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寨的人奉豪格为尊,老爷子也是仰慕至极,想到这,我取下那幅画像,嘿,后面果然有个旋钮。
猛的一发力旋动机关,只见轰隆隆的声音,墙壁慢慢洞开,我连忙激动的钻了进去。
里面还是昏暗的密道,穿过约莫百米长的密道,下了十几级台阶,一转,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出现在我的眼前。
“咳咳!爹你没事吧,呜呜……”
我隐约听到有人咳嗽与抽泣的声音,心中一痛,料定是春兰父女无疑。
“春兰,泰山大人,我来了!”我痛喝一声,双手扯着那玄铁打造的铁锁链,猛的发力。
“剑哥,是你吗?”春兰扑了过来,在门的那边敲打着。
这把玄铁锁远远比牢房的那把锁要大,那扣在锁间的乌黑玄铁链,足足有我手腕粗,怕是菜花用神斩也未必能断开。
然而无论是玄铁锁,还是锁链,任凭我使尽全身气力,搅的哐当响,却怎么也打不开,一时,我也有些急了。
“剑哥!”春兰在那边哭泣着呼喊我。
“春兰,你等等!我这就救你们。”我四下看了一眼,根本没有可用的工具,想必这钥匙掌控在李天仇的身上。
“冷静,我一定要冷静。”因为激动与愤怒,我的心噗通跳的厉害,脑中乱如麻。
正在发愁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我一看可不是李天仇,眼看他来势汹汹,想必是已经知道有人闯进了密室。
春兰,李天仇来了,我会想办法救你!
硬碰硬我绝对不是李天仇的对手,只能屏住呼吸躲在角落的阴暗里,我决定了,如果李天仇发现了我就决一死战,哪怕是拼个两败俱伤也决不能让这恶魔好过。
李天仇身披铁甲愤然走到了密室外,一看到铁锁还在,悬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无甚谋略,却也不傻,在被杜寨的人惹的怒气攻心,疲惫不堪之际,陡然闻到大牢被劫。
立时意识到不妙,料定叛贼下一步必然是奔着密室而来,于是连忙催马赶了回来。
他并没有急着去开锁,而是往我藏身的黑暗角落走了过来。
听着脚步声慢慢的向我靠近,我屏住气,眉心的杀气血印跳动的愈发厉害,全身血液沸腾了起来。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两个士兵匆匆忙忙追进了密道,边跑边喊道。
啊!李天仇大叫一声,拔出佩剑一剑削掉了最前边那个小兵的脑袋,“谁让你们闯进来的!”
另一个阴兵吓了个半死,忙退了两步,战战兢兢道:“将军,那个大胡子领着杜寨的余孽已经杀到了杜宅门口了。”
“啊哈!”李天仇大怒,单手抓住那士兵的胸口,怒吼道:“你们都是吃屎的,几倍的兵力挡不住区区百人?”
那士兵忙道:“将军,那,那领头的大胡子太神勇了,无,无人能挡,还有杜宅的人也不知道从哪弄来十几具连弩,弟兄们哪里挡的住啊。”
“饭桶,滚!”李天仇一掌扇飞那士兵,昂然自怒:“又是这该死的大胡子,上次没射杀你这狗贼,还敢来找死!”
“哈哈,李天仇,你们的末日就快要到了,我杜寨二郎个个都是英雄儿郎,尔等鼠辈,还不望风而逃?咳咳,咳咳……”杜公清瘦的长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杜老贼,休要得意,看本将灭掉你们杜寨的老鼠,再来收拾你。”李天仇冷喝了一声,一扬披风,“随本将军出去斩了这群杂毛。”
说着快步走了出去,李天仇一走,我长长的舒了口气,看来菜花这小子果真是越战越勇,这么快就攻到了杜宅。
“春兰!”我在门上敲了敲呼喊了一声。
“剑哥!”
