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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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玉佩-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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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凌菲听后虽然感到骇异,却不太过份吃惊地道:“也好!让她多杀几个坏人吧!”

柳南江道:“你的想法错了!”

凌菲道:“怎样讲?”

柳南江道:“心性丧失之人,怎知她不杀好人?我方才差一点就遭到剖腹之厄。”

说着,又将衣衫上的裂口指给凌菲看。

凌菲惊道:“她的剑法真是那样厉害吗?真是难以令人置信。”

柳南江道:“其实她的招式根本不成为一种剑法,但却威猛绝伦。”

凌菲不解地问道:“是何缘故呢?”

柳南江道:“因为秦姑娘的体内已经蕴藏着一种魔功。”

凌菲沉吟一阵,道:“若说那黑衣人是练魔功之人,我却不信。”

柳南江问道:“何故呢?”

凌菲道:“那黑衣人态度非常可亲,是一个慈祥和蔼的人。”

柳南江道:“凌菲!看人不可信其外表,否则,你就走眼了。”

读菲蹙眉想了一想,道:“我还是不信,他既然能造就秦姑娘一身魔功,他自己对这门魔功必然已经登峰造极。大凡练魔功之人,莫不嗜杀,他怎能隐忍而不在武林中出现呢?”

柳南江顿时被问住了,沉吟半晌,方道:“那只是我们不解之处,但却不能不信。”

凌菲道:“这件事迟早会有水落石出之日,你我勿用争论——”

语气一顿,掉转话头,道:“柳兄!对今后行程有何打算?”

柳南江道:“我想暂时放弃寻找‘子午谷’,稍待时日再说。”

凌菲笑道:“是害怕秦姑娘吗?”

柳南江道:“说怕她也未尝不可,因她的确令人可怕——”

语气一顿,接道:“不过,我只是不想进入这场纷乱的是非圈子里罢了。”

凌菲明白了他的心意,试探地问道:“柳兄!你是要连夜下山吗?”

柳南江点点头,道:“有此打算。”

凌菲道:“既不谈”子午谷“之事,愿我与你同行吗?”

柳南江道:“我正想请求你同行。”

凌菲娇笑道:“这两个时辰内变的不仅是秦姑娘一人,连你也变了。”

柳南江道:“我的确变了。”

凌菲问道:“何故呢?”

柳南江道:“方才秦姑娘对令兄说,因令兄对她有搭救之情,她的短剑绝不会刺到令兄的身上,秦姑娘自然不会对你行凶,我与你同行,或可沾光。”

凌菲大笑道:“原来你是要我做你的护身符呀!”

柳南江道:“你不愿意吗?”

凌菲压低了声音道:“自然愿意,不过为了报你对我冷淡之仇,可能会给你点气受。柳兄,你可得忍耐一点啊!”

说罢,又报以娇媚娇笑。

柳南江也以一笑回之,率先抬动脚步,朝山下奔行而去。

柳南江真的是为了怕秦茹慧对他行凶而要凌菲作他的护身符吗?

那自然不是他的真话。

那么,他的本意又是为什么呢?

目前除了他自己以外,恐怕再没有旁人可以猜得透了。

八月二十三日午时——

杜曲镇上的“醉月楼”酒家的二楼雅座卖了个满堂,这是进香中还不曾有过的现象。

一夜之间,秦茹慧成了话题人物。

一夜之间,她的转变已在武林中传遍。

自然这些传闻多已绘声绘影,加油添醋,说得神奇已极。

冷山红殒命,冷如霜狼狈而逃,古如松那把用了将近四十余年的铁如意竟被秦茹慧一剑削断,只是保全了一条老命。

柳南江、凌菲、福儿等三个人也在座,他们占据了楼梯口一副座头,在那里低酌小饮。

那些从这一桌飘到那一桌,传来传去的传说,并未引起柳南江的兴趣。不过,他却从那些传说中发现了一个问题。

关于冷家父子的遭遇,柳南江亲眼看见,至于古如松的遭遇,进了酒楼他才听说。

这就有点怪了。

因为传说不会被风送到镇上,必须由一个人先来述说。

那个人是谁呢?

他们三人的行程不谓不快,而且他们离山之际,古如松的事情可能还没有发生。

那么,是谁走在他们后面,却又先一步来到杜曲镇上呢?

有人超越而过,柳南江不会不知道。

在路上,他就不曾注意到有人从后面超越到他前面。

他们来到酒楼时,消息已经传遍了,似乎有人故意要使整个武林中都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这就是柳南江在传说中所发现的一个大疑问。

柳南江正陷于沉思,忽然福儿以臂肘碰了他一下。同时听福儿以“传音术”向他说道:

“相公!我告诉你的那个无名客上楼来了。”

第十三回无名剑客

柳南江是背对梯口坐的,他闻声并没有回头去看,只是以“传音术”告诉福儿道:“福儿!向他打招呼,请他过来同座。”

福儿立刻站起来,向那个方才从楼下上来的黄衫中年人扬声道:“嗳!那位前辈,座无虚席,请过来同坐好吗?”

