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庶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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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庶妃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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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贵磕了个头,心下却好笑,麻溜儿的带着一众宫人退了出去。

    清浅踌躇着不知该不该上前,睿琛已发问:“都好了?”就见她面颊布满红晕,睿琛也觉尴尬,咳嗽了两声,喝了口茶,随意的说:“写了大半天的批示,手都酸了。”

    清浅只好走上前去,半跪在脚踏上,道:“奴婢僭越了。”便隔了他的衣袖帮他轻轻揉着,并不敢用力,眼神也只敢看着自己的手指。

    睿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今日穿了件白绫袄,外罩青织金暗花比甲,下面是油绿裙子。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病着”的缘故,本就瘦弱的人儿此时看着愈渐憔悴,若不是穿着厚实,只怕外面的风一大,她就要被吹走了。目光也顺着她的落到她指尖,柔柔软软的力度,到真像怕把自己弄疼了似的。

    他忽然反手握住她的手,清浅一惊,却不敢抬头。睿琛只看着她,感觉到她的手在自己掌中微微颤抖,心中又起怜意,另一手情不自禁的搂住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直直将她抱到了自己怀中。

    清浅不敢与他正视,别过脸去,只觉他呼出的热气便在耳畔,烘的她身子又颤抖起来。如此我见犹怜的模样,睿琛盯着她羞红的耳根,低头吻了上去。她动也不敢动,可越是心底里不让自己动,却越是颤的厉害。手足无措里,她惶惶的抓住他的衣袖,脑中尽是茫然。

    睿琛顺势收紧双臂,将她紧紧圈在怀中,灼热的唇贴着她同样灼热的耳垂。他闭上眼,闻着她发际幽幽的暗香,哪怕今生今世都愿沉迷于此。

    门口忽然传来戴贵的咳嗽声,睿琛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开她,清浅低着头匆匆退下,正和裴绍打了个照面。

    裴绍进去行过礼,睿琛心情极好的问:“这会儿怎么来了?”裴绍不及寻思方才清浅的神情,忙回禀道:“黎川的产期就要到了,因此微臣想和皇上求个恩典。”

    睿琛明了,笑道:“若是生了,可要立即来报。上回我听姑母说,太医们都说黎川此胎是男胎居多,若果然如此,你也算是儿女双全了。”裴绍笑了笑,说:“想必皇上不日也会得偿所愿的。”睿琛微笑,岔开了话题。

    可谁知,清浅愈发躲着他了。若无第三人在场,她是绝不肯在他身边多留的,怄的睿琛恨也不是,怒也不是,只好把气都撒在旁人身上,首当其冲的便是张保。张保顶着满头狗血,私下找了清浅,问道:“我的小姑奶奶,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皇上对你还不够好么?”

    清浅低着头,眼圈儿泛红,紧抿着唇怕自己哭出来。她哪里会告诉张保,不是皇上待她不好,而是待她太好了!

    张保又道:“别人想要这福气还没有呢!你这是何苦,非要跟皇上、跟你自个儿过不去呢!”说了再多也是无用,她只拿沉默对付你,罢了,张保长叹一声,摇摇头走了。

    这日,天阴了大半日,到了申时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雪粒子,青石板路上不多时就铺上了一层雪白。到了酉时,雪愈发大起来,迷迷蒙蒙的,叫人看不清前面的路。

    睿琛从仁寿宫出来,并未上辇,而是步行至清宁宫外,以示孝道。孙太后看着美儿收起睿琛丝毫未动的茶盏,微微皱起了眉头。待她退下,春雨姑姑低声说道:“这几日美儿这孩子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孙太后看她一眼,冷笑道:“这几日不大对劲的,何止是她?”

    春雨犹豫片刻,问道:“太后说的是皇上?”

    孙太后冷冷的望着西面,恨道:“被我压制了那么多年,我以为她早就折服了,却不想如今狠狠摆了我一道!我自以为算计了皇帝的人,却平白叫那贱婢算计了我!”说到最后,她恼怒的拍了一下炕几,春雨忙道:“太后仔细手疼!”

    孙太后抚着手掌,道:“手疼怕什么,只怕到时候头疼!”她越想越生气,发了狠怒道:“皇后这几日都在做什么?我到不信连我这儿都一清二楚的事,她却什么都没听说!春雨,你去趟坤宁宫,告诉她别为了‘贤惠’的虚名就给我装聋作哑,皇后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若惩治不了后宫那小小的狐媚,后宫之主也不过是个摆设!”

    这话说的何其严重,春雨自然不敢将原话告知皇后,但也略略提醒了一二。皇后听完沉吟半晌,笑道:“有劳姑姑走这一趟,我知道母后的意思了,不会让母后失望的。”

    待春雨走了,半夏望着皇后担忧的说道:“仁寿宫恐怕是想逼迫娘娘出手,娘娘该如何是好?”

