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飘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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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飘香剑-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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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见此人所施展的招式时,不由骇然色变,心如鹿撞狂跳不已。

第二十五章 死里逃生

曲玉枫只感蒙面文生手中那柄液毒短剑中却暗藏着无尽变化,前推之势虽缓,却是变化莫测,一式递出,后式源源继至,随着敌人的身形而变化,如江长流,绵绵不绝,使人迎拒两难,一个应付不当,即将身陷绝境。

其实曲玉枫对这式看缓慢而变化莫测的剑式,倒不十分在意。

而令其感到特别惊心不安的是,蒙面文生那柄液毒短剑之上所传出的无形无声,并微带异香的剑气。

因为,异香扑鼻,使他顿感心头一闷,气血运行之势,竟呈现凝滞。

显然剑气之内含有巨毒。

蒙面文生与其功力悉放,已使他感到穷于应付,现在又要分神闭气严防毒气侵袭,功力于无形中大打折扣,其处境,真是险极。

他一发现情势不对,已暗存退志,准备暂避其稳步,再敌御敌之策。

心意一定,遂提气轻身力贯双掌,当胸推出,身形藉势后掠退过去。他这后退之势,亦冒着极大的危险。

因为,左为光滑如镜的削壁,右为鸿毛不浮的天险弱水,再加上足正是一条,宽不足尺的栈道。

以其目前的功力来说,身形偏左撞上削壁,不会有多大危险,若然偏右堕入弱水之内,那后果就会不堪想。

所以,他于身形掠空后落下之时,不得不提气轻身,俯首看准了落脚之处,才敢疾坠而下。

如此一来,在时间上不无耽搁。

蒙面文生功力绝高,机诈多智,他早已洞悉曲玉枫的心意,只听他冷“哼”一声,不容曲玉枫堕落栈道,身形飘动蹑踪追至。

手中的淬毒短剑,由缓推改为疾刺,手腕轻抖剑尖顿时化成一团半尺方圆的剑花,指向曲玉枫胸前诸大要穴而那股闻后令人心头发闷,气血不畅的异香,亦较前倍增。曲玉枫身形凌空,势不容缓,在这种情形下,老显出他过人的功力只见他双足互点,身形不堕反升,并再度向后掠过去。

其应变虽速,无奈其此时,完全处到被动地位,再说出手过招,一失先机,败势形成,处处受制于敌。更何况他心有所忌。

尽管他功力深厚,应变神速,依然未能脱出险境,蒙面文生如影附形般蹑踪而至,剑尖所指依然是曲玉枫胸前诸大要穴。

曲玉枫处此恶劣极险的情势下,真是迎拒两难,他不得不再度强提真气,掠空后退,幸免脱险。

这还是曲玉枫,要是换了功力稍差之人,怕是早已伤在蒙面文生剑下。

说来话长,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发生瞬息之间,曲玉枫一连二度凌空掠退,终未能脱出蒙面文生的掌握而其丹田那口真气,再也提聚不起来。

真气一泄,身形顿如陨星倒泄,向栈道上飞堕而下,蒙面文生见状,又冷“哼”—声,道:

“小狗,你如想流个全尸,就赶快跃入弱水自求解脱,否则,我就让尝尝淬毒鱼肠,冲腹摘心的滋味。”

“贼徒,我死你也不用打算再活下去。”

他这一开声吐气,更加速了他身形飞堕之势,他已存下力拼两亡,不再做幸免于难的打算。

所以对于身形落于何处,已无暇注意,暗中毕运全力,贯集双掌,左掌平腹推出在注阻拒淬毒短剑前刺之势,右掌五指攻伸,径奔蒙面文生胸腹诸大穴,隔空拂去。

掌指齐出守攻兼备,可是招式虽奇却是无风无声,猛然—看,就好像是悉张声势,不足重视。

然而,这种情形,落在蒙面文生的眼里,却大吃一惊,如果他脸上不是蒙着重重黑纱,准能看到他骇然色变的神情。

起初,人未将曲玉枫放在心上,亦未存置于死地的打算,当他看到曲玉枫空蹑踱,全凭一口真气,二度掠退的情形,心里虽然暗吃一惊,但其自视甚高,狂傲无论,认为曲玉枫一个童心未泯的,稚气犹存的大孩子,即是自己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将来亦难免遭人非议。

所以,他虽对曲玉枫那身过的功力,感到震掠不安,但依然未改变置曲玉枫于死地的初衷,只打算令曲玉枫及身带残伤而已。

然而,曲玉枫被情势所迫已存下“宁让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意。掌指齐出,全力施为,一掌虚推,五指隔空轻拂,从表面看来,没什么出奇凌历之处,但这种现象,却是内功修为致达神功无形,收发由心的至高境界。

蒙面文生亦为一绝顶的内家高手,焉有不识之理,此刻他心田深处不仅是震惊不安,并且是薄恐害怕,不由暗道:“想不到这娃娃的内功修为,竟至达如此至高境界,如不趁此将其灭去的话,那将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思忖中只见他目闪厉光,心意遂谈话,已暗暗存下,不能让曲玉枫生出“弱水谷”的打算,以永绝后患。

