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晶莹的汗珠,如星辉明灭,散发出原始而纯然的美丽。
她呼吸急促,口中喃喃,双颊潮红,乌沉沉的黑眼睛,如暗夜流动的水,清澈而迷离。
她用手指细细地描摹着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嘴唇。
想到天亮就要离开,难言的酸楚涌上鼻尖,她像只绝望的小动物一样呜咽着,泪水成串地流出来。
他温柔地吻干她的泪水,耳鬓厮磨,轻轻低喃着:
“朵朵,别胡思乱想,专心点。你在这时候走神,我会难过。”
怀里的人依旧泣不成声,他叹了口气,停了下来,心疼吻着她泪湿的睫毛:
“傻孩子,哭什么?疼就出声,别忍着。”
朵朵的眼泪却掉得更凶,抽抽噎噎着哽咽道:“你这大灰狼突然温柔成这样,我有些不习惯。”
凤帝忍不住笑了起来,亲亲她嘟起的小嘴,叹道:
“我的小祖宗,你可真难伺候。稍微用点力你要嚷嚷,大哭大闹;轻点你又嫌弃太温柔了,还是眼泪哗哗……”
看到那双水盈盈的眼睛迷离地看着他,突然就很想欺负她,于是抬起她的下巴,非常绅士地说:
“宝贝,要不你教我怎么做好不好?你吩咐一声,我遵命照办就是。”
大灰狼的话是不可以相信的,因为他开始用力了。
朵朵被突来的力道吓了一跳,眼泪立马就止住了,在他腰上狠狠揪了一把:“你这个大骗子,嗯……”
男人开始认真地开疆扩土,她也没时间伤感了,心底的酸楚随着原始而狂野的节奏,化作极致的快乐,极致的甜蜜。
他手臂撑在她脸侧,以强悍的力道震撼着她的身体,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迷乱的眼睛,她的颤抖,她的战粟,都让他深深痴迷。
如果时间能永远停驻在这一刻那该多好,不管明天,不管未来,不管地老天荒是否存在……
喜欢她的发,像深海的水藻,层层将他包裹。
喜欢她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揉搓。
喜欢她用尖利的指甲抓破他的肩膀。
喜欢她低低的轻吟,偶尔失神的痛呼……
满足,一次次地拥抱她,一次次的满足,直到一切沸腾,升华,整个爆发的那一刻,他知道了什么叫隽永。
安静下来,倾听着彼此的心跳声,清浅的月光像一只温柔的手,从窗外伸进来安抚着他们伤感的眼睛,痛楚的灵魂。
“怎么又哭了?”他抬起她的下巴,轻轻抹去她的眼泪,对她展颜微笑:“我弄疼你了吗?”
“没有。”她摇头,看着男人的笑容,明明是那么明朗,那么温柔的笑,却让她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帅帅,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吗?”
他啄着她的唇瓣:“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既然买下了我,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朵朵笑得很开心,真的很喜欢听他这样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动听。
“我,要你把沐春风还给我。”她极快地将涂抹了神仙醉的银针,扎进他的后颈。
“你……又对我用神仙醉?”
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捏得骨头咯咯作响,凄楚地看着她:
“朵朵,不要这样做。沐春风太霸道,你抵抗不了……”
凤帝修为高深自是不必说,但神仙醉虽不至于让他马上昏迷过去,却也让他一时之间真气溃散,浑身瘫软。
她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我要走了,另一个朵朵不会心疼你,不会再爱你,她甚至不知道你身上有沐春风。
帅帅,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这样我很难受,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减轻你的痛苦,想来想去,也只能为你做这一件事了。”
言罢,便将他推倒,义无反顾地坐了上去,与他再次贴合,单手掐诀,运功将沐春风吸入自己体内。
凤帝自然不会由着她胡来,暗中凝聚溃散的真气竭力抵抗,两股力道互相拉扯。
亲了亲他颤抖的唇,朵朵缓缓动了起来:“中了神仙醉,你还挣扎什么?别让我太费劲儿,配合一下好吗?”
“小骗子。”
感觉体内的沐春风不受控制地向她涌去,凤帝自嘲地笑了笑:
“知道你有阴谋,我防了你一天,最后还是上了你的当。”
朵朵轻轻一颤:“帅帅,我……”
“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
凤帝打断她,眼神冰寒冷厉:“不需要我说明,你也应该知道这种毒你承受不起。
你是一个女孩子,这种毒全部进入你的身体意味着什么,你不明白吗?
你让我情何以堪?
