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听到一人,发出冷凌阴森的狂傲已极的语声:“公孙老儿,你已被老夫独步江湖的金爪神功所伤,如不及时运息调治的话,对时之后,任你内功深达化境,亦将毒发身亡,此时老夫如欲杀你,可说是易如反掌,但老夫亦不为已甚今日就此罢手,如你不服老夫在阴山灵岩谷,随时恭候大驾光临!”
在语声乍起之际,龙寒秋已神情紧张的倾听着,等语声甫落,他的脸上已是惶恐万分,急声对曲玉枫说道:“枫声弟,你也来迟一步,公孙老前辈已身受重伤,倘若公孙老前辈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奶奶她老人家。”
说罢,也来不及招呼曲玉枫身形一晃,快如怒弦之矢,直奔那阵声传来的方向,飞扑过去。
曲玉枫亦看出事态严重,一言不发,随在龙寒秋的身后展开身形,循声疾扑飞掠过去。
约行数丈左右,已看见一片积雪狼藉的空地上,伫立着他俩在阳腾所见到那个身躯伟岸,银鬓雪白的老人,此时只见这位老人,面容惨淡长眉深蹙一脸痛苦之情,目光茫然的向前注望着。
三人目光相接之下,老人的脸上立时闪现一丝欣喜之色嘴角亦挂上一丝苦笑!
曲玉枫和龙寒秋加快脚步行至老人面前。
龙寒秋冲着老人拱手施礼,接着问道:“晚辈龙寒秋与义弟曲玉枫,斗胆请问,老人家可是侠誉卓著,人称飞天银猬的公孙老前辈吗?”
老人脸闪惊容,将头轻点,接着反问道:“两位小哥,如何认得老朽?”
“晚辈在未行江湖之时,常常听家祖母东海神尼提起老前辈来,故而,晚辈一眼就能认出老前辈尊颜。”
“飞天银猬”公孙蒲,恍然而悟的“嘘!”了—声,双唇一动,正要说话之际。
蓦然!
昆仑山顶倏传来一阵嘹亮刺耳的“当,当……”钟声。
这阵钟声,乍闻之时,尚没什么感觉,继闻之后,始感其有点,异乎寻常,嘹亮刺耳不说,其竟能滞留空中,历久不散,并能紧扣人之心弦而令人泛生紧张悚然之感!钟鸣十响戛然而止。
钟声初传之时,公孙蒲的脸色,已微微一变,听之最后他的脸色已是遽然大变,脱口惊呼道:“玉钟十鸣,祸及生死存亡,为友尽义,死而何惧!”
说罢,身形一晃,犹如一只灰色巨禽,凌空而起,疾飞而去。
曲玉枫在龙寒秋和老人互相答问之时,他已经放目向四周搜视过去,因为,他明明听出此地有五人之多,何以此只剩下老人一人呢?再者与老人偕行的少女到那里去了?
他和那个少女,在“阳腾”仅仅是一面之语,而她在他心田深处,已刻留不可磨灭的印象!
不知何故?此时,他对那位少女的安危,异常耽心!
所以,他没发现少女,心中倍感到极端的不安,才凝聚目光,向四周瞬视过去。
此刻,曲玉枫已深探跌入焦灼,不安的心绪中,故而,对那阵刺耳的钟声,和老人的喃喃惊呼,竟是浑然无觉。
公孙蒲的突然离去,并未引起他的注意!
龙寒秋在到达当地,见公孙蒲安然无恙,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不过他已发现老人的神色不对,心想:“公孙老前辈,可能已身受内伤?”