他的身形,于心念遂变中离地而起,向右横飘过来,使曲玉枫五指轻拂之势,完全走空。

曲玉枫左掌当胸虚推,意在拒敌自卫,右手五散指伸轻轻拂,看来虚飘无力,其实他暗中已施展出神功拂穴绝学。

可惜,他经验不足出手稍慢,被蒙面文生识破玄奥闪避开,亦未能成功。

这时,他的身形已飞坠而下左足尖已触及面而右足足尖—探之下,竞感虚空无物,心里不由大吃一惊,知道自不此时正伫身在栈道的最边缘,右足下,即险绝天下鸿毛是浮的弱水。

这还不幸中之大幸,融他的身形,倘若向右稍移,其后果就不堪设想,纵有通天之能,也难逃弱水葬身之危。

他在一拂失功之下,急忙沉肘收势,并准备将半悬于弱水之上的身形,向里横移之际。

突然蒙面文生持在手中的那柄淬毒短剑之寂,剑芒暴射中挟着万钧之当胸勇来,他在无备之下,几乎被衡于弱水之中,同时,更有一宗事情令其胆颤心寒,就是那股凝血阻气的异香亦随着剑芒的暴长而较前加深数倍不止。

他在这双重压力下,只有放弃向里移动的身形的打算,及时气沉丹田,闭气凝劲,双掌齐出全力遥推过去。

可是,情势对他太不妙了,下椿半虚,单足伫地闭气运力,他全凭着丹田的一口真气,勉力支持下去。

可是,照这样下去,他根本无法支持多久,时间一长,他纵然不死在蒙面文生的剑下,亦交葬身于弱水中。

两人相持,约有数语之久。

曲玉枫渐感真力不继,血勇心跳,挺直的双臂,慢慢地向胸前曲扰过来,而身形也渐渐的向虚悬的一方倾斜过去。

蒙面文生见状,狞笑连连,难掩其内心深处的得意之情。

加力为他要一举功成将这个未来的劲敌,毁在剑曲玉枫的情形,越来越不行了。

只见他脸色苍白,汗落如雨,面上青筋暴露,双目赤红周身显现出轻微的抖颤。

此时,他心田深处,慢慢升起一股,死亡恐惧之感。

蒙面文生的狞笑声中,更行充满了得意之情。

夜风呼啸震人心弦,大地似墨如漆,伸手不见五指,这种情形,更加重了此时此地的恐怖气氛。

蓦地。

如漆似墨的暗夜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叹,接着就见一道不太明亮的烛光,由那座水中红阁内照射出来。

光虽不强,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中,却也使数十丈示圆之内的景物,清楚可辩。

对持中的曲玉枫和蒙面文生,在烛光的曳映的射下,形貌毕露清晰,可说俩人的神情截然不同。

蒙面文生用厚纱厚复面,无法看到他的脸上的神情,但从狞笑声中,可以听出其内心是充沛了得意及不可一世之。

而曲玉枫的神情较前更行惨淡难看,脸上呈现着无法宣的痛苦之情,身形向虚悬的一边倾斜过去足有一尺左右情已成半倒之状,如不是其功深厚,怕不早已葬身弱水中下。

两相对照,令人顿时生出极不调和而不忍目睹之感。

随着烛光的呈现,轻叹传来的刹那间,从水阁内走出一位看起来仅二十左右岁的美貌少女。

只见那纤巧婀娜的身形,裹在一袭雪白的孤裘相貌环佩叮当,摇曳生姿,而其却生着一头与其年龄,披风内极不相配称的斑白云发,一望之下,令人讶然生疑?

她——那位少女,步出水阁,当门而立,双目瞬动之下寒光闪烁,明亮异常,显示出其内功修为,已达炉火纯青弱之境。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僵持不下曲玉枫和蒙面文生身上,双眉倏然一皱,接着从披风内取出一只长约一尺,色呈殷红的,形式古雅.不知用何物制成的单弦长琴,这时,只见她将目光收回低视着怀中的古琴,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深沉的忧伤神色。

看样子她定有着满腹伤心的往事,睹物迫思黯然神伤。

她那凄凉忧伤的神色,倏现即逝,接着右早五指轻轻一拨低细的“嗡……”之声,随势而起。

蒙面文生在少女出现之际,神情之间,显得极端不安,手中短剑上的剑芒,骤然暴敛,异香烟消,目光流转不已。

看样子他已萌生退志。

“嗡……”之声传来之际,他闻周身一颤竟发出一声充满了痛苦之情的低声呻吟,撤剑晃身,向后飞掠过去,瞬眼之间,踪迹已无。

曲玉枫长长吁了一口气,目光望着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蒙面文生,心里感到好像是做了一场恶梦。

他举手仍旧淌流不息,而几乎淹溢双睛的汗水,并将身形移上栈道。

这时,他突然感周身各处,相继传来一种从未有过的虚弱疲乏之感,心里猛然一惊,暗道:“莫非我已于无意之中弱身中巨毒不成,”

