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终不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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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终不能幸免-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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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这么简简单单的一首歌,简简单单的几句歌词,叫她又想起了贺培安!

每每这么猝不及防!

黑洞洞的湖面,只有灯光照射处是灰蒙蒙的一片。原来她一个人,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医院外的湖边。

她软软地跌坐在湖边长椅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祝安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江护士,你怎么在这里?”

江澄溪侧身坐着,一直没有回头,只轻轻地道:“哦,我出来透一下气。”

祝安平不言不语地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好一会儿才问:“江护士,你这是在哭呢?”

江澄溪怔怔着瞧着远处,不说话。她其实也很奇怪,这么黑的夜色,她又侧着身子,他根本瞧不到她的脸,怎么会知道她在哭呢?

祝安平:“你为什么哭呢?”他的声音不知何故,有些怪怪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黑的缘故,让她觉得很安全或者是她太想对人倾诉了,江澄溪忽然轻轻开口:“祝先生,你有没有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她不待祝安平回答,自顾自地道:“我就有,我曾做过一件令我自己很后悔的事情。”

祝安平在旁边,不言不语,仿佛不存在一般。

她极缓慢地说了下去:“我曾经在冲动之下跟一个人说过,让他去死。结果……”她闭上眼,泪水随之滑落,“结果他真的死了……其实我从未想过他死的……我不要他死,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其实,我怎么会希望他死呢?他的手臂曾被人砍伤过,我每次想到就很揪心。为了他,我让我妈特地去城外的千佛寺里给他求了一个开光的观音,希望可以保佑他平平安安的。可是我却一直没送给他……因为那个时候我跟他吵架,没有机会送给他。”江澄溪探手从颈处摸出了观音,来回摩挲了片刻,她猛地用力一扯……

祝安平喝道:“别扯!”

然而随着啪的极轻的声音,她已经扯断了细细的链子。那个翠玉观音躺在了她的掌心:“如果我早点把这个观音送给他的话,或许他也就不会死了……”

路灯在极远处,光线昏昏暗暗的,连一步之内的东西都看不大清楚。可祝安平却清晰地瞧见她眼角坠落的泪。他怔住了,眼睁睁地瞧着那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无声无息地掉下,啪嗒一声跌落在了那观音上,接着,啪嗒一声,又是另一颗。

“你别哭了……”祝安平的声音绷得紧紧的,干涩得叫人难受。

江澄溪好像根本未听见,她只怔怔地瞧着自己掌心的翠玉观音,半晌,一闭眼,手一扬……

“别……”祝安平的声音才刚响起,那玉观音已经呈一条抛物线,划过明暗不一的光影,飞向了湖水。不过数秒,便听到湖里传来扑通一声清脆声响,黑洞洞的湖面由远及近地荡起数个涟漪,随后再无半点声息。

江澄溪凝望着那涟漪处,呓语一般地呢喃:“我一直到他发生噩耗的那一天,才发现……其实我是爱他的。只是他永远不会知道了……贺培安他永远不会知道了,我一直爱着他……”

身旁的祝安平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整个世界静到了失聪。

好半晌,祝安平的声音才沙哑响起,他一字一字地道:“他知道了,江澄溪,他现在知道了。”

江澄溪倏然转头。

(全文完)

番外一 天下父母心

江阳与石苏静两人对江澄溪一日比一日的晚归,开心之余又很是担忧。开心的是,女儿最近笑容日渐灿烂,体重也日渐增加,这……显然是在谈恋爱。可担忧的是,跟女儿谈恋爱这个人不是沈擎。

那到底是谁呢?两人暗暗琢磨,旁敲侧击,却不得半点要领。

这一晚,江澄溪总算是在正常时间回家了,默默地吃完饭,搁下筷子,就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爸,妈,明天我带一个朋友回家吃饭。”

江阳和石苏静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囡囡,你这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江澄溪起身,然后回道:“当然是男的。”

江阳和石苏静再度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惊讶之色。

两人见到祝安平的第一眼,俱被惊艳到了。不过这个叫祝安平的人很是有礼貌,一进门,见了石苏静和江阳便来了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叔叔阿姨好。”然后,他双手捧上了鲜花与礼物,“第一次见叔叔阿姨,我也不知道准备些什么。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请叔叔阿姨一定要收下。”

石苏静淡淡微笑,只接过了那一束百合:“过来吃顿便饭而已,祝先生何必这么客气呢?来,过来坐。”

祝安平在饭桌上十分拘谨,倒是江澄溪频频给他夹菜:“这土鸡汤是我爸的拿手靓汤,你多喝一碗。”“这是尖椒嵌肉,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见状,江阳和石苏静不免忧心忡忡地几度对视。

