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ōm险的来带我们离开,要是给那些姊姊知道了,连你都要糟糕的啊。”
胡斐抚着她头,柔声说道:“大叔有两个徒儿,年纪只比你们姊妹大些,他们也是一对双胞胎呢。我跟你说好了,大叔是练武的人,现在身子虽是受了伤,但我们练武的人心中都有一个志气,那就是‘替天行道’。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是这个意思了。我虽与你们家非亲非故,但咱们侠义道讲究的是济弱扶倾、恤贫抚孤,既然见到了你姊妹俩给人这般欺负对待,又怎能视若无睹的不来帮上一点忙?”
瑶瑶年纪幼小,虽不完全听懂他话里的全部意思,但也感受到了他的侠义柔心,哽咽着道:“大叔既是愿意冒险来带我们姊妹两个离开这里,出了庄子之后。。。。。。大叔说去那里,我们就跟去那里好了。”胡斐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是给神农帮送来这里治病的,偷偷带了你们两个走,于神农帮与圣毒门的面子都不好看,不过那也是说不得的了。咱们只要能出了这庄子,路上又不给她们寻着,我便想办法带你们姊妹回到辽东定居。”
瑶瑶问道:“辽东?那在什么地方?”胡斐道:“辽东是在关外,远的很。”瑶瑶侧着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大叔,咱们若真要偷偷逃走,那也不必从大门出去了。”胡斐想她已在庄子里将近三年,必定知道通往外边的其他小道,喜道:“有隐秘的小道可以出庄子,是不是?”
瑶瑶欢颜一笑,小声说道:“是呀,大叔。我听那些姊姊说,若从后山小道走去,两日就可到了山下镇甸,雇了车,三日就可到达张家界了。不过要是不从大门出庄子,咱们便只能钻过沥胆石洞旁的那个甬道了。”
胡斐不知她说的是什么甬道,但想来必定甚是隐秘,这时也理会不得那么多,便道:“只要有法子偷偷溜出庄子,就是刀山油锅也得闯它一闯。”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笑着问道:“瑶瑶,你肚子饿不饿?”
瑶瑶腼腆的点着头,说道:“饿啊。。。。。。。可是。。。。。。可是今天没有饭团可以给你吃了。”胡斐笑道:“咱们今天可有丰盛大餐吃了,说不定还有一只烤熟了的全鸡呢。”瑶瑶听得咽下了一道口水,心中极是不信,说道:“有饭吃就不错了。。。。我可不敢想还会有什么烤鸡可以吃。”胡斐露着一脸诡笑,说道:“来,你耳朵过来。”
瑶瑶听话的将身子耳朵凑了过来。胡斐在她耳边咬了一阵话,瑶瑶直听得两眼湛光,愈听愈是兴奋,连连点着一颗小脑袋瓜子,末了,细声笑道:“我这就去拿来。”胡斐叮咛道:“可得小心,别给瞧见了。”
瑶瑶喜孜孜的回头嗯了一声,两只小腿儿快速跑动,直朝北首竹林里奔去。
原来胡斐回程之时,在担架上远远望见那两个白衣少女提了竹篓直朝竹林走来,心中便窃笑不已,知道她二人果然备了份丰盛菜肴来祭拜竹林里的冤魂野鬼,当时便思忖要如何将这些食物搬来大吃一顿,没想到瑶瑶正好于这时送了药汤过来,她人小身形不显,黑暗中正适合干这勾当,便派了她去竹林里把篓子提了过来。
