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眼睛一黑的空档,耳边有个凉凉的声音道:“既然你是夭魅家的丫头,又对我磕头行礼了,还算是个礼貌的孩子,罢了罢了,我就帮你一次,拿去!”
话音刚落,夭朵朵眼前一亮,看看手里凭空多出来的东西,小脸一沉,愤愤地抱怨道:“我是让你救我,你却给我一张莫名其妙的图,什么意思啊你?把我的三个响头还回来!”
没人搭理她。
瞪了一眼那看不出五官,被艺术夸张化处理的神像,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将图揣进兜里。
想到那吊死鬼,又颓丧地叹了一口气,凭她敏锐的观察力,一眼便判断出那根本就不是鬼那种低级的生物,那是魔!
而且还是一头喜欢恶作剧的魔。
今天是我生日啊,要不要来这么多“惊喜”,心脏不停的蹦极会承受不了的!
***,什么生日快乐,我看“劫日快乐”还差不多。
某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后续就滚滚而来,比如现在——
不经意低头,就见门缝底下流进一大滩深红色的液体。
流水这东西是有一定科学规律的,就像如果是在枪战现场,地上那水一定是汽油一样。
以她丰富的知识,再结合现在的处境,猜都不用猜,凭直觉就能知道那是什么。
血呀!
欲哭无泪,鸡皮疙瘩冒得那叫一个欢畅,肠子都要悔青了,花错,被你丫的害死了!
血还在从门缝源源不断地流进来,想到玩网游的时候,人们总把血厚的角色叫血牛,她一直嗤之以鼻,现在,姐悟了。
垫着脚尖,轻手轻脚地移到窗口,想打开窗户跳出去逃生,这时候没有退路,畏高也得跳。
突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身子一僵,拉窗户的动作顿了一下。
“朵朵!”敲门声越来越急,“朵朵你在里面吗?”
付珩的声音!
心里一喜,想去开门,突然动作又停住了,纠结啊,真的是付珩吗?
万一是那喜欢恶作剧的魔物,改变声音和形象来骗她的呢?
“朵朵快开门!”付珩又喊,声音好似在发抖,“花错他们受伤了!”
受伤?天人交战一番,夭朵朵一咬牙,闭着眼睛开了门。
“啊!”付珩突然惊叫了一声,刚要靠近她的身体却被猛地弹开。
“怎么了?”惊讶地睁大眼睛,只见付珩远远地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她。
“孽魔,还不束手就擒!”只见至她胸前射出一道耀眼的金光,紧接着从那金光里跃出一头狮子模样的怪兽。
龙头、马身、麟脚、形似狮子、毛色灰白,看起来甚是凶猛威武,此时正对着趴在地上付珩发出威慑的低吼声。
……这是神马?夭朵朵惊诧极了,脑子以缓慢的速度运转着,分析眼前的情况。
——这家伙跟帅帅送她的玉坠很像啊,不就是一个玉雕的吉祥物么,怎么一下子活了?
付珩一脸死灰,“我知道有人护她,却没想竟然是貔貅这种等级的神兽,算我失策!”
看着眼前明显不对劲的付珩,夭朵朵目瞪口呆,这长得像松狮的生物是神兽?!
“受死吧!”貔貅大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就向付珩扑过去。
“啊!”付珩一声惊叫,用手抱住头,“朵朵救我!我真的是付珩!”
眼看他就要命丧当场,夭朵朵不及多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抱住神兽的前腿,大喊:“壮士口下留人!”
【围观党】集体黑线,优雅含笑的淡定帝若无其事地抚额:朵朵没做错什么,可怎么突然就是很想揍她屁股呢?
神兽目光如炬,冷声道:“你生为天凤神君之女,不但看不出这头小地狼被魔物附身,还为它说话!”
被它凌厉地一瞪,夭朵朵腿肚子开始打颤,但看着“付珩”躲在墙角往后缩的可怜样,心一软,皱着一张肉肉的小脸,带着哭腔道:
“壮士,你看你既然会说话,说明也是个智慧生物是不是?咱有话好好说,不要一上来就用嘴,这不文明……”
什么神兽啊,这分明就是一脱线的愤青!
付珩被魔物附身我也看出来了,但那身体确实是付珩的,难道消灭歹徒,连人质也要一起杀?
这不是赤果果的一尸两命,草菅妖命吗?
简直没有一点生为伟大神兽的高尚觉悟!
神兽嘴巴一咧,对她露出两颗尖利的獠牙:“你竟然连我是貔貅都看不出来!”
“皮丘?我知道我知道!”
被它一吓,某朵连声音都开始打战,口不择言道:“你哥是皮卡丘嘛,我熟得很,超喜欢它,还跟它合过影。皮丘,放它走好不好?求你了……”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一行无处不在的乌鸦神清气爽地飞过。
【围观党】集体抹汗,用很玄妙的眼神偷瞄某朵他爹:陛下也不容易啊……
“付珩”抬起头看着她,那目光异常的朦胧和复杂。
“今天你让我放了它,日后别后悔。”
貔貅头转向“付珩”厉声喝道:“暂且饶你一命,离开那具身体,还不快滚!”
