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权和慕容宏早朝后便在书房里议事,风跃在外把守,不准任何人进去。
“这个女人真是嘴硬,已经用尽了各种办法,她依旧不肯说出是太子指使她行刺的,更不肯说出他们大批死士的窝点。”慕容宏冷冷道。
“太子收买女人倒是有一套。”慕容权的眸中闪过冷冽。
“比起太子,皇后更难对付,你这次回京,只怕会让她如芒在背,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付你,你要小心。”慕容宏交代道。
慕容权不屑的笑了:“十七叔放心,我不会让她得逞的,不要觉得塞个女人给我,她就胜券在握了。”
“你是说战王妃?依我看,战王妃未必就对我们不利,不要忘了她的背景,她想塞给你一个煞女,给你带来霉运和不幸,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会适得其反,或许战王妃可以帮到我们。”慕容宏认真道。
慕容权却看向了慕容宏,淡淡道:“十七叔好像很相信长孙悠。”
“相信谈不上,总感觉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就算她是太子或皇后派来的细作,但一个聪明的女子,她会从中做出正确的判断,要帮谁,不帮谁,想必她心中有数。”慕容宏如实说出心中的感受。
慕容权的眸中闪过两道寒光,冷冷道:“她对太子的痴心你应该听说过,你觉得一个痴心不改的女人,会倒戈相向嘛!十七叔难道还相信女人?”
慕容宏眸子一冷,没再说话。
此时外面传来风跃的声音:“王妃,王爷有令,不准任何人进去。”
紫若立刻出声帮主子说话:“风将军都不通报一声,怎知王爷不肯让王妃进去。”
风跃看向紫若,冰冷道:“王爷和十七王爷正谈正事,就是王妃也不准进去打扰。”
“本妃找王爷真的有事,还烦请风将军通报一声。”长孙悠柔声细语道。
“恕末将无礼,不能为王妃通报。”风跃不客气的拒绝了,其实在他的潜意识里,是不希望慕容权多见长孙悠的。
“王妃,奴婢上前帮您询问。”紫若看不惯风跃的无礼,迈步想上前。
风跃却伸手拦住了她:“不准靠近,否则——休怪本将军对你不客气。”
紫若看向风跃冷冷一笑:“大名鼎鼎的风将军是要对奴婢一个弱女子出手吗?若是风将军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尽管动手好了。”
里面已经谈完正事的慕容权和慕容宏清晰的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慕容宏起身打趣道:“你还是见见战王妃吧!否则外面要打起来了,我先走了。”
慕容权没有挽留,在慕容宏的手要碰到门的时候,慕容权突然开口了:“以后十七叔若再找王妃喝酒,请不要再让她喝醉了。”
慕容宏的嘴角勾起了深深的弧度,开门走了出去。
风跃和紫若正在僵持着,慕容宏出来打破了这个僵局,长孙悠和紫若立刻盈身行礼:“参见十七王爷。”
“悠儿见过十七叔。”
“本王与战王的正事谈完了。”慕容宏看了眼风跃,迈步离开了。
“让王妃进来。”慕容权的声音此时正巧传出来。
长孙悠立刻迈步走了进去。
紫若和风跃互瞪一眼,守在门外。
“臣妾参见王爷。”长孙悠盈身行礼,声音轻揉。
慕容权看着案桌上的折子,头也未抬,冷冷道:“有事?”
长孙悠站在原地,缠了缠手中的帕子,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来的太匆忙,倒忘了想好要说的词,突然被这样问,真的不知道要怎样开口。
本以为慕容权会先质问她昨晚喝醉的事,可是他好像没有要问的打算。
“王妃来这里就是发呆的?”慕容权再次开口,声音里不免带着一丝讥讽。
长孙悠偷偷的撇撇嘴,快速的转动了下脑袋道:“臣妾是来请罪的。”慕容权这个男人阴险腹黑,不知道心中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若是昨晚跟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事,所以还是先认错的好。
“请罪?”慕容权终于抬起了头。
长孙悠低下头自责道:“臣妾昨晚喝醉了,身为王妃,做了很坏的榜样,所以臣妾来请罪,听说昨晚臣妾还吐了王爷一身,臣妾失礼,请王爷责罚。”
一想到昨晚被吐一身的事,慕容权就觉得丢人,冷冷道:“罢了,此时过去就算了,以后王妃注意点。”继续低头看手中的折子。
“是,臣妾知道了,臣妾以后不会再喝醉了。”没想到慕容权这么好说话,暗自松了口气,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今天的慕容权感觉好冷,虽然表情和平日里一样,但就是觉得周围的空气很冷冽,让人不自觉的想打冷颤。
“王爷——”长孙悠再次幽幽唤了声。
“还有事。”慕容权拿起笔在纸上画着什么。
“臣妾从小到大,很少碰酒,所以不胜酒力,因和十七叔投缘,便多聊了几句,喝多了,但这是第一次喝醉酒,所以不知道酒后的酒品怎么样,不知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长孙悠试探性的问。
慕容权低着头,一边忙一边问:“王妃所指的不该说的话是什么话?”