思忖中急忙运气一试,气血运行如常,无丝毫涩凝滞之势他这才放心,并不意识的又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蓦然。

一个意念闪过了他的脑际,只见他急急的瞬目向那座闪烁烛光及传来“嗡……”之声的水阁望去。

适才他是背向水阁而立,对斑发少女的出现,根本没看到,不过,他自始自终,虽然极险频,而其神智却是异常的清朗,凭直觉的判断,蒙面文生之突然离去,定与那“嗡……”的琴声有关。

换句话说,操琴出声吓退蒙面文生之人,对他有救命之恩。

所以,他于脱险之后,脑际中所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出言答谢这位救命恩人。

目光到处,只见一位云发斑白,面貌端美的少女凭立在水阁门首。

此种情况,暗使他感到极度的惊讶讹然,不过其惊讶的意念,在脑际一闪而逝。

接着虔诚而恭敬抱拳深施一礼,目光注望的那位斑发少女正待出言相谢救命大恩之际。

那位斑发少女好像看透了他的心事,已先他而语道:“你如能飞渡弱水,登临此阁,就算酬答我为你退敌之恩。”

语气轻声很低,却能送去达数十丈外,聚而不散,清晰真切。

曲玉枫只感到一字一句,犹如临耳低语,心里不由对这位斑发少女的深厚内力,吃了一惊。

同时,对她的所提的要求,心里感到惊异莫释,不由暗道:“其目的何在?”

一时之间,楞在当地,而不知所答。

斑发少女见状,脸上立现无限失望之情,接着就又发出声令人闻而心酸的黯然唷道叹道:

“此谷之水鸿毛不浮,险绝天下,非等闲之辈所能飞度小友虽然身怀绝学,但是要凭空飞渡这二十余丈的天险弱水,依你目前的修为而论,是无能为力。”

稍顿,说道:“小友,我看你脸现愧容,想来你定是为着不能完成我之所求,而感愧,对付我,是也不是?”

曲玉枫脸怖红晕,其内心里确如斑发少女所说,现在由斑发少女一问他越发感到愧郝不安。

不由垂首黯然,而不知所答。

斑发少女举目扫视他一眼,道:“小友,你不必为此耿耿于怀,日后需求小友之处尚多,但愿天见怜,使你我能有重晤之日。”

说罢,道声“珍重”,转身向水阁走去。

曲玉枫垂首默思,他虽然猜不透,斑发少女请其飞渡弱水登临水阁的用意何在?但是他从她失望的神色看出这件事对她来说定是异常重要,他思虑至此,不由暗语,道:“受人滴水之恩,应报以勇泉,自己岂能为自身的安危,而舍恩不报,再说举是惊险万分,但非完全绝望,只要她稍加缓助,掷物接引,就有把握飞登彼阁。

天性纯厚的他,为着报思取义,竞顾不自身的安危,要冒险飞登水阁,其心意一定,举目瞬视之下、见那位斑发少女,已快步要入水阁遂扬声唤道。

“老……”

他老了半天,也没老出个所以然来。

本来他是想直呼对方—声老前辈,但他瞬即想到不妥,因为,在他看来斑发少女比他大不了几岁不能信凭她那斑白秀发,而呼对方老前辈。如此一来,定招致对方的不满,是以他发觉不觅,硬将前辈两字给咽了回去,但是,一时之间,他想不起更觅当的称呼,塞默然窘态单露。

少女闻声顿身,举眸望着曲玉枫笑吟吟的问道:“小友,将我唤住尚有何请教?”

她这回眸一笑,曲玉枫只感到眼前一亮,觉得她比适才,更年轻了不少,情不自禁的脱口唤道:“大姐姐,我……”

“我”字出口,他突然发现少女的神情,竟为之一怔,脸上笑容亦为之尽敛,这一来可把他急坏了,认为如此亲热的称呼。已招致对方的不满,心里不由迭悔不已。

熟知,斑发少女一怔之后,瞬又启唇嫣然,同时,眉稍眼角,都充满了快慰,欣喜之情。

最后,竟张口发出—串银铃乍响般“咯,咯”笑声。

长曲玉枫见状,高高提心起的心房,才怦然落了下来,拉踵而至的使他感到更迷惑,更茫然。

他万也没有想到,一声“大姐姐”会使得斑发少女如此高兴。

斑发少女笑过一阵后,神情突又变以抑郁黯然,举目仰视着,浓密欲堕的满天乌云,幽幽的说道;“我真希望有你这样—个弟弟,可是,唉……我这愿望恐怕只有等到来生了!因为……”

曲玉枫如深堕在五雾中,感到眼前这斑发少女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以及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神秘莫测。

斑发少女话稍一顿,又继续说道:

“因为我已经决定了一件久悬心头,不能解决的大事,说来这件事关系着我个人的一生,也关系着我师门。解决这件事的重任,我已决心托付于你,所以,我们是能成为……”

其语声至此,阁内突然有人及时插嘴道: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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