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现在这个时期,还有其他的事情比较重要,比如说李三公子参加秋闱呀,还有裴十九公子公子的死呀,等过了这段时间,抽出时间后她再去视察,现在呢,则派几个可靠的人先去摸摸底。
顺便也摸摸崔老祖宗送给她陪嫁的几房人的人品底细,到时,到了李家才不会没有可用之人。
到了下午时分,窦子涵午睡过后,崔老祖宗派如儿请她过去。
等到了崔老祖宗房中之后,崔大夫人和崔四姑娘也在,崔老祖宗的神情有些伤感,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窦子涵心中有些疑惑,不知这母女二人又搞什么鬼?
崔大夫人见了她的面,脸上还是挤出了一抹笑意,只是这皮笑肉不笑的姿态让她看着膈应的慌。
“丫头,再过半月就是你娘的祭日,你就去明华寺为你娘作三天法事吧。”窦子涵给崔老祖宗和崔大夫人见过礼后,崔老祖宗开口道。
“我娘的祭日?”窦子涵本能地一愣,对原主的娘亲,她唯一遗留在脑子的概念就是窦家那个假山密室里的那具干尸,虽然她对这女主娘亲的死很是好奇,但可惜,双方从来没有相处过,没有什么母女之情,自然对这原主的娘亲的祭日从来不曾关注过。
甚至,她穿越过来,对窦家的许多事都是一知半解的,对窦家曾经的夫人,也就是窦子涵的娘亲,在那短短的几日内,窦家根本就无人提起,唯一与原主的娘亲有关的,就是那个哑巴婆子,以及她送到她手中的玉佩。
至于原主娘亲的死因,后来,她还是来到崔家之后,通过崔老祖宗对窦家的调查资料得知的,窦家在明面上报的死因自然是病逝。
至于这原主的娘亲所在的坟地在哪?她再窦家时根本就没人提醒她,就算她上京前,窦家人也没有人提醒她去拜别那个坟地。
当然,既然尸首是在窦家的假山中,就算去了那坟地,坟地中也埋葬的不是原主的娘亲,谁知道棺材中有没有尸首,或者那棺材就是一副空棺。
“是呀,子涵,虽然你娘去的早,可现在你得了圣上赐婚的旨意,这可是一般人家姑娘享受不到的尊荣,总要告诉你娘一声才是。”崔大夫人在旁边开腔。
今日,崔老祖宗之所以突然提起了这原主娘亲的祭日,也是崔大夫人先挑起的话题。
崔大夫人心中将窦子涵恨的要死,正找不到什么机会收拾窦子涵,这主意还是窦子芳出的,有谁比窦子芳更了解窦家的事情呢?
窦子芳虽然不知道这原主娘亲死亡的真相,可她长期以来,对关乎窦子涵在窦家的一切,那可是知道的相当清楚的,恐怕比原主或者窦子涵本人都清楚,自然对原主的娘亲的死亡日期很是清楚。
在崔家要动手,崔大夫人心中的顾忌自然是很多的,她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更不想在崔家让崔老祖宗抓住把柄,如果窦子涵出了崔家,到了外边,那出个什么意外,可是很正常的。
而且以窦子涵的娘亲做借口,就算是崔老祖宗或者任何人都没有理由出言阻止,更何况,这时代的人本就很注重死后的一些祭拜,崔老祖宗也不可能反对,因为死去的人,毕竟是崔老祖宗的女儿。
在祭日的祭拜,有的当然是去祖先的灵堂祭拜,去墓地祭拜,可窦子涵现在在京城,距离窦家路途遥远,自然不可能返回窦家去祭拜,那么,只会采取另一种方式,那就是去京城近郊的佛寺去住上几日做场法事。
现在,崔大夫人打的就是这等主意。
这京城其实不止一座寺院,但有名的有三座,李三公子争着要出家的大智寺,还有皇家供奉的相国寺,再就是明华寺了。
其中,明华寺做的法事是最有名的,这也是崔老祖宗建议去明华寺的缘故。
崔老祖宗倒是对崔大夫人的建议没有起太大的疑心,不管怎么说,这个大儿媳还是崔家的当家主母,在许多时候,她还是要顾及崔家的利益和脸面的。当然心中也不是一点提防都没有,可给死去的娘亲做法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要是不做,这事情传出去,可对窦子涵的名声不太好。
如今,窦子涵既然已经定了李家的婚事,崔老祖宗也不想这门婚事再起别的波折,可总是不放心,将做法事的日子缩减到了三日,其实,这时代,有些法事可是要做够七七四十九天的。
“大舅母说的是。子涵原本也是有这个打算的,只是打算再过上几日对外祖母和大舅母提起,没想到舅母倒是先为子涵考虑到了。”窦子涵收敛了心神,很快调整了心态,面上也带出了几分哀色道,她虽然不是很了解这时代的一些习俗,可这既然是崔老祖宗的决定,她自然不会反对,这点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
不过,崔大夫人母女会这么好心地提醒崔老祖宗以及她这件事,让她的神经整个警觉起来了,更何况,昨天她还承受了崔四姑娘一番含沙射影的对待,如今这件事中间又有这对母女的影子,莫非,这对母女又想搞出点什么针对自己?
