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单家出国旅游,对门的小情侣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于是这两层楼就剩他们两个人,好在井言在家里话挺多的,叽叽喳喳的也很热闹。季风见不得他闲,索性就分派他剁剁骨头洗洗蔬菜菇菌什么的。井言手脚快,很利索地做完后就在房间里东窜西窜,一刻也静不下来。
“嗳,今天过节,你不打电话给朋友吗?”她按下炖锅定时器,“给他们拜拜年什么的。”
井言眨巴眨巴眼,“有这必要吗?”
她抚额,“当然!”
“为什么要我先和他们拜年?不能是他们先给我拜?”
“哪么多计较,连拜年也分先后。”不通人情事故到这种程度,真是……不懂事,“你给他们拜年的时候他们自然也要和你拜啊。”见她拧着眉毛和自己解释,仿佛他犯了多严重的错误一样,井言摸摸鼻子,老老实实地打电话去了。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玄静夜,男人婆这阵子神出鬼没的,这几天也不知道滚哪儿发芽去了。井言一边腹诽着一边按号码,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来,玄静夜有气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二货井……”他顿时炸毛,“你才是二货呢!你轮回前投胎后都是二货!”拍下电话前还不忘她的嘱咐,对着话筒喷了一句,“二货新年快乐!”
第二个电话是打给华贤的,接电话的却是华太太。团子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激动兴奋得不能自已,连珠炮似地呱啦呱啦,“听我家夹子说你上环被套了啊,真是恭喜恭喜啊……办酒了没有?……什么?没有!……那喜糖呢?……什么?也没有!……没办酒没喜糖的你结个哪门子婚啊~”井言被她一惊一乍惹得太阳穴处的神经不住跳动,就在他濒临爆发的时候华贤适时接过来,絮叨开了,“不好意思,这阵子她关在家里养胎,太无聊了……呵呵,第一胎嘛。对了,老单是今天的飞机去北海道吧,泡温泉过新年,他还真是会享受……”井言太阳穴处的神经暴起,速度打断他,“新年快乐。”华贤呵呵呵地笑着,“也祝你新——啊,团子,你给我下来!不准爬——”
第三个电话他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打要不要打,几番考虑后还是拔通了单衍修的号码。单衍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什么事?”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道,“没事。”对方沉默片刻,挂了线。
井言把手机甩在桌子上,鼓着眼睛瞪了老半天。越瞪越搓火,越想越不忿,他腾地一下站起来,蹬蹬蹬地跑到她跟前。季风正在给猪腿拔毛,冷不丁他就这么窜过来,倒把她吓了一跳,“怎么了?”他憋红了脸,“我给他们拜年了,他们却没和我拜年!”
季风一头雾水,待弄清楚后她哈哈大笑,“这就是个心意嘛,我们心意到就行,不用这么计较啊。”这舶来品真是又直又二,居然在这种事上较真,又生气了。
“那怎么行,我不是亏了吗?”他忿忿然,“真过份。”
此言一出,季风直接笑倒在地,“这有什么亏不亏的……都说是心意了。”她擦擦手,笑眯眯地托起他的脸,“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喏,三句都齐了,这下可以了吧。”
他扭过头,“你说的不算。”
季风简直哭笑不得,这死心眼的。
好在井言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到吃年夜饭的时候气氛已经十分融洽了。吃完晚饭后小俩口就窝在沙发上看春晚,季风看是因为每年的习惯养成,而井言只是陪着她,心思完全没放在电视上。那双爪子不是梳着她的头发就在她腰上背上肩上一通地捏,美名其曰是按摩。实际上暗示意味十足:过年啦,好歹发点福利嘛。季风怎么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只是眯着眼享受他的免费服务,舒服了就哼几声,惹得他心旌荡漾,下手越发没了规矩。待难忘今宵的歌声响起起时,这对囧货早已滚成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呵,原本以为今天可以补上小剧场的,结果来不及了,所以先补个正文。3月18日左右我会在上一章 的作者有话说补一下小剧场,至于这一章小剧场我还没拿好主意是炒个小河蟹还是继续夫妻爱问什么的。
老实说出版的时候被河蟹夹了很痛,挺不甘心的,作为一个WS的人我还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啊啊。
另外出版的内容这周内敲定,内页如果顺利也应该可以搞掂,四月印刷五月上市基本是这样,有长评的童鞋我会送书加拓印。附带说一句,拓印都是辉煌殿亲刻的,有三种不同的款式,基本上赠书的话一本盖两个印这样。到时上图大家挑吧~
最后容许我再次感谢大家看我啰嗦这么多,也谢谢大家这样的等待与支持。
过年啊,发点福利嘛,你看我眼巴巴这么久……好歹看人家为你铺床叠被的份上……
这张图就是上次说的没放出来的下限图,好吧其实我也想知道我的下限在哪里?