最后的时候,江澄溪甚至把人送到了车子边。石苏静瞧见了祝安平俯身在女儿唇上落下一吻。然后两人不知又说了什么,祝安平又再度吻了吻澄溪,这才上车离开。

江澄溪进屋的时候,石苏静已经在客厅候着她了:“囡囡,妈妈有话对你说。”

江澄溪垂着眼;“妈,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

石苏静叹了口气道:“囡囡,哪怕你不想听,妈妈也还是要说。这个人长得实在太好看了,靠不住啊。你跟他现在感情好,自然觉得什么都好。可这样的男人就像好看的女人一样,是朵沾着蜜的花,就算他没那个向外发展的心,可那些蝴蝶、苍蝇、飞蛾都会自己扑上去。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你哪能招架得了那么多啊?囡囡,听妈妈一句话,这个人你不能找啊。找了,以后你也守不住啊!”

江澄溪垂着眼帘,一直沉默。

石苏静语重心长地劝说:“囡囡啊,无论怎么看,还是你沈大哥好。”

江澄溪忽地开口:“妈,你把爸叫出来,我有事要宣布。”

石苏静愕然:“你要宣布什么?”她的脸色一点点地发白,“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们,你要跟这个叫祝安平的人结婚吧?!”

很快的,江阳便从书房里头出来了。

江澄溪郑重万分地道:“爸,妈,对不起,有件事情我不应该瞒你们的。”

江阳开口:“到底是什么事?”

江澄溪:“你们听了千万别生安平的气,这都是我的主意……”

安平?叫得这般亲热。石苏静的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

江澄溪轻轻道:“妈妈,我知道你和爸什么都为了我好。能做你们的女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可是,爸爸,妈妈,对不起,这一次我还是不能听你们的。爸,妈,我要跟安平在一起,我一定要跟他在一起!”

石苏静正要开口,江阳拉住了她,示意她少安毋躁,听女儿讲完。

“爸,妈,其实安平就是培安,祝安平就是贺培安。培安他没有死,那一次意外中,他确实差点死了。由于烧伤严重,所以他在国外待了很久,植皮换肤,又整了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时间,屋子里头静得落针可闻。

江澄溪抬头,瞧见父母两人张着嘴吃惊愕然的无语模样。

石苏静抬手按着嗡嗡作响的太阳穴,瞪着眼犹自不敢相信:“什么?祝安平是贺……贺培安?”

第二天,因不知父母具体想法,一直到天亮才睡着的江澄溪,迷迷糊糊地听见父亲在客厅发出老大的一声“哎呀”。她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忙从床上爬起来。

客厅里,江阳的神色激动万分,双手颤抖地捧着一本古旧的书籍对着石苏静迭声嚷嚷道:“这……这可是明代小儿药籍的珍本。我研读医书这么多年,今天居然得以一见。”

石苏静叹了口气:“你的手别抖成这样,小心些。你看这些纸张都这么旧了,万一你手一抖给扯破,你叫贺培安从哪里再去给你找这么一本?”

江阳小心翼翼地把书搁在了茶几上,可视线却一直没离开过一秒。

石苏静恨恨地道:“唉,真的便宜这家伙了。要不是看在囡囡爱他爱到死心塌地非他不可的份儿上啊,我绝对不轻饶这家伙!”

石苏静凝神思索了片刻,仿佛极困扰,伸手推了推江阳:“你说这以后,我们是要叫贺培安呢,还是叫祝安平?”

江阳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书本,充耳未闻。

石苏静有些恼了:“死老头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

江澄溪听到此,微微一笑,轻轻地掩上了门。

番外二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数年后。

地点:不明

时间:不明

人物:江澄溪和某人

被某人宠得日渐胆肥的江澄溪问某人,如果不是自己那天在湖边说漏了嘴,他到何时才会告诉她真相。

某人沉默许久,才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我曾经想过祝福你跟沈擎的,可是我发觉我做不到。”

“如果你没有告诉我,你一直爱我的话,澄溪,我有可能就放你离开,一辈子远远地看着你了。”

他的喉咙因吸入太多浓烟被呛伤,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恢复,沙沙哑哑的叫人心疼。

他拉着她的手的手,嘴角飞扬,露出魅惑的性感笑容:“我知道上天待我不薄,让我死里逃生。”

哪怕两人重新在一起已经数年,可江澄溪每次瞧着他的笑容,都还是有种窒息的感觉。她都如此,所以也怨不得那些不是飞扑而来的色女们了。

但想到那些画面,心里头总是堵了又堵,她冷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还越变越帅了。”

某人无奈地再一次解释:“那真的是海叔的主意。当时我受了重伤,躺在病床上数月都昏迷不醒,哪里还可以跟整容医生说把我整成一个超级大帅哥?”