对这样的人躲是躲不过去的,那么,只有面对了,她倒要看看,这对母女要搞什么,难不成她们真的以为她就是软柿子,可以随便乱捏吗?
不过在此之前,在整个上香的过程中,她势必要多做几手准备了。
“子涵丫头果然孝顺,哎,要是你娘还在,该有多好。”崔大夫人被窦子涵用话堵了一下,脸上的神情僵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了常态,心中则再冷哼,这个野丫头,看她还能嚣张几天,难不成真的认为这崔家她才是主子了,她会让她好看的。
崔四姑娘从头到尾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脸,自家娘亲的打算虽然没有全盘告诉她,可多少她也能猜出一些,这个贱丫头,她才是崔家的姑娘,真正的名门千金,她会让这个野丫头看清自己的身份地位的。不仅如此,还要将自己承受的苦在这个丫头身上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既然要去明华寺做法事,那自然事先是要准备一些东西的,窦子涵对这些可真的是不太精通,就等崔大夫人母女走后,打算听听崔老祖宗的意见。
等崔大夫人母女离开之后,崔老祖宗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娘已经去了这么多年,但在外祖母的心中,你娘的样子和现在的你却是差不多的。”
窦子涵看到崔老祖宗伤感的表情,许多安慰的话到了唇边却吐不出来,又想到窦子芳说的,在自己成亲时,窦家的那对无耻夫妻要来京城了,到时还不知会给自己造成怎样的麻烦呢?
那么,也许现在,她应该将这原主娘亲的死说出来了,到时,她必然要借助崔老祖宗来压制那对无耻的夫妻俩,最好想办法跟窦家脱离关系才是。
想到这里,窦子涵让自己的情绪整个保持到悲伤状态,并且马上抽噎起来。
崔老祖宗一看窦子涵哭了,误认为她想起了自家娘亲伤心所致,但口上还是劝慰道;“傻孩子,可别哭了,你娘既然去了,你要过的好她才能放下心来,别伤了自个的身子。”
“外祖母,其实,我娘——我娘——”窦子涵继续抽噎道,顺便用眼神瞄了一下崔老祖宗房内的其他人。
崔老祖宗见状,就知道窦子涵可能私下里有话要对她讲,就示意房内的其他人先退下去。
房内的丫鬟婆子们见状,自然也就识趣地退了下去,崔老祖宗这才继续发问:“你娘怎么了?你怎哭成这样?”当日,她们祖孙两第一次见面,也没见这孩子这样,如今这是怎么了?
“外祖母,子涵不孝,还请外祖母为娘亲做主呀!”窦子涵扑到崔老祖宗怀中就开始大哭。
“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崔老祖宗看到窦子涵哭的如此伤心,心中的疑心更甚,想到她派人去窦家查的消息,关于自家女儿的死,总觉得有几分蹊跷,莫非,那丫头的死真的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外祖母,娘是让爹害死的,虽然子涵当时受了很大的惊吓,忘记了许多事,可就在前几日,子涵竟然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娘死前发生的一切。”窦子涵抬起头,抽抽噎噎地道。为了提防崔老祖宗询问更多的事情,她还是不免老套地借用了失忆的借口。
“哦,你娘死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回外祖母的话,我在梦中记起了娘是怎样死的。”窦子涵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娘根本就不是病死的,是被爹关在了府中一个假山的洞里,然后就再没有出来过。”窦子涵只说了前半部分,并没有说自己曾经进过那个假山石洞,并且亲自看到了原主娘亲的尸骨。这也是她为何将做梦的时间推后了这么多,说是在崔家做了梦的缘故。
“真有此事?”崔老祖宗闻言,果然脸色变的十分难看。
“这等事情子涵怎么会随便乱说,只是子涵也记不清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可娘亲就是在那年去的,所以,娘亲的祭日未必就是现在这个日子。还请外祖母要为娘亲做主呀!”
