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悠嗤鼻:“王爷说的臣妾好像很傲慢。”
慕容权挑挑眉道:“本王你都看不上,小凳子就更没机会了。”
长孙悠笑了,他倒是不在乎贬低自己。
“今晚的事情需要本王出手吗?”慕容权淡淡的问。
长孙悠摇摇头:“不需要,臣妾会处理的。”
慕容权点点头。
正事说完,一时间二人陷入了尴尬,长孙悠看向慕容权道:“王爷,夜深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慕容权有些失落道:“每次都要赶本王走吗?”
“王爷,臣妾身上不方便,无法侍寝。”长孙悠背过身去。
慕容权叹口气,淡淡道:“好,本王不勉强你。王妃今天一天也累了,早些歇着吧!”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转身离去。
听着慕容权离去的脚步声,长孙悠叹口气,心中挺纠结的,好像越来越喜欢慕容权了,可是自己的婚姻观和爱情观却无法改变。
“王妃,喝杯水吧!”紫若走过来轻声道。
长孙悠转过身,淡淡一笑,看向小凳子道:“小凳子,对不起,因为我,害的你的秘密被大家知道。”
小凳子挠挠头笑了:“主子不要这么说,这也是事实,没有什么好怕人知道的。只要我自己活的光明磊落就好了,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呢!”
长孙悠笑了:“难得你这么乐观。若是我能早些遇到你就好了,定不会让你进宫做太监的,真是可惜了。”
小凳子却一脸开心道:“这样没什么不好啊!这样我就能一辈子跟随在主子身边了。”
长孙悠感动的笑了,点点头:“好,你就一辈子跟在我身边,我定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小凳子开心的笑了:“谢谢主子。”
紫若也笑了。她也想一辈子都呆在王妃身边。
风荷苑
沐侧妃喝了口水,愤愤道:“今天没有扳倒长孙悠真是太可惜了,千算万算,竟然没有算到小凳子是个太监,好好的一个陷阱,简直是天衣无缝,本以为长孙悠插翅难逃,可最终还是没能困住她。”
“主子别生气了,这次不行还有下次。”玥言安慰道。
沐侧妃看向她问:“敏儿解决了吗?”
玥言立刻垂下头道:“对不起主子,奴婢说好和敏儿在后门处会合,可是她没去。”
“你说什么?”沐侧妃震惊。
玥言立刻跪倒在地:“奴婢失职,请主子责罚。”
沐侧妃气的把杯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粹:“惩罚你有什么用?若是被王爷的人寻到敏儿,若是她咬出本侧妃,到时不但不能扳倒长孙悠,还会害了本侧妃。”
玥言见状立刻道:“若是敏儿真的被王爷的人找到咬出主子,奴婢会为主子背下所有罪的,毕竟敏儿未见过主子,不认得主子。”
沐侧妃立刻把玥言从地上拉起来:“快起来。希望只是本侧妃多心了,或许敏儿觉得事后怕连累,跑了,希望她不被王爷的人找到。更不要被长孙悠找到。”沐侧妃现在最担心的是敏儿在长孙悠手中,那可随时是个威胁。
“主子要尽快除掉王妃,才能保自己平安。”玥言道。
沐侧妃叹口气道:“我也想尽快除掉她,可是今天你都看到了,长孙悠如此狡猾,根本就不好对付。”
玥言眼珠一转道:“主子或许可以找倾妃娘娘帮忙。倾妃与主子是姐妹,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却是一个父亲,想必倾妃会帮主子的。若是主子在战王府得宠,倾妃脸上也有光啊!”
被玥言这么一说,沐婉情的眸中立刻闪过一抹光芒:“你说的对,我可以找长姐帮忙。听说长孙悠刚嫁给战王时,在宫中的宴会上用言语得罪过长姐,而且她一直与十七王爷走的很近,长姐之前喜欢十七王爷,讨厌十七王爷身边的所有女人,长孙悠自然也是她讨厌的人,我便可以联合长姐,对付长孙悠。
听说后天晚上皇上会在宫中设宴嘉奖王爷,宫中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稍有差池就会要了小命,在那里和长姐联手除掉长孙悠再好不过,我现在就给长姐写信,明日让父亲帮忙带进宫去。”沐婉情的眸中滑过一抹狠毒。
慕容权走后,长孙悠跑到后院找天涯老子学武功。
“师父,你来了吗?”长孙悠唤了声。
躺在房上的天涯老子纵身一跃飞了下来,打了个哈欠道:“徒儿啊!为师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
长孙悠挠挠头,有些不好意的笑了:“今天府中出了些事情,所以耽误了。”
天涯老子屡屡胡须道:“为师都看到了。”
长孙悠惊讶:“原来师父早就来了。还躲起来看徒儿的笑话。”
天涯老子摇摇头笑了:“你这丫头,谁人能看得了你的笑话啊!若不是为师偷偷的躲起来,怎么能看到我好徒儿的腹黑呢!当时你都没看那个沐丫头的脸色,从得意到失望,眨眼的功夫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真是太好笑了。”
长孙悠也开心的笑了:“徒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天涯老子满意的直点头:“嗯!不愧是我天涯老子的徒弟,和师父很像。”
长孙悠朝他翻了翻白眼,突然一脸委屈的看向他质问:“师父,有件事徒儿想问你,昨天晚上忘了问了。”
“哦!什么事?”天涯老子一脸好奇的瞪大眼睛看向长孙悠。
长孙悠嘟起小嘴看向他冷冷的质问:“师父,你是不是得罪过毒圣先生?”