没多久,瑶瑶便轻手轻脚的提了竹篓回来,进得屋内,直喜的轻呼叫嚷:“鸡。。。。真的有鸡。”胡斐笑着打开篓子一瞧,篓子里共分三层,最上头便是一只烤得酥脆的全鸡,香味四溢;另两层里有饭有菜,量多菜美,足够五六个人来吃了。两人当下毫不客气,手嘴并用,唏哩呼噜的吃了个肚胀嘴酸,这才带着满足笑意罢休。
瑶瑶盛了碗饭,上头放满各种菜肴,高高的叠满了,欢颜说道:“我拿去给双双吃。”胡斐问道:“不会给人发现了又来打你么?”瑶瑶说道:“这个时间不会。”胡斐见她手脚极快的装上了篓子夹层,心念忽动,微笑道:“慢点,咱们将这些鸡骨头都给放了进去。”瑶瑶会意的笑着,便将大堆啃过的鸡骨全扫进了篓子里去。
胡斐看着她小小身影逐渐远去,手掌抚着吃撑得高胀上来的肚皮,心中想道:“刚才经过一番药泥浸泡,想不到精神又比先前给大铁镬蒸过要来得好,看来‘圣手蚕王’的疗法要远比‘圣手药王’来的高明许多。只不过三日后还得再浸泡一次药泥,这般光着身子来给那六名少女涂泥抹药,不免心猿意马,难以自持。万一心火烧到高处,非但丑态毕露,更不知会做出什么邪魔事来,这点倒是不得不来担心的了。”他心中这么想,便想到要是能有一本观心静神的书来看,事先背诵起来,那么一旦心火上升之时,或可背诵书文来使心中宁定。
想到了书,他便忆起了那日跌落山谷后所捡拾到的那本经书,那时自己顺手放进怀里衣衫之中,再不曾拿出扔去,想来应不至于遗失才是,只是他身上原本衣物都已给换过,经书自是也给取了出来,却不知放到了何处?
他两眼在屋内转了一遍,见到窗棂旁摆着一个三层竹架,中间那层正放着自己的随身包袱,心中一喜,当即毫不思索的下得床来,随即套上了鞋儿往竹架缓步走去,待拿了包袱转身回到床边时,这才蓦地想到:“噫!我能走了?”心念这么一动,只觉上丹处猛地震动上来,一股阴寒真气蠢蠢欲动,直震得他全身发麻,坐倒在床。
胡斐百思不解,刚才自己明明可以走动如常,怎地才一动念想到,便即牵动到存于上丹的阴气,至而引得真气上冲,要不是药泥功效神着,这回只怕又给阴气窜出袭击经脉,当真是危 3ǔωω。cōm险之极。他思之不明,便想到那回在山中运气调脉一事,竟惹得阴阳对冲,这才不省人事的昏了过去,难道刚才的心念也会引得阴气震动?他不想还好,岂知愈想愈糟,只感上丹处寒颤如冰,当下伸手往肚脐上二寸摸去,着手发冷,丝丝寒气便似要透过指尖往上袭来,吓得他赶紧松开了手,随即脱鞋盘腿静坐,初时拴缚不定,多所思虑,好{炫&书&网}久才将心念宁定下来。
他闭目静坐,静虚玄默,胸无杂虑,于周身事物皆不听闻,但鼻中却隐隐嗅到一股香甜,似糖如蜜,浓郁而不刺鼻,闻来甚是舒泰,然体内不知怎的,竟然有股荡荡悠悠的欲念随之而起,当下心念回转,睁开眼来。
他眼前现出了两个人,一个是媚笑如春的文洛,另一个则是罩着寒霜脸容的圣手药王。
他吓了一跳,浑不知这两人何时到来,这时鼻中香甜更浓,便一路嗅寻过去,见到窗台上放着一盆从未见过的奇异花卉,花瓣粉红娇艳,形若日葵般绽放,然蕊心泛紫,呈放射状向外延伸;花柱五彩,色泽奇诡,柱上长有形若糖葫芦的幼苞。他心中一动:“这莫非就是瑶瑶口中说的,强租她家田地后所种的异卉?”
