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忆梦与长孙悠在左相府门前大打出手。
冷忆梦的武功也不赖,虽然不是长孙悠的对手,但现在她一心要拦住长孙悠,所以是拼劲了全力。
长孙悠也不和她客气,招招致命,一时间,二人打的难解难分。
而紫若从皇宫回来后,直接回了元帅府,可是魏弈风却没有在元帅府,而是去了军营。
紫若立刻赶往了军营,时间紧急,稍有耽误,有可能就会误了娘娘的交代。
紫若亲自来军营找魏弈风,不管她提的要求是什么,魏弈风都会答应的,何况她说的事情也是他想做的,立刻跟着紫若离开了军营,朝刑场赶去。
当二人一起来到京城城门外的一个树林时,遇到了风跃,风跃站在二人面前,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魏弈风和紫若勒住缰绳,让奔驰的骏马停下来。
魏弈风看向风跃冷冷的质问:“风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风跃看向二人冷冷道:“你们是要赶往刑场嘛!今日对长孙耀光的行刑,你们任何人都休想阻拦。”
“所以你是在这里拦住我们的?”魏弈风语气肯定道。
“如果你们去阻拦,我定会拦住你们。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了我的报仇。”风跃语气坚定道。
魏弈风不屑的看向风跃,冷冷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风跃抽出手中的长剑,自信道:“有没有这个能耐,试过才知道。”
紫若见状,立刻阻拦道:“风跃,请你让我们过去,左相大人清廉一生,绝不会是通敌卖国之人,请你莫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让忠良被害。”
风跃冷冷一笑道:“看来你早已被长孙悠洗脑了,若想过去,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是一个个来,还是你们一起上。”
魏弈风鄙夷的讥嘲道:“无需一起,我一人足矣”话落,抽出腰间佩剑,朝风跃飞去。
二人立刻打斗起来,本就是情敌的二人,这一旦动起手来,都使出了真本事,瞬间便进入了激烈的打动中。
紫若看着这一幕很着急,眼看着时间就要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若是再耽误下去,只怕来不及了,虽然魏弈风的武功在风跃之上,可是风跃苦苦拖延,一时半会,魏弈风也不能将他一招致命,而且紫若也不希望他死,所以魏弈风与风跃动手也是有所顾及的,不想伤了风跃让紫若伤心,却又不得不将他制服,所以只能找风跃的破绽,但是时间有限,若是不立刻将他制服,只怕会误事。
紫若见状劝说道:“风跃,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冰宁公主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真的不了解吗?我们的婚事不是皇后娘娘破坏的,是冰宁公主破坏的,乐雪的死也与她脱不了关系,若是你再继续帮助她,就是助纣为虐。”
风跃听后立刻辩解道:“你已经被皇后灌输了太多错误的观念,才会帮着她说话,真正的始作俑者就是皇后,是你被她欺骗了。”
“风跃,我知道我和乐雪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你不能因此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怀疑到皇后头上,你与皇后娘娘认识并非一天,你真的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莫要被她人利用走了的弯路,乐雪在天有灵会伤心的。”紫若不放弃的继续劝说。
风跃却不屑道:“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有我的判断,这些事情就是皇后所为,是你被她骗了,我一定会拆穿她的真面目的,紫若,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我们才是相爱的。我不会再让皇后欺骗你。”
魏弈风见状冷冷道:“你口口声声说爱紫若,可是你真的相信过她吗?她在皇后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难道皇后是什么样的人,她真的不了解吗?如果你真的爱她,你就应该相信她,而不是听从被人的怂恿,做伤害她的事情。
你总是以自我为中心,不去顾及她的感受,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这样的你,注定会失去她。”
“魏弈风,你是在取笑我吗?”风跃愤怒的将手中的剑挥舞的更快。
魏弈风一边抵挡着他的剑,一边劝说道:“我从来就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我只希望你能相信紫若,相信她的判断,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与她一心,而不是总做与她背道而驰不想看到的事情,你难道真的不相信紫若的判断吗?你真的认为她是不明是非,毫无主见的女子吗?那么当初你是因为什么爱上她的?”
打斗声戛然而止,魏弈风的话说进了风跃的心中,是啊!当初为何会爱上紫若,因为她是一个沉稳,冷静,有主见的女孩子,她明是非,知善恶,不迷失自己,即便当时她是先皇后身边的人,可是却没有帮着先皇后助纣为虐,这才是她喜欢上紫若的原因吧!如今呢!他却否定了当初他喜欢的她,一直怀疑她。
原来——那个最了解她的人,并不是他。魏弈风虽然与她相处的时间不长,却要比自己更了解她,难道自己真的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吗?冷忆梦,真的是在利用他吗?这一切真的是她做的吗?
