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齐挑眉,“老公?”
“哎呀,我们那里都是这么叫相公的,我这样叫你才亲切嘛!”
“好吧,随便你。”仕齐更加搂紧我,“累不累,睡饱了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好幸福,摇摇头,“不累。”
“真的吗?那我们继续~”
“继续什么?”我疑惑。却感到他的大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啊!你个大色狼,一大清早就发春啊!人家很累嘛!” 仕齐笑得一脸无赖,“要叫我老公!而且你刚说过你不累了呀!”继续他的撩拨大计。
被他抚摸的有些喘,“老公~~”咦?这是我的声音吗?怎么这么煽情?“不要~~”怎么这么像在邀请?
于是,缱绻继续。
吐露真相
第二天,一个意外之客,闯入了我们平静甜蜜的生活。
站在大门口,忐忑地迎接这个不速之客。只听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起。一个不惑之年的男子领着几个随从,颇有英姿地朝我们驰来。
是苏万川,原来的苏珞环的爸爸。不知他千里迢迢赶到京城来干什么?
只见苏万川利落地下马,一脸的微笑,却没有达到眼睛。仕齐先开口,语气淡然却不失恭敬,“小婿拜见岳父大人。”我心中一痛。仕齐恐怕也是为了我才如此恭敬的吧?对着仇人,怎么可能坦然呢?
骆家产业出现的种种问题,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做的手脚。怎么可能坦然呢?
另一边,苏万川也是淡淡地打完招呼,目光冲我杀来。也不能说杀来,只是我心虚地觉得他的眼神很像刀子。毕竟,我所占用的身体是他的女儿。虽然他从没有尽过做爹该尽的义务,可是这个身体流有一半他的血。我不能代原来的苏珞环尽孝道,不能帮着他做坏事,这也是天意。
“珞环怎么了,不认识爹了吗?”苏万川调笑的话语,却是不满的语气。
“女儿给爹爹请安。”我心中暗暗把“爹”字当成“张三”来念。
“嗯,听说你们来了京城,为父好久不见,今日特来看看你们!”苏万川还是百年不变的虚假笑容,看得我直想吐,却没办法跟他对着干,他可是“我”的爹啊!
只好随便应付他,“劳爹爹挂心了,女儿惶恐。”
“是小婿疏忽没有及时拜见岳父大人。”仕齐开口,眼睛深如池渊,平静却看不见底。
“哼,老夫把女儿嫁给你,你好生待她便是。虚礼就不必了。”苏万川的脸真让人兴不起好感。
“爹,我们就不要在这里说话了。车马劳顿,先进府休息吧。”我赶紧转移话题,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众人貌似很和谐,让进了屋。
这一天的时间可真难熬。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聚头,却把我夹在中间,苦死我了。两个人不打照面还好,一对上就大眼瞪小眼,如入无人之境。幸好是一老一小俩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俩口在眉目传情,虽然眼中净是烽火。
我实在不忍再看这个没有硝烟却战火燃烧的场景,赶紧安顿好苏万川,匆匆拉着仕齐回房。
偷偷看仕齐的表情,俊脸上一片平静,却也能瞧出他隐忍的蛛丝马迹。
拉拉他的衣袖,投给他一个歉然的表情。“对不起。”
他一时怔愣,随即回了我一个淡淡的笑。“他是你爹,并不是你的错。”我无语。对啊,我也不想穿成他的女儿。可是,不穿成他的女儿,恐怕又遇不到仕齐了。
吃过晚饭后,苏万川以和女儿叙叙别后之情为由,把我叫进了他的屋子。
“看你的样子过的很好嘛!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他的语气不太好,生硬而冷酷。不过这种调调,吓吓原来的苏珞环还可以,对于阅人无数的我来说,简直像蚂蚁吹气。就算不是,我也当他是蚂蚁在吹气好了。
我装糊涂,“爹说的是什么话?女儿过得好,难道还违背了爹的意思不成?”我不卑不吭。这个老男人简直欺人太甚,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HELLOKETTY!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不屑中带有叛逆的语气,显然把苏万川吓了一跳,他眯着细长的眼,像是在看怪物似的看着我,“你,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骆家给你喝了什么药不成!”
我好笑地看着他,“你看我像是脑筋不清楚的人吗?”