一提到毒圣先生,天涯老子的好心情瞬间没有了,一脸不爽道:“那只老毒虫,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我最讨厌那只毒虫了。对了丫头,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他?”
长孙悠狐疑的看向他不悦道:“就是因为师父和他不合,他没办法对付师父,所以他就整我,他给我下毒,还下媚药。”
“呃!是,是吗?”天涯老子眼神有些躲闪。
长孙悠立刻看出了端倪,瞪向天涯老子咬牙唤道:“师父——”
“嘿嘿,什,什么事啊?”天涯老子偷偷的擦了把汗。
长孙悠立刻气愤的质问:“这件事师父也知道是不是?你们是联合起来整我的吧?”
天涯老子立刻手摇的像拨浪鼓似得道:“不是不是,只是当时我们都觉得战王还不错,想撮合你们,所以他去给你下媚药,为师也就没拦着。”天涯老子的声音越来越弱。
长孙悠气的差点要吐血:“师父,你你你——气死我了。”
“唉唉唉!徒儿,徒儿,你不要生气嘛!反正你与战王是夫妻,这下点媚药也就是增进你们之间的感情,也没有害处啊!”天涯老子认为。
长孙悠瞪向他,然后叹口气道:“和你说不清楚。”
“那就别说这事了,反正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生气也没用了,我看战王那小子对你挺上心的,你和他在一起受不了委屈。若是那小子敢欺负你,为师一定让他好看。”天涯老子一脸严肃道。
长孙悠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个师父,真是让她哭笑不得。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了,的确再想也没用了,还是说点有用的吧!
“师父,我十七叔他中了毒,既然你认识毒圣先生,可不可以让他帮忙解毒。”现在十七叔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天涯老子立刻一脸不屑道:“我和那只老毒虫不熟,才不会去找他呢!”
长孙悠气愤:“师父,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天涯老子摆摆手道:“不是为师见死不救,而是宏王爷的毒已经很严重了,只怕时日不多了,而那只老毒虫现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就是我找到他回来,只怕你十七叔也已经一命呜呼了。”
长孙悠立刻如泄了气的皮球:“那怎么办?难道十七叔就没救了。”伤心的坐到一旁的台阶上,双手托腮,一脸的伤心。
天涯老子立刻安慰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若是他命不该绝,一定会有人能解他的毒,若是他命该如此,就是毒虫在,也解不了他的毒。”
长孙悠看了眼天涯老子,再次叹口气,然后看向天涯老子道:“师父,或许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像十七叔一样,命不久也。”
听她这么说,天涯老子立刻紧张道:“徒儿为何这么说?”
长孙悠撇唇一笑道:“因为徒儿也中了毒,而且是最难解之毒,你看到天上的月亮了吗?等到月圆之时,若是没解药或是缓解的药,徒儿就会小命休也。”
“什么?”天涯老子立刻气愤的站起来怒骂道:“哪个找死的人敢给我的徒儿下毒?真是岂有此理!”
“师父,你先不要激动啦!激动若是徒儿的毒能解,徒儿早就激动了。”长孙悠平静道。生死她还是能坦然面对的,在北方打算帮慕容权时她就已经做好了没有解药,被寒毒折磨死的准备。但是她不后悔这么做,不单单是因为帮慕容权,也是为了那些百姓,看到那些百姓饿死街头,流离失所,面黄肌瘦的样子,她真的不忍心为了自己一人之命,而不管他们,所以当时她心软了,即便是皇后大怒不给自己解药,她也要帮那些百姓。
天涯老子敛了怒气,立刻凑近长孙悠担心的问:“好徒儿,你中了什么毒?”