他于思忖中,正想借辞启询时,倏见公孙蒲,发出一声惊呼喃语之后,一言术发,就飞身而去。
他见状心里一怔,略忖,遂也展开身形,紧随在公孙蒲的身后,飞驰而去,他向前飞出约数丈之遥。
发现曲玉枫,没有跟来,心里感到很奇怪,顿身回首,向曲玉枫望去。
他这一望之下,只见曲玉枫,出神呆立,脸上罩着无限焦愁之色,仰首上望,怔然深思。
他见状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同时,又感惊奇,张口扬声唤,道:“枫弟弟,你怎么了?……”
一声呼唤,才使曲玉枫从怔思中,复苏过来,神情茫然的循声望去,见龙哥哥,立在数丈以外,双眉紧皱的向自己望来!
四目相接,他心里顿时勇上一种,从未有过的羞愧不安之感,垂首移步,掠至龙寒秋的身侧!
龙寒秋那对深幽明亮的大眼,在曲玉枫脸上溜来溜去,好像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他怔神沉思的原因!”
“龙哥哥,公孙蒲老前辈呢?还有怎么一直没有看到公孙姑娘呢?”
龙寒秋在曲玉枫的脸上,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闻问倏然心里一动,暗道:
“原来枫弟弟,是为着她在深思啊!”
他思忖至此,心神不由一震,脸色微变,一种由幽、怨……恨……等交织而成的复杂心绪,齐集心头,报声说道:
“她的人,你又没有交给我,我怎么知道“她”到那里去了。”
曲玉枫见自己一句,无关要紧的话,竟又惹得龙寒秋,生这么大的气,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滋味,照这样下去总有—天.会不欢而散,防范未然,为着不伤朋友之间的和气,等此间事情一了,还是分手的好!”
龙寒秋在一语出口,心里顿又感到一阵不安,为自己的失言而悔恨,目光不安而歉然的向曲玉枫望去。
只见他垂首默然,脸上现着难堪痛苦的神情,这种情形就更使他,感到不安和悔恨!
情急之下,双目之内登时热泪滚滚,咽声说道:
“枫弟弟,你是不是恨我出言无状,我是出言无心,望弟弟……”
曲玉枫望着龙寒秋那种不安和悔恨的神情,胸中的气闷为之尽消,分手之忿,亦悄悄溜之无踪,低声说道:
“龙哥哥,你我谊如手足,弟弟我天胆,也不敢对哥哥你生出丝毫怒气恨之意倒是弟弟我……”
龙寒秋不等他把话说完,一阵激动情不由己的扑进曲玉枫的怀里,用手按着曲玉枫的双唇,泣不成声的说道:“枫弟弟,我……”
他我下半天,也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曲玉枫低头俯视着双肩耸动的龙哥哥,心里突然勇上一种使他不敢信以为真的疑念?
往日的种种情形,亦一勇现脑际,他将这些过住的情形,一一加以分析之后,猛然醒悟,无限惊奇的问道:“龙哥哥,你是……”
蓦然!
一声如春雷乍鸣般的急厉怒吼,划破这风雪漫天的长空摇拽而至,打断了曲玉枫的话头。
吼声传来,龙寒秋用力跃离曲玉枫的胸怀,脸上的神情在这刹那之间,又遵然大变,争声对曲玉枫说道:
“枫弟弟,这声急厉怒吼,分明是公孙老前辈所发,孙老前辈,适才已被金爪玉貌的毒爪所伤,巨毒侵体未出以其受伤之身如妄用真力,后果实不堪设想!此时,公孙老前辈,可能又遭遇强敌拦袭,否则,不会发出如此急厉的怒吼,我们还是火速赶去接应他老人家为要紧!”
说罢,身形一晃当循声飞扑过去!
曲玉枫暂时放下心头疑虑不释的心事,跟在龙寒秋的身后,向前飞驰过去,行约十数丈左右。
只见在一片陡斜的山坡上,有五名劲装大汉,将“飞天银猬”公孙蒲,团团围在当中厮杀着。
身陷重围的公孙蒲在这时双目赤红,髯发倒竖,脚下步履踉跄,左臂不知何故始终下垂不动,只用一只右掌如疯似狂向四周的五人疾拍猛推过去!