嘎!这个男人是有意的吧!什么是不该说的话难道他心中没有判断吗?
“嘿嘿,臣妾是担心自己酒后说一些对王爷不敬的话。”死男人,最好是昨天狠狠的骂了你一顿,反正是酒话,想必你也没辙,可怕就怕说了一些让他怀疑的话。
“没有。”慕容权回答的干脆利索,就是有,都是醉话,他还能治她的罪不成。
“那有没有一些乱七八糟王爷听不懂的话?”希望没有冒出二十一世纪的词。
“没有。”依旧坚定却冰冷的回答。而她和十七叔谈论关于星星的事,却出现在了慕容权的脑海中,不知道她是怎么编出来的?或许真的在哪本书上看过。
看样子这个男人是不想提昨晚的事,想必没有乱说话,否则他应该会质问的。长孙悠松了口气,柔声道:“那臣妾就放心了,臣妾不打扰王爷了,臣妾告退。”盈了盈身,准备撤人,担心解除了,肚子好饿,要赶紧回去填饱肚子。
“王妃留步。”慕容权却突然出声唤住了长孙悠。
☆、043:帮王爷分忧
长孙悠的脚瞬间像是被钉子盯住了般,无法动弹,只得呆在原地,勉强挤出温柔的微笑:“王爷有事?”
“帮本王研墨。”不疾不徐的丢来几个字,依旧低头忙着手上的事。
长孙悠却恨的牙痒痒,死男人,是故意整她吧!她又不是他的丫鬟,凭什么帮他研墨。
艰难的迈开步子,朝他的案桌走去。即便心中有几千几万个不愿意,可却也不敢违抗,谁叫他的武功比她高呢!
站到慕容权的身侧,把衣袖向上拉了拉,轻轻的研墨。
慕容权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东西。
长孙悠偷偷的瞥了眼,原来是关于那晚女刺客的事。
慕容权突然伸手摁了摁太阳穴。
长孙悠见状立刻询问:“王爷是在为审讯那晚行刺的女刺客发愁吗?”
慕容权冰冷的视线突然扫向长孙悠。
长孙悠却迎上他冰冷的视线,微笑着道:“臣妾不是要有意偷看王爷的折子,而是想帮王爷分忧。”既然惊龙剑不在战王府,那她要想办法离开战王府,若直接让慕容权休妻,只怕他不会同意,还会引起他的怀疑,惹来杀身之祸。若直接溜走,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只怕还未找到惊龙剑,就先被他找到,然后宰了她。所以要想办法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从他手中拿到承诺,待时机成熟之时,让他休妻,光明正大的走出战王府。
“分忧?”慕容权的唇角勾起一抹轻蔑。
长孙悠的好胜心一下子被激起,努力让自己平静心情,缓缓道:“王爷,其实有时对付女人不一定非要用酷刑,就像这位女刺客,既然她敢冒险前来刺杀王爷,想必就做好了被抓,被杀的准备,所以王爷的酷刑她又怎会怕呢!
硬碰硬,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有时用温柔的办法反倒可以事半功倍,若是王爷相信臣妾,不妨让臣妾与这位女刺客谈谈。”
“你!”慕容权很惊讶,按照她的柔弱性格,应该会很怕这位刺客,现在居然主动要去见刺客,眸底浮上一丝狐疑。
长孙悠继续温柔的笑道:“都是女人,或许臣妾可以点醒她。每个人都有弱点,特别是女人,会顾及的更多,臣妾可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或许可以打动她。”
慕容权思索了下,暗自打量了她一番,见她淡然自若,看不出异样的表情,居然点头了。她不知长孙悠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也不知她到底是不是皇后和太子派来的,但通过这件事或许看以看出。
“多谢王爷信任,臣妾回去准备一下,晚上去见这位女刺客可好。”长孙悠喜出望外,没想到慕容权真的答应了,看来他们是真的对那个女刺客没辙了。
慕容权再次点点头。
长孙悠立刻盈身:“那臣妾先告退了。”
长孙悠走后,风跃立刻进来,不解的问:“王爷为何要让王妃接触那位女刺客,若是王妃和那女刺客是一伙的,把消息传给太子怎么办?”
“既然你们没有办法让女刺客说话,已经准备杀了她,何不死马当活马医,正好考验一下王妃是不是细作。”慕容权说的云淡风轻,但心中却有一丝担忧,若是她真的是皇后和太子派了的细作,他要如何处置她?
风跃想想慕容权说的有道理,立刻拱手道:“王爷英明。”
慕容权看向门外,在心中道:长孙悠,希望你好自为之。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刑部大牢森严的矗立在黑夜之中,夜色越来越浓,让刑部大牢更加的神秘、沉寂。
长孙悠带着紫若和妙心来到刑部大牢外,望着高高的青墙,想想里面被关押的犯人,想必他们是插翅也难逃离这里。
慕容权被皇上宣进宫议事还未回府,风跃也跟着进宫了,所以长孙悠趁机来了,反正有慕容权的手令,她可以畅通无阻的进来,若是慕容权跟着,她还不好下手呢!