“你先照顾爹,我去拿钥匙开锁救你们。”我道。
“秦剑,你没必要去找钥匙了,这锁是张献忠令邪宗的人用玄铁打造的,只受杀气控制,世上无钥匙能开。”里面传来杜公的声音。
天下还有此等能人巧匠,看来这锁的妙处跟冥石倒有几分相似。
我拿起那玄铁锁仔细的打量了两眼,果然上面根本没有钥匙孔,想必是张献忠怕有人偷偷放跑二人,留了个心眼,特意打造了这锁。
玄铁锁上传来一股幽寒之气,只见锁身的另一面刻着一个反万字符号,倒是跟祥云寺里打造的兵器有点相似,以某种特定的符文控制玄铁锁。
“真是天助我也!”我现在体内的杀气无匹,这无疑给了我一个绝好的机会。
此刻我也顾不得什么杀气攻心了,救人要紧,竖起剑指立于眉心,我强催印堂的杀气透露到手心。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天仇战群雄
奔腾的杀气瞬间排山倒海的往我周身经脉席卷而来,杀气一入玄铁锁,叮当一声,玄铁锁果然弹开。
我顾不得压制杀气,捂着胸口拉开锁链闯了进去。
“剑哥!”春兰一把扑入我的怀里,呜呜的大哭起来,“大坏蛋,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苦笑了一声,杀气在我周身肆虐,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使用杀气,虽然引用并不多,但是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在体内纠缠的感觉疼的我直是撕心裂肺。
“噗!”我胸口像是有团火喷了出来,张嘴一热,已然被震得吐血。
“剑哥,你没事吧!”春兰抬起头,心疼的看着我,当她这会儿真切看到我的面容时,惊呆了,捧着我的脸哭泣道:“剑哥,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我苦笑道:“回头再给你解释,菜花正在与李天仇激战,我得去救他。”
说着,我走到杜公的身边,他被铁链与玄铁锁困在一张铁椅子上,我催动杀气震开了铁锁。
“贤婿,你,你哪来的杀气。”杜公不敢相信的问道,说完,眉头一皱,疼的直是白须颤抖。
我一看杜公的双膝竟然被挖掉了膝盖骨,双手也是经脉尽断,俨然已成废人。
“泰山大人,你!”看着他抽搐的脸庞,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无妨,都是杜休那逆贼下的手,贤婿,杜寨的子民如何了?”杜公问我。
我弓下身子背着老丈人,对站在一旁呆呆看着我的春兰皱眉道:“还愣着干嘛,先带爹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体内一阵烦躁,总有种莫名的冲动,脑海中一片血红,很想杀个痛快,我此刻全靠纯阳气在硬顶杀气攻心。
杀了他们,杀光他们,脑海中一张血淋淋模糊不清,长着双角的魔神在狰狞咆哮着。
“不!”我怒吼一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发力于双足拼命的往寝室里奔去。
春兰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她对我的冷漠让我有些心疼,或许女人都爱俊男帅哥吧,我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她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
到了卧室,我扶着杜公躺在床上,捂着额头喘息道:“泰山大人,我的兄弟与杜寨的子民正在与李天仇血战,我要去帮他们,你们且好自歇着。”
说完我对发愣的春兰说:“你好好照顾泰山大人,我随后就来!”
春兰走到我身边,伸手在我额头抚摸了一下,“剑哥,你一定要小心。”
说完,扬起柳眉,对我微微一笑,笑的让我心疼,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的她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笑容里充满了苦涩与无奈。
我点了点头,松开她的手,忍着眉心火辣辣的剧痛转身走出寝宫。
出了寝屋,后院已经没有人镇守了,所有的阴兵都随李天仇去前寨攻打菜花了。
挂念着菜花的安危,我悄悄摸到了前院,刚一探头,两道强烈的劲风,嗖的贴着我头皮飞了过去,我转身一看,足足两米来长的强弩顶在墙壁上,正发着颤。
好强大的力劲,若是被射中,不死也得残了,我暗道好险,只见李天仇已经在前院大门设防,正与门外菜花与族兵对峙。
“李天仇,缩头乌龟,你不是号称天下无敌么?有种与老子一战!”菜花那雷霆般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响亮。
“啊!插标卖首之徒也敢猖狂,看本将军斩他!取我兵器来。”李天仇怒吼,从一旁士兵手中抢过狼牙棒,跳上马背就要冲出去。
“将军,万不可中计啊,杜寨现在有强弩,我军将士士气不振,如果将军再有闪失,我大西军必亡啊。”一旁的士兵忙劝阻道。
“李天仇,你还自称是什么煞神,我看你是沙皮狗还差不多!”杜武在门外与众人边喊边哈哈取笑。
“滚开,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贪生怕死之徒,才会士气不振,待本将军斩了这群乌合之众,重振军威。”李天仇气的肺都炸了,猛然一提马缰,胯下血红的宝马,扬啼冲天而起,从守在门口的盾兵头上越过,出了宅门。
哎!如此,我大西军必亡啊!
“本将在此,尔等插标卖首之徒,还不来受死!”李天仇横马于阵前,雄风飒爽,朗声道。
“放弩箭射死他!”菜花皱眉沉声道,他虽然好战,却也知道李天仇绝非好惹的,又担心我的安危,想到强弩之威,立即提议。
杜文皱眉道:“阵前挑战,主将出战,若是施以暗手,只会引起对方的血战,若能斩掉主将,对方军心必然溃败。”
“对啊,难道我杜寨还怕了这厮不成,菜花兄弟,你若是不敢,我去应战。”杜武大喝道。
杜寨历来崇拜八旗血战,崇拜肃亲王豪格的天生神力,霸世之风,极其好战,一见李天仇摆明了是要单挑,自然是不少人纷纷应战。
草!谁说我不敢了,我这不是记挂秦哥的安慰吗?菜花怒道,刚要扬刀上冥马,一旁的杜武已然上阵。
“就你这三寸丁,也配与本将军交手?”李天仇一看杜武,乃是手下败将,不以为忤。
“看斧!”杜武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催马便上。
李天仇冷笑一声,扬马侧身,躲过杜武的袭击,脸上刀疤一扭,淡然笑道:“找死!”
