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山寻宝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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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山寻宝记-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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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马对澄济说:“吾皇捎带口信向方丈大师问候,他一向可好?”

澄济忧郁地说:“明空师兄的金矛被盗,本来那个叫神偷夜猫子的盗贼已经答应把它还给方丈,哪料到期限已过,那夜猫子却神秘地失踪了。方丈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本打算用金矛换取寺内丢失的秘籍,不料这次蚕食了对潘豹、潘虎兄弟的诺言,忧郁得卧床不起。”

“还是为这事,”宗马说,“大师不知,在下与潘家兄弟略有交情,这件事就由我来从中调停。”

这时两个士兵把忿忿不平的米妲公主带进寺来,这米妲挣扎着叫嚷:“放了我!不然父皇不会饶过你们!”

“阿弥陀佛,”澄济惊异地问宗马,“女施主是?”

宗马说:“高念臣的女儿,半路上在树林里擒来的。先借贵寺看押,明日带走。”

“我来看管。”和尚侯班过来抢着说,“乖乖,小妞蛮漂亮的,只可惜是敌寇的女儿,宰了算了。”

澄济狠狠瞪他一眼,“侯班!不得无礼!回古佛洞去!”

要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本节完】

第三十六回罗成途中遇情侣明空夜放东郭玉

【云龙山寻宝记】

第三十六回

罗成途中遇情侣明空夜放东郭玉

一剪梅

当初客栈绽情窦,蝶恋蜂溶,蜜语豪口。

天各一方相思愁,肺腑恨里,爱在心头。

千般巧计誓为徒,壮志已筹,功成名就。

单骑古寺救公主,夜半放马,爱憎难述。

话说罗成押车准备把祢娇送往徐州以东的贾汪菩提庵交与祢丛,三人走不多远,只见道两旁没顶的高粱摇曳着丰满的穗头,轻风吹过沙沙作响,像波动的红水连绵起伏,浪涛翻滚。突然听得一阵锣响,紧接着从高粱地里“哗啦啦”窜出十几个手拿砍刀的蒙面人挡住了前行的去路。罗成连忙勒住战马,他见这些人个个身穿紧身青衣,头套上露出滴溜溜转动的双眼。这些人见罗成生得天庭饱满,一身戎装英姿焕发,正是:

夜明盔,夺二目;簪缨摇,灰缨扑,二龙斗宝衬明珠。

勒颔带,脖项箍;护背旗,锦战袍,海水镶边团花簇。

虎头靴,穿二足;五勾枪,握在手,穿铜透甲盖世无。

枣红马,精瘦骨;小白脸,长剑目,赫赫英名贯九州。

其中一人跨前一步喝道:“呦,看样子还是位军头,识相的把车马钱财留下放你们过去,牙嘣半个‘不’,管杀不管埋!”

罗成听对方的话音一口女人味,再看个个胸脯饱满,料想都是些女流之辈。他把五勾枪一挺,说:“俺罗成枪下从没死过女人,青天白日,劝尔等休要张狂,目无国法,快放俺过去。”

“呦呦呦,”对方藐视地说,“俺绿林好妹刀下从没死过好人,俺们的准则是,遇见善良俺要护,专把贪官恶霸除,任我仗刀天下走,哪管朝廷法有无!”

“二姐,”这时后面有人叫道,“车上没有财宝,只有一个女人。”

罗成回头见驾车人已经被两个蒙面人反剪着双臂,刀架在脖子上瑟瑟发抖;车棚里的祢娇也被拽了出来,她挣扎着喊道:“罗将军不要管我们!快跑!”

罗成一怒,转过身提马向前,他想,真正的男人只挑战强者,无心对女人痛下毒手,只用五勾枪一扫,秋风扫落叶一般,倒下五六个蒙面人。此时听得“哎呀”一声大叫,罗成回头见一个蒙面人用钢刀抵住祢娇的前胸,对罗成喊道:“把枪放下!把马留下!不然杀了她!”