话音一落,付珩的身体软了下去,一团黑雾自那具身体里溢出,飘飘渺渺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妹妹谢谢了啊,你真是个好孩子。那头小九尾天狐还在阵里打转,能否破阵,关键在你……”
话音顿下,黑雾渐渐淡去,最后消失无踪。
“喂喂!别走啊,你说清楚点……”
象征性的喊了两声,夭朵朵对着黑雾消失的地方扁扁嘴,“忘恩负义的家伙,说也不说清楚,什么意思嘛,我是好孩纸连火星人都知道,还用你说……”
嘟嘟囔囔走到墙角,见付珩除了脸色难看点之外,好像没什么大碍,只是晕过去了。
轻舒一口气,放心了。
貔貅迈着威武的步子踱到她身前,“我是神兽貔貅,又叫辟邪,凤帝有恩于我,即日起你便是我的主人。我平时隐在你脖子上挂的那个玉坠里,你有危险我才会现身。”
原来这家伙是自己的召唤兽,某朵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乐了。
这可够牛的,以后别人遛狗,我遛皮卡丘,小狐狸再敢欺负我,就放狮子咬他,狐狸再狡猾也不是狮子的对手啊,“哈哈哈……”
爽!
“先别高兴得太早。”貔貅鄙夷地瞅了她一眼,眼神里就写了五个字——你这个俗人!
“现在开始,我的能力强弱和你的法力成正比,你强我强,你弱我弱。”
接着,它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它现在的能力,原本高大威武的身体突然金光一闪,变成小猫大小,用爪子狠狠地拍向地上的一只苍蝇,等它把爪子拿开以后,那只苍蝇悠悠然地飞走了。
“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现在的战斗值。”
“我……有这么弱吗?”某朵嘴角一阵抽搐,囧。
……
!
二十三章 太明媚忧伤了
半个小时后,夭朵朵对貔貅有了初步的了解,按照它的说法,貔貅是祥瑞圣兽,不但战斗力彪悍,还有一个附加的功能——因为没有排泄器官,所以只吃不出,具有召财的功能。
听到这里,她其实有点同情貔貅,它老爸不知造了什么孽,才会被别人诅咒生儿子没那啥。
不过能招财倒是不错,她每个月的零用钱有着落了。
可还没等她高兴完,貔貅就用怜悯和讽刺的语气说:“因为你太没用,我的招财能力基本作废,你就别指望天降横财了。”
“……”某朵对它这种态度非常不爽,为之前同情它感到后悔。
——受到打击的分割线——
一片被迷雾笼罩的树林里,两个男孩和一条巨蛇在林子里打转。
那巨蛇长十米有余,直径足有一米的蛇尾正摇摆着,蛇身五彩斑斓,上面的花纹十分的美艳密集。
“祝黎你个该死的,赶紧给我变回来,朵朵都被你吓跑了!”
雷斩狠狠踢了一脚现出原形的祝黎,“你说说你有什么用啊,小小一个幻术就现出原形了,还不如我这半妖!”
“我又不是故意的。”巨蛇委屈地嘟囔,尾巴一卷,便恢复了人形。
“不是祝黎愿意现出原形,是他没法控制妖力。”
花错看了看四周,粉嫩精致的小脸罩上了一层寒霜,“这雾果然是个结界,而且很强大,能扰乱我们的妖力,别说祝黎了,刚才连我都没能保持人形。”
“花错,你说付珩能找到朵朵吗?”祝黎清秀的小脸满是自责,朵朵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他就罪大恶极了。
“会的。”花错安慰地拍拍他的肩,“付珩是地狼,我们几个当中找人没有谁比得上他。”
行了片刻,原本白茫茫的雾不知何时泛出诡异的幽蓝色,空中阴沉暗淡,却又闪烁着点点怪异的亮光。
前方依稀是密林苍茫,偏生无论如何也看不真切。
一片混沌中,隐约又传来类似婴儿的啼声,声声哀切。
三个孩子面面相觑,半响,花错与雷斩同时沉声道:“快走。”
祝黎迟疑了一下:“可是……有孩子在哭啊。”
“别管那么多。”花错赶紧捏了腾云诀,却不见云起,雷斩再试,依旧无云。
“***,果然如此。”花错面色凝重,望向祝黎,“你的御风术能用吗?”
“我试试。”祝黎捏了御风诀,风瞬间涌起,身体同时腾空向上,飞了片刻后,上方仍是灰沉一片,如同笼着千万重迷雾,始终看不到尽头。
祝黎一降落下来,花错便急急问道:“飞上去看出什么没有?”
