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止不住地发抖,悲凉地笑着,她以为他要做什么?
他只是想把它取下来,没想伤害它。
久不见他将手收回,她猛然起身紧紧抱着他,哭得声嘶力竭,惊天动地:“父皇不要,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他收回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麻木空洞,声音却很温柔地轻哄着:“朵朵乖,别哭,心都被你哭碎了……无论我做什么,我只要你记住三件事,第一,我爱你。第二,我很爱你。第三,我非常爱你。”
温暖的誓言伴着尖锐的疼痛,像条狡猾的蛇毫不留情的钻进她的身体里,她的心里,她的灵魂里,她的身体都不由得微微发颤,悲伤夹杂着痛苦,像打翻的五味瓶说不清是酸甜苦辣哪一种。
“你要带,就带着吧,想说什么,等我不在的时候……你尽管说个痛快。”
生怕他反悔一般,她抱着他就是不敢松手,可是,无独有偶,挂在脖子上的莲花玉佩也在这时候闪了起来。
玉佩是璇霄送给她的。
她抱着的男人身体越来越僵硬,好似濒临崩溃,“你把他们都带在身上,偏偏把貔貅还给我……我在你心里,果真一点分量都没有?”
“不是的!不是的父皇!”她眼里心里瞬间布满极度的恐惧,惊慌失措地将脖子上的玉佩扯下来,又将灵珠从手腕上褪下,将它们往枕头下一丢,“你不喜欢,我不带就是了!”
疯了一样将自己剥得一丝不挂,然后开始撕扯他的衣服:“不要生气,你要什么,我给你,我什么都给你!”
他一动不动任她撕扯,淡淡地看着那张惶然的小脸。
最深的疼痛总是在不动声色中,没人知道,他面色安然,心里却是怎样的排山倒海,怎样的天塌地陷。
“你不是要我吗?”对他伸出双手,泪痕斑斑的小脸带着天真的笑容,“还等什么?”
“你是我见过最残忍的女人。”他摸着她的脸微笑,修长的食指轻轻描摹她的眉眼,“最凶残的恶魔碰到你都要甘拜下风。”
“我的残忍还不是跟你学的。”眼神空洞得像个没有灵魂的水晶娃娃,微微歪着脑袋,笑容甜美地说:“我们如此相似,父皇不喜欢吗?”
“喜欢,你怎样我都喜欢。”
手慢慢从她脸上慢慢向下,有力的手指突然掐住她柔弱纤长的脖子,男人缱绻的笑容温柔得不可思议:“以血喂养了十八年才将你孵出来,你遗传了我的残忍是必然的。不过说到折磨人的本事,宝贝,你已经青出于蓝了,你狠起心来父皇我也自愧不如。
折磨我你从来就不会手软,你真的是个天才,从六岁就知道怎么能让我痛,没次都能让我痛得死去活来,好想就这样掐死你,可我又舍不得。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你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我都喜欢得要死。
你是我的骨血,我是你第一个男人,我怎么能不喜欢呢?”
“你说什么?”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突然低低笑起来:“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3uww'父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这种笑话都说得出来?虽然我的男人多了些,但第一个我还是记得的。”
停住笑,细细端详了他一会儿,眼神一寸寸冰冷:“师傅才是我第一个男人。”
他淡淡地笑了笑,干涩的眼角没有泪水,只有一颗心,疼得翻江倒海,千疮百孔。
“你真的记得吗?”凤帝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会不会,你的记忆欺骗了你呢?”
“什么意思?”
“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假装得久了,就变成真的了。对于一个被抹去记忆的人来说,这世上不止一个真相。一个是记忆中的真相,也叫情感真相。另一个则是客观存在的真相。有时,我们情感上的真实,跟事实的真实,并不同步。”
朵朵犹如雷亟,千万道闪电盘旋在头顶,天崩地裂,电闪雷鸣。
“你骗我。”她实在无法相信,咬牙看着他,一字字地说:“我不信!”
满意于她的反应,凤帝神色愉悦地笑了起来,抵着她的额头,亲了亲她的眼睛:“你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就好。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你的每一个男人都知道,我想他们不会在意的。如果你好奇,又不好意思问他们,可以问问紫嫣,你们是无话不说的闺蜜,她比你的男人们知道的还要多。”
朵朵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
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呢?既然已经忘记了,那么事到如今,早已事过境迁,又何必掘地三尺追根究底?
可是,真的能掩藏住吗?这种做法无疑于雪天里埋尸,看似白茫茫的一片大地真干净,可是尸体好端端的,在白雪下面栩栩如生。
在每一个梦回的午夜,变成跳蚤咬得你不得安生,留下无数噩梦的抓痕,这种积年累月的折磨,会让你长久遭殃,直至疯狂。
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像一只顽劣的黑猫,抓挠着她那颗敏感脆弱的心脏。
她的脸色瞬间刷白,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猛烈地摇头:“你不要说了,这不能!这绝对不可能!”