他的右掌每挥动之下,即发出强劲而尖锐的呼呼风声将五名壮汉逼的如走马花灯一般,在数丈以外,转动不停,而始终无法向其侧欺近一步。
而五名壮汉,亦意在游斗别具用意,所以根本就不冒险抢攻!
这时,公孙蒲的神智,已呈现昏迷不清之势,一声声的急厉怒吼,继续发出,右掌的掌力。虽然仍是那么强劲猛烈,但已失去了准备,只是本能的挥动自己,已是毫无目的!
那五名壮汉见状,脸上均露出得意阴狠的笑意!
曲玉枫和龙寒秋,远远望到这种情形,心神均为之一震他俩看出公孙蒲已身受重伤,并且已是强弩未之,危迫眉睫!两人在情急之下,已用上十成的功力,身形较前快出一倍不止,两三个起落之间,即飞临斗场!
龙寒秋只看出公孙蒲已身受重伤,真力不继,并未看出伤在何处,因他救人心切,根本也无心注意这些。
而曲玉枫远远的就在注意到公孙蒲那条直直下垂的左臂,他已看出公孙蒲的伤势,就在这条左臂上。
因而他对公孙蒲那条左臂特别注意。
适才距离较远,他尚看不甚清,等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亦越来越紧张惶恐。
因为,他已看出公孙蒲的那只露在袖外的左手上,隐隐笼罩着一层,极其淡薄如云雾似的黑气,如不仔细注视的话尚不宜看出。
依他目前的经验阅历,再加上他的所深谙的歧黄医术,一眼就看出,这是身中剧毒的现象。
所以,他一飞临斗场,不出手攻敌,却加快身形,径奔公孙蒲疾扑过去,而嘴里却向龙寒秋招呼着说道:
“龙哥哥,公孙老前辈,已身中剧毒,如不及时救治,恐有残肢之危。
你只管全力攻敌,我来救治公孙前辈。
龙寒秋双目怒睁,不用曲玉枫招呼,他已默运真力,贯双掌十指,照准两名壮汉的背后,疾弹过去。
在曲玉枫和龙寒秋,现身而距离斗场,尚有数丈之遥,已有三名壮汉发现了两人的踪迹,其中一名壮汉即时沉声对同伴喝道:
“弟兄们!注意,点子来援手了……”
他这语声乍起未落,曲玉枫和龙寒秋已飞身而至,另外两名壮汉,根本就没看清来人是什么样子。
就感数股尖锐的劲风,由背后疾袭而至,两人心里不由一惊,身形一动欲避已迟,就感背后的“风眼”“入洞”“背柴”诸穴,同时传来一阵巨痛,连半声都没喊出,就遥厥过去!
另外三名壮汉见状,神色当场大变,他们万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温文懦雅,美如处子的少年书生,竟然身怀内家至高无上的弹指点穴旷世绝学,不由心胆惧寒,知道自己三人之力。难望来人项背,唯恐龙寒秋出手攻击自己,三人不约而同的向后掠出十丈左右,举掌护胸,六道充满了惊恐不安的目光,齐齐注在龙寒秋身上。
再说曲玉枫掠近公孙蒲身侧,他知道公孙蒲此时已是神智不清,敌我不分,自己若不严加提防,定被其雄厚地掌力所伤!
果不出他之所料,就在他双足着地的刹那间之际,公孙蒲那双充满了血丝的巨眼,向他直直的望着,嘴里怒吼一声!
右掌在怒吼声中,右掌挟着呼呼的劲风,疾奔胸前拍下!