长孙悠淡淡道:“寒毒。”
天涯老子一惊,立刻站起来道:“我这就去找老毒虫,一定在月圆之前找到他,让他来给你解毒。徒儿,为师这有一本武功秘籍,为师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以看着练,一来可以增加你的功力,二来可以强身,让你能抵御得了体内毒的折磨。这种毒为师曾听老毒虫说过,若真是没有解药,只要抵过那毒的折磨,便可解毒。”
长孙悠笑了,不是她不能忍痛,而是那又痛又冷的折磨真的很难抵过,那比拿刀刺她的心脏还难受,那不止是痛,而是痛冷交替,活活的把人折磨死。
“徒儿,为师现在就去为你找老毒虫。”天涯老子知道,只怕没人能抵抗住那毒的折磨,江湖上多少武功高强的英雄豪杰都是被那种毒折磨死的,那真的是世上最变态的毒药,所以他要尽快的找到毒圣先生给徒儿解毒。
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黑夜。
“师父——”长孙悠唤了声,摇摇头笑了。既然是那么难解的毒,毒圣先生也不见得能解。不过师父的疼爱和关心,让她很开心,感觉自己在这个时空不再那么孤单了,有个真心关心她,对她好的师父,即便寒毒再冷,她也觉得心是暖的。翻开师父给她的武功秘籍,抛去心中所有的杂念,认真的练起来,希望可以如师父说的,强身健体,抵御寒毒发作。
宏王府
慕容宏从中午便昏倒了,如今已是深夜还未醒来,楚玉研很是担心,真怕他就这样一睡不醒。看着他憔悴的容颜,忍不住滑下了泪水。
起身走到窗前,希望可以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如今慕容宏生死未卜,她不可以悲伤,不能被打倒,更不能让他睁开眼睛看到她伤心的样子。
擦掉脸颊上的泪,视线落在窗前桌子上。桌子上凸起一块,用锦帕盖着,里面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楚玉研伸手轻轻的掀起锦帕,只见锦帕下盖着的是一个鸟笼,里面装着一只白鸽。
当看到这只白鸽,楚玉研的脑袋一痛,一些画面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脑海中出现两个少年救了一只白鸽,帮白鸽上药,包扎伤口。
还有自己在悦凤国的事情,自己好像被囚禁起来了,被母皇关了起来,自己拿着一把匕首毁了胸前的凤凰图形,主动放弃了做女皇继承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放弃做女皇继承人?为什么要伤母皇的心?
“头好痛。”楚玉研觉得自己的头要炸开了,好痛,好痛,想努力的回想起四年前发生的事情,可是越是努力的想,头越痛。
“水,水——”昏睡中的慕容宏突然呓语。
楚玉研立刻回过神来,朝床前跑去:“王爷,王爷——”
“水,水——”慕容宏继续呓语。
楚玉研凑近他耳边听清了他说的话,立刻给他倒了杯说,扶起他的头,把水给他喂下去。
喝下水之后,慕容宏不再呓语,楚玉研坐在床沿看着他。
大悦过了半刻钟,慕容宏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楚玉研见状,立刻开心的笑了:“王爷,你醒了?”
慕容宏睁开眼睛,看向面前,映入眼帘的是楚玉研那张焦急又开心的小脸,心中一暖。可是想想之前对她的无情,立刻冷起脸,坐起身瞪向她冷冷的质问:“你怎么在这里?本王不是给你休书了吗?为何还不离开宏王府?”
楚玉研红了眼眶,看向他问:“王爷真的希望臣妾离开吗?”
慕容宏冷冷一笑道:“从一开始本王就没想娶你,是被母后逼的,现在本王把你休了,本王终于可以清净了。”
楚玉研摇摇头笑了,看向他质问:“既然一开始就不想娶我,为何要等到现在才休了我?等到王爷病倒了才休了我?”
慕容宏冷冷的看着她道:“就是因为病倒,本王才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苦短,何必把一个讨厌的人留在身边让自己看着心烦呢!本王休了你,你应该感激本王,你从此以后就是自由身了,可以和你想嫁的人在一起了。”
“王爷——”
“赶紧走!不要让本王看着你就心烦,本王最讨厌看到你这张脸。滚。”慕容宏冷语讥讽道。
楚玉研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不是因为悲伤,如今楚玉研听到这话,不但不伤心,反而很心疼,悠儿说过,有时一个人的冷漠并不真的是无情,而是因为太在乎,太在乎那个人会伤心,所以才用冷漠伪装自己,赶走自己在乎的人,让她一时伤心,总比一辈子伤心要好。
慕容宏不忍看她流泪的样子,别过头去,依旧让自己冰冷道:“快走,本王不想看到你。”
“王爷,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臣妾都知道了,你中了毒,你——”楚玉研不忍说下去。
慕容宏冷冷一笑道:“怎么?知道我快死了,所以是来看本王的笑话,是想对本王说,本王罪有应得吗?本王之前那么折磨你,如今终于得报应了。”
楚玉研摇摇头。
慕容宏继续冷言相讥:“楚玉研,收起你那楚楚可怜的嘴脸吧!本王看着就讨厌。”
楚玉研一直强忍着自己的眼泪不落下,看向他淡淡道:“王爷既然这么讨厌臣妾,那么——可以看着臣妾的眼睛告诉臣妾,你是真的讨厌我,希望我离开,永远不想在见到我。”
慕容宏看向她,四目相对,她的眸中盛满柔情,直视他的眼睛,大胆的注视他。
而这样的眼神,让他迷恋,让他沉沦,让他怎么开口说出那些无情的话,可若是不说,怎么把她赶走,怎么让她死心,若是不死心,自己的死一定会给她带来很大的伤害,自己不能再伤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