苏万川狐疑地看着我。“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再等了,你赶快把骆家的账本给我偷出来,我要……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你赶快给我偷出来。”
我皱眉,这老头怎么还想着这事?“骆家的人也不是笨蛋,怎么可能把重要的账本摆在我能找到的地方让我偷,我恐怕没办法完成这件事。”
苏万川鼻子一哼,“你现在是骆家的大少夫人,骆家有什么地方你去不了,你仔细找找。你若偷不出来,我还会另想办法。”
我一捉摸,我要是不偷个账本给他,他要是再找个高手过来偷,那岂不是就难对付了。到时候恐怕骆家就有危险了。
“好吧,我知道了,我尽力。”暂时先安抚他,到时候做个假的送给他,就万事大吉了。
“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苏万川的眼里射出看到猎物的狼似的绿光。这个老头,看他身体健朗,长得也不错,怎么就这么坏呢?
于是他又吩咐了接头的方式,让我觉得我好像正在上演无间道,给组织偷情报来了。哎……命苦啊……
好不容易摆脱那个狼老头,回到房里,只见仕齐坐在桌边。
“老公?”
仕齐抬头望着我,眼神那样挣扎,“我不会让你偷盗骆家的的账本的。”
怪不得觉得他有些怪怪的,原来刚才我们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我笑,“好啊,各凭本事吧,我一定会拿账本给苏万川的。”
仕齐紧握拳头,双目喷火,“他是你爹,难道我就不是你相公吗?你到底帮谁?”
哟,急了,还是不要逗他了。
走近他,他还是紧盯着我不放,似乎想要看透我。我也柔柔地看着他。
“老公,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是埋在我心底里很久的秘密。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也许你会不相信,我不敢保证你会有什么反应。所以我害怕,我害怕会失去眼前的一切。可是,我现在不得不告诉你。一是形势所迫,二是,我相信,现在的你我,有足够的默契,让你相信我。”
仕齐听糊涂了,“到底是什么秘密?”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这个时空,我来自另外一个遥远的时空。”
仕齐更糊涂了,迷惑地看着我,“什么叫你不属于这里?可是你爹,还有整个苏府,怎么可能认错呢?”
“我不知道原来的苏小姐的灵魂在哪里,我只是灵魂穿越了时空,落在苏小姐的体内,和苏珞环的身体合二为一。也就是说,身体是苏珞环,而灵魂是尹汐雪。我原来的名字叫尹汐雪。”
“怪不得,那时你说尹汐雪也是你的名字。”仕齐恍悟。
“所以我不是苏家的人,苏家跟我没有关系,我自然不会帮苏家。我只是怕苏万川会想出其他的诡计来对付你,所以我就想做一个假帐本给他。”戳戳他的胸膛,“现在明白了吗?”
“对不起,我误会了你。”他懊恼的说。
“没关系,若换了我,我才不会像你这般好脾气,我肯定会跟你大吵大闹的。”我嘻嘻一笑,化解他的内疚。
“对,你就是这样。”他拉我到他膝上,“这么说,你原本不属于这里?”
“恩。当初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很迷惑,很害怕。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而且还听说我要嫁给你,一个整个苏家人都憎恨的家庭里的人。我想过逃出去,可是我一个弱女子,在这里又人生地不熟,根本没有办法。只好先和你的迎亲队伍走。本来想在路上逃跑,于是和茉儿换了身份。”
“原来,你那时扮成丫鬟是为了逃跑。那为什么后来又留了下来?”
“因为它。”我拿出螺钿镜。
“螺钿镜?”
“对,在我穿越过来之前,曾有一个怪怪的老婆婆给了我这面镜子。那天我无意中看到同样的镜子居然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你身上。我想我的穿越一定与这镜子有关,我以为,有了这面镜子,我就可以回去,于是我想方设法想偷来。可是,你总是不让我得逞!”我佯怒。 想起那时的傻劲,不禁笑起来。现在想来,原来,都是螺钿镜牵起了我们的缘分。
仕齐也轻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来偷我的宝镜,我怎么会让他得逞?幸好当时没让你偷到,不然,若是你真回去了,那我们不就走不到今天了吗?”
大掌包裹着我的,那样轻柔,在他深情的目光下,我几乎要流下泪来。
“对啊,多亏了它。”我轻叹。
“不对啊,当初你第一次碰它的时候,你晕倒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就不会呢?”
“我想,这螺钿镜的秘密,天下师傅一定知道。”
“师傅?”
我点头,“对,你记得有一天天下师傅突然来到府里,待了一晚上。那晚你出去了,天下师傅来找我,告诉了我关于螺钿镜的传说,还对我说,那时的我与螺钿镜缘分不深,当我找到真爱的时候,它自然会到我手中。那天早上你把螺钿镜送给我,我就知道,你就是我的真爱。”
“原来如此。”仕齐眼中有着欣慰,随机又紧张起来,拿过螺钿镜,道,“那么螺钿镜会不会把你带走?你会不会消失?”
