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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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曲-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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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夏之紫请了安,目光看向朱砂的时候,不高兴的为朱砂再披一件外衣:“母后,天气还是有些凉,小心身体。”他就是这样这样进来的!
  朱砂不在意的整整衣服、合上折子:“忙完了?”
  夏之紫点点头,觉的曲云飞这样进来不妥:“母后,曲太督有急事吗?”要不然为何偏偏挑母后午睡的时间!而且母后还没有梳洗!春江未免太随意,太后这样适合接见臣子吗!
  春江被皇上看的莫名其妙,她怎么了!
  朱砂没注意他的神情:“你十姐的信,你也可以看看。”
  夏之紫闻言坐到朱砂的软榻上却没有翻折子,而是伸出手帮她系好领口:“十姐今年回来?”
  朱砂本想移开他的手,但见他扣的认真便不再说什么:“厉国有些麻烦,过了今年?”
  夏之紫突然道:“母后以后还是不要在内堂见臣子,万一冲撞了母后,臣子怎么担待的起。”
  朱砂看向夏之紫。
  夏之紫收起心思坦然的让朱砂看,他是当今圣上,收敛情绪这一招还是她的真传。
  朱砂移开目光,心想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和曲云飞的事:“本宫心里有数,春试马上要开始了,跟着曲太督多学学。”朱砂并不是在意他知道,而是觉的没必要的还是不说好。
  夏之紫继续帮朱砂扣扣子,说不上怕朱砂知道什么,却也失落朱砂不猜什么:“母后,今年还让曲太督主考?儿臣觉的庄尚书也堪此重任。”庄客本就文人,论学识和地位他任此职有何不可?
  朱砂面色凝重的拉下紫儿的手,夏之紫是她一手带大的,轻易不会反驳她的意见,如果他说证明他十分不满意:“紫儿,关于臣子本宫以前对你说过什么?”
  夏之紫明白母后又要袒护曲云飞,他是母后的臣子,母后自然有所偏心,但也不能六次春试都是曲家主考,其他学子难到就没有其他选择,时迁的能力亦能担此重任,玄天厉一年秋试的状元高大人也不逞多让,为什么就必须是曲云飞!
  夏之紫倔强的抽回手,继续帮母后弄扣子:“母后说过对臣子要有包容之心,以己之强容他人之能,但是母后,紫儿有一事不明?”
  “说。”
  夏之紫拿着衣服的腰带,郑重的看着朱砂:“母后还说过要普施恩德,众用每位有能力的臣子,试问母后现在算不算偏心!”
  朱砂闻言,靠在软榻上静然的看着他,紫儿果然对曲云飞很有意见:“如果现在让你从引德殿的孩子们中选一个担任这次秋试的主考,你会选谁?”
  夏之紫本能的想答徐天放,却又瞬间不悦的看着朱砂:“那不一样,儿臣别无选择,但母后有很多选择!”
  朱砂不想与夏之紫争辩,夏之紫越来越大早晚他会想控制的东西越多,既然他想换人,她也没必要执着,正好让曲云飞休息一段时间:“如果你有合适的人选,民日早朝颁旨即可。”
  夏之紫愣了一下,突然惶恐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跪下:“儿臣不该质问母后,请母后责罚。”虽然所了出来,但他却惊恐朱砂没有坚持己见,以前母后绝对不会听他的想法,为什么……夏之紫说不上为什么,突然有些怕了……
  朱砂不在意,曲云飞不会在意职位的多少,即便他有意见,安抚几句也不会有脾气,何必为了曲云飞降了紫儿的适应能力:“起来吧,母后很满意你对春试有自己的想法,大夏国不是母后的,你当然有权利阐述你的想法。”怪只怪自己当初不该吓他,哎,有得必有失。
  朱砂站起来,神态祥和威严:“把腰带系上,母后陪你用膳。”
  夏之紫看了朱砂一眼,身高几乎触碰到朱砂头上的凤饰,夏之紫惶恐的推开一步,小心的帮朱砂系上腰带,手环住朱砂腰间的时候,夏之紫小心的道:“母后,儿臣没有别的意思。”
  朱砂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傻孩子,该亲政了……”还如此小心:“别忘了你是谁?你有权利对大夏国做出任何你认为对的、值得的事情。”
  夏之紫突然跪下:“但孩子永远是母后的紫儿不是吗。”夏之紫养着头,直直的看着朱砂。
  春江不自觉的撇开头,实在不忍看差距如此大的帝王,平时在帝寝殿大发脾气的时候,一群人一跪就是一夜,很难把此刻的皇上与要拆了臣子家十八代的帝王联想到一起。
  朱砂牵起夏之紫的手语重心长的宽他的心,虽然很后悔小时候教的太严厉,但总好过他太有自己的主见,紫儿这孩子像他父皇,脾气性格犟着呢:“你呀……”朱砂拉着他向餐桌走去,两人边走边说着什么。
  二十位丫头、奴才统统跟上。
  春江收着茶水准备过去。
  荣安突然跑过来,小心又紧张的问:“姑姑,奴才有件……”荣安不好意思的四下看看:“有件事想问您……”荣安说着脸色通红,他实在没人问了才找干爹的对头,他怕自己把握不好伤了皇上。
  春江不满的看他一眼,口气明显不善:“说吧,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荣安难以启齿的拉低春江。
  春江不依:“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偷偷摸摸的。”
  荣安没办法,只能小声的问:“药膳房今天送来了补阳的药房,让混在皇上的洗澡水里入浴,奴才……”荣安再看看周围更加小声的问:“奴才想问问,用不用让‘人’在一边伺候,如果用,奴才选什么样的人合适。”太难为情了。
  春江顿时懂了,可不是,以皇家的规矩是到时候了,可……“药干净吗?”如果把握不好量会伤了未来的龙子龙孙。
  自古以来皇家为了繁衍更多的子嗣,都会为帝王保阳,确保皇上可以临幸更多的女人,为皇室诞下更多希望,但……“太后过目过了吗?”