发图不解释~
= =
半夜的时候,河蟹来过了……
于是……番外上了,番外下了,嗯,就这样了。
☆、亲爱的喵太
花了大半宿凌虐了整个客厅后,这对囧货就像结茧的蚕宝宝一样卷在被子里睡死过去。直到日上三竿了才陆续醒来,井言懒懒得不爱动,只拿一双满含秋波的眼望着她。相对的季风就比较有廉耻心,她都不敢抬眼看像是被龙卷风刮过的客厅。那散落一地的书报、小装饰品,还有碰洒的糖果、瓜子。就连顺手放在角落的水果篮都被踢烂了半边,大大小小的水果滚了一地。
这就是通宵的战果。
“我真是疯了,居然陪你一起胡闹。”她把脸埋在被子里,一阵嘤嘤嘤,“太丢人了。”
他吃饱喝足格外精神,安慰起人来也特别有耐心,“丢什么人嘛,我们是夫妻,合理合法啊。”见她不理自己,他继续开解,“再说了,这是在家里嘛。”
她像是哽咽几声,“哪有在客厅……”
井言翻了个白眼,客厅算什么,他还想在厨房试试呢,还有浴室也不错,啊,阳台就更刺激了!不过,她大概是死也不会在阳台就范吧……
季风听他不说话了,便探了半颗脑袋出来。见他愣愣地像是在想些什么,便以为他是在反省,话就软了,“下次不准这样了!”却压根没想到他现在是满脑袋的龌龊念头,还浮想联翩。
井言也不辩解,只是笑眯眯地一个劲点头,一副脾气极好的模样。可是季风知道,他心情好的时候就是只啄米小鸡,什么都‘可以可以’。等到脾气上来了,那就是一只霸王龙,只知道‘我要我要’!
有时他太任性了一些,不太会体谅人。偶尔这样虽然不至于让她伤心,可也有几分无奈。他毕竟年轻,成长的环境又不同于其他人。站在他的角度确实很难主动为别人考虑,现在做到这样已经不易了……
“想什么呢?”他咬咬她的鼻尖,眼底波光流转,“莫不是还想干坏事?”
她脸微红,背后却沁出一层薄汗,嘴里喃喃着,“暖气大了点。”索性拱了他一脚,“去,把暖气关小点儿。”他懒洋洋地爬起来就要去调暖气,冷不丁她尖叫一声。他尚在困惑之余她已经把脑袋埋进被窝里,嗷嗷地叫着,“快把裤子穿上,你这个遛鸟狂!”
井言觉得很委屈,“这是在家里。”意思就是说反正就咱两公婆在屋子里,不要说晨起遛鸟了,甩鸟起舞又何妨?
季风却是叠声叫着让他穿衣服,她虽然没事爱看看小黄书下个小钙片观摩观摩,但轮到自己身上时是格外的保守。地点固定在卧室时间固定在晚上,就连换花样最好还要打个报告做个预测调适什么的。昨晚临时起意后的妥协就范,已经是很容忍了。
井言见她脸色都变了,知道她要生起气来今天日子就不好过了。也就不再逗她,老老实实地把小鸟兜回笼子里,她这才作罢。
大年初一一整天两个人都粘乎在一起打打闹闹谈谈笑笑,期间井言接到单衍修的电话,内容简单到只有三个字,“新年好。”井言有些意外,撂了电话后他觉得怪怪地,“姓单的怎么这么客气?真反常啊。”井言没有千里眼顺风耳,自然是不知道此时正在日本的单先生经历了什么。待回国后单太太和井太太茶话闲聊时不无得意地说道,“人走茶不凉嘛,何况现在井爷的名头响,以后多少能沾光啊。”
初一在家厮混了一天,年初二一早井言就挟着包袱拖着季风去红榆林了。那处是新开发的景区,卖点是温泉和漂流。这种天气漂流区早已关闭,温泉便成了唯一的卖点。虽然说是传统合家团圆的年节,但是趁着假期来度假的人也不少。好在井言早就托人订好了房,直接就能入住的。季风放下行李后仔细打量了一下环境,额上的汗便渗了出来,“要死啊你,订这么大一间,太浪费了。”井言不以为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安抚道,“托熟人订的,打了对折。”季风瞅了一眼附属小庭院,心头滴血。这猫孩子看她是傻的吧傻的吧,都带上迷你小温泉池的庭院套房就算打了对折那价钱也够看的了。井言见她脸色阴晴不定,赶紧补救说这里是公司的合作单位,对折后还有优惠价拿。
她半个字也不信,但想着这大过年的又是新婚,他也是憋得够久,也就点点头算是把这事儿揭过去了。
套房的设施很齐全,再加上客户服务很到位,井言立刻就做好足不出户的准备。双眼放光地盯着那个充满JQ味道的迷你温泉池子。季风被他那泛着绿光的眼睛看得心底生毛屁股长刺,巴不得钻到地下去。可是房间再大,于他来说也不过弹丸之地,压根就跑不了。好了这猫崽子还残存着点廉耻心,还没养肥胆行白日喧淫之事。
收拾完行李后季风原本打算到四周边走走,可井言却嚷着累,非要回房睡午觉。季风不咸不淡地撇了他一眼,眼底净是嘲讽,仿佛在说小样儿不要给我耍花样饭后运动只能是散步别的你休想。
