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是我想多了。”秦晓晓撅着嘴,“这席都开了大半
日了,我们的主角也该出去露露脸了——不然他们还只当咱家济贫来开粥厂。”
“娘子这话说的是。”赵明佺知道秦晓晓心里记挂着那没收着的红包,顺着她的意思走,“不过话说回来,上次满月酒也来的不是亏大了?”
“是么?”秦晓晓皱着眉一副“你帐记错了”的表情,“我生完孩子他们可都是满月了收请帖才来看的——你们就混这么个人缘是么,还不叫我多敛他们几个红包?我敢说,当时满月他们收了请帖,来了之后见就这么几个人有请帖时,还美呢。现在若是又想起来抱怨出了两次红包的话,干脆别要第一次的面子。”
赵明佺也不知道秦晓晓又是哪里听来的歪理,在临出门时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拦住秦晓晓:“一会儿娘子再看见钱氏夫妻,可断断提不得‘琴瑟和谐’跟‘子息绵长’,这村上的人都知道钱员外在外面养着外宅的事,也都知道钱夫人不生养——外宅那个小妾都生了俩儿子了,这面瞒得好,她不知道而已。刚刚突然无话,只怕是你说的满月酒刺了她的痛处。”
“呼——真乱。”秦晓晓撇撇嘴,“我还说呢,这钱老爷有钱还不花心,真是好榜样——感情是会欺上瞒下啊。真是男人一有钱就变坏——以后咱家有了钱,我一天就给你十文零花,省得你变坏。”
赵明佺苦笑,原来娘子还有点危机感呢。便趁机开口道:“娘子一直叫为夫做活鳏夫,时间久了,就算是为夫也会忍不住寻花问柳拈花惹草的——谁还没个私房钱?”
“你敢!”秦晓晓杏眼怒睁,又跺着脚道,“这么大人没正形,孩子听着呢!他听得懂,带坏了他!”
“他才多大,那里就听得懂?”赵明佺笑秦晓晓小心过度,“才三个月的孩子。”
“我儿子聪明!”秦晓晓有些自负,“神童!”
“呦呦呦,今儿的主角儿来了啊。”赵明佺的四婶儿开口,“来叫奶奶。”
“他才多大的孩子,您就叫他叫‘奶奶’啊?”秦晓晓脸上的笑满得装不下,简直要溢出来,“狗不理,叫四奶奶抱。”说着,把狗不理递到赵明佺四婶儿怀里。
“来油大孙子,你四奶奶抱。”赵明佺的四婶儿喜笑颜开,看着在自己怀里笑模样不见的狗不理,很是欢喜,向周围一圈儿七大姑八大姨道,“你们瞧这孩子,不怕生,还这么爱笑。看看看,这小鼻子小嘴儿,跟他娘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们夫妻俩是一对璧人,甭管这孩子随了谁,都丑不了——”
“是呢。”
“就是,这孩子又白,一白遮百丑——
”
“说什么呢,我们大宝宝哪里丑?”
周围一圈女眷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地,叫的秦晓晓头痛。强挂着笑脸陪着笑了几声,秦晓晓便推说放心不下后厨,要过去看看,嘱咐赵明佺照看好孩子,自己到厨房去找赵母。
“婆婆,怎么样?”秦晓晓向正在指挥几位厨娘的婆婆发问,又向雇来的几位厨娘道,“几位辛苦了。”
“这回可就轻松多了。”赵母口上虽是如此,面上却满是凝重。趁着几位厨娘正在忙活,拉了秦晓晓的胳膊走到厨房门外,使劲压低声音问道:“请一位厨娘可就是二两银子,这四位就是八两。再加上你早先就叫佺儿去集上拉来的那一板车菜……这个就十来两银子啊。”
“什么?”赵母将声音压得太低,厨房里不知哪个厨娘又把什么东西下了油锅“刺啦”一声响,吵得秦晓晓半个字儿都没听见。
“老身说银子!”赵母略微提高了调门儿,“银子够么?”
秦晓晓了然,故意皱着眉逗自己婆婆,摇头。
“哎呦我说你这败家媳妇儿!”赵母生气,再一次提高了嗓门,又想到厨房里有四位厨娘在,要顾及面子,不得不压下来,“没钱一会儿人家要工钱,你怎么办?老身可没钱去付。你自己看着办。”
“噗——”秦晓晓收不住笑出声,劝慰赵母道,“婆婆放心,就算钱不够,还有一会子敛的红包呢。您呀,就把心安在肚子里,没钱大不了卖了赵明佺。”
赵母知道这儿媳妇开始没正形,便佯作生气,拂了袖子不理她,向院子里去加入逗弄狗不理的行列。
“嚯——”这一声感叹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眼球,也吸引了在厨房看厨娘们做饭的秦晓晓。只见钱夫人又换了身儿衣服,身上穿得花枝招展,见狗不理在他四奶奶怀里却不见秦晓晓身影,拿捏着嗓子尖声尖气地冲赵明佺抱怨:“这围了真么多人,孩子他娘亲哪里去了?握着做姐姐的特特回去给孩子拿了个长命锁呢。这个得要孩子的娘亲亲手戴上,不然不灵!”说着,举高了手里那个银片片,生怕别人看不清楚似的。
“娘子她,在后厨帮忙呢。”赵明佺对眼前这女子很是鄙夷,却又不好发作,只得一句句敷衍,“小生这就为嫂子去叫了她来。”说罢,转身向厨房去了,身后那踩了鸡脖子似的声音不断传来,说着这锁片子怎么怎么好,是自己小时候带过陪嫁来的,还请哪座寺庙寺庙哪位住持开过光,灵验得很。
“你也忍不了了是么?”秦晓晓笑着伸出手去捋赵明佺眉间的“川”字,“老这样皱眉会长肌肉,
然后不帅了就不讨我喜(。。…提供下载)欢。”
“那娘子还不赶紧去叫她闭嘴?”赵明佺握住秦晓晓的手,“这还不是你惹的?快去收拾烂摊子!”