如果你一定要任性,我也不妨告诉你,其实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只要我想,从你体内取回沐春风轻而易举。”
她用额头点着他的唇,轻声道:“你这人就是太自信了,虽然我的修为连你一个零头都比不上,但这沐春风一定不会让你取回去。
我会将它封印在体内,如果你强行吸取,我就一定会死。”
凤帝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盯着她,深邃的眼睛如古井般沉寂幽冷,心被一股蛮暴的力道拉扯着,他压抑着痛楚,低声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又拿命来威胁我?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残忍?”
她沉默了片刻,长长叹了一口气:“因为我太了解你,所以我必须这么做。”
沐春风渐渐从他的身体里涌出,凤帝抵着她的额头,轻轻笑着:
“你不会成功的,如果连你个十几岁的小丫头都对付不了,我还算什么上神?”
“你真是个固执得可恶的男人。”
亲亲他痛楚的眼睛,在他耳边无奈地说:“难得压你一次,你都不肯乖乖就范。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走得安心一点?”
中了神仙醉都强悍得让人吃不消,非要把剩下的五成沐春风锁在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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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压你感觉简直糟透了
事实证明,大神就是大神,中了神仙醉的大神也相当难缠。爱殢殩獍
他固执地将剩余的五成沐春风锁在体内,任身上活色生香的小女人百般撩拨,千般挑逗,也没有一丝松懈,意志力强悍得让某朵大为汗颜。
这场争夺沐春风的拔河拉力赛,最后以五五的局面落幕。
一想到费了这么大劲儿才吸走两成,某朵就遗憾得要命,可她的体力已经耗尽,实在拿他没办法了。
这么久都没昏睡过去,难道神仙醉失效了?
疑惑中的某朵香汗淋漓地趴在他身上大喘气,知道这男人难对付,但难对付到这种程度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算了算了,从来都斗不过他大爷,五成就五成,以防再被他吸走,她将自己体内的沐春风封印了。
“怎么,这就不行了?”男人声音暗哑,面容冷酷,非但没有昏睡过去,眼眸还越发清亮起来。
某朵脑袋埋在他肩上,闭着眼睛拍拍他的脸,气虚无力地抱怨道:
“压你感觉简直糟透了,累死累活,你还像条死鱼似的,没一点回应。”
死鱼?!
大神薄唇一抿,凤眸危险地眯了起来,神仙醉的效力虽然还没完全过去,但收拾她的力气还是有的。
“要回应是吧?”一双铁臂悍然地锢紧她的腰肢,一个翻身将她反压,随之而来的便是夹杂了怒火的连番轰炸。
他的动作急躁而暴戾,仿佛丧失了所有的耐心,所有的刻意,所有的隐忍,全部熬至化境。
出其不意的反攻,排山倒海来势凶猛,力竭的某朵无力招架,溃不成军。
身体好似在怒涛汹涌的海面,一个浪头打过来,还没等她回过神,另一个浪头又接踵而至,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细碎的求饶声,被他毫不怜惜地吞进肚子里。
身体全方位无死角地贴合,鼻对鼻,嘴对嘴,手脚纠缠在一起,像两棵纠缠的植物。
被他凶悍的力量压榨得几乎窒息,她感觉自己正处于濒死状态的危急时刻,体内沉睡的暴力因子轰然爆发,屈膝顶开他的小腹,然后狠狠一脚踹过去。
原来时间可以像海绵一样挤,精力也可以像海绵,这一脚绝对的快、狠、准!
被踹了正着的大神闷哼一声,铁青着一张俊脸,眯眼俯视她,咬牙切齿:
“夭朵朵,你今天死定了!”
“你……你欺人太甚!”本以为那一脚至少可以将他踹下床,哪知人家只是哼了一声,姿势都没变一下,还是男上女下!
对上他暴怒的眼睛,某朵的小心肝颤了起来,怯生生地戳了戳他的肩膀:“你弄疼我了……”
“你还知道疼?!”
男人的低吼声,吓得她一个激灵,很没有骨气地捧着他的脸亲两口,柔声哄道:
“帅帅冷静冷静,我不是故意踹你的,条件反射我也控制不了,我道歉。
你是大人,心胸宽广一点啊,以大欺小有损你的光辉形象,别跟小女子计较了,好不好?”
凤帝不觉头顶都气得冒烟,双手撑在她脑袋旁恨声道:
“别跟我玩声东击西,识趣的赶紧解开封印,不然有你好受的。
五成沐春风你消受得了吗?小命不想要了?”
一听这话,某朵叹了一口气,脸也冷了下来,直视着他的眼睛,轻而坚定地说道:
“别威胁我,我不愿意,你怎么威胁都没用。你若是想强行吸取,那就先给我准备后事。”
凤帝眯起眼睛胸膛剧烈的起伏,双拳握得死紧,整个身子绷得像一张欲势待发的弓,显然已经在发飚边缘。
朵朵静静地看着他,微微勾了勾嘴角道:“这个话题最好还是不要讨论了。”
凤帝低下头在距离她五厘米左右的距离停下,声音低沉地道:“你以为我真收拾不了你?”
