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此时,东西六宫,唯有启祥宫才最是旖旎。
睿琛看着清浅吃了药,沐浴更衣后,屏退了宫人,亲自抱她上了床。清浅面色羞红,小声道:“你把她们都打发了,端茶递水的,谁来伺候我。”睿琛笑道:“我来伺候你还不好?”清浅觉出他眼里的炙热,愈发害臊,道:“我正吃着药呢!”
睿琛把她抱在怀里,掖好被子,说:“我知道,你只管放心就是。”嘴上这么说,手却探进她衣襟里,在她身上游移着。这个样子,叫她怎么放心。
她忙抓住他乱动的手,他却笑起来,含了她浑圆的耳垂,哑着嗓音问:“你就不想我?”她面上红的几欲滴出血来,他干脆覆上去,笑道:“你不想我,我却想你了。”反捉住她的手,拉着放到身体最热的顶端。
清浅吓得想缩回手,无奈他抓的那样紧,便听到他隐忍的声音:“我都好久没有……你就不怕我憋出病来嘛?”怎会好久,前儿他才去了孙嫔那里。她脑中胡思乱想,又听他说:“有了你,我再也不要旁人了,她们没有你好。”
他的声音似带着蛊惑,慢慢侵袭着她的大脑,他却变本加厉的亲吻着她,她的身体冷一阵热一阵,从紧绷到柔软,再从柔软到紧绷,不知不觉里,已丢盔弃甲,轻易就让他兵临城下了。
她还在犹疑,眼神里十分茫然。他却低笑一声,缓缓进入她的身体,伴随着酥麻的感受,舒服的轻吟出声。
身体的肿胀才让她回过神来,真是又羞又恼,她明明还在吃药,那药正是调经活血的,这个时候,正是容易受孕的时候,一个不好,便……可是随着他的动作,浑身都酥酥麻麻的,她想要反抗,却毫无招架之力,在他高超的技巧之下,身体又柔软的化作了棉,于是,他更加兴奋。
到最后,意识都已开始模糊了,只记得仿佛在紧要关头,他迅速退出了她的身体。亲吻着她汗湿的鬓角,柔声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空气里充满了男人尽情释放后的,特有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今天(15号)的……貌似过了零点啊
不知道底线在哪里,这还算比较隐晦的吧?希望别被锁。
32前尘定
靖海侯夫人进宫请安,破天荒的没去仁寿宫,而是去了清宁宫。
周太后端坐主位上,看着身着一品诰命大衫的靖海侯夫人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由笑道:“夫人真是稀客,不知夫人今日进宫,所谓何事?”
靖海侯夫人微微向前倾斜身子,恭敬的说道:“妾身许久未进宫给太后请安了,因此特来拜见太后,还望太后宽恕妾身叨扰之罪。”
周太后微微一笑,道:“夫人能来,哀家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罪呢?”宫人上了茶,周太后端起抿了一口,又道:“这是今年的雨前龙井,夫人尝尝,和福建茶比起来如何?”
靖海侯夫人只抿了一口,便赞道:“茶香四溢,到底是上贡的东西,不是寻常公卿之家可比的。”
周太后笑道:“夫人说笑了,每年福建贡来的大红袍可是深得皇帝喜欢呢!可惜产量不多,统共就那么点儿,皇帝知道哀家喜欢,都给了哀家。”
靖海侯夫人道:“皇上当真孝顺太后娘娘,是万民之福啊!”
周太后叹道:“到底是骨肉至亲,他孝顺我,我何尝不疼惜他?每每看他忙于朝政,案牍劳形,我这心里也十分心疼呀!”
靖海侯夫人神色一暗,道:“是啊,哪有做母亲的不疼惜自己骨肉的呢?”脑海里却浮现昨日赤羽的样子,她知道他们要送她进宫,竟说出那样的话来。老爷被她气得不行,甩手走了,赤羽伏在她怀中哭道:“母亲真的忍心让女儿到那见不得光的去处吗?我就算死在母亲面前,也不要进宫!”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如珠如宝的疼爱着,半分苦也舍不得她吃,哪里舍得她去死?女儿的性子,却是这般倔强,当真为她操碎了心。可若是此时退缩,只怕会惹来孙太后不满,毕竟之前自己一直在孙太后跟前流露出送女儿进宫的意思,而孙太后也首肯了。
她想来想去,只能来周太后跟前探探口风,若是连周太后都有意迎赤羽进宫,只怕不进宫都不行了!
周太后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问道:“夫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还是京中住的不惯,或是有人怠慢了?”
李夫人忙道:“京中一切都好,更不会有人怠慢了,只是……只是方才太后提起皇上,妾身就想起家中那几个孩子来了。”
周太后望着她笑道:“夫人家中儿子个个成器,说是只有一个女儿还未婚配?”
