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谁不知道世子爷宠妻如命,这好坏孬话都让你们一家子说了。”何大夫人撇嘴。
洛倾雪却是冷哼,“既是如此,那就让顺天府尹来查吧;凤太子可否?”
“既然平安开口了,冷风,还不快去。”凤城歌此刻心中流着两行宽面泪,自家宝贝女儿关键时候竟然还能想到自己,眼泪汪汪的。
白岚立刻欣赏一紧,闻讯赶来的摄政王赶紧挡住冷风,“太子爷息怒,这到底是我摄政王府的家事,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于公主的声名有碍,您放心,下官定会查出真相还公主一个清白。”
“砰!”
摄政王话音刚落,容末从袖中抽出一沓信笺扔到何大夫人的脸上,“这些年何安生利用太傅府威望,行贿受贿,买卖官职;还有劳何大夫人好好看看,那最上面的信笺,分明是何安生对湘莲湘叶早意图不轨,如今竟然妄图将脏水泼到我世子妃的身上,可是看本世子性子好,好欺负了不成?”
何大夫人一个不差,被容末劈头盖脸扔了一脸的信笺,她胡乱地抓了两把,在看到那信笺上的自己时,顿时整个人连站都险些站不稳了,身子踉跄两下,好险何二夫人搀扶了她一下,这才让她稳住身形,“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哼,好大的狗胆!”凤城歌接过来福恭敬呈递过来的信笺之后,顿时气得一把将信笺扔到旁边的小几上,发出一声脆响。
众人不由得狠狠地颤了颤身子。
“不,不可能的。”何大夫人仍旧震惊着,满脸的不敢置信。
容末却是勾着唇,“想将你们何家那行为不检的何小妹送到本世子身边,怎么,当真以为陷害素素无法有孕,她何小妹就能母凭子贵了不成?”
“唰!”
第181章 浮生乱,落幕心生隙
“我们何小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凤世子,你怎么可以这么侮辱我们家小妹的名节!”何大夫人双目大瞪,看向容末嚅了嚅唇,面上却是带着十足的委屈色。
容末面上冷然,嘴角斜勾却不带丝毫笑意,“名节?尚未及笄便因为外男要死要活的女子也有名节可言?”
“凤世子,做人别太过分!”何大夫人咬牙切齿,连带着何二夫人脸上都带着些许的黯然,只是到底顾忌着场合,只是缩在袖中的手却是死死地绞着手帕。
“过分?”容末沉着脸,转头瞧着那被奔雷压在地上跪着的婢女,“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那婢女低着头,却始终不愿意说话。
洛倾雪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斜睨了容末一眼却是没有说话;转头却看到旁边暮雨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身后的两个侍卫押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进屋;她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不解却从那中年男子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那是常年与药材打交道之后才会在身上染上的,到底是什么人?
“这两个人想必何大夫人并不陌生吧?”容末的语气陡转,带着冰冷。
何大夫人转身,刚想否认却在看清楚那丫鬟的脸时,顿时怔了下,“何欢,怎,怎么是你?”
“呵呵,看来何大夫人并没有否认很好。”容末微微颔首,“这位乃凤京中最大的药铺保和堂的代掌柜,想来何大夫人也应该不陌生才是。”
被点名的中年男子顿时身子哆嗦了下,“草民参见太子殿下,世子爷,王妃,各位夫人。”
他是保和堂明面上的掌柜实际上却也是听命行事,保和堂背后真正的老板是谁他从未见过。保和堂本就有规矩不许泄露病人和客官购买的药材数量、种类,也从不问他们的用处;可今天接到的命令却……不过他也就是个下属而已,顶头上司有命他也不得不从。
何大夫人在看到何欢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此刻看到代掌柜更是;身为一府当家主母,谁没有做过那些腌臜事,只是,“凤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容末唇角微勾,“你怎么不问问你们何家小妹的婢女前日在保和堂购买过什么,又用到了哪里?”
何大夫人转头看向何欢,只见何欢面色苍白,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却是转头瞪着代掌柜。
“到底怎么回事?”凤城歌再也看不下去,沉声。
代掌柜的身子狠狠地颤了下,既然保和堂能够在凤京之中站稳脚跟并成为最大的药铺,那些达官贵胄,名流勋贵自然是必须认全的,此刻他猛然“砰”的一声双膝跪地,“启禀太子殿下,前,前日,这位姑娘在保和堂购买了三两绝子散。”
“代掌柜,你,你怎么可以!”何欢失声。
容末却是嘴角斜勾,瞧着最开始跪在地上的那丫鬟道,“怎么,吃里扒外,胆敢勾结外人对世子妃下药就没敢承认了么?你那病卧在床的父母若是知晓你用这种方式为他们求药,他们是否还会心安理得的用药?”