  荣安有些懵,还用太后过目吗?这些话用了几百年能出什么问题:“不曾。”
  春江想了想道:“你今晚先少放点,一会晚膳后我跟太后提一下这件事,至于女人,你吃饱撑了,给皇上启蒙的当然有太后亲自挑选,今天用药的时候也不准有婢女伺候,谨防有人想趁机上位,让疏桐盯紧了,如果出了什么差池,小心你们的脑袋!”
  

039
  春江挥退了荣安,越想越不对,荣安为什么问自己,这么好的机会万福不可能不安排他的人上位,春江猛然一惊,急忙找来疏桐。
  疏桐不懂的看着干娘,皇上在用膳她还要伺候呢,怎么了?
  春江看里面一眼果然发现荣安跟万福说着什么:“疏桐,你今天盯紧帝寝殿,不准任何有私心婢女进去!”这件事自己知道,如果出了差池就是自己的责任,万福你未免太有心计。
  另一边,万福脸色难看的瞪眼荣安:“为什么问她,这么重要的事你自己不会拿主意,就算不知道不会问太后的意见,你这个傻子!”万一有事,她就是有两个脑袋也担当不起:“行了,今晚你多注意一点,以后不要什么都问她,她又不是神。”
  荣安撇撇嘴,心想干爹心眼真小,问一下难道还怕春江姑姑安排她的人吗。
  ……
  月光透过万千物种斑驳的倒影在地上,漆黑的夜幕下星星闪耀着独特的光辉书写苍穹的寂寥,威严的宫廷楼阁沉静在夜空下庄重恢弘。
  守夜的侍卫一拨换过一拨,帝寝殿的灯依然亮着,夏之紫翻动着折子,忙于早上未处理的国事。
  疏桐端了一碗莲子羹,小心的放在龙案上:“皇上,天色不早了先吃点东西准备睡吧,明日还要早朝。”
  荣安为皇上碾磨的手停了一下,细声细语的道:“疏桐说的对,皇上您龙体要紧。”
  夏之紫目光凌厉的看他们一眼,他们从小便跟着自己,是帝寝殿最受宠的两个奴才,可同样也是静心殿一手栽培出的奴才,他无意去追究他们那些小心思,但是他们最好记住该服侍的人是谁!
  夏之紫合上折子脸色难看的开口:“说!你们今天在静心殿嘀嘀咕咕的跟万福、春江说什么!”
  疏桐、荣安诚惶诚恐的跪下:“回皇上,奴才不敢,奴才们一心为皇上着想,不过是皇上一些的日常琐事,决没有乱说什么!”
  夏之紫猛然一拍桌子,冷笑的盯着他们:“怎么?想给自己换主子了?”只是日常琐事春江的脸色会那么难看!春江在太后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不至于为点琐事变色:“想让朕用刑不成!”
  荣安心里一颤,为难的看眼疏桐。
  疏桐小脸苦苦哀求的看着荣安,这事她怎么说。
  荣安深知皇上的脾气,纵容他们从小伺候皇上,皇上也绝不许帝寝殿的人吃里爬外:“回皇上,是药膳阁的事……”荣安小心的叙述晚膳的事,唯恐皇上不悦说的小心翼翼。
  夏之紫神情古怪的看着荣安,荒谬:“哪朝兴起的古怪招式!”
  荣安惊吓的趴在地上:“回皇上,古往今来历来如此,是帮皇上养气修‘身’之用,并无害处呀。”
  夏之紫瞬间看向瞪向荣安:“没坏处!你去问春江如此荒谬的事!”母后会怎么想呢?……夏之紫装作不在意的开口:“太后什么态度?”
  疏桐叩首答道:“不知道,我们想着明天春江姑姑应该会给消息。”
  夏之紫抚着手上的扳指,神色紧张的看着袖子上飞舞的五爪金龙,突然道:“现在去问,去看看太后什么态度。”
  荣安惊讶的一愣,为什么现在?