李夫人的心一沉,垂下眼睑道:“正是。”
周太后笑道:“原来夫人在为此忧心呢!”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封信,道:“可见世上做父母的心思都是一样的,我这儿才收到德太妃的信,求我给德王世子保个媒,也好了结她这么多年的夙愿。”
李夫人眼神一亮,忙问:“德王世子至今并未定亲吗?”
“是啊!”周太后放下信件,又抿了口茶,看一眼李夫人焦灼的眼神,又是一笑。道,“倒不是因为旁的,只是皇帝拿他当亲兄弟看待,这几年一直心心念念要为他物色一个相貌、人品、家世都绝佳的女子。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所以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李夫人迅速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女儿相貌一等一的,人品也不在话下,至于家世,堂堂靖海侯的嫡女还配不上世子吗?至于德王世子,深得圣宠是不假的,况德王就他一个儿子,德王妃不过一个伯爷的女儿,老太妃更是民间出身。若能嫁过去,人口简单,又没人敢为难女儿,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进宫,说到底还是个妾!上有两位太后,还有皇后,下有那么多嫔妃。要是哪个嫔妃先一步生下长子,那一切都成了泡影了!周太后这个时候说起德王世子,必定有心保媒,可见周太后并不赞成女儿进宫!若违背了她的意思,女儿将来在宫中的日子恐怕就不大好过了。
思虑至此,当下就打定了注意,对周太后笑道:“虽说世上难有这样凑巧的事,不过也不是没有。太后若不嫌弃,不知我家女儿如何?”
周太后的笑意愈渐深刻,悠悠道:“靖海侯家的嫡女,自然是百里挑一的。”
李夫人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眉开眼笑的出了宫。周太后回头就对夕颜说:“去请皇帝来一趟吧!”
睿琛刚坐下,周太后就说了方才李夫人来的事,又将德太妃的信给他看,道:“老太妃一把年纪了,还要为沐英那孩子操心,我看着都于心不忍。”
那信上言辞恳切,睿琛看了也不免动容,道:“儿子本有心成全,可沐英似乎并不热衷。”
周太后忆起去年沐英对清浅的殷勤,心头一跳,只怕那孩子还未死心!深知此事绝不可再有人知晓,便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莫说由皇帝赐婚是无上荣耀之事,便是一道圣旨将他流放三千里,他也只有磕头谢恩的份儿!靖海侯在京不宜久留,皇帝还是早下决断为好。”
睿琛甚少见到生母如此果毅的样子,怔了怔,随即道:“是,儿子明白了。”
才回乾清宫,戴贵就递来一奏本,却是德王的表笺。睿琛翻开一看,不由笑道:“德王消息到灵!”旁人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定是裴绍无疑了,倒也并未怪罪。不成想德王的请罪表笺才到一会儿,沐英也进宫来请罪了。
睿琛晃了晃手中的表笺,笑道:“定是被你老子训了吧?”
沐英灰头土脸的说:“确是被狠骂了一顿,说我恃宠生娇,不知天高地厚,若我只自己一人便罢,偏还要连累父亲和祖母,当真不孝!”早在他回山东始,就该绝了那念头!他能如何?不过是一个受封在外的闲散藩王之子,他能争得过天意?争得过圣意吗?
原还想着,自己大不了清净孤寂一生,可终究连这样也不能够!他不是一个人存活于世,已由着自己的性子活了二十年,往后的日子,总要顾及父母家族。重要的,还要顾及她。
“李家姑娘甚好,微臣不会辜负她的。”最后一句,仿佛用尽了千钧力气,只听到自己的心崩裂的声音,肝肠寸断,零落成灰,再也无力挣扎。
睿琛点头笑道:“如此才好。”拿起朱笔,舔饱上用朱砂,略一思附,就写下赐婚诏书。交给张保:“用印。”
张保躬身接了,召外尚宝司,外尚宝司用揭贴赴宦官尚宝监请旨,至宫内女官尚宝司领取,外尚宝司用宝时,宦官监视,用毕,由宦官缴进。
明旨既发,天威所在,任谁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靖海侯再有不甘,也只得进宫谢恩,李夫人和赤羽俱都是欢天喜地,靖海侯世子也松了口气。虽说远嫁山东,到底比进宫要好得多了,何况还是皇上亲自赐婚,这可是几十年难得一遇的。
没几日,德王那里也得了消息,老太妃知道了念了好几声佛号,德王原还战战兢兢,如今可算是放心了。写了谢恩表笺,只等沐英从京里回来,好准备亲事。
众人有喜有忧,却也只有孙太后敢公然大发雷霆了。
此事了结,靖海侯离京,睿琛便预备着去西苑。
这日众妃嫔齐聚在仁寿宫,孙嫔说了几个笑话儿,逗得孙太后很是开怀。其他妃嫔虽不善言辞,但也众星捧月般捧着孙太后,孙太后自然十分受用。正热闹着,外面报皇上来了,众妃慌忙起身,趁着皇帝还没进来,检查各自的仪容,免得有不周到之处。
“母后这里好生热闹。”睿琛淡淡一笑,坐到炕上。
孙太后笑道:“正说着去西苑的事呢!这次你预备带哪几个去?可别再跟从前似的,只顾着和沐英裴绍胡闹,眼见着沐英也要娶妻了。”
睿琛本就预备着只带清浅同去,孙太后此时一说,到不大好办了。压下心中的不悦,笑道:“既然母后开口了,皇后和庄妃自然要带两位公主去的。至于旁的,孙嫔也一起去吧!”