“什么我惹的,还不怪你没跟我交待清楚!”秦晓晓“嘁”了一声,撇着嘴出了厨房门。一进院子里人的视线范围,立马跟川剧变脸似的腻上满脸甜得发腻的表情道:“嫂子这是干什么呀,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可受用不起——”
“又不是给你们的,是给狗不理的。”钱夫人把那锁片子往秦晓晓手里一塞,“还不赶紧给我大侄子带上?这可是白马寺开过光的!”
哎这不是有白马寺么为什么我婆婆不知道佛祖??秦晓晓没空去奉承那只被踩了脖子的鸡,自己肚子里倒添了疑问。不过这疑问很快被那尖利的嗓音挤到了后面——钱夫人催着秦晓晓给狗不理系锁片。秦晓晓(。kanshuba。org)看书吧一下心情,挂上合适的表情道:“嫂子给了锁片,那怎么着孩子你也要抱抱吧?不如嫂子你抱着孩子,妹妹给他系锁片,以来没坏了风俗,二来也让狗不理沾沾姐姐的福气。”
就这样狗不理几经易手进了钱夫人手里。她不会抱孩子,还是赵明佺四婶儿教了半天才学会。秦晓晓刚拿了锁片凑过去,就听见钱夫人一声惊呼:“哎呦我的天哪!”
☆、热闹的百岁宴状况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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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在打滚儿啊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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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单想写虐文。。。虐身虐心那种。。。
有人会愿意看么?
众人诧异。秦晓晓也纳罕她怎么会如此大惊失色,就见钱夫人的衣襟上往下滴答不明液体,狗不理还一脸呆滞咬着拳头瞪眼看着自己娘亲。
“这孩子……这是怎么了?!”钱夫人的嗓子也拿捏不住了,大吼一声震得狗不理的小脸立马带了委屈,小小的五官皱成一团,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孩子不就是尿了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赵母见自己宝贝大孙子受了惊吓,赶紧挤过去把狗不理抱进自己怀里哄着,“吓着孩子。”
“我这可是天锦缎做的衣服!”钱家夫人不依不饶,“刚穿上的就叫你们孩子给尿花了!这衣服不能搓,很是难洗,还沾了这等污秽!”
“嫂子不喜(。。…提供下载)欢孩子干嘛还勉强自己来抱呢?”秦晓晓见钱夫人如此不待见狗不理心里很是不悦,“小孩子饿了就哭憋了就尿,谁知道他早不开闸完不开闸,偏偏就在嫂子你怀里开闸了?再说了,童子尿可是好东西,还有专门卖童子尿煮的鸡蛋的呢,说是大补的——”
秦晓晓话没说完,引得周围一圈女眷低声浅笑。钱夫人面子上挂不住,气得再一次甩手就走。可怜她想给赵氏夫妇一个下马威,却吃了狗不理的哑巴亏。秦晓晓晃了晃手中的锁片子,找到正在与人吃酒划拳的钱员外道:“这是嫂子想要送给我家狗不理的,不过听嫂子那意思,这锁片子很是珍奇,我们家就是穷也不好夺人之美不是?嫂子回家换衣服了,弟妹记性不好怕一会儿揣到哪里忘记了,还是给大哥收着,带回去还给嫂子的好。留着等妾身侄子出来,给他戴才是最好的。”
“弟妹说的对,呵呵,说得对。”钱员外的脸色也越发尴尬,因为喝了酒脸上更红。秦晓晓把那锁片丢到桌上,道了句“失陪”,便绷着脸去找狗不理给他换尿布去了。
“狗不理这是?”赵明佺闯进屋子,正见秦晓晓把狗不理尿湿的尿布之类往一边扔,“惹了钱家夫人?”