“这个畜生,太可恶了。”崔老祖宗这时已经信了十分,虽然窦子涵说是自己在梦中记起的,可崔老祖宗绝对不会怀疑窦子涵说的话,加上她心中本就对这唯一女儿的死心中存有心结,此时,更是将那窦大贵恨得要死。
虽然崔老祖宗到现在也没有查出当年自家女儿到底是怎么和这个窦大贵纠缠到一起的,这事情已经过了许多年,加上当时知情者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许多痕迹在当时就被对方抹去了,这才让她继续无法追查下去。
后来,见了窦子涵,虽然对那窦大贵恨得要死,但毕竟那窦大贵是窦子涵的爹,看在窦子涵的面上,她才压下了心中的那口恶气,如今,既然窦子涵请她为自家娘亲做主,那她的顾忌就少了一些,一定不会让那个畜生好过的。
窦子涵还在为原主娘亲的死抽抽噎噎,听到崔老祖宗的话,就知道崔老祖宗不会不管的,当下再加上一把火道:“虽说那人对子涵有生养之恩,可从小到大,任凭那窦王氏母子们欺负与我,更是不顾父女之情,要将子涵送去给徐谦那老头做小妾,子涵当日碰柱不从,也去了多半条命,后来,又想起了是他害死了我娘,这等不慈之人,就算有生养之恩,也不配让子涵恭敬孝顺,还盼外祖母为我和娘亲做主。”
“丫头你能想清这点是最好不过了,那等畜生的确不配让你恭敬孝顺,外祖母绝不会轻饶了这等畜生。”虽然早就从派去查消息的人口中知道这唯一的外孙女在家中的日子过的很是不好,可现在听窦子涵说了,崔老祖宗心中的怒火还是难以平抑。想到与外甥女多年的母女情分,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那等畜生害死了自己的女儿,现在活着对子涵丫头来说也是祸害,在她走之前,一定要帮子涵丫头解决了这畜生的问题,省的将来这畜生借着父女的名义祸害子涵丫头。至于子涵丫头提到窦家的那个假山,她也应该再派人去看看才是,也好,子涵丫头成亲之前,那窦家的人以及那个畜生估计也是要来京城的,等到了京城,她也方便派人将窦家从里到外搜个遍。
“是子涵不好,惹得外祖母伤心了。”窦子涵见崔老祖宗也流泪了,也不好继续接着哭下去,反而止住了哭声,安慰崔老祖宗道。
“都是外祖母当年疏忽大意,才让你娘——都是外祖母的错,至于那个畜生的事,先不要声张,外祖母自有主张,至于你娘的祭日,就算不是那日,就权当是那日吧,不过,你大舅母母女如今恐怕不太安分,上香的这几日,外祖母会多派几个可靠之人跟着你,你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子涵知道。”
祖孙二人好不容易平息了心绪,然后崔老祖宗唤丫鬟们打水为两人净面,这时,窦子涵房中的阿蓉进来了。在窦子涵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窦子涵神情一怔,原来是慕容月又传信息,约她相见。
为了两人联络方便,慕容月特经过窦子涵的允许,在窦子涵的院子里安排了一个粗使的丫鬟,专门负责两人的联络。
窦子涵既然在崔老祖宗房中,那丫鬟就将信息传给了窦子涵身边的另一个大丫鬟阿蓉。
这阿蓉是窦子涵从窦家带来的,虽然不像含笑那么聪明能干,可胜在对窦子涵很是忠心,她无父无母,唯一的依靠也只有窦子涵这个主子,自然事事要为这个主子考虑,倒还算得窦子涵的信任。
窦子涵一直没有瞒着崔老祖宗帮助慕容月验尸的事情,这次既然也不例外。
崔老祖宗虽然不是很赞成窦子涵做这等事情,可又想着,窦子涵能得了慕容月的青眼,将来就算嫁进了李家,也算是一个隐形的靠山,虽然慕容月这位京城府尹官职不大,可这位慕容大人可是当今太子殿下的表姨夫,更是深受当今圣上宠信的,也是得罪不起的。所以,她就没有全力阻止。
慕容月到底找窦子涵干什么,自然是为了验尸。
窦子涵在崔老祖宗房中并没有耽搁太久,净面之后,也就回房准备去了。
等到了自己房中,才将那丫鬟叫进来仔细询问,得知慕容月派来的人已经在后巷等着,窦子涵就没有再耽搁,迅速地换上了男装,从那个后巷的角门出了崔家。
出了崔家之后,角门外自然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旁的几个护卫窦子涵还是认识的,当下上了马车,才发现慕容夫人也在。
也是,慕容月毕竟是男子,是要避嫌的。
窦子涵本就与这位慕容夫人一见如故,两人虽然曾经只见了一面,现在相对也无什么生疏之感,很快就谈笑起来。
慕容夫人见窦子涵双眼有些红肿,关心地问:“可是受了什么委屈,眼睛怎变成了这样?”
窦子涵一笑道:“让夫人见笑了,只是半月后乃是家母的祭日,先前与外祖母谈起娘亲,哭了一场罢了。”
这等事情,窦子涵自然也范不着隐瞒。
“哦,原来如此,妹妹也别太伤神了,想必你娘虽然去了,也不希望你日后如此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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