圣手药王见他眼望窗台盆花,脸露惊讶微怒之色,奇道:“你识得这盆花?”胡斐摇了摇头,说道:“在下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圣手药王嗯了一声,冷然说道:“这花叫做‘五情葫芦’,可以治你阳火过旺。”胡斐讷然道:“难道用闻的就可以治疗么?”文洛接口笑道:“五情葫芦只是内疗,还得同时搭配外疗才行。”
胡斐想也是合该如此才是,说道:“外疗得用什么?”文洛嫣然一笑,眉黛含春,腻声说道:“外疗就是我啦。。。。你不也想见我么,要不然怎会叫人来跟我说?”胡斐奇道:“我叫谁说了?”文洛道:“你不是请‘圣女六蚕’前来找我么?”胡斐(炫)恍(书)然(网)道:“哦,原来你说的是‘圣手蚕王’门下的那六名少女弟子。”
圣手药王听他提到圣手蚕王的名字,两眉一蹙,哼然说道:“你身上曾经中过‘碧蚕毒蛊’,是也不是?”胡斐闻言大惊,说道:“这么久的事,你。。。。。你怎么也能知道?”
圣手药王冷笑道:“那‘碧蚕毒蛊’乃是苗人的三大蛊毒之一,最是厉害不过,但你身上却又同时中了鹤顶红、孔雀胆两毒,这三大剧毒混合,无法可治。你能活到今日不死,必有奇遇。只是你体内曾经三大剧毒入身,纵是侥幸活得下来,但凡中毒而愈者,体内必存该毒侵袭过的脉络,因此先前我替你把脉时,便已发觉了。”
胡斐骇然道:“这三大剧毒忒地了得,即便经过了十多年,还是无法彻底根除。”
圣手药王道:“你可知害你的人是谁?”胡斐道:“是贵门门中里的人。”圣手药王冷冷的道:“你定然以为是我师门中‘毒’字派人物给下的手了?那人是谁?”胡斐道:“石万嗔。”圣手药王道:“是他?哼,他早已给我师祖赶出了门去啦,我圣毒门的毒字派人物中,可没他这号‘毒手神枭’的名头存在了。”
胡斐道:“但我中的‘碧蚕毒蛊’却是由他所下的毒手。”圣手药王道:“毒是他下的应该没错,但‘碧蚕毒蛊’的毒药却不是他能制作出来的。你想不想知道谁有这等本事?”胡斐讶道:“是谁?”圣手药王仰天冷笑数声,说道:“我瞧你这人也不算笨啊,怎么却没来想到‘碧蚕毒蛊’中有个‘蚕’字来了?”
胡斐惊骇道:“你。。。。你是说‘圣手蚕王’?”圣手药王冷哼一声,说道:“难道你当她是好人来了?”胡斐讷讷说道:“可。。。。可是她却派门人弟子来为我疗伤啊?!”圣手药王手朝文洛一指,说道:“这是文姊替你前去求请蚕王,她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嘿,蚕王心机极深,她要不是想从你嘴里知道为何中了三大剧毒没死,焉能如此卖力的来治疗你体内的炙阳毒火?她派出‘圣女六蚕’那几个丫头来,不就是想用美色套住了你么?”
胡斐愈听愈惊,说道:“美。。。。美色?不会罢,她们就只给我身上涂抹药泥而已。”文洛媚然笑道:“胡公子,你身上阴阳二毒实是过于凌厉,如非药王与蚕王联手治疗,任她们其中一人都无法单独就将这两毒给逼入丹田,而且内疗与外疗都须同时配合,那才能有所帮助。我跟你说了罢,那圣女六蚕练有圣女素经,便如圣雪四钗练有圣盘玉经一样,都可助你将体内阴阳二毒逐渐消减,不过这可得花上许多功夫,也谈不上是美色什么的。”
圣手药王斜睨了她一眼,说道:“文姊,这当儿你还在帮蚕王说话?”文洛哎哟一笑,说道:“我说沐家妹子呀,你可别为难起做姊姊的来了。你这么一说,可不也把我说成是诱惑人的美色来啦?”