看到她这般摸样,凤帝笑得更加愉悦,只觉得千万条绳索勒住了心脏,神经变成了高压线,身体难受得几乎要炸掉。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的事实让她如此难以接受……很好!
虚华的泡沫瞬间幻灭,现实的礁石露出水面,将曾经的花好月圆撞的粉身碎骨。
他想,或许他以后字啊也不会疼了,因为疼多了,就会变得麻木。
爱到如斯地步,还有什么可说的?落子无悔,愿赌服输,爱情如果是男女间永恒的战争,爱得最深的人,永远是输得最多的那一个。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俯首贴耳,温柔低语,耳鬓厮磨,凉薄的唇带着血腥的甜蜜,从容不迫地将残酷进行到底:
“知道吗宝贝,以前的你比现在可爱多了,一定要我抱着你才肯睡,想要就爬到我身上胡作非为,那样子真的很可爱,简直能迷死人。很遗憾啊,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然你会知道我比你的那些男人们好得多,想要就给你,予取予求,满足你所有的欲望……”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到朵朵的脸色越来越白,连牙齿都在打颤。
“够了!不要说了!”她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震得手臂发麻。
她指着他,浑身颤抖:“你别再跟我提以前的事!你该庆幸我什么都不记得,不然我会杀了你!忘记了不好吗?我忘记了,你就可以跟你的攸姬双宿双飞!我想过自己的生活,你非要把我揪回来,好,斗不过你大爷,老娘认命!要我继承皇位替你做苦力,老娘也认了!任你捏扁搓圆还不够,你还要我怎么做?!”
最后那句话,是彻底吼出来的。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求你一个字。恨我就恨吧,要杀要剐,随便你!
别用花错他们来威胁我,老娘的男人没那么脆弱!他们比你个死男人好一千倍,一万倍!
你***再欺负我试试,打不过你,老娘死给你看!老娘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有你这么无良的父皇!
你把我捡回来干什么?谁让你捡回来的?你经过我的同意吗?
实话告诉你,就算记得以前的事,老娘也不会爱你,把我的心剜出来里面也没有!
我讨厌你知道吗?受够了你的喜怒无常,在你的眼皮子低下喜怒哀乐,每一个表情都谨小慎微,诚惶诚恐,生怕行差踏错,会招惹雷霆之怒。
既然你也恨不得掐死我,那正好,与其这样父不父女不女地折腾下去,我们从此父女恩断义绝,一拍两散!惹不起你,躲总行了吧,破皇位还给你,你高兴怎样就这样,老娘躲到天涯海角去!”
某朵跳下床就往外冲,凤帝扣住她的脖子,一把又将她按回床上,额头青筋暴起,气得眼睛都红了:“一拍两散?谁允许?你欠我的还没还清楚,谁允许你离开我?”
“混蛋放开我!”某朵被他扣着脖子呼吸困难,可是勉强还能说话:“我还欠你什么?”
凤帝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脏上:“我的心没了,这里面是空的,你摸摸。你把我的心还给我。”
某朵被男人疯子似的表情吓着了,脖子还在他手上,只要他再用点力气,她就算彻底交代了。
于是更用力的挣扎起来:“放开我,你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凤帝像只受伤的猛兽,悲泣似的咆哮着:
“被你这个狠心的小混蛋逼疯了。说来说去,你还是因为攸姬不肯原谅我,可那是我的错吗?我要是记得她,你以为我愿意把你捡回来,被你活活气死?我喜怒无常,还不是因为你招惹那么多桃花,我就一个攸姬,能不能让她活过来还是未知之数,你倒好,半年时间就找了一个排的男人,存心不让我好过。你爱他们什么,我有哪一点比不上他们?还是你的身体太饥渴,是个男人就要?!”
扣着她的下巴狠狠地亲她,慌乱中被朵朵咬住了嘴唇,咬出了血,他也不松口,任凭浓重的铁锈味漫在嘴里,拼命似的。
亲够了,就扯着她的胳膊用力摇晃着:“我满足不了你吗?那我就天天抱着你好不好?你现在要不要?说话呀,要不要我抱你!”
双手无力地捶打着男人的胸膛,朵朵已经哭得声嘶力竭:“混蛋!你混蛋!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要我怎么样啊?”