  夏之紫心烦的开口:“看什么!朕乃九五之尊乱用药物你们都是死罪!太后她老人家见多识广,总比你们想当然的可信有说服力!不想问也行,如果朕用的身体不适,摘了你们的脑袋!”
  荣安闻言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有道理有道理。
  夏之紫心神不宁的端着汤,想着母后应该不会答应如此荒谬的事,他虽然已经十五岁,但不曾听母后提及为他纳妃,可……万一要是……他是否愿意呢?为什么不想……
  ……
  静心殿内,太后已经睡下,万福被荣安叫出来脸色有些不悦:“你想死了?万一吵到太后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荣安苦哈哈的看着干爹,他有什么办法,皇上让来他敢不来吗:“干爹,太后怎么说?”
  万福轻扫浮沉搭在胳膊上,知道荣安问什么:“就为了这件事?我看你是真分不清轻重缓急!不过你来问问也没错误,毕竟是皇家的事……”
  荣安没空听干爹的大道理,着急的问:“太后到底怎么说?”
  万福心疼又可气的戳荣安不长进的脑袋:“问什么问!历朝历代都有的事,瞧把你急的,太后能说什么,太后只是找来太医问了问,去除了其中的一味药材,其他的没说什么让你们按量为皇上药浴就行,荣安,你不会以为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药材吧!”
  万福想到这里使劲戳荣安:“你个笨蛋,不过是一些养……养,用太后的说法是养精蓄锐的方子,虽然没证明管用但也没证明没用,只要合理搭配,保证将来皇家枝繁叶茂。”
  荣安总算放心了,原来是这样,吓死他了,他以为会……嘿嘿,荣安谄媚的把干爹请进里面:“干爹休息,儿子这就识相的退下。”
  万福叫住他:“跑什么,过来把新药方拿去。”
  “是,干爹。”
  ……
  荣安急急忙忙的跑回帝寝殿。
  疏桐还在地上跪着。
  夏之紫见荣安回来,故作没事的放下茶杯:“说!”
  荣安一五一十的重复了干爹的话,小心的查看皇上的脸色,发现皇上并无大碍后,深深的松口气,还好还好。
  夏之紫心里突然说不出的滋味,原来并不是让他成年准备的药物,害他白担心一场!哼!一帮不中用的奴才!一点小事也要惊动太后!
  荣安、疏桐赶紧垂下头,不知皇上突来的怒火为哪般。
  夏之紫站起来:“服侍朕沐浴吧。”
  “是。”
  夏之紫融入五龙吐水的浴池中,金幔低垂的十二屏障庄重威严,九条悬挂的人工瀑布因长久不用早已干揭,本来摆放夜明珠的地方放上了一株翠竹,屋顶上金碧辉煌的天顶早已被隐藏,如今的帝浴只留下威严庄重。
  夏之紫靠在水边,看着习惯了的景致,突然想起十年前母后在这里大发脾气,十年?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孩子,而她已经高高在上,十年后他依然是个孩子,而她依旧是大夏国最尊贵的女人。只是触手所及的绝不是他敢奢盼的。
  早晚有一天,她会为他选妃,她会为他讲伦常人理,无论他在这里呆多久,都不可能再触碰那一缕青丝……也永远没有资格肆意的跟她说笑,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敢反抗!为什么他甚至怕牵她的衣袖!他是帝王不是吗!
  夏之紫突然想抗争什么,突然讨厌她强加给他的所有不合理:“来人!立即让池中的九龙吐水!”
  喜公公闻言顿时傻了,为什么?!
  荣安也愣住,皇上这是怎么了!
  夏之紫见他们不动没来由的想发脾气,难道他的话不是话:“愣着干嘛!九龙吐水!”没道理他的所有事都是她说了算,为什么要听她的!为什么他想反抗的标准也不过是九龙吐水,他为何不敢让天顶打开、九瀑循环!为什么要怕她!
  夏之紫靠在天池边,泄气的没有任何心情,何时他能超过她!什么时候他才能不惧她!
  夏之紫心烦的看着金黄色的药液在身边流淌,手掌突然翻起,猛然拍在平静无波的池中,冲天巨浪陡然翻起直冲天顶金龙!
  帝池殿瞬间跪满了太监。
  呆冲击平息,九条龙的嘴里安详的吐着温水,夏之紫如常的靠在池边,发丝未湿。
  荣安双腿颤抖的跪着,不知哪里又惹到了帝王。
  夏之紫突然没了看九龙的心情:“关了,今日的事谁敢说出去别怪朕不念多年情面!”
  荣安吓的已经趴在地上,给他十颗脑袋他也不敢告诉干爹,九龙吐水的事他们会咽进肚子里,成为不触碰的禁忌。
  ……
  翌日早朝,夏之紫依然是夏之紫,不管昨夜梦中的身影让他惊醒时多么的手足无措,此刻他是大夏国的帝王,神情肃穆神态谦和威仪。
  朱砂上撵向乾德殿走去,中途看眼身侧跟着走的夏之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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