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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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蛋生-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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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任冉和任歌困住的达叔看任冉表情震动,淡淡地提醒她:“道心错漏并非无法补救,他会有今日之果,除去抉择之错,意志不够坚韧,无法直视自己的错误,才是最致命的。错能改之,善莫大焉;错不能改,也未必就需要一死了之。元婴数千寿数,可做之事,何止万千?更何况,这世上致死也无法突破元婴的又有多少?”

    江叔说得就简单多了,只得八个字:“自暴自弃,咎由自取。”

    话虽冷漠,却真实至极。

    耗尽功力的晟煦如同昔日的那些龙傀一样飘散成灰,一条龙要被时光腐蚀到这个地步,也许需要上万年,普通的人类却只需要千百年,甚至更短。

    晟达、晟江、晟佑三位皇叔却没有给琅琊公主分毫的悼念时间,对她道:“阿绯,从此广林就在你的肩上了。”

    他们的声音很大,传遍了整个皇宫,亦传遍了整个皇城。

    普通修士听了还犹可,贵族重臣却知道,这是再通知他们变天了的事。

    这样的事也寻常,他们只管按部就班地做好本职工作就是,某种程度上讲,他们的地位实际上与这些化神修士一般超然。这也是晟煦为什么失败的原因之一,修仙世界,除非你身怀莫大的实力,否则很难做到睥睨群雄,掌控天下这个地步。

    贵族重臣,说起来是贵族重臣,实际上就是维持一个界良性发展的机器而已,在个人实力达到一人轻而易举可毁一城的情况下,真正的中央集权,只可能存在于理想之中。

    皇帝,也就是较大的一个门主,又或者说是盟主罢了。

    也有人着实高兴了一把,候在皇宫门口的众人终于彻底放下了心,在程管事他们的安排之下,有条不紊地进入了皇宫之中。

    护卫皇帝的必须是皇帝所信任之人,这也是皇帝最终且最大的倚仗,否则皇帝又凭什么坐稳这个“盟主”之位?这么多年琅琊公主蓄势蓄的也就是这个势。晟煦既存死志,自然早就安排好了那些护卫的后事,正好为他们腾出了地方。

    当然,他们只中有一些还是要回到琅琊阁中的,如今的琅琊阁,富可敌界,不可轻弃。

    另外还有登基的仪式等,新皇即位,这些总不可少,但自有一套班子去办,也不比琅琊公主烦心什么,化神大神们自然更不会去管。

    早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他们就离开了,甚至没多叮嘱一句,让琅琊公主切记不要将皇位让给宁康靖。

    有没有这种可能呢,公主逼宫,最后却是驸马即位?

    当然有的。

    三位皇叔既去,任冉和任歌自然被从那个光罩中放了出来,他们担心地走到了琅琊公主的身侧,一人牵起了琅琊公主的一只手。

    琅琊公主挣将出来,安慰地摸了摸他们得头。

    她顾不得梳理晟煦留在她身体里的那些能量,轻轻一拽摇上挂着的一根丝绦,将上面系着的一个玉圭举到了手中。

    这并不是时下流行的琅琊玉圭,而是昔日的那种“对讲机”,之前在那五个元婴修士的追杀中曾损毁了,如今又配了一个。

    琅琊公主抚了抚玉圭,渡进了一丝灵力,淡淡道:“我要登基了,你会回来吗?”

    玉圭那头很快传来了一个坚定的声音:“会!”

    琅琊公主手一松,玉圭又重新垂挂回原先的位置。

    “我在怀疑他。”

    琅琊公主愣愣地看着任冉和任歌:“我是不是很可怕?”

    任冉叹气,晟煦其实是成功的,他用自己的死在琅琊公主心中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我们自那一天开始就几乎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琅琊公主有些茫然的道:“你们遇到的两次,其实是我与他唯二见过的两次面,你们说,这正常吗?”

    顿了一会儿,她又喃喃道:“其实我应该可以确定皇兄说的是对的,那一次有两个化神修士,而我跟阿靖不过都是元婴期,那样的情况下我们都没死,他甚至还亲手杀掉了一个化神……我还以为他这是绝境中的爆发,后来我回来找皇兄争吵的时候,他着重点也是说阿靖,我却只以为他要给宁康元争爵位,争戍边军,我真的好浅薄!”

    “皇兄这些年定是为我操碎了心,最终才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让我看清这一切。皇兄……他是被我逼死的。”

    琅琊公主痛苦地看着自己得双手:“可是我怎么可以怀疑他!”