罗成的小白脸涨得由红发紫,却不愿看到祢娇死于非命。无奈地离蹬下马,把五勾枪掷于地上。两个蒙面人凑过来抬了五勾枪,另一个牵了枣红马跑进了高粱丛,剩余的蒙面人持刀逼近罗成,你一腿我一脚又踢又踹,罗成担心祢娇安危不便还手。那几个被五勾枪扫倒的蒙面人更加肆无忌惮,扑过来在罗成身上又抓又挠。“住手!”那个被称为二姐的呵斥道,“首领发话,放过这小子。”那些女人一听,撇下罗成三人陆续钻进了高粱地里。

眼见五勾枪与枣红马被抢去,罗成沮丧地摇摇头,心想带着个女人的确是累赘,不然那些人一个也休想逃脱。不过看起来这些人还比较仗义,不仅没有赶尽杀绝,而且还给他们留下了辕马和马车。祢娇正在哭哭啼啼,怨恨自己拖累了罗成;赶车人仍旧哆哆嗦嗦,对罗成说:“将军,你看咱们……不如回去算了。”罗成说:“堂堂三尺男子汉,不能知难而退,回去会让他人耻笑,走吧。”于是罗成、祢娇上了马车继续赶路。车行不过三五十步,罗成听得“咴咴”马嘶,撩开车棚门帘观看,一匹雪白的战马摇头摆尾正紧随其后,马鞍桥上绑着一支五勾枪。罗成惊喜异常,叫声“停车”,不等马车停稳就“噌”地跳了下去,迎头抱住了马脖子。白马停下来,打个响鼻,抬头在罗成面颊上来回蹭着。这是他心爱的白龙驹,自从让金小姐盗去之后,几多回在梦中相见。蓦然,罗成脑际闪现出金小姐的倩影,他举目四望,不远处火红的高粱地边亭亭玉立着一位少女,那白嫩粉红的脸蛋,微微上翘的小口,清澈无暇的双眸在罗成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他身不由己地向她走去。

自从金小姐误杀了和尚,盗取罗成白马之后,无限哀婉的心里一直难以泯灭无限的情思。见罗成走来,脚下也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促使她迎向对方。两人走近了,面对面注视着,一时无语凝噎,像凝固在时光里的雕像。片刻后,金艳萍从怀中取出一枚手镯,喃喃地说道:“俺让人修补好了。”罗成把玉镯深情地接过来,不可约束的冲动让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夜已经二更。明空与宗马正在对弈,“将!”明空抓住时机,马三进四,一步卧槽绝杀。袅袅的烛光下,宗马额头上渗出汗珠,无奈地伸出大拇指赞道:“大师一路运筹帷幄,无懈可击,果然棋艺精湛,在下连输两盘,佩服至极啊!再跟您学一盘。”二人又摆开战局。明空边走棋边客气地说:“朽木不可雕也,老衲能胜当今才子纯属侥幸。看得出,宗总管并非输在棋上,而是输在心里。”宗马自惭形秽地说:“怪只怪在下当初骗取大师的祖传至宝,不是金矛重现人间兴化寺也不会招来如此多的横祸,宗某愧对大师深感不安。”明空说:“总管何须自责,即使你不索取金矛,那潘家兄弟还不是照样索取。”“那,”宗马试探着问,“恕在下多嘴,金矛到底是不是大师祖传之物?”

“将!”明空一子马后炮,又锁定了胜局。兀自念道:“半命半天半机遇,半取半舍半行善;半聋半哑半糊涂,半智半愚半圣贤;半人半我半自在,半是半非半随缘。”

这时和尚增成推门进来,神秘兮兮地对明空说:“师父,东郭玉在大门外求见。”

明空吃了一惊,忙问:“带多少人马?”