祝黎摇头,“什么也看不到,灰沉沉的,好像没有尽头。”
三人叹气,希望又破灭一个,无奈之下,只得继续向前走。
一路行来,雾渐渐变淡,穿过树林,尽头有一处峡谷,两道赤黄色的岩状山脉渐渐逼拢一线,只余出中间一道狭长的深谷,在几乎呈九十度直角的山壁中拐了个弯,彻底隐没在荒山峭壁之间。
尚未进谷,已听见里面风声凄厉,犹似鬼哭狼嚎。
“我靠!不就是幻术么,要不要玩这么大啊?”
雷斩望着幽暗峡谷,倒吸一口冷气,“加强版东非大裂谷,这要钻进去,不就是送给人家瓮中捉鳖吗?花错,你说花溟他们在玩什么?就算是进阶试,但这等级是不是有点越级了呀?”
“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花错白了他一眼,“什么叫瓮中捉鳖?你才是鳖呢!”
雷斩被花错堵得哑口无言,悲愤之下,朝着祝黎身上就是一拳。
“喂喂喂!”祝黎拧着眉毛侧头瞪他,“你打我做什么?”
“发泄!”雷斩回答得干脆利落。
“不要闹了。”花错抿着小嘴沉吟片刻,然后肃色道:“我想起来了,我三叔讲过这是一个阵法,专门给进阶的学生练级的。布阵者有三人,全都是有几十条命案在身的B级囚犯。记住啊,他们都不是什么善类,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
既然进来了,只有破阵这一条路,以我们的等级,进到里面唯一能做的就是自保,多保一个是一个。只要有一人通过阵中的九重风刃,我们大家才能脱困。明白了吗?”
祝黎和雷斩脸色凝重,一起点头。
“我强调一次,”花错冷着小脸,沉声道:“在阵中我们都是单独的个体,必须保存自己为先决条件,绝对不能分心照顾别人,否则九重风刃拖一带三,我们只能彻底全军覆没。”
“我插个问题……”祝黎弱弱地举手。
“说。”
领袖气质在关键时刻凸显出来,衬得小狐狸的身影无比伟岸,于是小祝黎仰视、膜拜,十分狗腿地小声问:“老大,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被九重风刃卷走的话,会怎么样?”
花错沉默片刻,看着他古怪地笑了一下,“不知道。因为……这是乙进甲,最高等级的进阶试,连花溟都没试过。”
雷斩风中凌乱了,丁级生来挑战甲级进阶试,这是要命么?
这魔鬼试验他也听说过,历届乙级生挑战此阵的扑街率是百分之九十,而他们……百分之百的凶多吉少。
“呃……”祝黎讪讪地挠挠头,“那个……当我没问。”
此时小祝黎心里懊悔得想撞墙,如果他没有传达错误情报,现在大家一定是舒舒服服的在天凤宫吃生日蛋糕。
但他也知道人生没有如果,并且命运决不吝于向世人展示它的鬼斧神共与别出心裁。
都是他的错,对自己的八卦功力盲目自信,结果是一子错满盘皆索落。
一不小心,全都跑来练级了,乙进甲、最高等级、几十条命案的B级囚犯……开什么美国玩笑?!
有句歌词叫什么来着……对,“从此你的人生与众不同”。
小学生参加高考,的确是与众不同,神勇无敌!
起点太高,以后的人生想低调、想平凡、想凡夫俗子都难了。
——唉,惆怅啊,太明媚忧伤了……
“听清楚了吗?”花错朗声问,扫了两人一眼,以十万大军过长江的气势一挥手,“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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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章 人不轻狂枉少年
“兄弟们等等我!”
付珩拖着夭朵朵一阵飞奔,在关键时刻与组织会合。
三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去,见夭朵朵完好无损,祝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深感欣慰地笑道:“付珩,还是你行,真给你找到了。”
“那当然,你以为我这地狼族的天才是混假的吗?”付珩很有点小骄傲,被魔附身那种丢脸的事,他是绝对不会主动提起,朵朵也答应帮他保密。
“你们这是要干嘛?”望了一眼前面的峡谷,夭朵朵的小心肝又开始打颤,这里看起来很危险啊……
“破了这个阵我们就可以出去了。”花错简单扼要地把之前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你以为这个阵这么好破?”夭朵朵白了花错一眼,从兜里拿出那张图递给他,“看仔细了,这是个阵中阵,以我们的等级,要是硬闯触动阵法机关,几条命都不够用。”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试试怎么知道?”
小狐狸眉毛一耸,似乎对她这话很不受用,但看了看那张图,顿时有些傻眼了,呐呐地抬头,“朵朵,这是梵文呢,你从哪找来的?祝黎、付珩,你们认识梵文吗?”
男孩们凑过脑袋一看,集体摇头,“不认识。”
“别管哪来的。”夭朵朵皱着小眉头道:“你们不认识没关系,只要我认识就行了,总之这个阵很凶险,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原地等待救援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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