为了接下来几天的舒服日子,他只好捋下尾巴乖乖地陪她去景区转圈。红榆林地处山腹,温度比市区更低一些。这个时节里景区已经是一片萧索之色,光秃秃的树桠将冬日的晴空分割得支离破碎。冷风卷过干枯落败的树叶时发出干涩的沙沙声响,让人不由放轻脚步。
“又冷又无聊,”井言小声嘟哝着,“我们回去吧。”顺带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真的好冷。”
“再坚持一下就到了,”她弓起食指挠了挠他的下巴,像是抚慰不安的猫咪一般。见他脸色稍缓,口气也越发地软,“偶尔也陪我这样走走,不好吗?”她难得这么温柔地哄他,他十分受用。
又往前走了一段,到了一处露营专用地。这种时候,这种天气,居然还有人在这里搭帐蓬露营。季风有些发愣,扭头却见井言挑着眉毛坏笑,眸子里幽幽暗暗的不知道在酝酿什么。
“原来你想来这里啊——”他故意拖长声调,“嗳,果然够有新意。是我不好,没有揣测好太座大人的想法,原来你已经这么……”
她又气又急,拧了他耳朵一下,啐道,“年轻轻的满脑子龌龊想法,大白天的口没遮拦。”
他也不叫疼,也不继续说话,只用一双波光荡漾的大眼睛看她。季风咳了一声,挨过去和他说话,“我听人说这里有野猴子,冬天山里找不到吃的就溜到路上找人讨,很有意思。”井言蹙起眉,心下不爽,“搞了半天,走这么远路你就为了看几只野猴子啊?想看猴子去动物园就好了啊。”她脸微红,“我听人说不但会管人作揖讨东西吃,还会耍戏,很有灵气。动物园的猴子不过就给你看个屁股,哪会这么好玩。”
说了半天是她童心未泯。
井言觉得好笑,可也不想扫她的兴,便找露营的人打听了一下。露营的人听说他们是专程来看野猴子的便哈哈大笑,说前阵子野猴子伤了人,景区管委会便派人抓了送到动物园去。
季风很是失望,一屁股坐在大石头上,无精打采地看着小背包里的水果。井言最看不得她失望,可野猴子确实没有了,总不能让他去扮吧。于是便安慰她说,“这里没有就算了,等我下次放假的时候带你去峨嵋山,那里猴子多的很……”说着又拉她起来,把外套脱下垫在石头上,“冰冷冷的也不怕硌了屁股。”他这动作自然又顺畅,仿佛理所当然似的。季风的脸微红,手搭在他肩膀上想说不必了,可一转念又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
知道没猴子看她也意兴阑珊,懒懒的提不起精神。冬日暖阳温煦,可没有多少暖意,很快她便觉得有些冷。正打算叫井言一起回去,却见猫孩子双手兜捧着过来了。
“来吃东西,热乎乎~”他讨好地把手里的东西往石头上一捧,是几颗烤好的小地瓜,地瓜皮外还粘着没撕剥干净的锡纸。
不远处的露营地中央有一柱白烟袅袅升起,夹杂着几声欢言笑语。她心下了然地拈了一颗放在掌心滚来滚去,指尖很快就被烫红了。他眉头微皱,“让我来。”说着就捏住尖头的部分,三下两下地剥好,吹吹凉再送到她嘴边,“啊~”
这是把她在当孩子哄,可他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呢。季风微微一哂,张嘴就咬了一口,甜软的地瓜在舌头与上颚间一碾,化成了绵滑的泥,舌尖心尖都泛着甜。他蹲在她旁边,双手搭在膝上,嘴角旋着一个小笑涡,“好吃?”
她点点头,“还要。”
他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开开心心地剥着剩下的地瓜。当我们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想要给她多一点,多一点,再多一点,哪怕满满地溢出来也不怕,只担心给得不够。爱情中也存在着不平等,存在着施与受。我们汲取的时候也在付出,不过角度不同,方式不同,内容不同,可根本却是一样的。
“你今天胃口很好。”井言把最后一颗小地瓜送到她嘴里,心满意足地拍拍手,“要喜(。。…提供下载)欢的话,我晚上再弄一点来。”
“哪能把地瓜当饭吃,会胃胀不消化的。”她拍去手上的碎屑,“晚上吃你喜(。。…提供下载)欢的鱼。” 饱了口腹之欲,身子发暖,人也有些惫懒。竟然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