    一边是兄长,一边是夫婿,换做自己只怕也难以抉择吧。

    任冉在心中叹了口气,打出一道清心诀。

    任歌摇了摇头,截下了那道清心诀,直接伸手在琅琊公主眉心一点,让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任冉默默点头,任歌的处理方式比她好多了,此刻琅琊公主需要的不是清心明性,是好好地静一静,一觉醒来,再面对这些,虽然还是会痛苦,多少总能冷静一点,而且晟煦留在她体内的那些能量也可以在睡梦中被自动梳理好。

    安置好了琅琊公主,任冉找任歌商讨:“你还记得素素吗?”

    “记得!”

    任歌眼神一利,任何试图伤害任冉的人他都会记得,若不是任天行要放长线钓大鱼,他早就结果了她。

    任冉继续道:“那一次我不是囚禁了几个域外天魔在自己的识海中吗,之前我两次遇到……”

    任冉有些儿不大情愿叫他父亲了,现在看来,这个人问题多多,实在配不上这个称呼。

    顿了顿,她继续道:“之前我两次遇到他,域外天魔都有些蠢蠢欲动,一开始我只以为是我自己对他观感太差,是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了这些域外天魔,现在看来,情况好像并不是这样。”

    任歌关心的是:“那几个域外天魔还在你识海中?”

    “没事的,我正好让它们锻炼锻炼自己的神识。”

    任冉忙安慰他:“他们不能对我造成什么影响的,尤其是现在剑老在,要治他们简直是妥妥的!”

    任歌闻言这才放心,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上:“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可能跟素素是一样的?”

    任歌明显也不愿意叫他父亲。

    任冉心中略松:“我不能肯定是,但域外天魔的骚动明显不正常。再加上,嗯,舅舅的说辞,我不由自主就往那里想去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下次观察一下他的识海,素素的识海给我印象非常深刻,如果他们是一类人,我想识海总该有共同处才是。”

    任歌一蹙眉:“这太危险。”

    任冉连忙跟他保证:“我就看看,再不会向上次那样冒冒失失的了。”

    那次她也是心有余悸,吃一亏长一智,自不肯再做同样的事。

    任冉踌躇了一会儿,问任歌:“你说这事我们是早些告诉娘好,还是等我们确定了之后再告诉娘好?”

    她实在怕这样的打击对她太大,接二连三的,她好怕她承受不住。

    任歌思索了一下,道:“万全之策还是早些告诉的好,将来的局面未必是我们能对付的,娘知道了,也好做出相应的安排。”

    任冉点头,其实她也是这个意思,如果她所猜想的都是真的的话,宁康靖躲了这么多年,一旦敢来,肯定是做好了完全之策。

    琅琊公主的境界此刻已经稳稳地停在了元婴后期大圆满,只需一个契机就能立刻突破。

    她领着任冉和任歌,亲自去晟达、晟江、晟佑三位皇叔的闭关之所求见。

    晟佑问琅琊公主:“又有什么难事,需要出动我们这三把老骨头?”

    琅琊公主带着任冉、任歌恭恭敬敬行礼道:“我让宁康靖回来了。”

    晟江冷冷甩出四个字:“冥顽不宁!”

    晟达淡淡道:“昨日我们虽未对你强调,但阿煦的意思,我们以为你应该明白了才是。”

    琅琊公主也不着恼,仍旧恭恭敬敬道:“却不知三位皇叔是何时知道宁康靖的事的?”

    晟佑迟疑道:“其实我们知道已经有段日子了,阿煦花了不少时间说服我们。”

    “那为什么三位皇叔没有选择出手将他除去呢?”

    说着她不等他们回答,又道:“是无法断定他是否真的如皇兄担心的那般,还是暂时还要利用他镇守天南,亦或是……”

    亦或是,你们根本就没有把握战胜手握戍边军的宁康靖?

    事关三位皇叔的面皮,琅琊公主将这句话隐住了没说,静静地看向三位皇叔。

    晟佑看了晟江一眼,迟疑道:“都有。”

    琅琊公主静静道:“那么,冉儿有一件事要禀告三位皇叔。之前她已经告诉过我,但侄女想,此事至关重要,还得请三位皇叔定夺才是。”

    任冉便将自己的怀疑叙述了一番。

    晟达、晟江、晟佑相视了一眼,晟达问任冉、任歌:“那件事之后是怎么发展的?”

    任冉黯然道:“那件事之后不久,我们就离开东天界,辗转来到了广林界,这才遇上了娘。”

    晟江瞟了眼任歌,突然冒出一句:“焉知你们不是跟那宁康靖一般身份,一个目的!”