    皇后苦笑着叹道:“我能如何?就连皇上都不能忤逆她,不然则会落下‘不孝’‘昏君’的骂名,何况于我?”

    半夏欲言又止,目光里又是担心,又是怜悯。

    皇后,也很不容易呀!

    作者有话要说:誓将闷骚进行到底!

17宫正司

    这几日天气虽冷,日头到盛,御花园里的红梅开得如火如荼。清浅亲自折了几支含苞待放的,送去清宁宫给周太后插瓶。

    周太后见她折了红梅来,极是欢喜,让夕颜寻了一个薄胎白釉梅瓶来插上,放在炕几上。外头的阳光透过明纸照过来,红梅上的露珠儿似也在闪闪发光。周太后给清浅赐了茶,拉着她坐下说话。

    “我瞧着最近皇帝似乎不大高乐的样子,可是出了什么事?”周太后面色忧愁的问道,“我不好置喙朝政,也不知是不是前些日子下大雪的缘故,可想来似乎不是,上回皇帝来还说如今状况已大好了呢!如若不然,又是为了什么?”

    自然不是为了朝政的事了,可要说周太后当真不知道,清浅却也是不信的。她跪下请罪道:“奴婢没有伺候好万岁爷,还请太后责罚。”周太后叹了口气,伸手扶她起来,又屏退了其余人,才对清浅说道:“皇帝性子倔强,我本想着让你到他身边是不错的安排,却不想反倒让你们俩都不快活。”

    “太后……”清浅讶然,果然周太后要她伺候皇上是别有深意的吗?

    周太后看着她问:“皇帝对你的心意并非一日两日了,我知道你能感觉出来,那你可否告诉我,为何不愿意呢?”

    为何不愿意?因为出身微贱吗?不,也许只因为她的自私,不愿意去承载那份过于沉重的感情。孙美儿不过枉担了虚名,便被这样那样的算计着。若是换了自己,要面对多少可怕未知的明枪暗箭呢?

    周太后见她没有说话,却是一副愁苦样子,叹道:“我知道你是害怕,看到你,总能让我想起当年的我来。”

    清浅喃喃道:“奴婢哪有太后的好福气。”

    周太后一笑,说:“没试过,怎就知道没有呢?”说罢,又道:“我那个儿子我是知道的,他是真心待你,才会因你而辗转。如若不然,一道圣旨昭告后宫,你又当如何呢?”清浅一震,心中惶惶起来。周太后的目光落在窗外不远处的琉璃瓦当上,苦笑道:“这便是当皇帝的好处了吧?可见他并未以皇帝的身份与你相交,想要的,无非是一个可以相守一生的人罢了。睿琛,他的帝王之路上,旁人看着是绚烂锦绣,其实却是苍凉荒芜!我知道他喜欢你,才把你给了他,他已半世孤独,我不忍心再让他一生寂苦。清浅,难道你就忍心吗?”

    清浅心中大震,抬起泪眼,便看到周太后充满希冀和哀求的眸光。

    她是什么?不过是身不由己入宫应选落败的庶女,从进宫开始,她便知道一切逃不过皇权!正如周太后方才所说,若皇上真的下旨册封了呢?她能如何?还能像现在这样矫情?甚至,连太后都摒弃了太后的身份,说了这许多推心置腹的话!

    周太后并没有勉强她马上答复,只给了她一个金顶针,并说:“这是我昔年所用之物,你若想通了,便将这个留下,当做是我给儿子心爱之人的礼物。若你终究不愿意,我和皇帝都不会勉强你,你便将这金顶针拿来还我吧!”

    走出清宁宫时,清浅还有些浑浑噩噩的,太阳明晃晃的刺着她的双目,她眯起眼抬头望去,什么也望不见,除了那白茫茫的光亮。

    “林妹妹,你在这儿瞧什么呢?小心伤了眼睛。”有人在她面前晃了晃巴掌,定睛一看,正是美儿。原来自己站在离仁寿宫不远的地方,孙美儿见她回了神,笑道:“日头有什么好看的,难为你看了这么久。咦?你手里拿着什么?”

    清浅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攥着那枚顶针,便道:“没什么,不过是周太后赏的小玩意儿。”

    孙美儿并未在意,笑道:“周太后待你可真好!”

    清浅低语:“是啊,周太后对我当真很好。”可是她却不知该如何回报这份好。

    孙美儿看了看身后,又道:“我得回去伺候孙太后了,得了空我去找妹妹你玩。”说着转身走了。

    清浅回到自己的住处,今儿又逢五,皇上去陪皇后,跟去伺候的是芸香姑姑,玉梨便和清浅一道歇息。玉梨早已上了炕,看她直盯着金顶针看,笑道:“可不是疯魔了?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纵然是金子的,你还想盯出个洞来不成?快睡吧,你到不冷!”

