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欢乐归欢乐,秋草的脑子还是没有忘记运转的,听说真正的王妃李迎蓉绣工一绝,而穆子湚又从小跟李迎蓉一起长大,肯定有看过李迎蓉做的东西吧,如果不问清楚李迎蓉之前有没有送过东西给穆子湚啊,否则到时候穿帮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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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秋草说:“臣妾以前送过香囊给穆……子湚吗?”
“这个……”穆子湚歪头想了下,笑嘻嘻地说:“王妃以前很讨厌本王,哪有可能送本王东西啊!”
……
他说得还真轻松自在,一点也不像曾经为带伤李迎蓉跪着求皇帝原谅的样子,一般人苦求得不到,不是会转为妒恨?为什么穆子湚却可以这么豁达?仿佛什么事都风轻云淡一样,说得时候一点也没有任何怨怼?
秋草不由有些怀疑了:这个人、是真的像初兰说的那样,曾经疯狂的喜欢过李迎蓉的穆子湚吗?
胡思乱想间,穆子湚已经拿下了秋草手中的五彩丝线,放到桌上,边把她拉起来推进内室边说:“好了,本王知道王妃很爱本王,爱到三更半夜还爬起来给本王写情诗绣香囊,但是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为了身体健康,王妃还是快快跟本王一同歇息吧!”
写情诗……他还真懂得给自己脸上抹光彩。==
饮毒自尽
秋草囧囧有神,张口,正要提“一桶水”挫挫他不知道哪里来的沾沾自喜,脑内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方才自己临摹名册时忘记收起来的笔墨,倏然闭了嘴,不敢吱声了。
两人一起躺回了床榻上。
虽然穆子湚说,李迎蓉从来没有送过东西给他,但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东西是不是对方新手做做?
听着枕边人轻缓而韵律的呼吸声,秋草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开口说:“那个、穆……子湚。”
“呃?”
“其实,失忆后,我的绣工……大不如前了。”
“没关系。”穆子湚伸手把人揽进怀里,抵着她的头说:“本王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是王妃亲手做的就可以了。”
秋草看不清穆子湚的表情,只听到他规律的心跳声透过薄薄的衣裳传来,扑通扑通……秋草听着,第一次有了真正已经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一年的落实感,这阵子来因三皇子和名册的事而鼓躁不安的心,也随着穆子湚有力的心中,慢慢地沉淀了下来。
秋草轻轻地抬起手,犹豫了下,抓住了穆子湚的衣襟。
搂着自己的人忽然僵了一下,心跳也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即又恢复了过来。
秋草微微扬了下嘴角,闭上眼睛,更加靠近一点点。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偎靠着,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
时光慢慢地向前流逝着,
忽然,穆子湚的胸口微微震动了一下。
秋草不解,正要问怎么了,就听就到穆子湚的声音响在耳里,“如果有一天,本王死了,你会怎么样?”
秋草猛的一震,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穆子湚说这样的话了,刚刚那一次可以推说是他在激情中,神智有些错乱,然而这一次呢,他是很清醒的啊!
秋草发现自己说话好像突然变得有些困难:“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穆子湚:“没什么,只是今天看到元膺为了何田田,连命都不要,有些感慨而已。”
“元膺?”
“他是朝中的一名官员,因为父母反对他娶何田田,所以两人双双饮毒自尽了。”
早点休息
秋草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应了声,“哦。”
见她没有发现任何意见,穆子湚又问:“王妃还没回答呢,如果本王死了,王妃会怎么样?”
“呃……”秋草沉吟,在心中设想了一下,如果穆子湚死了,她应该……应该……实在想不出来她应该会怎么做,毕竟事情还没有发生嘛!
不过……为爱殉情这事在秋草看来,实在是一件很傻很天真的事,可是如果直接把心里的观点表达出来,会不会打击到穆子湚啊?
秋草咬着唇,为难了,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才会比较妥当呢?
“王妃?”
“呃?”
“你还没回答本王呢。”
“这个……”秋草咬了下唇,犹豫再三,说:“那个……其实,我不是很赞同殉情这件事。”
对她的答应,穆子湚似乎没有任何生气,口气平稳地问,“怎么讲?”
“呃……因为我觉得死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嘛!”第一句话说出口后,接下来的话就顺口了许多,“像穆王说的元膺啊,如果父母不同意他娶何田田,那他大可以领着何田田私奔哪,两人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先住下来,等生米煮成熟饭,生了孩子以后再回来,这样他父母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嘛!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想不开自杀呢,死了不就什么也没有了吗?”
穆子湚轻笑,“人生除死无大事?这话本王倒是第一次听说。”
你见识短浅嘛!秋草在心里悄悄地鄙视他,“你没听说过的话还多着呢!”