这早在他意料中,所以他沉着不慌,身形微晃,双足错步,闪至公孙蒲的左侧,右手戟立奔具“气海”穴点下。
公孙蒲虽在神智不清之下,未能尽展一身所学,但其到底是一代武林高手。
曲玉枫要想一招得手,亦非易事。
所以,曲玉枫眼看自己的掌指,距离公孙蒲“气海”
穴不足一寸之遥时,倏见公孙蒲晃肩侧闪,右掌临危变式横扫过来。
曲玉枫见状,眉头不禁一皱,晴道:
“若不能及时,将其制住,容他再全力施威下去,对他所中的巨毒,是有百害而无一益。
思忖中他已暗暗打定主意,右手原式不变,左掌贯足真力迎着公孙蒲横扫而至的一掌,虚空一接。
他只感公孙蒲横扫而至的一掌之力,凌厉无俦,如不是他早有准备的话,身形定被震飞出去,心里一惊暗道:
“真不愧为一代武林高手。”
伤重之余,功力尚且如此浑厚凌厉,若在平时,自己恐难接下他这一掌。
右掌戟指,在思忖中已点中了公孙蒲的“气海”穴。
公孙蒲发出一声闷“哼”身形向前扑栽过去!
曲玉枫及时错步欺近,右臂拦腰一把将他抱住,而右手戟指,在其胸前,倏起倏落,一连点了几下。
接着,“嘶!”的一声将其左臂衣袖,一把从中撕开,使其那条左臂,完全袒露出来。
然后急急的住望过去!
经他仔细检视之下,发现公孙蒲这条左臂膀,完好如初无丝亳伤痕。
他心里不由一怔,暗道:
“伤在何处?”
目光在疑虑中,右手轻轻抬起公孙蒲的左手掌,反覆一看,这才恍然而悟。
只见在左掌心的边缘,有绿豆大小的一处伤门,已呈乌黑之色并向出外溢一滴乌黑的血水。
他将公孙蒲轻轻的放在地上,然后向龙寒秋望来。
只见他紧傍着自己而立,一双莹晶雪白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
两道充满了愤怒火焰的目光,向十数丈外的三名壮汉盯视着。俊面上亦充满焦灼不安之色显然他已紧张愤怒达到顶点!龙寒秋的目光,虽在监视着三名壮汉的—举一动,而其心里,犹不能放怀,曲玉枫和公孙蒲的安危!
所以,紧守在曲玉枫和公孙蒲的身侧,而不敢妄离一步。
因为,他知道枫弟弟的功力,虽然高出自己许多,但此时其全神都放在公孙蒲的身子,无暇旁惊,易为敌人所乘。
而护卫两人重责,就完全落在了他的身上,故而,他不敢妄动一步,紧紧守立在曲玉枫和公孙蒲的身侧。
而其两道目光,虽在监视着十数丈外的三名壮汉,却不时的从眼角间,向曲玉枫和公孙蒲斜视过去!
现在他见曲玉枫已直起身腰,紧张不安的心神,才稍稍的松驰下来,轻吁—声!
急急的问道:
“枫弟弟,公孙老前辈的伤势如何?”
曲玉枫沉吟了一下,才低声说道:
“伤势很重!”
龙寒秋不等曲玉枫把话说完,就发出一声“啊!”的惊叫,接着插嘴又惶恐万分的追问道:
“枫弟弟,你看还有没有救?”
“事不宜迟,我马上就下手替公孙前辈,疗伤逼毒。
在我替公孙前辈疗伤逼毒之时,护卫之责,就偏劳吾兄了。”
龙寒秋一听双目一瞪,狠狠的横了他一眼。
看情形他是忙责曲玉枫,不该对他说出这么生份见外的话来。
曲玉枫苦笑一声,一言未发,俯身将公孙蒲,扶坐在自己的胸前,右掌贴在公孙蒲的“命门”穴上。
垂帘闭目,默运真力,沿掌出度入公孙蒲体内!
龙寒秋刚刚平息下去的紧张心情,再度紧紧的交织在胸前,比起适才,就更厉害数倍!
远立在十数丈外的三名壮汉,见状,真是心如油煎刀割,一个个青筋暴露,挥汗如雨!
他们心里很清楚,若容公孙蒲伤势复原,他们就难逃一场惨厉无比的惩罚,其后果之惨不敢想像。
可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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