进入刑部大牢,就接连拐四个直角,五道门的通道,接着是一条约一米宽的路,路的两边是两排低矮的监房,关押一般的犯人,路的尽头,往东拐直角弯是内监,是专门关押重刑犯和死刑犯的,往西拐是两间窑洞式监狱,是专门关押重型女囚犯的监房,而那位要刺杀战王的女刺客就被关在这里。
“王妃娘娘,到了。”狱卒来到女刺客的牢房前恭敬的对长孙悠说。
“钥匙给我,你先下去吧!”长孙悠吩咐道。
“是!”狱卒立刻拿出一把钥匙,妙心接过来。
狱卒立刻退下。
“打开牢房。”长孙悠淡淡道。
妙心犹豫了下,照吩咐做。
牢房被打开,长孙悠走了进去。
只见那晚的女刺客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看来被打的不轻,这样了都没说,倒是个有骨气的女子。
听到有人进来,女刺客强撑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坐起来,看到来人,嘴角勾起了讥讽的笑:“怎么,战王拿我没辙,派你这个柔弱没用的王妃来了?哈哈哈,酷刑不行改用柔情攻势,哼!别浪费时间了,本姑娘软硬都不吃。”
“你别不知好歹。”妙心气愤的怒斥。
长孙悠看了妙心一眼,示意她先退下。
妙心不放心的看了眼长孙悠,先退到了外面。
长孙悠看向女刺客笑的甜美动人:“你叫范瑾?”
“呸!我的名字你也配叫。”女刺客的眸中却是满满的厌恶和憎恨:“长孙悠,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三心两意的无耻女人,之前对太子死心塌地,如今却帮战王,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妄想用你的温柔说服我,我不是男人,不吃你这套。”
长孙悠黛眉一挑,蹲下身来,直视范瑾幽幽道:“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温柔,我来也不是对你用温柔攻势的,你应该听说过最毒妇人心吧!我对付你的把法可能要比那些男人还狠,还毒。”眸子一冷,犹如千把利刃从眸中射出。
范瑾心中一震,没想到她眼中胆小懦弱的长孙悠会有如此骇人的眼神,随即却傲慢不屑的笑了:“哈哈哈,慕容权都拿我没辙,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就是杀了我,你以为我会怕死吗?”
“死?呵呵,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有种办法会让你生不如死。哦不,是让你死了都会被人唾骂。”长孙悠笑了,笑的邪恶。
范瑾却不屑的冷笑:“哼!少在这吓唬人,我范瑾不是被吓大的。”
“哦!是嘛!看来范姑娘的确是有骨气之人,像你这样的女子,我最是佩服,所以本王妃今晚要送你一份大礼,让你知道,人世间最美好的感觉并非是痛快的杀戮,而是——男女之间蚀骨的缠绵。妙心。”长孙悠突然唤了声。
☆、044:打赌
妙心立刻领命进来:“王妃。”
“让他们进来吧!”长孙悠看向范瑾,笑的邪魅。
妙心拍拍手,只见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一位是清秀儒雅俊俏的书生。
另一位是丑陋邋遢,满脸脏兮兮,还一身的恶臭味的老乞丐,看着范瑾的眼神贼兮兮,色迷迷,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范瑾一阵恶心,看向长孙悠的眼神多了几分憎恨:“他们是什么人?”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长孙悠依旧笑着,笑的更美,更邪魅,指向俊俏书生道:“这位是京城小有名气的画师,经他眼看到的东西,可以逼真的画出来,活灵活现。
这位是京城有名的丑乞丐,又丑又臭又傻不说,身上还有好几种皮肤病,碰了有可能就会被传染,即便如此,但他却有着一颗如烈火般寻爱的心,在人海中苦苦寻觅了五十多年,都未遇到心仪的女子,所以今天本妃给他介绍一位,你看他看你的眼神,多炙热,想必你就是她心仪的女子,既然他今晚幸运的找到了自己的心仪女子,那本妃自然会成人之美,今晚就让你们在这里洞房,他已经迫不及待了。下面你就好好享受他带给你翻云覆雨的美好时刻吧!
我会让这位画师把你们洞房的销魂时刻全程画下来,制成册子,印上上万本,发满京城的大街小巷,然后再送一本到太子的手上,让太子欣赏,不知太子看到你与别的男人的春宫图会是什么反应,还会爱你吗?只希望太子不要觉得你恶心就行了。
时间不早了,妙心,我们走,不要打扰了范姑娘的好事。”长孙悠转过身,朝俊俏的画师眨了下眼道:“画师,辛苦你了,丑乞丐五十多年才找到真爱,只怕会奋战到天亮,你的画纸备够了吗?”
画师点点头:“王妃放心,草民的画纸备的足足的,别说是一晚上,就是两天两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