黄衫客嘿嘿一笑,道:“小老弟!原来是你哇!同坐方便吗?”

藉着这个机会,柳南江站起来延请对方入座,顺势打量了对方一阵。

这人年约四十,或者五十、六十,总之很难一眼看出他的年龄。

面皮蜡黄,眼珠蜡黄,再加上一身黄衫,给人一种没有生气的感觉。

福儿曾说他面无表情,怀疑他曾经易容或者戴有人皮面具。

柳南江特别注意到这一点,果然是只闻笑声,不见笑容。

福儿介绍道:“这就是小人的相公,这位是凌姑娘……”

语气一顿,抬手将黄衫客一指,道:“这位是……”

福儿说到这里,将目光望着黄衫客,等待他自报姓名。

黄衫客接口道:“在下并非故作神秘,不露姓名。只是多年不用,说起来反而别扭。……”

语气一顿,接道:“因我喜穿黄衫,有人叫我黄衫客。也因我面带病容,大家称我病狮,称病狮委实不敢,病猫倒是真的。”

柳南江全神注意他的言语举止,没有发现一丝出奇之处。

福儿乖巧地接口道:“相公,这些话就是这位黄衫客要转告你的。”

柳南江拱手一礼,道:“多谢关心,不过,在下尚有不明之处,想请……”

黄衫客一摆手,压低了声音,道:“柳相公,此地不宜谈论心腹话,你我饮酒吧!”

这时,邻座一个大汉向黄衫客叫道:“病狮!有人说你是天地通,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我今天要考一考你。”

黄衫客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那大汉道:“你可知道我老婆子的一双脚有何出奇之处?”

黄杉客道:“你老婆那双脚宽三寸,右边一只有六根脚指头,裹脚布经年不洗,臭不可闻。”

那个大汉满面血红,羞愤地离席而去,想必被黄衫客说中了。

一时间,满堂哄笑。

身为女儿之身的凌菲,听到这番话后不禁连皱眉头,气呼呼地道:“阁下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天地通?”

黄衫客傲然地道:“有人这样说。”

凌菲接道:“凌菲我要考你一考!”

“你可知我的出身?”

黄衫客不假思索地回道:“刚才这位小老弟说姑娘姓凌,关中无二凌,必是已故‘关中一龙’凌震霄大侠之后,不知可对?”

凌菲不禁一怔,继而问道:“那么,我的师父是谁?”

黄衫客压低了声音道:“姑娘真要我说吗?”

凌菲道:“除非你不知道。”

黄衫客道:“武林中尝有人以师承为秘密,我一说出来,岂不是众人皆知。”

凌菲只顾要考他,哪里顾得许多,因道:“没有关系,柳相公不是外人。”

黄衫客道:“你的师父是海外奇人‘东海钓鳌客’陆连翁。你从师母习软剑,令兄从连翁习‘钓鳌金钩’,没有说错吧?”

凌菲不觉大骇,“东海钓鳌客”夫妇俩甚少在外走动,黄衫客竟然对他们知道甚详,岂不是怪事?

柳南江这才明白凌家兄妹原来是一大奇人陆连翁的确传弟子,难怪显得出类拔萃,与众不同。

同时,他对黄衫客的见闻也不无感到骇异。一个熟习武林大势之人,如果又是心怀叵测的话,那真是可以翻云夜雨了。

凌菲怔了一怔,又问道:“那么,柳相公的师承是谁?”

黄衫客摇摇头,道:“恕不奉告,因为当事人没有同意我回答这个问题。”

柳南江连忙借机说道:“在下又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黄衫客道:“请讲!不过最好不要谈论事关武林安危的事。”

言下之意,分明是暗示柳南江不要将他要福儿转告的话在这里提出来。

柳南江自然会意,点了点头,道:“在下懂得——”

语气一顿,接道:“今日座席间之事,尊驾想必已听说了?”

黄衫客答道:“是关于‘祥云堡’堡主千金小姐之事吗?”

柳南江“唔”了一声,道:“是的,据在下所知,……”

黄衫客一摆手,道:“最好请相公不要在此谈论这件事。”

柳南江原想问问他,是否知道秦茹慧问以会骤变的原因。对方如此一说,自然不便再间,只得改口道:“尊驾是否知道武林中有谁喜爱身穿黑衣,而目喜以黑巾蒙面?”

黄衫客略为一沉吟,道:“太多!比如说凌姑娘的先尊就喜欢这种打扮。”

凌菲插口道:“可是,先父早于七年前物化了。”

黄衫客道:“提起分尊的死,真是令人惋借。凌姑娘可知凶手是谁?”