增成回答:“独自一人。”

“一人?”明空说,“让他进来。”

宗马好像视若罔闻,脸上毫无表情。心中暗想东郭玉好大胆量,两军对垒之际竟敢独自送上门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腰刀。

少顷,增成引领东郭玉进来。东郭玉见了明空和宗马颔首便拜:“向师父、仁兄请安。”

明空横目冷对一言不发。

“统领的大礼在下承受不起。”宗马说着,一手攥住腰间的刀把,缓步迂回到东郭玉身后,“高念臣的女婿连夜奔赴兴化寺,想必是为了米妲公主?”

“正是。”东郭玉说,“请仁兄网开一面放了她。”

宗马冷笑道:“统领真是智高胆大,今天还想英雄救美?应该知道飞蛾投火的结果吧。”

东郭玉毫不畏惧地说:“人各有志,你我为各保其主,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大胆东郭玉!”明空一拍桌子,竟把棋子震得哗啦啦落地,“你处心积虑,玩弄骗人的把戏,罪大恶极。绑了!暂押悔过堂,明日听候宗马、罗成裁决!”

东郭玉面不改色,嘴角轻蔑地一笑,缓缓地伸出双手。增成解下腰间长绦,把他反剪双臂捆绑结实,带向悔过堂。

悔过堂的窗格间透出淡淡灯光,也传出隐隐约约的啼哭。原来米妲公主也被暂押在这里。增成投开门锁,把东郭玉推了进去。

米妲抬起泪眼,看见东郭玉吃了一惊,一头扑到他怀里娇啼啼嚷着:“将军,快带俺出去。”增成对东郭玉说:“其实方丈心里早就默认了你这个弟子,不曾想你认贼作父,为高念臣卖命,你此行自投罗网,师弟无力救你,今晚就委屈你了,听天由命吧。”锁门去了。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一条黑影窜到悔过堂门前,扭落了铜锁。东郭玉回头看见宗马瞪着一双怒不可遏的眼睛,手持匕首向他步步逼来,无意间叫了句“师兄”。宗马嘴角鄙视地一笑,一字一顿地说:“好一个车把式,你害得我好苦,苍天在上,今日我与东郭玉恩断情绝!你我既然已经立誓,甘愿同日死,杀了逆贼在下也自刎于兴化寺。这云龙山就是你我的归宿!”言罢,直刺对方咽喉。东郭玉侧身闪过,见匕首又奔胸膛刺来,情急之中向后一仰,怎奈手被捆绑没有支撑,仰面倒在地上。宗马腾空跃起顺势把他骑在胯下,对准东郭玉的咽喉扬起了匕首。“啪!”正在危急关头飞来一只脚踢掉匕首,来人顺手从东郭玉身上提起宗马甩到一边。宗马却也稳稳站住,他见对面站着位蒙面人,气得七窍生烟,身子一缩从皮靴里抽出两把尖刀。蒙面人双掌合并,突然左右分开,亮出一招“白鹤展翅”。这宗马与蒙面人一场恶斗,但见:

一路刀乌龙摆尾带探爪,半空中白鹤展翅抖翎毛。

二路刀枯树盘根带缠腰,斜刺里猛虎摇头又裹脑。

三路刀夜叉探海把月捞,阴阳掌顺水推舟臧六韬。

四路刀关门封喉有绝招,平地里力劈华山有对招。

宗马见蒙面人掌中威力颇大,可是动作显得迟钝,心想绝不能留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双刀如毒蛇吐芯刺去。蒙面人并不躲闪,看准时机,迅速合并双掌向下划个弧圈,插入宗马两手之间左右一分,头向对方面门一砸。宗马即刻感觉似有一团金星笼罩,连忙倒退数步依靠在了墙壁上。心想,对方再次发起进攻我命休也。谁知稍一清醒睁眼观看,蒙面人就地盘膝而坐,道了声“阿弥陀佛”。宗马听了打个寒战,自语道“是你”退出门外。

蒙面人起身给东郭玉和米妲公主解了绳索,挥手示意说:“跟我来。”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你不能走”,三人惊讶得一愣,见智建赤裸着膀子从门前走过,伸着双手喃喃自语,“你不能走,听和尚给你唱歌,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

不多时三人来到云龙山的后山。早有增成在此等候,他把两匹马分别牵给东郭玉和米妲公主,山下一指说:“前边有条小道,师兄一路保重。”

东郭玉突然向蒙面人一跪,说:“多谢师父救命之恩,东郭玉做人做鬼永世不忘!”