“……”那丫鬟顿时沉默了下来,低着头眼泪吧唧吧唧不断地往下掉着。
“怎么,敢做不敢说了?”容末冷声,从袖中甩出一包用手帕里三层外三层包好的东西扔到她身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丫鬟见状,整个人顿时懵了,回过神来却是不断地叩头,“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啊,呜,呜呜……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只求世子爷别迁怒我那可怜的父母,他们这一辈子真的够辛苦了,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
“哼。”容末冷哼一声。
那丫鬟嗫嗫嚅嚅,却也端得不过是个可怜人;可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平安,你想如何处置?”凤城歌面色越发的黑沉难看,想到即将到来的明天,他深吸口气,为了避免妨碍大事,硬生生将胸口的闷气压下来。
洛倾雪嘴角斜勾,带着淡淡的弧度,转头看向容末,“爷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
“……”
容末低着头,胸口处却猛的揪疼了一下,他垂下眼睑,眼底却是一片黯然;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地握了握,死死地咬着牙有些话却到底是没能说出口,只是深凝了白岚一眼,无视她眼底的祈求和希翼,转头轻喝一声,“竟然胆敢勾结外人陷害世子妃,拖出去乱棍打死;至于何欢……”
“我何家的下人不劳世子爷出手。”何大夫人生怕何欢落得个与那丫鬟一样的下场赶紧开口道。
“既是如此,直接移交顺天府尹处置吧。”凤城歌状似无意地接过话头。
何大夫人面色陡然变得苍白,“太子这……”
“胆敢陷害平安公主,没治她个破坏两国友好的罪名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凤城歌厉声,何大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何二夫人阻止,“臣妇多谢太子开恩。”
何大夫人还想挣扎,狠狠地瞪了何二夫人一眼,“弟妹,你这是想做什么?”
“府上还有要事,臣妇就不多留,就此告辞。”生怕何大夫人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何二夫人赶紧拉着何大夫人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拉着她走人。
眼前着模样,太子爷摆明了是要为那平安公主出头的。如果说之前还抱着侥幸心理,说皇室对着流落在外十余年的血脉并不重视,可现在太子的态度;纵使当今圣上不许,十年之后……百年之后呢?
圣上总会老去,太子总会即位。
就算她没有这层身份到底也还是摄政王府的媳妇,流云国的平安和乐公主,光看世子爷对她的疼宠,她们今日还能全身而退已经很是难得了。
一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洛倾雪使了个眼色,银珂立刻领着人将华香和锦笙放下来;眼角挂着那匆匆跑进屋的男子,她心中微动,金大夫的药童,瞧着他那着急紧张的模样,她嘴角斜勾却是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不经意间抬手封住自己胸前的穴道,整个人直直地瘫软下去。
“平安!”
凤城歌一个健步飞快地将洛倾雪抱入怀中,面色陡然一沉,狠狠地瞪了容末一眼,“听闻小小身子也很是虚弱,本太子先将平安带回宫里由宫里的御医诊治。”
“就不劳烦太子了。”容末面色微沉,不容分说将洛倾雪从凤城歌手中夺过来。
凤城歌咬牙切齿却只能恨恨地看着容末将洛倾雪带走,谁让他技不如人;只是白岚在听了来人的汇报之人,刚想开口就听到容末的嗓音,“素素昨日施针之后,今日又情绪大起大落,孩儿先带她回房歇息了。”
那男子闻言,刚想开口可在看到容末怀中的洛倾雪时,又只能将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栖凤轩中。
漱玉抬手解开洛倾雪胸前的穴道,一行人立刻朝着锦笙和华香的房间而去,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诊脉,漱玉飞快地抬起头望了她一眼又低下头,那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话直说就是。”洛倾雪低下头,心里却到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酸甜苦辣咸,百转千回。
“小姐,您和姑爷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漱玉其实是担心的,毕竟他们成亲也不过两日时光,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今日小姐在主院花厅的那些话,虽说没有直接撕破脸来,但到底想要当作什么没有发生过却是不能了。
洛倾雪嘴角满是嘲讽,轻笑一声,抬手又取了一枚银针落在锦笙的穴道上,语气淡淡的,“没什么,你们不必担心。”
