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子。。”
“我不是吴公子,他早就被我师弟杀死,就为了那张人皮。我叫狼娃。可笑吧,师傅从来都不给我取过名字,他们都只叫我狼娃。是的,我是狼娃,一个连从小的玩伴都能杀死的狼娃。”狼娃抹了一把眼泪,激动的把手中的眼泪珠子添干净。
“这就是眼泪啊,真的像书上写的是咸的,我会哭了,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是人了?“
黎昕靠近他,拍着他的肩膀“小兄弟,你本来就是人,你一直就是人”狼娃难得一见的红着脸“我可以靠靠你吗?从小我唯一接近的人就只有那姑娘”
他看黎昕点头后,他高兴的依靠在黎昕的肩膀上“我可以叫你大哥吗”
“嗯”
“大哥,你知道吗,你是我第一个大哥,也是唯一一个。其实我知道,你可以早就杀了我,刚刚那三剑,就直接可以毁了我命脉。你是怕我的毒,你怕我临死前把你的兄弟给杀了是不是的。放心,我不会暗器那种功夫,我学不来,师傅总骂我笨。
原来人的体温是这么温暖,我可以听见心跳声,大哥,我给你说个秘密,师傅让我吃人心,我没吃,我偷偷把心都给丢了。我知道,我要是吃了人心,那我真的是畜生,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
“嗯”黎昕觉得喉咙干涩,干紧的说不出话来。
“大哥,师傅也有很多的秘密,我知道他只对师弟说,我不怪他偏心,可我好羡慕师弟可以喊师傅爹,我也想有爹。你说,我爹和娘在哪里,还活着吗,我长的像不像他们?他们还认识我吗?”
“别说了,我们帮你找爹和娘去好吗?”文苍激动的向前握住他的手。
狼娃用感动的眼神望着文苍的手,用自己的手碰了碰“你们都是好人,下辈子我们再做朋友,朋友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你说什么下辈子?”黎昕抬起他的头,他的脸色已经发青,嘴角流着血“麻兄弟,快来看看,他怎么中毒了”
“不用费心,已经迟了,师弟果然很像师傅,这次来了京都,他强逼着我吃了毒药,每隔一天才能吃他的解药。我已经耽误的时辰。”
“你师弟在哪?,我们去找他要解药”
“我不知道他在哪,每次送解药,他也只是放在客栈厢房里的桌子上,我自己取了吃,别叫人去取了,我这样活着,还不如让我重新投胎了去,下辈子做活真真正正的人,你们说我还能见到哪姑娘,说对不起吗,我还能找到母狼再报恩吗?”他开始大口吐血,麻郎点他的穴道,也只能暂时保命。
麻郎帮着他扎着银针,喂他吃了颗五毒教的保命丹,摇头叹气“只能看天命了”
“何必为了我这种人,浪费这么好的药丸。你们要小心我师弟,他深的我师傅的真传,行事歹毒狠辣,这次我们来京都,就是教主亲自派来的,我刚才是不是忘记说了,我师傅就是教主。”
文磊虽然不忍心现在问他,但是事关重大,他又是知情人“你们来京都有什么目的?”
“不知道,师傅只让我听师弟的话,而我唯一的任务就是找到读书人,问出藏宝图的秘密。那些有名的读书人,都是我杀的,让我死了吧,我有罪我有罪,藏宝图给你们,我不要了,给你们”他狂躁不安的想站起身,被大伙按住。
原来这段时间,出的人命案子,都是魔教所为,因为都是读书人,就没有联想到魔教上来。看来这藏宝图真的是有玄机。
“大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狼娃把藏宝图放在黎昕手上。
“你不要再说了,大哥带你回家,治伤”
“回家,真好听的词。谢谢你大哥,我们怎么不能早认识,大哥,你给我直接了断吧。我求你了,我罪孽深重,活着也痛苦,就让我死了吧”狼娃抓紧黎昕的衣袖。
“黎大哥,你就让他去吧”萨格儿和火舞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这里“舞儿,你帮着黎大哥动手吧”
“不,我来,兄弟,你好好的去吧,来生投个好人家,好好做人”黎昕闭着眼,重拍狼娃的命脉,狼娃带着笑欣慰的离去。
众人安静的看着萨格儿念完经,才问她们怎么会在这。火舞儿说是,在府里闷的慌,就跟着炎彬的马车后面,来看热闹。
大伙彻底无语,这两丫头还真的是哪里有事,哪就能看见她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奸细呢。
文苍望着狼娃的尸体伤心的说“他先开始还凶狠的要命,怎么一会就变成这样?难道是中毒的原因?”