    这句话如同神来之笔,任冉琢磨了一会儿,又特别注意到了晟江视线的方向,这才明白了过来。

    宁康靖怎么都算是任歌的父亲,因此算来任歌也该姓宁才是,晟煦怀疑的是整个宁家,按这样算,任歌也的确在该被怀疑地范围之内。

    “可是,”

    任冉有些啼笑皆非:“若我们真是跟他一样的身份,隐瞒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告诉你们这个。”

    晟江哼道:“兄弟阋墙,借刀杀人。”

    任冉无语,他说得好有道理,竟让她无言以对。

    只是,这位皇叔祖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些,怎的瞬间就能想到这么多!

    晟佑略微尴尬地咳了一声:“若是宁康靖有借助阿绯的公主身份登上皇位的嫌疑的话,任歌也的确有这个嫌疑。关于域外天魔种种,我们也都知道,但如这种的,确是闻所未闻,也实在无法判断你们是与不是。”

    这话虽然说得委婉,但与晟江其实是一个意思。

    任冉微窘,怎的,难道在对付宁康靖之前,他们还要把他们先控制起来不成?

    晟达扫了晟江与晟佑一眼,问琅琊公主:“你怎么看。”

    琅琊公主不慌不忙道:“虽然歌儿的确是宁康靖的骨血,但我相信歌儿与宁康靖绝不是一路的。”

    琅琊公主对任歌道:“歌儿,劈一道剑气给三位皇叔祖看看。”

    任冉一拍脑袋,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她跟任歌的身份其实很好辨别。

    任歌的剑术出自万剑冢,更融合了剑老的灵魂,其剑气最是克制域外天魔的,域外天魔本身怎么可能拥有这种克制自己的剑气呢?

    而自己与任歌在一起,自然也不可能是域外天魔。

    何况他们本身怀疑的只是任歌而已。

    琅琊公主略瞥了任冉一眼,就算任歌的剑气不足于取信他们,她也还有后招,不论如何,域外天魔总不会跟有神兽血脉的存在在一起吧。

    任冉从不对她隐藏自己,各种蛛丝马迹凑在一起,琅琊公主又是何等见识,自然早猜出来这是一只小凤凰了。只是她没有亲自去验任冉的血脉,因此并不知道她是纯血的凤凰,也如任冉一般,把她当成了是鸟妈与某只母凰的后代。

    当日她自觉格外对不起任冉,自觉自己在任冉心中的地位应该比鸟妈略输一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然,她也不会就把任冉的身份暴露出去,只会让他们知道任冉身上含有一丝神兽血脉,这只需要任冉逼一滴血出来当成精血给他们看就可以,她虽然深信三位皇叔的为人,却也不肯轻易让他们知道这样的惊天之密。

    所幸,晟达等看了任歌的剑气之后,并没有提出更多的质疑。

    这其中是否有其他将计就计,借刀杀人,而后再怎么样的计谋在内,这就不是任冉他们所能知道的了,至少眼下大家在同一条战线上没错。

    琅琊公主静静道:“昔日宁康靖伤愈之后,一步不肯入京,我原以为他是记恨皇兄。我怕皇兄将我二人一网打尽,是以也默许了他这种做法,驻守天南,与我呼应。现在看来,他忌惮的应该不是皇兄,而是三位皇叔。但就在昨日,他肯定地答复了我说他会回来,我想,他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当不会答应得如此干脆才是,不知三位皇叔对此有什么看法?”

    三位皇叔又一次相似了一眼,这次晟江和晟佑都不多话了,晟达淡淡道:“你的意思是,他可能带戍边军回来?”

    “这是最坏的打算。”

    琅琊公主就事论事:“他若是想收获一个完整的广林界就应该有所顾忌,不会让妖族趁机而入,是以就算带军团回来,应该也不会带太多,至少会留下足够的防御力量。不过……”

    琅琊公主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他若想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掌握广林界,未必不会那样做,安内而后攘外,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晟达淡淡道:“若是他真有此心,早就该挥师北下了,也不会等到今日。”

    琅琊公主略略思索了一下,点头承认:“皇叔所言极是。”

    心中却知道,若他发现事情与他想得不若,未必不会孤注一掷。

    只是,这样得话说出来也无用,徒增三位皇叔烦恼。除去请动他们出手之外,一切本就需要靠自己来筹划,还是不要在这里增加他们的负担了。

    “所以,他最大的突破口还是你。”

    晟达继续道:“有可能的话,你将他稳住,而后我们一举将他拿下。”

    顿了一顿,晟达又道:“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准备,无论如何,广林界不能落入域外天魔的手中,否则我们不仅是广林界的罪人,还会是整个人间界的罪人。”

    任冉深以为然,域外天魔一旦披着人的外皮出现,当真防不胜防。

    但是,她难道说的不只是一种猜想吗,怎么他们就直接给定了性了呢?

    任冉不是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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