见风跃收手,魏弈风立刻跃上马,看向风跃道:“多谢风将军。紫若,我们走。”
紫若深深的看了眼风跃,与魏弈风一起策马离开。
风跃一人陷入沉思。
而左相府这边,长孙悠与冷忆梦亦是打的激烈,药儿又赶过来帮冷忆梦了。
长孙悠此时一人对付两个人,虽然这两个人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却缠住她,让她一时间无法脱身。
“阿悠!”南宫少宣适时的驾着马车出现了。
长孙悠惊喜:“少宣,你来到在正好,快点用你的马车帮我把这个人送去刑场,一定要快。”
南宫少宣没有多问,因为时间紧急,来不及多问,立刻带着人上了马车,朝刑场的方向赶去。
冷忆梦想去追,却被长孙悠拦住了:“冷忆梦,这次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长孙悠,你实在太过分了。”冷忆梦怒了,气愤的与长孙悠打斗。
时间转瞬即逝。
一阵钟声传来,预示着现在已经是午时三刻了。
长孙悠一惊:这么快就到午时三刻了吗?少宣能赶到刑场吗?不行,我要去刑场看看。
冷忆梦也很意外:感觉今天的午时三刻来的早了些,她的人能救走父亲吗?
而刑场之上,太后亲自监斩。今日午时的钟声,她故意让人提前了些,就是以防有人破坏她报仇。
刑场周围围满了来观看的百姓,议论声纷纷,有不信长孙耀光会通敌叛国的,也有唏嘘叹息的,也有指责谩骂的,怎么说的都有。
而人群中,却有几十个百姓打扮的健壮的人,眼神死死的盯着刑场上要问斩的几个人,准备找机会把人救走。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几十个人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一声令下,纵身而起,朝刑场上飞去。
太后见状冷冷一笑。
只见几十个人刚靠近刑场,暗中埋伏着的上百个御林军,立刻拿起手中的诸葛连弩,对准要劫法场的人射去。
这几十个人显然没有料到暗中会埋伏这么多的御林军,瞬间便死伤过半。
剩下的人立刻抽出手中的剑去抵挡如雨的箭,这些箭的头上都带着剧毒,见血封喉。
而刑场的四周,有人偷偷的点燃了几支无色无味的迷香,这些杀手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因为没有气味,待他们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时,已经中了迷香,昏昏沉沉的,御林军见状,立刻放箭,几十个人瞬间毙命。
太后嘴角勾起得意的笑,这些药真的很管用,这可都是她让人偷偷的从冷忆梦的房间偷来的,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劫法场的人被除,午时三刻已到,太后等这一刻等了二十多年,今日终于要替夫君报仇了,立刻抽出死签,下令将长孙耀光及家人立即处死。
之前在慕容权的求情下,没有问斩其他无辜的下人,但是长孙一家的人却没能幸免。
死签落地,刽子手立刻上前,举起磨得锋利无比的刀,朝犯人的头上砍去。
“长孙耀光,你欠哀家的,该还了。”太后冷冷的说了句,立刻阴冷道:“斩。”
刀起刀落。
“刀下留人。”魏弈风与紫若赶到,魏弈风大喝一声,可是——还是迟了一步,刽子手的刀已经落下,一个个血淋淋的脑袋滚落了几米远。
紫若惊得立刻捂住了嘴巴。她有负娘娘的交代,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魏弈风立刻把她揽入怀中。他是武将,人头见得多了,虽然很懊恼,但心态还是很好的。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南宫少宣的马车赶到时,正好听到下令行刑,南宫少宣扶着男人下车,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男人震惊的差点跌倒,幸好南宫少宣扶住了他。
男人迈步朝刑场之上走去,南宫少宣想拉住他的,可是伸出去的手却收了回来。既然悠儿让他来刑场,他应该不是一般人吧!只是紧赶慢赶的,还是来迟了,来迟了。悠儿,对不起!
而长孙悠和冷忆梦,用着轻功往刑场赶,可是最终还是没能阻止住这场悲剧的发生,她们都想救自己的父亲,可是她们却都不信任彼此,所以错过了最好的营救时间。
看到亲人被问斩的画面,长孙悠的泪瞬间便落下了。这是一种怎样的痛和伤心,不亲眼看到,不亲身经历的人是不会懂的。
冷忆梦努力了这么久,可是结果却一点没有变,她怎么能承受住这么大的打击呢!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
冷忆梦的行为让长孙悠鄙夷,抹去眼泪,看向她冷冷道:“冷忆梦,你又要在这里演什么戏?太后在上面呢!你在这里演习,她是看不到的,是不是想告诉她,真的很替她高兴,她终于大仇得报了。”
冷忆梦怒瞪长孙悠,气愤道:“长孙悠,你太狠了,那上面被杀的是你的父亲和弟弟,难道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亲手送他们上断头台,你很高兴吗?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女儿呢!”