我轻皱眉头,“我也不知道。我想天下师傅一定知道其中的秘密。”
仕齐把螺钿镜放得远远的,猛地把我抱进他怀里,声音里能听出他的紧张,“不,我不会让它把你带走。”
好笑于他稚气的举动,感动于他的在乎,我回抱他,轻抚他的脊背,“你不要这样,你看,这些天我天天把它带在身上,不也好好地在你眼前吗?”转而又问他,“我说的,你都相信?”
仕齐望着我的眼睛,“我相信。其实我早就怀疑了。在成亲之时,我就让林杰和仕磊去调查了你。我知道你是一个不出闺门的小姐。只会女红一些女人家的事。对书画诗词,根本一窍不通。可是,我所见到的苏珞环,却正好相反。诗词俱会,书画在行,却连绣个花都不绣不出来。可是我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原来,你不是她。原来这世上果然有神灵之说。”
我脸红,捶他,“不会绣花又怎样,那很无聊嘛!”
仕齐笑,“没说不会不好,你不知道这样的你在我身边,我有多开心。”
原来,最动听的话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你身边”。
抚顺他落于额前的发,还是忍不住调侃他,“你一个富甲一方的大财主,怎么像个小孩子?”
仕齐握住我乱动的手,放在嘴边,“也就是在你面前了,感觉你像我娘一样,有时调皮,有时精明。”
“啊?你不会是有恋母情结吧?我可不是你娘!”
“什么恋母情结?你又想到哪儿去了?”脑袋挨了一个爆栗。
“好嘛,你从没跟我说过你娘,我又不知道我像不像她!”嘟嘴。
“我十岁之前,一直是很幸福的。”
从没听过仕齐跟我讲他以前的事情,我在他怀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静静地聆听。
“那时,我和爹娘一起住在山里。其实,我始终不知道娘的身世,娘从来不提,爹也从来不告诉我。我只是知道娘会武功,小时候的基本功就是娘教我的。
爹是家中的次子。聪明有学识。骆家在爷爷那一辈之前,都是继承着祖业。到我爹这一辈,大伯虽然学习了经商,却不及爹聪明。可是,爹爹一心要做一个学者,不愿意做商人。
后来,遇到了娘亲,不知为什么,爷爷大力反对爹和娘在一起。态度很坚决。爹很爱娘,他带着娘隐居山林。于是有了我,有了仕齐和灵儿,还有小妹。
小妹出生不久,有一天,娘说,她有很重要的事要下山几天。可是半年过去了,娘亲依然没有回来。
突然有一天,爹说是娘的姐姐,来到我们的院子里,说娘亲已经死了,并带回了她的骨灰。从那以后,爹就再也没有笑过,他带着娘的骨灰,领着我们四个孩子,回到了骆家。
大伯身体不好,于是把家业交给了爹。爹一直培养我,在我十八岁那年,把整个骆家都交给了我。
我知道,爹一直思念着娘,根本没有心思要经商,于是我也努力学习,想早些接过爹的担子。”
心疼地望着他,“我知道你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现在骆家比以前大了两倍不止。你所经历过的困境,我都了解。以后你已不会一个人面对困难了,我会我一直陪着你。”握着他的手,把温暖传给他。
在他深情的眼神中,心中融化成一谭春水。感到他火热的唇轻轻覆在我的双唇上,如呵护珍宝般,画着我的唇形。辗转缠绵,温柔缓慢,珍爱至极。
原来,幸福如此简单,在你身边陪伴你,不管是幸与不幸,一起面对,一起分享。
玉成公主
“姐姐,我很想你呢。”玉成见我来到,立即迎来,今天她照样一身男装,却更加俏皮可爱。
双双坐下,握住她的小手,“玉成,告诉姐姐实话,你是公主吧?”
她也不惊讶我会知道,“姐姐才知道啊,我那天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就以为你会知道我的身份,没想到,姐姐是个世外之人,对这些俗世都不在意的。”
我的确是什么世外之人,这个世界之外的人。对远在京城的八卦更是不知道。不过现在好了,这次离家出走,不但认识个王爷,还认识一个公主。
“既然我都知道你是公主了,当然应该让你知道我是谁了。”我一顿,看她好奇急于知道的眼神,继续道,“离这不远的云通城你知道吧?”
见她点点头,“云通城里有门大户,骆家,就是我的夫家。”
“啊!!姐姐你已经成亲了?”玉成惊讶又惋惜地看着我。
因为文原王朝的民俗文化里,没有对女子头饰,发型的规定。所以,出嫁没出嫁的女子,在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可能玉成看我年龄和她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