“明明是她不招小孩子待见,怎的别人抱了这半天都没事,一进她怀里就出了这档子事?”秦晓晓笑着捏狗不理的脸蛋儿,“我儿子多灵,会分好赖人。”
“她那衣服……”赵明佺很是局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放心,你见过天锦缎掉色的么?只怕是她那好相公的外室不要的低劣料子,被他拿了回来哄这位不识货的正室。”秦晓晓手上麻利地给儿子擦洗干净身子包裹严实丢到赵明佺怀里,“还可惜了我宝贝儿子的童子尿——兴许她挨着一次就有孩子了呢?她那小破铜包银的锁片子不就有主儿了?”
“人家一片心意,你……”赵明佺想拦住秦晓晓,不料秦晓晓一张嘴不饶人:“什么一片心意,不过要拿来显摆她家的阔绰——
自己连相公的心都收不住,还好意思出来招摇。”
“娘子今日真真像吃了枪药。”赵明佺失笑,“这话说得好生冲,像你炸的辣椒油。”
“噗——这个比喻好。”秦晓晓也笑,“谁叫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人呢?她要是不招惹我来还好,招惹了,才不会叫她顺心如意地回去,怎么着得噎她一下,叫我不痛快了,你也别想好受!”
“好了好了。”赵明佺赶忙去拦,“你不是说孩子听得懂话么?你这样说不也是把孩子带坏了?”
“腹黑点没关系!”秦晓晓大大咧咧一摆手,心话道,要是遗传你我这点儿小腹黑算什么……直接把一心理上的黄花大闺女拐上床……妹的还差点儿两次!你还想怎样?!一面想一面红了脸,只觉得自己想得太猥琐。
“娘子怎的脸红了?”
“容光焕发!”
秦晓晓说出了这句经典回话,顶着一张关公脸跑去厨房帮忙了。
秦晓晓在厨房溜溜忙了一天。
各位看官问我为什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样会被拍死是不是?= =
不卖萌了回归正题。
秦晓晓之所以在狗不理百岁的时候打开流水宴,理由只有一个——做广告!
什么广告?
当然是那家乡的味道——煎饼果子!
“来来来,三姑、四婶,来尝尝侄儿媳妇做的。”秦晓晓抱着一大碟子煎饼果子的试吃版满院子跑,“好吃么?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意见要提?”
“狗不理他娘,你这是什么?”赵明佺的三姑开口发问,不过这称呼倒是叫秦晓晓愣了一下。狗不理他娘?也是,古代女人没地位,没嫁人就说是谁谁家的女儿,嫁人了就说是谁谁家的媳妇儿,有了孩子又是谁谁他娘,名字什么的当真没个用处。
“这个啊,叫煎饼果子,是侄儿媳妇新想出来的。”秦晓晓瞪大了眼睛观察食客们的表情,心悬在嗓子眼儿那一块儿,就怕他们说不好。
“不错啊。”三姑皱着眉咬了一口,嚼了几口咽下去之后才舒展开来,“挺好吃的。就是……有点儿辣。”
“还可以是么?那您尝尝这块。”秦晓晓又找了块没有涂辣椒的递过去,“这个怎么样?”
三姑喝了口茶,犹豫着咬下去,仔细品了品味道,笑道:“这个就正好了嘛。”
“这样最好不过了。”秦晓晓冲三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又转向四婶,“四婶,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别有一番风味。”四婶似乎对这小小一块试吃版很是满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心血来潮。纯粹心血来潮。”秦晓晓连忙赔笑——总不能说我打小吃这个长起来的吧?你们这儿压根儿没这东西啊。要是说了实话,然后姐就会被审问的,
当我傻啊?
“你们吃着,侄儿媳妇去那边问问。”秦晓晓微微弯身算是作为失陪的告歉,向旁的一桌询问试吃心得了。
“阿平不是说梁羽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么?怎么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是啊,我要是娶着这么个儿媳妇做梦都会笑醒,怎么会抱怨她的不好?”
“阿平呢?这得好好问问她,妹的当初我们替她着急生气她自己偷着乐。”
“是,这是得好好问问。”
一众女眷七嘴八舌定了计划,见秦晓晓离她们很远应该听不见自己嚼舌头根,这才派了赵明佺的老舅母当做代表,跑去厨房拉来了监工的赵母。
“阿平,不是我们说你。”赵明佺四婶儿作为代表开始声讨赵母,“羽娘多好一媳妇儿,你倒不知足,还跟我们抱怨来抱怨去的。白害我们跟你一起着那许多急。”
“啊?”赵母一头雾水,“这怎么说开了我了?”
“不说你说谁?”赵明佺三姑用白眼儿翻她,“羽娘这么贤惠你还要说她的不是,那我们那些媳妇儿不就都是饭桶?你是怎么想的?!”
赵母这才明白了个大概,赶忙分辩道:“刚嫁过来的时候就是什么都不会的一个爷,也不知是怎么了,大概是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有一天早晨起来见了我没躲。哎,你们说怪不怪,她跟我说了什么佛啊什么祖的,说是给她托梦了叫她好好对婆婆什么的。那也不对啊,以前她连碗都不会洗,怎么睡了一觉多出来这么些个花样儿?”
“睡了一觉就变了个人?阿平你那我们当小孩子哄呢?”老舅母咧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