长孙悠冷冷的笑了:“我狠心,我狠心?我狠心我就不会费尽心思的去想办法救他们了,如果不是你,他们根本就不会死,都是因为你,阻拦了我的路,才会害的他们无辜枉死,我今天一定杀了你,为他们报仇。”长孙悠抽出身上的匕首,对准冷忆梦的喉咙。
冷忆梦震惊的看着长孙悠手中的匕首,惊讶的问:“你怎么会有这把匕首。”这是母亲的匕首,以前小时候,她还拿来玩耍过,被父亲看到了,收了起来,告诉她,不能碰这样的利器,否则会伤到自己的,想想自己温和慈祥的父亲,此刻已经和她阴阳两隔了,她便好伤心,好悲愤。
“这是我母亲的匕首,是我曾经去边关时父亲亲手送给我的,让我用它来防身。”长孙悠冷冷道。
冷忆梦很意外:“父亲送你的匕首?你不是与他势不两立吗?你不是恨他吗?”
“我怎么会恨他,他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父亲,我爱他都来不及,怎么会恨他呢!我多想以后与他好好的相处,弥补这十几年来彼此缺席的父女之情,可是都因为你毁了,你害死了我的家人,我的父亲,我的弟弟。我要杀了你,用父亲给我的匕首杀了你。”举起手中的匕首,准备朝冷忆梦刺去。
药儿此时赶了过来,见状立刻出声道:“皇后娘娘,你与主人同中连心蛊,她死你也会没命的,若是你死了,皇上一定会很伤心的。”
药儿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在长孙悠头顶响起,让她要刺向冷忆梦的手瞬间停住,是啊!她们中了连心蛊,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早就杀了冷忆梦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让她害了她的家人呢!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是她不能丢下慕容权,如果自己死了,他一定无法接受,为了他,她也不能让自己有事,所以她只能住手。
匕首从掌心滑落,长孙悠悲伤不已:“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她,她连杀了仇人的资格都没有,该死连心蛊,冷忆梦,你简直就是个恶魔。”
冷忆梦依旧震惊的沉浸在长孙悠的话中,喃喃道:“长孙悠,你的意思是,你今天赶去左相府,不是要去找陷害左相的证据的,而是要去找救左相的证据?”
长孙悠怒瞪她冷冷道:“他是我的父亲,我就是再不孝,也不可能亲自去陷害自己的父亲,我明知这是一场陷害,自然是要想办法救他的,可都是因为,破坏了我的计划,让我的家人无辜冤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终有一日,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你就能保证你的证据能救左相吗?”冷忆梦不知道长孙悠的证据是什么,可是太后铁了心的要治父亲与死地,就是她找到证据,只怕也会被太后推翻的。
“我当然能保证,而且一定能救我的父亲和家人。”长孙悠怒瞪冷忆梦一眼,然后看向邢台。
只见那个头戴帷帽的男子走上了邢台,走到了太后的面前。
太后看向来到面前的男子,看不到他的脸,但是这身形和这感觉,好熟悉,忍不住询问:“你,你是何人?”
男人拿下头上的帷帽,真容露在了面前。
太后震惊的朝后退了两步:“你,你——”
“太后娘娘。”高露在后面扶住了太后。
百姓中,有人认识男人,忍不住惊呼:“是明王,明王没有死。”
听到这话,冷忆梦彻底的震撼了:“明王?明王没有死?”
长孙悠看向她冷冷道:“你说见到明王,太后对我父亲的仇恨会消吗?冷忆梦,你这个魔女,一旦我身上的连心蛊解了,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不想再与她废话,迈步准备去给长孙耀光和五弟六弟收尸。
可是刚走两步,觉得头好晕,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事发突然,忍着悲伤的长孙悠在这一刻倒了下来。
“悠儿——”关键时刻,南宫少宣出现在了长孙悠身后,接住了倒地的她。
“悠儿——”冷忆梦担心的上前。
南宫少宣却推开了她,冷冷道:“我想悠儿并不想你靠近她,她更不想知道你与她的身份,若是你还在乎她这个妹妹,就离她远点,不要让她有你这个姐姐而感到耻辱。今日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如果当初你听我的劝说,早些放下仇恨,让悠儿去解决这件事,左相大人和你的弟弟就不会死。如果今日不是你阻拦了悠儿,结果也不会这么遭,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还有什么颜面出现在悠儿面前。悠儿现在最痛恨的就是与你一起中了这连心蛊,如果你还当自己是她的姐姐,就早点给她解药,解掉你们身上的连心蛊。莫要再错下去了。”话落,抱起长孙悠,朝马车走去。她太累了,应该回去好好的休息。
悠儿,我送你回宫,因为只有皇上,才会治愈你心中的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