朵朵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只是静静望着他的眼睛。
凤帝突然张口在她肩上狠狠咬了一口,压抑不了愤怒地道:
“没见过你这么可恶的女人,气不死我,你就不甘心是不是?你这样任性胡来,有没有想过后果?
以为封印了我就奈何不了你?夭朵朵,我们等着瞧!”→看书吧…。kanshuba。org←
见他一脸气得通红,双眸中就像欲喷出火来把自己溶尽一般,朵朵撇撇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等着瞧就等着瞧,随便。想破封印就尽管来试试,别的不敢说,封印术本公主还是相当自信的。
不止封印术,禁术本公主也掌握了不少,正愁没人帮我试验一下效果如何,父皇要有兴趣,欢迎前来挑战。
本公主虽懒了些,可好歹也是一天才美少女,认真起来也够你这上神喝一壶的。”
凤帝闻言气得浑身直哆嗦,大吼一声:“又是禁术!谁让你学的?你学来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好玩呗。”某朵翻了一个大白眼,一副想吃人的架势吓唬谁呢,有本事杀了我啊。
“好玩?”
凤帝怒极而笑,掐着她的小下巴,压低了声音,隐忍着掐死她冲动沉声道:
“你还真闲得很啊,禁术有什么好玩的,说来父皇听听。”
下巴被他掐得很痛,某朵不恼也不挣扎,只是很得意,也很欠揍地弯起嘴角道: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好玩,可发现你从不碰禁术之后,我就觉得很好玩了。
禁术很难掌握不是吗?本公主喜欢挑战,越有难度的事做起来越有斗志。
对感兴趣的事物,有困难迎着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这其中的乐趣,父皇你老人家自然是很难理解的。”
“夭、朵、朵!”大神双手掐上她芊细的脖子,掐死她吧,掐死她吧……
“在!”
无视脖子上欲要行凶的大手,某朵回得铿锵有力,伸出一只手,做小学生举手状:“父皇有何吩咐?”
“你!”
怒火冲天的男人开始变脸,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青,青里透着紫,美美的一张脸精彩至极,五颜六色跟彩虹似的。
“你什么你?”
某朵挑衅地让脖子更贴紧他的手:“用力啊,用力啊,千万别跟我客气。
你这蚂蚁都掐不死的力道算什么意思?想吃老娘豆腐就明说!”
男人痛恨地看着自己的手,一低头狠狠地吻住了那张可恶的小嘴,报复地掠夺起来。
不知是不是疼痛刺激了某朵,对他又是踢,又是咬。
凤帝承受着她的齿咬,拳打,拳打,脚踢,打累了,咬累了,抬眼便望进一片火海里。
此时,他俊美的脸上全是迷乱,深黑的眸子里有一把燎原的野火在猎猎燃烧。
这一次,仿佛是野兽与野兽的纠缠,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俩凤凰好似仇人一般,撕扯,疯狂。
喘息中,只听得凤帝道:“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你这只小野猫。”
之后,某朵被收拾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她目光迷离的望着依旧龙精虎猛的男人,无比怨念地想:无忌哥哥的娘可真聪明,早就知道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却忘了说越俊美的男人越变态。
经过这场大战,她真心觉得,某帅在这方面可能有一点受虐倾向。
当然,施虐也是他的拿手好戏。
一切趋于平静后,只见遍体鳞伤的男人,轻拥着吻痕满身的小野猫,道:
“这么野蛮,我看也只有我才受得了你。”
“好累……”她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无力地看了看窗外,轻声叹道:“天快亮了……”
天亮就是她离开的时候,凤帝专注地望着怀里的小人儿,温暖地笑着,幸福地笑着,深邃的眼睛里却是无尽悲凉。
“我还能见你吗?一年见一次也好。”
她默默地看着他,无言以对。
“那……两年见一次好不好?”他像个孩子一样望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她沉吟了很久,轻轻摇了摇头:“另一个朵朵不会再让我出来。帅帅,放开她吧,她已经很累很累了,你再步步紧逼,她会垮掉。”
凤帝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过了很久,才艰难地开口:
“我不会逼她,但也不会放开她。你知道她对我来说是什么吗?
她是我的骨,我的血,我的肉。我全身上下每一条神经,每一块皮肤,都清晰铭刻着她的名字。这种感觉,你懂吗?”
她悲哀地看着他,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他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柔声说:“只要一想到要退出她的世界,我的心就好疼,像被人剜走了一块的疼。
朵朵,放开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你做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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