明空把头套取下,深有感触地说:“天赶地催,误入歧途,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不能名扬千古,切莫遗臭万年。”

“徒弟谨记师父教诲。”东郭玉说罢,与米妲公主消失在了茫茫夜幕之中……

翌日,眠了一夜的太阳在东边天空下朦朦燃亮,那是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深邃微白的天空中散布着几颗星星,大地还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几只云雀在绝高的天际吟诵,仿佛为地上的雄鸡伴唱;辽阔的苍穹屏息静听着小生命为无限的宇宙唱出的颂歌。

兴化寺内勤快的小和尚也开始打扫院落。小智建显得无精打采,自从师父智建疯癫之后,他消逝了往日的笑容,变得少言寡语。此时,他仿佛听到一种怪异的声响,对小师兄小师弟们说:“大家听,要下雨了。”

几个小和尚抬头看看万里无云的天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大家侧耳倾听,远处果然传来似风扫丛林的声响。

这时有人敲着兴化寺大门呐喊:“宗总管!快开门!西边喊杀声震天,不知发生了何事!”

独臂悟能知道宗马昨晚同师父明空下棋,住在寺内,他的军队都在寺门外宿营。他对小和尚们说:“快去禀报师父和那总管,我去开门。”

紧鞍道上人喧马斯,迎着初升的朝阳黑压压潮水般涌来。这是高句丽部落的一支队伍,跑在前头的是马队,看不到旌旗,后跟着呼呼啦啦的士兵,一切都显得杂乱无章。这些兵将接近了兴化寺,跑在前头的一位将官模样的人见有人挡道,迟疑了片刻,一挥手,带领人马没命地冲过来。和尚们与宗马的兵将早已严阵以待,同来敌混战到一块。怎知来者并不恋战,边战边逃,十几个骑兵冲过人群向东遁去。宗马看破敌方意图,命令封堵了后面敌兵的去路。短兵相接勇者胜,和尚各显神通,敌兵无人指挥,最终失去战斗力,见同伙死伤严重,个个惊慌失措地寻找逃跑的机会,却又无能为力,干脆缴械投降。后面跟来的敌兵见前有阻截后有追兵,索性丢了兵器,轻装跑向紧鞍道两边的树丛和庄稼地里,又被追兵包围,眼看大势已去也纷纷做了俘虏。

大获全胜之后,明空与宗马等人正在指挥收拾残局,潘虎、潘豹兄弟二人来到近前,下马施礼说:“总管大人辛苦,多谢方丈鼎力相助,剿灭残敌。”

见明空神态庄重,一言不发。潘虎说:“方丈不必多虑,俺们兄弟奉皇上调遣追杀敌寇,不是为金矛而来。”

宗马指着那些降兵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潘豹说:“事态有变,获悉高念臣突发癫痫,已经偷偷撤离了长安,吾皇下令提前发起反攻,敌人难以抵御我军浩大的攻势,分散逃跑。我们奉命追杀这一股残敌。”

“太可惜了,”一旁的小智建说,“让高念臣跑了,有朝一日我要亲手抓住他,为智建师父报仇!”

“父债子还!”独臂悟能高声叫道,“他跑了还有她女儿,让她血债血还!”

侯班跑过来说道:“乖乖,对!让那小妞抵命。把她交给我吧!”

“放肆!”澄济吼道,“休要胡言乱语,快去帮着去打扫战场!”

宗马斜视明空,自言自语:“放走那公主也就罢了,万不该放虎归山。”

明空明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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