待杜武再次回身杀来时,李天仇提缰扬马,长身而起,当头就是一棒。
“轰!”杜武连忙举斧相抗,“咴咴!”李天仇这一下重重的砸在双斧上,噗,杜武当即被震的狂喷黑气,胯下冥马四蹄尽皆咔嚓而碎,连人带马瘫倒在地,没了动静。
“就你这种无名小辈,也敢叫板本将军。”李天仇看也不看杜武一眼,狼牙棒往众人一指:“还有谁敢上前一战?”
“杜武!”杜文大喝,抽出腰间的玉带,一抖,豁然是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见兄弟生死不知,忙催马迎上。
“哼!”李天仇巍然而坐,像是看着小孩一般。
杜文催马快至李天仇跟前时,脚尖在冥马上一点,借力凌空,唰唰就是击剑,狠辣的刁钻的往李天仇的面门刺去。
李天仇没想到杜文看起来文质彬彬,剑法这般凌厉,忙扯马一闪,这一闪连人带马歪倒在地,险险躲过。
吁!杜文胯下冥马颇通灵性,待主人快要落地的时候,疾冲而来,杜文刚好落入马背。
“就这点本事?”李天仇刀疤一抖,闪过一丝狰狞的神色,双腿一夹马肚,连人带马腾空而起,往杜文追赶了过去。
他胯下宝马速度奇快,只眨眼就追上了杜文,扬棒就打。
杜文刚刚那几剑实乃毕生修为精华,他从不出剑,然而没想到如此杀招都被李天仇躲过,知道不是对手,一口气散,已无法与之匹敌。
“菜花救我!”听到耳后劲风呼啸,杜文一低头,头上发簪被打散,满头黑发乱舞,狼狈无比。
“杜文莫慌!”菜花眼看杜文危险,哪里坐的住,催马横里杀出,阴气运于龙气盘绕的刀锋,迎上就是一刀。
叮咚!斩神乃是李天仇最忌讳的利器,菜花本来阴气就强大,又占了兵器上的优势,这一下倒是把李天仇给唬住了,震得虎口直是发麻。
“好个大胡子,果然骁勇。”李天仇不敢再追,嘴角闪过诡异微笑,拍马回身就走。
菜花哪曾想自己一刀就把李天仇给逼退了,他生性热血好斗,又第一次经历斩将交锋,心情那叫激动无比,狂笑一声,学着古人长喝一声:“贼子休走!”
拍马便追,晃晃荡荡,马势极其不稳,这孙子骑马还不如我,平时最喜,拉开膀子,站地决斗,哪会什么马战。
“菜花兄弟别追!”杜文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连气都顾不得喘,见菜花骑术拙劣,连忙大喝道。
菜花哪里顾得着劝,催着马踉踉跄跄的就追了过去。
李天仇正愁他不追来,追了不到百米,陡然提缰回马,马蹄凌空而起,照着菜花就是一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重砸,“死!”
伴随着雷霆大喝,菜花想收势也难了,一时慌了手脚,直投到了李天仇的跟前,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
轰!这一下如雷霆般的重击,直接将菜花从马背上扫了出去,鲜血狂吐。
李天仇见斩神在菜花手上,哪里肯罢手,一心想要杀了他,岂能错失如此良机。
催马便踏,离开了马,菜花更是慌乱,忙席地连连翻滚,躲闪宝马的踩踏。
两军单挑马战,落马必死,只因战马本身就是一大杀器,这也是古人宝马配英雄的由来。
“奶奶的!”菜花暗骂一句,眼看那马就要踩踏而来,这一下若是踩结实了不死也废了,忙举到削马蹄。
李天仇身经百战,这种无赖作死的打法早就见怪不怪,发力收住马势,侧身一棒,重重的砸在菜花身上。
人借马力居高而下,菜花的刀一沉,刀柄重重的磕在胸口,震得他如同虾子一般痉挛成一团。
第一百三十八章 杜公遗秘
“哈哈,原来也不过如此!”李天仇哪曾想这大胡子虽然力气大,又有斩神在手,马战却如此粗劣,不由得得意大笑起来。
“受死吧。”扬起狼牙棒就要了结菜花。
“菜花!”我早就看到菜花不妙,给自己上了护身法盾,顶着阴兵的刀斧冒死从杜宅踩着盾兵的脑袋跳了出来,照着李天仇一个虎扑抱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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