到底华香是习武之人,身子底子好;施针用药之后很快就能自己调息,只是锦笙却有些麻烦,到夜半的时候开始发热,洛倾雪不放心非得亲自守在床前;任是谁劝都没有用。
可隔天就是开宗祠的时候了。
“小姐,您就回去歇会儿吧,锦笙这里有我和秦霜轮流守着,没事的。”漱玉眉头紧锁;转头隔着那薄纱幔帐瞧着坐在外间的软榻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容末,摇摇头。
洛倾雪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仍旧每隔半刻中给锦笙探一次脉,每一刻钟给她换额头上的布条;还不忘吩咐漱玉熬药,喂药。
直到天边泛白,启明星升起的时候,锦笙的高热总算是退了下来;众人在大松了口气的时候,就听到前院来人让他们准备准备,要进宫了。
摄政王府一脉虽然只是凤氏皇族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支脉,但在整个凤氏皇族中却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以纵使不少支脉已经分建了祠堂,他们这一脉却始终与凤氏皇族绑在一起。
“素素,我们回房吧。”
闻言,容末起身仍旧慢条斯理,眼底满是浓浓的宠溺之色,看着洛倾雪没有丝毫的不满。
洛倾雪低着头,犹豫了下点点头,“好。”
……
“你在怪我。”
漱玉等人极有眼色地将空间留给这两个人,毕竟都不是需要人贴身服侍的。
洛倾雪转身,抬手轻轻地触摸那熟悉的眉眼……
第182章 浮生乱,说兄妹成亲
清冽的眉宇,英俊的容颜;微挑的眉,深邃的眸。
“素素!”容末有些着急,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呵呵。”洛倾雪低下头,也不挣扎;任由他紧紧地揽着自己的腰,那么的用力,那么的好似恨不能将自己塞入他的骨血一般;她低下头,双眸轻轻合上,鼻翼间仍旧是那熟悉的男子气息;笑声低低沉沉却带着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冷意。
容末只觉得心沉沉,越来越沉也越来越凉。
“素素。”
洛倾雪陡然抬起手轻轻地覆上他的唇,“别说,容末,我求你,别说。”
“……”
“其实,我明白的。”洛倾雪闭上眼,摄政王妃白岚对她不喜她是人,不是木头自然能感受得到;只是她却没想到白岚居然会那样对她,绝子散啊,若她不会医术是不是,是不是今生便再也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再也不能……失去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那跟让她去死有什么两样。
容末维护白岚,维护自己的母亲,她本应该是理解的,可心里却始终有些过不去罢了。
闭上眼,深吸口气,脸上仍旧面无表情,那样带着无奈,带着哀伤,甚至带着些许为不可查的心如死灰;或许,她真的不应该再动心的,动心……动情,最后伤的,都只能是自己。
看着这样的洛倾雪,饶是向来机关算尽的容末也不由得有些慌了,他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摇晃着,“素素,你别这样,你听我说,我……”
“说,说什么?”洛倾雪抬头望着他,语气中带着失望,带着悲戚,“她是你的母亲,所以,我明白的,我都明白。”
容末嚅了嚅唇,有些话想说出来可却又不知道到底从何说起,对白岚他是有维护但却不是因为洛倾雪所说的那个缘故。固然是他母亲,可重活一回的人,对那些东西看得有多重他心里自是明白,谁对他更重要他也心如明镜,可他只是不确定,低首垂眸瞧着洛倾雪那苍白的小脸,他只觉得胸口处狠狠地揪疼了下,俯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紧紧地揽在怀中,“素素,吾爱。”
耳畔的嗓音带着熟悉的低沉和磁性,虽然理智很明白,她应该相信他的,若这个世界上当真还有一个人永远不会害她,永远都在为她着想,那这个人一定是容末;可,心里却是过不了那道坎。
或许,这就是天下所有的婆母与儿媳之间关系不睦的缘由了吧。
“时辰不早了,先洗漱更衣吧。”
良久,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洛倾雪推开容末,语气不咸不淡的。
容末嚅了嚅唇,到底却是没有反驳,只淡淡地点了点头,微微低垂的眼睑之下,一抹暗色的精芒飞闪而逝,心里却是在思忖着,有些计划怕是不得不提前了。
卯时刚过,皇宫凤氏皇族宗祠内。
钦天监监正端着罗盘,双眸轻阖,薄唇微微嚅动着,不知道到底在说些什么;年迈的皇帝领着众人立在宗祠的大门口处,面带庄严,很是严肃。
洛倾雪与容末这对新人立在太子凤城歌的身后,旁边站着摄政王凤靖与王妃白岚,后面还跟着皇族其他的一些子嗣。
刚到辰时。
随着监正一声,“开宗祠”的轻喝,八名宫人分为两列,“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那高约三丈宽两丈的双开朱漆雕花厚重的木门在宫人的努力下,缓缓打开。
“跪——”
众人立刻应声跪倒在地,随着监正的嗓音,不断地磕头着,“叩首!”
开宗祠,新妇入族谱,就算是在普通人家也都算得上是大事更何况是在皇族;钦天监监正顶着炎炎烈日不断地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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