'“他本来就是一可怜的人,我想他的心魔从小就已经而生,他刚不是一直在纠结他不是人,你们想想,他读过书,肯定知道人和动物的区别,但是他小时候被狼养大,长大了还被逼着连这阴毒的功夫,造成他不人不兽的。
他师傅,逼着他杀恩狼,更是断了他的七情六欲。他这一辈子就没有过亲情,连他的爱情都被人剥夺去。
一个人,脑袋怎么可能是空的。连鬼都是有情感。
所以他这一生都在心里纠结,自己到底是什么。他在荒野中长大,魔教中又是人情浅薄的地方。他的心中的善良完全被压抑。
只是来到这繁华的京都脚下,他被眼前所见所听,扰乱了心智,尤其是今天他被麻大哥的那句话,简直就和畜生样的,激发了他心中的矛盾之处,再加上黎大哥的练得是纯阳正气,他那心里的善良的一面,终于爆发。其实这也是一种求生的欲望。
这魔教中人真的是可恶,这哪是养孩子,简直养怪物。不知道这魔教还有多少这种被害的可悲可叹之人。
魔教一日不除,天下大乱啊。舞儿,我心里闷的慌,我们出去走走,晚上我在城外为狼娃做场法事,让他找户好人家投胎。麻烦各位帮着安排下”
大伙觉得今天这趟差事,苦闷的难受。连平时冷情的黎昕也是如此。麻郎此刻也不知道自己那无心之话,是对是错,对的,他放下执念了,错的,他却因此丧命。
一行人回到王府,说了经过,王爷叹息的道“为善为恶一念之间,难得他临死之前,放下屠刀。是个好孩子,可惜认错了师傅,我们要把他好生的安葬才是”
后来,得到黎昕同意,经过萨格儿的建议,把狼娃给火化了,留着尸体,怕被魔教中人利用。生前没有好好过日子,死了就不要被人糟蹋。他这种练阴毒功夫的,死后的尸体,最是江西老怪的喜爱。
☆、第126章
狼娃事件后,吴侍郎受到惊吓,像皇上请辞告老还乡。皇上恩准了。他们家一夜之间,就搬了家,连娘家的铺子都只留给自己的闺女打理。
吴侍郎也是知恩的人,临走前还拜访了王府。令他感动的是,王爷亲自来见他,关心问他以后打去处。
他是一个老实的人“我家娘子说了,不要任何人知道我们在哪,而且不要经常和闺女联系,唉,我这惹的是什么事哦”
王爷倒是没有在意的送走他,大伙都明白,他们肯定是怕又有人找上门。估计他们都回了两公子的师门。既然他们要保密,我们就不要多打听就是。他大儿子以后肯定有一番作为成就。
吴婕妤兄弟的尸体,被人无意间在野庙里发现,匆忙报官,手段残忍发指,检查尸体的时候,他下面那话,被人齐齐割了去,脸皮子整张也被人拨了。
一时间,那地方谣言四起,说是出了剥人皮的妖怪,这种凶残的刑事案件,没有任何线索,属于悬案,卷宗被送到顺天府。
四爷阅卷发觉此案的手法,和魔教的易容术相似,算上狼娃出现的时间,加上这人的年纪身材,应该就是吴公子。只是这割了下面这话,让人疑惑,不像是魔教所为。
四爷亲自派人去客栈请吴老爷,到官衙认尸体,可怜的吴老爷,先是莫名其妙的在客栈昏迷几日,经过麻郎诊断,那是被人下了药。然后好不容易醒了,却发现儿子不在身边。
问客栈的伙计,说好几天没有见着人了,客栈的人差点就要报官,客官昏迷不醒,儿子又不见,被人知道,人家还误会客栈谋财害命呢。
吴老爷生意场走来的,知道掌柜的意思,连忙递给他两个银锭子,感谢他多日照顾。掌柜回到伙房献宝的给夫人看,夫人白眼道“这吴老爷还真的是小气,我们不把他赶出去,就算我们好心的。幸好他们不是在客栈动手,要不然,客栈的生意都有影响。等他走后,多撒几把盐到他们住的客房去”
以为儿子是挨不住寂寞,跑去烟花之地花天酒地,他又给了客栈伙计小费,让他们去打听。自然是没有消息,连赌坊都问过,也没找他的人。
自己家的儿子是什么德行,吴老爷当然知道,儿子对自己好,那是因为老子有钱,所以他孝敬种带着讨好,可来了京都没两天,儿子就变的陌生的不认识。问起他,他不耐烦的说,我们是皇亲国戚要稳重。他还欣慰自己儿子终于明白事理,
现在回想,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在房内刚想提笔写信回去,问儿子是不是先跑回家去了,就又伙计慌张拍门,说官府的来人了。
他以为是儿子犯了官司,被官府的捉去,他连孝敬的银子都准备好了,下楼去迎接官大人。没想到,听来的却是让他认尸去,他这时候根本没有时间想,他没有报人口失踪,官府又怎么会知道他儿子不见的。
此刻他还在侥幸是官府弄错了,尔然好心的搀扶他去了官衙。当见到面部全非的尸体,他晕倒在地上,被救醒后,他口齿不清的说“这不是我儿子,不是我儿子,是妖怪。”
好不容易等他稍微明白,四爷耐心的问他“这是不是你儿子平时穿的衣物”