圣手药王闻言,脸色微和,淡淡说道:“文姊是帮他治疗体内阳毒,虽是彼此身子相触,但用意为正,不过就是便宜了这小子罢了,自是谈不上以色诱人,让人入了魔道。但蚕王所教出来的弟子可有不同,那六个丫头所练的圣女素经原是男女双修的一门功法,她却宁愿损伤自己徒儿而来为人以体疗伤,要不是她有所为而来,又岂能如此好心的来救这小子了?哼,蚕王为求目的而不择手段,那用意便是邪恶,就是利用美色了。”
胡斐越听越是明了所谓的美色指得便是外疗这门邪气方式,虽然自己也多所知道阳火乃与心火息息相关,但心中却从未有过非分之想,这时听得两人对话中谈来,心中只想:“我好好身子清白之人,却偏偏受了这等阴阳怪气的邪伤,那也还罢了,竟然还遇上了同样邪门妖道的药王与蚕王。虽说她二人意在治疗,法门均各奇特,但偏又相同的采用此种外疗方式,这岂不是明摆着要自己来当罪人,日后又要如何来面对帮助自己的这些人?”
文洛见他脸现犹疑之色,柔声说道:“胡公子,您心中那些正经八百的想法,可都得先朝外旁放下不可了。先前咱们以为你中的是玄冥寒掌与火阳云掌,这两种内伤治疗起来便容易的多了,谁知后来竟是查知中了天魔神功里的阴阳冥掌。那天魔神功原是邪魔中最为厉害的内功,击中人身后,阴阳二毒便化入肌骨,顺经脉流,可不是单纯内伤可治。药王与蚕王乃当今天下惟一具有疗治此伤的圣手,若不内外来使,你的性命便救不了啦。”
胡斐淡然一笑,缓缓说道:“我这条性命,原本就是老天爷给的,他高兴什么时候来讨回去,那便由得他去就是了,怎能因此而来坏了这么多人的名节?关于外疗这一点,请恕在下实是难以从命。文姊姊,我先前请人邀你芳驾来此一见,便是想跟你说,过几日劳你派人将我送下山去,出了翠谷,我便可自行雇车离去。至于贵帮这番千里相送的莫大恩情之德,小弟不敢或忘,日后若能得不死,必将一力报答各位。”
圣手药王冷笑道:“你骨子倒硬,得了便宜却来卖乖?你这番出得谷去,不出两月便死,还谈什么报答?”胡斐凄然苦笑道:“那蚕王曾说,我这伤再怎么治疗,不过就是多活两年而已。这样一来,两个月死,或是两年才死,于我委实没有差别的了。”圣手药王愕道:“两年?是蚕王亲口跟你说的么?”
胡斐道:“是她弟子们跟我说的。”圣手药王道:“那就是了。蚕王要她弟子出力救你,便跟她们说能救得你两年之命,之后再怂恿你拜入她的门下,以此做为续命之法,那时再让你多活个三年,或许可得。”
胡斐听得惊疑万分,想到那六名少女确是曾向他提及拜师的建议,却为他笑言所拒,然药王怎能猜得如此精准?他心中这时越来越是迷糊,不知到底药王与蚕王那个较为邪怪。原以为蚕王派遣六名女弟子来助自己疗伤,所使之法似乎高出药王甚多,岂知方才听得文洛一说,若无药王先前的铁镬治疗,那么蚕王药泥的效用也只剩了一半,可说各有千秋,谁也没能独占鳌头。当下说道:“这么说来,若是疗法得当,五年之命当可续得的了?”
圣手药王哼道:“那是蚕王跟她弟子们说的,我可没像她那么爱吹大螺。”胡斐道:“那么依您说来,我这命可续得多久?”圣手药王道:“三年是关键之期。不过那也得瞧你爱不爱活,一个人若是自己想死,那么两个月到了之后,你便不在世上,多说何用?”
胡斐道:“难道除了这种外疗之法外,就再没别的较为正常的其他方式了么?”圣手药王闻言脸色一变,轻颦薄怒,愠道:“你当你俊美的很是么,要人倒贴身子这般来给你疗伤?”胡斐自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