没能跟去的虽有些失望,不过也算习惯了。只有陆昭仪求了又求,孙太后道:“这孩子也可怜见儿的,带她一起吧!”睿琛心底厌恶,但也答应了,陆昭仪大喜。
孙太后微微一笑,却不想到了御驾离宫那日,周太后特意送了清浅过来,并道:“这孩子身子不好,怕经不住暑热,西苑那里凉快,景致好,就当去散散心吧!”
孙太后怒目而视,她只当未见,亲自送清浅上了马车,回头就听孙太后恶狠狠的说道:“你非要与我为敌吗?”
周太后笑道:“姐姐这话好生蹊跷,这些年来,我对姐姐如何,姐姐就没有一丝感念?”
孙太后气极,指着她缓缓点头,咬牙说道:“好,你好得很!”贱婢,养不熟的白眼狼!没有我,哪有你今天!你存心与我作对,休怪我无情了!
夕颜望着孙太后含怒的背影,不安的看着周太后,欲言又止。周太后却道:“这么多年都在她跟前伏低做小,难得有这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时候。”夕颜暗自叹息,心下十分担忧。
33南台岛
寻常避暑,都是在南台岛上,此次也不例外。
南台岛三面临水,北有石桥与岸上相连,桥南为仁曜门,门南为翔鸾阁,正殿七间,左右延楼十九间,是岛上最高点。其南为涵元门,内为皇帝所居涵元殿。涵元殿北有配殿两座,东为庆云殿,西为景星殿;殿南两侧建筑,东为藻韵楼,西为绮思楼。藻韵楼之东有补桐书屋和随安室,东北为待月轩和镜光亭。绮思楼向西为长春书屋和漱芳润。
含元殿南为香扆殿,香扆殿之东有室北向,曰:“溪光树色”,再北接西向的房子,名曰:“虚舟”。香扆殿之西有室北向,曰:“水一方”,再北接东向的房子,名为“兰室”。室名典雅,以景咏之,耐人品味。
从翔鸾阁至香扆殿,形成一个平坦完整、参差错落、环拱有序的大院落。由香扆殿两侧缘梯而降,方知香扆殿为上下两层楼,东西奇石古木,幽径深洞,太湖山石垒就成奇峰峭壁,在玲珑剔透、雍容华贵的殿阁之外,又加上了天然山林的景致。①
皇帝自住了涵元殿正殿,皇后带着大公主住进庆云殿,庄妃携二公主入住景星殿。孙嫔和陆昭仪二人自然择了藻韵楼和绮思楼,唯有清浅,住在南边的香扆殿,临水而居,倒也清静。
一切安顿好之后,清浅上了二楼,就着刚沏好的碧螺春,清香袅袅,放眼望去一片蔚蓝海子,顿觉心胸宽广不少。
瑶琪持了一件绿绫披风披在清浅身上,道:“这儿有风,娘娘小心身子。”清浅笑道:“此处微风拂面,很是惬意,我又不是纸糊的,风一吹就倒不成?”虽这样说着,还是将扣带系上了。
瑶琪见她气色尚好,又道:“娘娘可要去涵元殿给皇上请安?”
清浅垂眸,缓缓吹着白玉碗里浮着的茶叶片子,道:“这会子只怕皇后她们都在,我何苦去凑那个热闹。”
瑶琪便不语,她跟了这位娘娘也算有些时日,寻常见她极是沉稳安静,即便是跟下人说话也是轻轻柔柔的,面上虽瞧不出什么,到底心中还有些成算。她原是太后指来,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她好好照拂林娘娘,只是日日相对,到觉林娘娘并非一味软弱,而是进退有度之人。
就见清浅小口小口才啜茶,然后放下茶碗,起身笑道:“赶了大半日的路,我实在有些累了,你扶我去歇会儿吧。”
瑶琪忙扶了她去寝室,伺候她歇下,放下缴销帐,在外候着。
这一觉起先睡得并不踏实,只是四下寂寂,阖目久了,便觉困意袭来,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就觉浑身骨头都有些绵软,坐起身来,刚撩了帐幔唤一声:“瑶琪。”却见外头临窗坐着一人,九梁玉冠,琥珀色交领暗纹道袍,正笑吟吟的望着她,不是睿琛是哪个。
睿琛见她醒了,走到床边坐着,柔声问:“睡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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