    清浅哪里会睡的着,道:“你先睡吧。”看了一眼外面,说:“今儿月色好,我看看去。”

    玉梨不懂:“月亮有什么好看的!”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睡觉。

    天上一轮圆月,几缕薄薄的云游弋在身畔。月华清寒,照在地上若水银泻地,乾清宫便沐浴在这样的月色下,果然巍峨宏伟,只是不知住在这粼粼瓦当下的帝王,可曾寂寞如斯。

    乾清宫后面是交泰殿,过了交泰殿才是坤宁宫,月下共婵娟的坤宁宫,此时正侍奉着世上最尊贵的夫妻二人,可在清浅脑中,怎么也想象不了举案齐眉的样子。

    他如今除了逢五的日子,竟是一次也没有到旁的妃嫔那里去的,后宫寂寞,他何尝不是如此,当真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手中攥着的顶针恪着掌心的肌肤,微痛。冷风扑着她瘦弱的身子,觉出凉意,她这才回屋,将顶针收好歇下,

    第二日美儿来找清浅,却不想清浅正当差,她只好百无聊赖的和玉梨说了会话,直到芸香姑姑叫玉梨,美儿见清浅还没回来,只好先走了。

    清浅这几日还像往常一样尽心伺候睿琛,睿琛到不像之前随意发脾气了,清浅见了,只觉心中愧疚,而每每随着一同去清宁宫,看着和颜悦色的周太后,清浅终于下定决心,就算是为了周太后吧!

    想了一夜,清浅已作决定,趁着早朝时回屋想把金顶针戴在手上,待会儿去清宁宫时,好让周太后安心。可是拉开妆奁盒下的小抽屉,却怎么也没找到金顶针。她急得一头汗,四处找了又找,还是没找到。

    正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房门忽然被人不客气的推开,清浅望过去,为首的是个粗壮的上了年纪的女官,后面跟着好几个宫女,其中竟有卫敏华。清浅心中一惊:宫正司的人怎么来了?

    卫敏华直向她使眼色,她却是不明,自己并未违犯宫规,如何惊动了宫正司的人?

    “你就是林清浅?”为首之人粗声粗气的问道。

    “是,你们……”话还没说完,那人就一摆头,厉声道:“堵上嘴锁走!”清浅还没反应过来,一众宫人上前,两人反押着她的双臂,用牛筋绑了手,一人堵上她的嘴,动作麻利的将她直接拖走了。

    直到进了宫正司,才知这世上真的有“人间炼狱”这种地方。

    宫正司,就是人间炼狱,不,也许比炼狱更为可怖。

    清浅被绑在椅子上,口中的破布被人拿走,她不敢环顾四周,害怕看到那些传说中的刑具,上面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

    锁她来的为首女官就站在她跟前,阴测测的笑道:“待会儿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是有一点隐瞒,可别怪我不客气!”

    清浅强作冷静,道:“敢问姑姑一句,不知我犯了何事,要劳烦姑姑把我带到这儿来?”

    “犯了何事?”女官狞笑,“你当真不知还是故作隐瞒?好,我便告诉你,针工局的赵良全都招了,你们在针工局就结为对食,秽乱宫闱!”

    清浅一听,浑身都凉了下来,颤声道:“没有的事,我根本不知那赵良全是谁!姑姑,定是那赵良全认错了人,请他来跟我对质!”她自然知道宫女和太监私下相交是多重大的罪过,而本朝太祖制定六尚局和二十四衙门,便是要宫女和太监互相牵制,但若发现有人私下勾结,那是凌迟处死之罪!

    女官冷笑道:“对质?你是别想了,那赵良全正是受不得重刑才招的,招了便咬舌自尽了。”

    “那不是死无对证么!”清浅大惊。

    “死无对证?那可不是!”女官命人拿来证物,道,“你仔细看清楚了,这两样东西是不是你的!”

    清浅看过去,脑中轰然作响,心底仿佛压着千钧重的巨石,喘不过气来。那两样证物不是旁的,一个是她素日用的帕子,一个竟是周太后给的金顶针!

    “这两样,便是你给赵良全的定情信物吧?”女官笑问。

    她自然不会将这些东西送人,那么这两样东西是如何到了那所谓赵良全的手中呢?此次,摆明了有人陷害!冷冷道:“这帕子确是我的,但这金顶针却是周太后赏的!我正奇怪它不见了呢!”

    女官脸色微变,随即又厉声斥道:“你少拿周太后来唬我!哼,你将太后赏赐之物送人,罪上加罪!”

    “我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是怎么到了这儿的,就算你将宫正司的刑法都用尽了,我也是这么一句话。”到底是谁要害她?她虽然猜测后宫之人大多知道了皇帝对她有意,可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宫女,犯的着用这么大的罪行来陷害她吗?宫正司,隶属帝后,难道会是皇后?

    听她这么说,女官立即怒道:“好!我让你嘴硬,等你受尽大刑,看你还如何嘴硬!来人,上夹棍!”

18无对证

    夹棍很快缠上清浅的双足——是要废了她的双腿?两个粗壮婆子一人拉一边,只等女官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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