“比如?”
“比如‘从前,有只鸭子叫小黄,一天它被马车撞到,它就大叫一声‘呱’,然后,从此他就变成小黄瓜了’这个笑话,你不是就没听过?”
“……”
四周忽然静了下来。
秋草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说了什么,囧囧有神,羞愧万分地从穆子湚怀里爬出来,翻身拉来被子把自己蒙住,再也不想出来丢人了。
一个不好笑的笑话竟然说两遍,她是江郎才尽还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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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会儿,躲在被子里长蘑菇的秋草听到穆子湚这样说,“其实这个笑话……还是蛮好笑的,哈哈!”
“……”
秋草本来只有一点点羞愧,被穆子湚这样假笑的、昧着良心一捧场,瞬间就宽面条泪了。
曾经以笑话大王著称的薛秋草,如今居然落得要叫人友情捧场的地步,想想都觉得无比心酸。T_T
穆子湚拍了拍裹着被子的人说,“不说这个了,王妃早点休息。”
很漂亮
那日之后,穆子湚忽然变得忙了起来,成天早出晚归的。
秋草本来还纳闷说,到底什么事能够让一个人忙成这样呢!成天这样忙得焦头烂额,连觉都没好好睡。
于是她挑了一个晚上,两人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鸡婆地问了下,才知道原来最近穆子湚一直在为想长生不老的皇帝找一名叫百里纷飞的祭司,另外也充当说客,没事就往那个叫元膺的官员家里跑,希望能够说服元膺的父母接受何田田。
知道了事情的原由后,秋草除了常盯着他好好休息外,就不再多问了。
其实这样也好,穆子湚忙的话,就没有多余的心思注意自己,这样她就可以安心的练毛笔字和做香囊,偶尔还借着出门逛街买东西的借口,到醉香楼附近去晃晃,看能不能碰见李嬷嬷,给她塞张纸条,提醒她赶紧离开这里,到别处去开青楼。
可惜的是,一直没有机会巧遇李嬷嬷,而她现在的身分,实在不方便明目张胆的去找李嬷嬷,于是这件事就搁下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香囊总算是做好了,虽然外形奇丑无比,彩绸上的图形更是长得歪歪扭扭,少胳膊缺腿的,拆开来看是几何图,整体上看完全瞧不出来是什么动物。
为了收集各方面真诚且可信的意见,香囊完成那天,秋草特地找来了小红,请她观赏后发表意见,没想到她没有眼光欣赏也就算了,居然还狠狠地嘲笑了香囊一顿,笑得都在地上打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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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秋草当时真的有点被打击到了,小红走后,秋草一个人躲在房间的角落里长了好几个时辰的蘑菇,直到入夜的时候,穆子湚披着星光回来,才把秋草从石化中解救了出来。
当时他们的情形是这样的。
穆子湚:“王妃,这是……你做的香囊?”
秋草实在是很想回答不是,可是……,事实是,那个长得丑到外太空的香囊的确是出身她手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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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孽深重
秋草万念俱灰地看穆子湚一眼,不说话。
“做得很漂亮。”
“……”穆子湚你那是啥审美观啊!都丑得惊天地泣鬼神了,还漂亮。
穆子湚拿起随意丢在桌上的香囊,左右端详了一会,把它塞进衣裳里,这才走过去,把秋草牵起来,说,“这个香囊真的很漂亮。”
穆子湚如此反复地强调香囊漂亮,秋草被小红打击得全部蒸发去外太空的信心又回来了,难道,在这里,像她这种歪七扭八的绣功才算是一流的?
秋草有些不太敢确定,于是她就问:“难道……你不觉得很丑吗?”
“丑?怎么可能!”穆子湚拍了拍胸脯,说,“放心吧,这个香囊很漂亮,是本王见过的锈功最出神入化的香囊。”
秋草被她捧得有点飘飘然了,不由洋洋得意道:“我就说嘛,本王妃绣的香囊怎么可能会难看!小红那丫头真是太没有审美目光了!”
“是是是,小红没眼光得连猪都看得上。”
“……”
要来以为这件事到此就告一段落了,哪知穆子湚拿走香囊的第二天,小红突然哭着喊着跑来找她道歉,说她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完全不懂得欣赏秋草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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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小红是出自于什么样的心情来称赞原来被她贬得一文不值、丢到地上狗都不看一眼的香囊,不得不说,秋草的虚荣心还是得到了比较大的满足。
然而想起昨天被嘲笑的经历,秋草内心还是有一点点不爽的,于是秋草把小红叫到房间里来,勒令她站在那里不要动,然后她山大王一样站到一张凳子上边,叉着腰,洋洋得意地鄙视了小红整整三分钟,才放掉她。
哼,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随便笑自己!