吴老爷伤心的点头又摇头,看来是不接受这现实。四爷不想为难这老头,虽然他平时在作为让人不耻。但是毕竟都是做爹的人,可以理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四爷让人扶吴老爷回去,没想到吴老爷发疯的推开衙役,掀开尸体的白布,不知道哪来的劲把尸体翻了个面,面部朝下,他掀起尸体的上衣,腰部位置有一块拇指大小的胎记,他开始放声大哭,摸着胎记,儿啊儿的叫。
他的举动已经确定这就是吴公子,四爷怕他哭的伤心,伤了身体,把尔然叫进来,带他回去。
这事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传成两种流言,一种是吴公子抢了凶手的女人,被人杀了不说,连下面的话也被割去,让他到了下面,都不能行人道。
还有一种更荒唐,说凶手和吴公子是断背。被吴公子抛弃招到报复,凶手把那话割下留作纪念。
吴老爷一夜之间白光了头发,简单收拾了行李,就抱着儿子的牌位准备回家。他们家乡有规矩,死在外乡的,不能回故土安葬。他只好把儿子葬到京都郊外,还特意请人刻了一个那话,放在儿子身边。天下父母心啊。
皇上开恩,让吴婕妤出宫去见吴老爷,吴婕妤活该被打入冷宫的主,先是被兄长的死讯吓到,再是见到吴老爷如此这般的疲态。她没有一丝伤感而言。
反而破口大骂,谁敢在她们吴家头上做主,随便连不中用的吴侍郎都骂了去。接着,就摇着吴老爷,让他拿出银子来,去官府封了他们的口,改卷宗,不要因为这事,害她丢了面子。
向来对自家闺女言听计从的吴老爷,听她这话,用难过的表情,盯着她“面子,面子,你兄长都死了,你还在乎面子,要不是因为你的事,我们不会在京都耽搁这么久,说不定我儿子就不会死在异乡,连家都回不去。
明明你小时候那么的可爱天真,怎么进宫了后,就变得爹都不认识了。这些年外面的人怎么说你,爹都不信。爹还处处帮你,维护你。你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他再不堪也是你的兄长啊,你怎么都不伤心呢”
吴老爷从包袱中翻出一沓银票子,摔在地上,厌恶看着吴婕妤贪婪的眼神,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以后你再不是我们吴家人,你自己好自为知吧,这京都不该来啊,不该来。”
吴婕妤得了银票子,不满足的回了宫,她心里还想着,没娘家更好,有你们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娘家,一点用处都没有。
贤妃知道此事,冷笑道,这种愚妇,这钱可是好东西,她以为脱离娘家,她就能成了贵人。她现在还不如以前的铜臭味呢。
“就是的,你是没看见她数银票的样子,两眼冒着光,她就没有想到,这票子用完后,她去哪弄钱去”太监得意的说。
“你这小子,她兄长的事是不是你干的,手脚做的真不干净,尸体怎么能让顺天府的发现。幸好没有被他们看出什么”
“娘娘,小的虽然刚出江湖,但是做事不谈利落,也是周全的。这种不干净的事,哪是小的干的,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师兄干的。他乡里来的,没见过大世面,估计动手后害怕了,现在跑的没了人影”
这事不关于狼娃的事,但是他却找不到狼娃的人。他去客栈发现解药没了。说明狼娃还活着,他已经派人去找了,那日跟狼娃去吴府的人,全部都消失无踪。他心里此刻更是不安,莫非被人抓了去,可狼娃的手上他还是知道的,能抓他的,必定是高手。
吴侍郎突然辞官,他派去跟踪的人,都死在半道上,看他们的伤势不像是王府人的作风。这又是何人所为。
“想不到我们魔教还出了这种胆小怕事的人,等人抓到,割了他的头,挂在魔教的旗子上,以此为戒警告魔教那些中用的人。你师兄莫非是断背,要不然他怎么还害了别人那地方?”
果然是在宫中呆久了,连八卦都被沾染上。太监摇头表示不知道,他想找个机会,亲自出宫看看才是。
王府知道,魔教的教主居然亲自派了徒弟到了京都,而且其中一个居然是他的儿子,都聚集起来商量对策。
关于魔教的事,都是成年往事,最近魔教深居简出。他们不知道教主是何方人士,现在又冒出他有一个儿子,当然令人疑惑。狼娃都难以让人应付,听狼娃的口气,这师弟深的师傅的真传,可惜现在不知道他隐藏在哪里。
文泽心细想起一人“爷爷,我们王府不是光着一个魔教余党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