凌菲道:“正想请教。”

黄衫客端起杯子来喝了一个满杯,吐了一口气道:“不是我不知道,也不是我故意卖关子,不过,我却不能告诉你。”

凌菲冷笑道:“你分明不知道。”

柳南江却知道底细,虽然他说的不一定,但他对福儿说过,杀害凌震霄的是“祥云堡”

总管公孙彤。

黄衫客此时并没有被凌菲的话所激,摇摇头道:“姑娘说我不知道也未尝不可。”

凌菲气咻咻地道:“从此以后,你就不配称为天地通。”

黄衫客嘿嘿一笑道:“并非我不知道,因为我说出来后,无异送掉了你一条小命。你年纪轻轻死了岂不可惜!”

凌菲长眉一挑,道:“怎样讲?”

黄衫客道:“你知道仇家后必定要为父报仇,但你绝对不是仇家的对手。”

凌菲冷声道:“那倒不一定说我知道仇家以后,立刻就会去找对方,我最少也得调查一番。万一你所说的仇家只不过是你的对头,我岂不是中了你的借刀杀入之计。”

黄衫客哈哈大笑,道:“凌姑娘真是口齿伶俐得很。”

语气一倾,接道:“如果姑娘答应我,绝不轻举妄动,我就告诉你。”

柳南江插口道:“凌姑娘不是心浮气躁之人,尽说不妨。”

柳南江替凌菲说话,非是希望黄衫客说出答案后,他好向黄衫客追问一些问题。他所最感兴趣的并不是黄衫客口里所说出来的秘密,而是黄衫客本人。

凌菲也跟着说道:“事关复仇大计,我绝不会轻举妄动的。”

黄衫客点点头,道:“好,看这里。”

他说着以小指蘸酒汁在桌上写了“公孙彤”三个字!

凌菲讶然道:“怎么会是他?”

这的确是凌菲意料以外的事情。

黄衫客以手拂去字迹,淡然问道:“你原来以为是谁呢?”

凌菲语气迟疑地道:“我以为……以为……”

语音一顿,接道:“是秦羽烈派他去的吗?”

黄衫客道:“姑娘大错特错,秦羽烈在‘祥云堡’中不过是一傀儡。”

凌菲喃喃自语道:“这就奇怪了?”

柳南江插口道:“说到此处,在下却要请教了。”

语气一顿,目光盯在黄衫客脸上,接道:“据尊驾所知杀害凌姑娘先尊的是他,杀卧底茶房的也是他,将‘芙蓉仙子’属下沉尸曲江池中的还是他。请问他的目的何在?”

黄衫客从容不迫地道:“杀害凌震霄,旨在夺得那方玉佩:派人卧底,是想明了你是什么来路,所为何来?卧底之人既然被你发现,自然要杀之灭口,最后知道你是为玉佩而来,所以抓着你冒用‘芙蓉寨’请柬的把柄,将芙蓉仙子的属下沉尸曲江中,嫁祸于你。再由他们出面转圜,攀上交情,以图扰络。

凌菲疾声插口道:“那方玉佩在秦羽烈手中吗?”

黄衫客点点头,道:“不错。”

凌菲又向柳南江问道:“柳兄!你也是为那方玉佩而来?”

从这个也字就已说明了凌菲的目的,其实,柳南江发觉凌氏兄妹是凌震霄之后时,就已知道他们为何来了。

此时,他有许多话要向黄衫客追问,不容他和凌菲详谈,因而向她摇手示意。

然后向黄衫客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

手指向方才黄衫客写字的地方一点,接道:“据尊驾说,此人武功远胜秦某多多,在下自然不是对手。他又何须拢络呢?一杀了之,岂不干脆?”

黄衫客嘿嘿一笑,道:“问得好!”

语气一顿,接道:“玉佩即使价值万金,也不过是一件财物。分明是这方玉佩还牵涉着一桩重大隐秘。杀死你,不过是夺取玉佩或保护玉佩的一种手段,但是并不能助他们解开那桩隐秘。”

柳南江又反问道:“难道在下就能解开那桩隐秘吗?”

黄衫客模棱两可地道:“也许你是那椿隐秘中的关系人物吧?”

柳南江笑问道:“尊驾言之鉴鉴,仿佛亲眼目睹一般,这岂不是有点令人匪夷所思?”

黄衫客微微一愣,继而哈哈一笑,将杯子端起来一饮而尽。

这些动作、笑声分明都是掩饰他的讶异之色。

柳南江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问道:“尊驾因何发笑?”

黄衫客道:“本人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偏偏你又问我无法回答的问题。”

柳南江淡淡一笑道:“请尊驾勿怪……”

语气一顿,接道:“尚有一事请教,处此局面,我应该如何应付?”

黄衫客一字字沉缓有力地道:“多加小心,随机应变。”

其实,这是废话,等于没有说。

柳南江却依然拱手一揖,道:“承教——”

手指在桌上一点,接道:“尊驾对此人评价如何?”

黄衫客道:“绝代高手。”

柳南江笑道:“还有与他并驾齐驱的人吗?”

黄衫客道:“恐怕没有。”

柳南江神色一怔道:“据在下所知,最少尚有二人与他齐名。”

黄衫客神色一愣,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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