在秋草自命不凡,小红囧囧有神的表情中,香囊事件至此算是告一段落。
……
青楼嫖妓
再说到练毛笔字。
秋草练毛笔字的原因,当然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字变得好看点,尽量地把名册临摹得像点那天记下来的原册上的字迹,这样才好向三皇子交差啊。
除了练毛笔字之外,秋草这阵子还在忙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从各个方面入手,旁敲侧击,了解那日信上那些官员的行事作风和为人。
秋草之所以做这么多事,其实本意就只有一个,就是不要因为名字出现在信上,就把他们写到名册上,交给三皇子,否则害死好官她的罪孽就深重啦!
经过一段时间的打探,秋草已经对出现在信上的官员有了比较深的了解,那些人大部分都跟三皇子往来密切,初步判断他们极有可能是三皇子的爪牙。
不过,为了不冤枉好人,秋草还特地再详细地了解了一遍,发现那一个个官员在百姓中间的风评,似乎都不怎么好。
于是秋草安心了,将他们写进了名册当中,然而交给了三皇子。
名册交出去之后,秋草也没闲着,又重新琢磨起之前暂时搁下的事,联络李嬷嬷,让她赶紧搬走,毕竟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三皇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虽然三皇子已经保证,绝对不会对醉香楼不利,但秋草还是不放心。
于是今天,趁着穆子湚不在,又一次故伎重施,女扮男装溜了出来。
不管怎么样,今天一定要见到李嬷嬷,握拳!
秋草深吸了口气,装出阔少爷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向醉香楼。
一到门口,立刻有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迎了上来,对着秋草又是摸脸又是摸屁股的,总之就是一面非礼,一面把人迎进去。
这一年来李嬷嬷已经是呈半退休状态了,迎客的事已经交给了其他人,所以想要见李嬷嬷,光是这样还不够,因为没有发生大事,她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秋草要了间上房,并点名要醉香楼里最头牌的姑娘侍候,心里默默算计着待会儿要怎么为难那姑娘,把李嬷嬷引来。
把最红的姑娘叫出来!
醉香楼这方面,对秋草一进门就要头牌侍候,开始当然是借口一大堆,推来推去就是不肯去把头牌叫来,这么容易就让客人见着,那还叫头牌吗?
秋草在醉香楼打了一年的杂,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不就是想抬高价码嘛!这有什么难的,她现在可是穆王妃,什么都没有,就钱多。
秋草财大气粗地拿出一叠银票,甩在桌上,这下可把他们高兴坏了,立刻屁颠屁颠地请人去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果然说得一点也不错啊!
秋草坐在房间里喝着小酒,吃着精心准备的小菜,听着小曲儿,等醉香楼的头牌姑娘。难怪男人老爱上花楼,这环境、这待遇、这气氛、连她一个女人,都觉得呆在这里感觉非常惬意不错,贵宾级的待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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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曲儿的姑娘已经唱了五首歌了,去请头牌的嬷嬷还没有来,真实秋草是不太在意的,毕竟人家红嘛,有迟到这毛病是可以理解的。
可随着时间不断往前推移,桌上的小菜都被她吃得差不多,唱曲的姑娘也唱了不知道几首歌……这下秋草有些急了,今天她是偷溜出来的,可没这么多时间耗在这里啊,算算时间,差不多都到晚饭时间了,虽然最近穆子湚忙得分身乏术,但偶尔还是会回来用膳的,所以她必须在晚膳前赶回去。
秋草把守在一旁的丫头叫来,让她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丫头衔命而去,半晌后跟着方才一起出去的嬷嬷还两位美艳的姑娘一起回来,嬷嬷一脸歉意地说:“这位爷,真是对不起,秋月姑娘在忙,所以暂时还不能过来服侍您。我叫了春月、夏月她们几姐妹过来,要不,您先跟她们聊聊天什么的?”
……
原来醉香楼的头牌叫秋月啊,在醉香楼打了一年的杂,今天才知道头牌的名字,秋草不由有些羞愧。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啊,平常洗碗扫地做饭做杂事,往往一天忙下来就已经累得跟狗一样沾枕就睡,哪里有空管前头的姑娘叫什么名字啊,再说醉香楼里那么多姑娘,也记不住哇!
猥琐地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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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根据她对李嬷嬷的了解,这几个姑娘是绝对无法让她亲自出面的,所以继续在这里呆下去浪费时间,不如……
秋草露出猥琐的笑容,走过去,色眯眯的在春月和夏月的身上摸了几把,说:“也好,反正这两位小娘子长得也不错,嬷嬷,你让她们沐浴好了脱光到床上等我,本大爷去趟茅厕就来!”
“是是是!我这就马上安排她们沐浴,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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