。

突然,冷山红插口道:“二位!请恕在下交代一声,此地是饭庄酒店,并非竟技之所,如果要动刀,请到外面去。”

冷山红的态度非常强硬,显然他无意掩饰真实身份。

单英杰冷冷地膘了他一眼,竟然驯服地向店外走去,同时向凌菲招手道:“姓凌的,出来吧?打完了,还来得及大吃大喝。”

凌菲竟然毫不犹豫地离座而起,向店外走去。

柳南江此时不能不过问了,不管凌菲的武功如何,赤手空拳去对付单英杰的那把宝剑,总是吃亏的。

他飞快地起身离座,一伸手,拦住了凌菲的去路,然后向单英杰道:“朋友!为一句气话,也值得刀剑相向吗?”

单英杰向他国注一阵,道:“朋友,你也是用剑之人,应该懂得剑不该轻易出鞘,现在你出面说这句话太晚了。”

的确是太晚了,柳南江也知道,不过他却不愿意让凌菲去以卵击石,因而又道:“朋友拔剑太草率了一点,你的对手只是赤手空拳,你又何必剑拔弩张,严阵以待呢?”

此语一出,单英杰竟然愣住了。对一个赤手空拳的后生晚辈轻率拔剑,实在有失身份。

柳南江正在暗喜,也许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这番纷争了。却听得凌菲以“传音术”道:

“柳兄,你这句话说得太轻率了,我腰间缠着一柄软剑啊!”

柳南江不禁一怔,暗道一声:“不妙!”

秦茹慧看到两人神色有异,也以“传音术”问道:“凌少侠!怎么回事?”

凌菲回道:“柳相公说我赤手空拳,实际上我腰间缠有软剑。我要一亮剑,不就显得柳相公是在打诳语了吗?

秦茹慧突然闪身纵出店堂,那把晶亮短剑已执在手中,剑尖向单英杰一指,道:“想必尊驾有些技痒,待姑娘我陪你走几招吧!”

秦茹慧所以突然出面,一方面固然是恐怕凌菲亮出软剑时柳南江受窘,另一方面也是借机考验下自己的剑法。以三剑对柳夫人恭敬的态度看来,显然“玲珑剑”为四剑之尊,他们三人的功力自然稍逊一筹了。万一她不幸败落,也无所谓。柳南江必会出头,她正好借此机会瞻仰一下柳南江的剑法。

有此想法,她不禁勇气百倍,因此剑一出鞘,也就声势夺人。

这时,坐于席上的柳夫人向她女儿轻声问道:“仙仙!你所说的就是她吗?”

柳仙仙点点头,悄声道:“她那套‘归真剑法’很有点火候。她昨晚如果再逼一剑。我就不得不出剑招架了。”

柳夫人道:“如果她那套剑法招式不全,是没有办法胜过‘无情剑’的。”

她们言语之间,虽极轻微,却没有逃过柳南江的耳朵,心中暗暗一动,心道“归真剑法”

缺失一招之事知道的并不少哩!

秦茹慧一出,单英杰虽愣了一下,却没有多说话,缓缓仲出长剑,突然身形一旋,长剑化成一团乌光,向秦茹慧胸前卷去。

秦茹慧不闪不避,手中短剑封住胸前,硬接了单英杰一剑,“锵”地一声,两剑一触即分。

柳南江低声道:“秦姑娘也太大胆了,幸亏单英杰只用了三分腕力……”

凌菲轻笑道:“别为伊人担心,也许她发现对方腕劲不足,才敢硬接一剑。”

两人正在低声交谈,单英杰又攻出一招,剑尖向秦茹慧咽喉挑去。

秦茹慧又想硬接一剑,似乎发觉势头不对,左手剑诀迎向对方剑尖,右手沉腕压剑,切向单英杰右血。

这是迫不得已的变招,穿喉之厄不解,而她的左手食中二指必被单英杰的剑尖削断,不过,单英杰可能也难逃断腕的厄运。

柳南江看在眼里,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幸好,单英杰发现了对方的诡计,连忙收势撤剑,孤身而退。

柳南江顿足叹道:“秦姑娘剑法不弱,经验不足,变招轻快却太危险。”

凌菲笑道:“我却喜欢她这种拼命的打法,两根指头换一只手腕还不合算吗?”

柳南江道:“这样下去,秦姑娘必败,你看单英杰剑路诡,气势稳,是必胜的象征。”

柳南江没有说错,单英杰的“无情剑”却非浪得虚名,三招一过,秦茹慧就已流露了败象。

虽然败象露得并不明显,但是却逃不过柳南江的眼睛。

此时,单英杰和秦茹慧已经缠在一起,柳南江突然纵身而出,穿入两人剑花之中,将两人隔开。

若非一个御剑行家,是绝对办不到的事。单凭这一手就使举座之人瞠目结舌了。

柳仙仙向乃母看了一眼,低声问道:“娘?他用的是什么身法?”

柳夫人的目光一直,在柳南江的身上,喃喃道:“单英杰如果不回剑入鞘,他今天可能要栽个不大不小的筋斗。”

单英杰虽对柳南江那种身法感到骇异不已,却也不会就此还剑入鞘。冲着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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