江澄溪忽觉心疼,手默默地抚上了他的脸,温柔地触摸他的个五官。她莞尔一笑,嘿嘿地道:“祝安平,仔细想想,我觉得我赚了呀,因为我跟两个帅哥结过婚。而你呢,娶了两次,却是同一个老婆。你实在是太吃亏了,太亏了!”

某人大笑,露出右边脸颊上一个深深的酒窝。这几年,他越来越开朗了,再不是她最初遇见他时的面瘫模样。

某人缓缓将下巴搁在她额头上,嗅着她发间熟悉的香味,心里那般妥帖安宁:“澄溪,我想问你一件事,你答应我不生气,我才问。”江澄溪点头。

某人正色道:“你说你跟培诚在一起过,是不是在你开同学会,在酒吧喝酒那一晚?”

江澄溪脸色顿时一变:“你找人查我?”

某人不答,只是蹙眉盯着她:“谁跟你说当晚那个男人是贺培诚?”

江澄溪不解地看着他古怪的神色,缓声道:“我曾经问过贺培诚,他亲口承认的。”

就是在贺培诚给她看陈妍照片的那一天,贺培诚当面亲口承认:“是的,澄溪,那个人就是我。”

忽然,某人失声而笑:“不可能,贺培诚这家伙在骗你。”

闻言,江澄溪脸色微松,但随即又皱起眉头,大觉奇怪:“你怎么知道他骗我呢?”某人顿时哑口。

江澄溪这头母老虎开始发威了:“祝安平,原来你真的派人查我!”她推着某人,准备起身。

某人沉吟再三,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其实,那晚的那个人,不是贺培诚,是我!”

江澄溪蓦地抬头,吃惊地望进了他的眼眸深处:“怎么可能?”

某人冷哼了一声:“每次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他的手一伸,搂住了她的腰,“那次你们同学会去的洒吧是海叔下面的人负责的。自从你跟我结婚后,海叔自然让下面的一群人关照你。那人在监控室里头认出了你,就打电话给我了。我去的时候,你已经醉迷糊了,正在休息室里头休息。”

江澄溪呆了许久,最后咬牙切齿地道:“祝安平。那你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你索性一次说完。不然的话,以后我跟你没完。”

于是,那一天,某人还跟她坦白了很多的事情。

比如一:江氏儿科诊所事件

某人说:“儿童脑瘫的这件事情真的只是巧合,还有举报假药也是那家人家向有关方面举报的。我发誓,这些真的与我无关,我只是借了那个机会而已。”

江澄溪狐疑地看着他,一脸“你真当我是傻子”的表情。

某人还是承认:“不过,三元的律师不肯接你的案子,确实是我所为。”

江澄溪目光凌厉地瞪着他,将他一片一片地“凌迟处死”。

比如二:王薇薇事件

某人说:“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你遇到那次真的是第一次,我在酒吧里喝多了,她黏了上来,然后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江澄溪默然了许久,问:“她有没有对你说我出轨的事情?”

某人摇头:“没有。你跟我提离婚那天我第一次知道,我以为是真的,所以才会暴怒之下答应你离婚。”

后来他去了美国治疗,在异国他乡,一个人静静回忆往事,深深地思念江澄溪的时候,他才觉得其中有蹉跷。江澄溪与他结婚前,他派了人专门跟踪她。而结婚后,小九在她身边形影不离,她有什么一举一动,小九都会一一报告给他。她哪里来的机会与贺培诚出轨?

江澄溪心里微微有一点暖意,薇薇终究还是替她保留了这个秘密。

只是,这些年,她再也没有见过她。

或许是缘分已尽了吧。

比如三:医院里的那场病,是他故意的

单亦涛当日在病房内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这死家伙,你给我说,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

他不过是把自己反锁在房问里头来回跑步,热汗淋漓的时候,站到空调口下吹冷风,一再重复。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如愿地令自己感冒了。

江澄溪呆呆地问:“傻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某人:“你说呢?”

江澄溪摇头:“我想你亲口告诉我。”

某人好半晌才温吞吞地道:“我不想你跟沈擎出去看演出,我不想你跟沈擎在一起。”

比如四:微博上的留言

某人说:“打从离婚后几个月开始,我就天天上网去看你的微博,有些评论是我留的。”

江澄溪愕然:“你知道我的微博?”

某人露出一副“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

江澄溪不相信地发出了“哼”一声:“那你留过什么评论?”

某人说,比如那一条:虽说昨日不可追,但如果有机会,你可愿意追回?

江澄溪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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