凤帝看着蜷缩在他怀里的女人,突然神经兮兮地拉住她的手:“我不要做你父皇,我娶你好不好?我颁圣旨昭告天下,我要娶你做妻子。等我们有了孩子你就踏实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不会离开我了。我们生个孩子……”
说着就压在她身上,一手掰开她的腿。
“不!你放开我,放开!”朵朵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哭喊着,可是,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
这个曾经对她呵护备至的男人,几乎拧碎了她的手腕
211 我让你咬两口好不好
看着她惨白的脸,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弄疼她,可是被恐惧和绝望蒙蔽的男人已经管不了这些,他需要借助某种方式增加自己的安全感,他不想输得一败涂地。爱残鮤璨
她一把推开他,抱着紧闭的双膝,将自己缩成一团,哽咽的声音抖得厉害:
“父皇,不要这样对我,别让我后悔,也别让你自己后悔。”
不想求他,可心底深处还是期盼他能收手,想他能听到她声泪俱下的哀求,害怕他的残忍会把她深藏的至宝毁到尽。
记忆中那个白衣翩迁,如月光清辉一般皎洁的男人,好似离她越来越远了。
那是一个美得颠倒众生的男人,那种美,已经远远超出了容貌之外,美得柔和,柔和到了极致,柔和到可以包容一切。
在他面前,所有美好的形容词全都黯然失色,她把他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爱惜如命,就这样被他毁了,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她痛苦的哀求是如此耳聪目明,可是,凤帝偏偏装聋作哑,闭目塞听。
他毫不费力地将她的手脚拉直,覆在她身上,没有感情,只有疯狂。
朵朵泪眼朦胧地望着床顶,旷世的悲伤将她淹没,终究还是阻止不了他……
身上的男人一刻不停地亲吻她,她没有感到丝毫的慰藉,她的眼泪一直在流,一直没停过。
她很疼,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流血了。
这一切她感受得到,可是她说不出来。
她被这个噩梦魇住,迷失其中,似乎再也无法走出来。
她有目不明,有口无言,有苦难诉。
可是她能感觉到他在她身体里,如此的惨痛暴烈。
爱是这样的吗?喜欢就可以如此吗?为什么他的爱与她的信仰如此南辕北辙?
为什么他可以在爱的同时,让所爱的人这么痛苦?
这么想的时候,她听到心里某个角落,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坍塌着。
她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空气中只能听到男人剧烈的喘息响在耳边。
可就在这一刻,凤帝仍在克制自己,听起来未免有些不可思议。
温情地贴着她,用眼睛和嘴唇贪婪地描摹着她柔美的曲线,如同轻嗅诱人花香的猛兽,小心翼翼,只因他明白这诱惑太强烈,力量太蛮暴,没有怜悯,也不需要语言,他担心自己会把她蹂躏到死。
吻上她的唇,本想浅尝辄止,却变成了侵略性的攻城略地,仿佛从未吻过一般,翻江倒海汹涌澎湃的力道。
薄软的嘴唇充满让他沉沦的质感,让他几乎想把她吸进肚子里。
男人开始急躁,完全丧失了温情的耐心,只想把深爱的女人整个吞下去。
尽管心里一再告诫自己要小心,可是嘴唇却开始在那娇弱的身子上大快朵颐。
这才是名震三界的战神,朵朵闭着眼睛苦笑,悍然血腥,随心所欲,狂野不羁才是他天凤神君的真性情。
他曾为她多么辛苦地克制着自己,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温柔的情绪可以抵抗痛苦,即使它如此的杯水车薪,可是她只能让自己学会不介意。
攻陷前的那一刻,他捧着她的脸命令道:“朵朵,看着我。”
她睁开眼睛,看到是深情外的一抹决绝的坚定,如此的清晰立体,刻骨分明。
她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管你做什么,破镜都不能重圆,你的执念只会把曾经的美好摧毁殆尽。
凤帝的身子猛地沉进来,朵朵急吸一口气,侧过脸,在黑暗中看着自己摊放在枕边的手掌,那只手很美,只是手心空洞,手指慢慢弯曲成一个寂寞的姿态,仿佛想抓住什么,却注定虚无。
那是一个美丽而苍凉的姿势。
“宝贝,我能摸到它在你的身体里。”凤帝摸了摸她的小腹,心疼地吻着她的下巴:“是不是搬去卿凰宫没吃好?你瘦了很多,疼吗?”
朵朵笑了,如果她说疼,他是否会停止?
很多看似宽容的询问,其实答案只有一个,根本不存在选择的机会。就在那一刻,痛苦如漫漫长夜铺天盖地而来。
他是一个真正的征服者,热烈而强悍,直接得不堪忍受,如同大人的牙刷放进小孩子的嘴巴里,横冲直撞。
摩擦,碰撞,喘息的声音纠杂在一起,听在朵朵耳里,像是绝望的回响。
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寸寸的破裂着,她的身体,她的心,在沉默的疼痛中,只有无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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