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离闻言,眉头轻挑:“你说呢?”
锦言心里便笑得越发甜蜜了些。
她喜欢这样与他并肩作战的滋味,她就要这样,她才不要当男人的附属品,如今这般,她可以帮他助他,与他站在平等的地位,一起承担,一起努力,一起走遍千山万水,同甘苦共患难,她便觉得此生足矣。
*
皇后与公主的最终商议之后,再次约了二人,这次,全然换了姿态,秦非离拿出该有的气势来,只用了一个交换条件,他助楚国起死回生,她们助他救回母亲,而锦言,则一心一意为楚帝配置解药。
解药的配置,实在是一个艰难的过程,锦言尚缺了一味药,当她从医典中查出,那药竟远在苗疆之时,一时不由得犯了难。
那是一种叫做无痕花的花种,医书上的图案讲解看起来,竟有点类似于现代的玫瑰花,但也仅仅只是类似而已,因为医典上的说法太模糊,寻常人根本就不懂,所以,唯有她亲自出马,根据现场的配药,才能确定那种药效成分的正确与否,也唯有此,才能为楚帝带回解药。
可是,此去苗疆路途遥远,秦非离要帮助楚国稳住现下的局面,又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人独去?
但是,若想救回李念娘,这是唯一的法子。
最终,秦非离派出四大护法与简史护送锦言去往南疆,他则留在皇城,帮助处理楚国的事情。
在锦言未离开之前,皇后用楚帝的名义颁布圣旨,公布了锦言的身份,而同时,皇上不适期间,驸马协助监国,此圣旨一出,可谓是天下哗然。
为了让圣旨更有说服力,锦言用了一颗续命丹给楚帝服下,有用了她自己配置的一剂独特的染发剂为楚帝染黑一头银发,如此一来,楚帝的身子有了短暂的恢复,他甚至特意上了一天的早朝,破了病重的谣言,而同时,颁下圣旨,因为有他的震慑力在,这才堪堪堵住悠悠众口,但是,秦非离要如何服众,坐稳监国的位置,这就需要他自己的手段和能力了。
顺利帮楚帝完成了一日早朝,凌澈离开朝堂,回到自己的摄龙宫,趁着身子的健朗,亲自召来锦言与秦非离。
身体近至迟暮,他知道再过几个时辰,他必定一如从前,继续昏睡,虚弱无力,可是,身为一国之君,眼下江山岌岌可危,他又怎能说睡就睡?即便,这是他自己根本就无法决定的事。
锦言和秦非离来到摄龙宫的时候,凌澈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是一件黑色的龙袍,金龙翱翔,腾云驾雾,衬得他整个人格外精神,根本就看不见半点病态。
他并没有卧上龙榻,反倒是坐在龙案之上,身姿挺拔,双眸凌厉,卓然非凡,将一代帝王的霸气与尊贵展现得淋漓尽致。
看到二人锦言,他眼睑稍抬,随即挥手指了指一侧早备好的座椅。
秦非离与锦言略略躬身一礼,便各自坐到位置上,等待凌澈开口。
他在这样的时刻,召见二人,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或许,这也是锦言离开之前,楚帝唯一清醒的时刻了,所以即便是秦非离与锦言,也是非常珍惜此刻他清醒的样子。
凌澈的目光,从锦言身上扫到秦非离身上,须臾,缓缓开口道:“今日找你们二位来,一来,是朕有事情想要拜托你们,二来,是朕想亲自趁着自己清醒,好好谢谢你们。”
秦非离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他,“谢字,便不必了,我与皇上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固然是各取所需,可你们却不止一次帮过朕,朕向来恩怨分明,所以这一回,朕确确实实应该谢谢你们。”
说罢,他缓缓站起身来,并不因自己是帝王身份,竟向二人缓缓一拜。
锦言惊得从座位上起来,秦非离却并未动,只是拿了那双墨玉般的眸子,深看向凌澈道,“皇上这是有要事相托?”
凌澈看向秦非离,眸光之内,分明掠过一丝欣赏之意,他眸光明亮,缓缓道:“这世间,真正让我钦佩的人,唯朕皇叔与秦王,想来若当真将这天下交予秦王之手,朕也放心!”
秦非离顷刻便拧起了眉头:“这是楚国的江山,昔日皇上费尽千辛万苦从燕王手中夺回,今日,怎随意边这样交由一个外姓人,皇上难道就真的那么放心我?”
凌澈看向他,眸光微闪:“朕自然是不放心你,你身为北宇皇族,若有一日,你夺下北宇江山,从此让楚国成为北宇的附属,朕即便是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朕唯一的心愿是楚国得以保全,黎民百姓安生,不受任何种族歧视,这样,我才能心甘情愿撒手这一切,安安静静当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过人生最后几年。”
“昔年,朕的确放不下,因为当时的朕是一个傀儡,朕想保住自己与皇姐的性命,改变我们的命运,所以,这才选择与皇叔抗衡,可是今非昔比,天要亡朕,朕无力反天,唯有放弃一切,所幸,朕的皇姐已然逃离苦海,朕也能安稳渡过晚年,这样的时刻,已经没有什么比这些知足的了。”
“更重要的是……”他转眸看向锦言缓缓道,“若不是素素你,朕或许早在几年前便去了,这几年的时光都是偷来的,朕又有什么不满足?”
“你们夫妇二人不仅有恩于朕,还救过朕的性命,如今,即将要救下朕的江山,朕深知,那一人继位,都将会引发一场无妄之灾,最终,最受伤害的还是百姓,朕身为一国之君,无法保证黎民安泰,是朕的失职,朕唯有将伤害降到最小,只要这个人有足够的能力和手段接下朕的位置,并且用最少的伤害,朕绝对会将位置让出来!所以,这也是即位的唯一条件。”
他从抽屉底下抽出一张黄色的卷轴来,锦言一眼瞧去,认出是圣旨,她看着凌澈将圣旨放到秦非离面前,缓缓道:“所以,如果秦王将来继位,这是秦王许诺给朕的条件,秦王需得应允!”
“可我并未说过要继位。”秦非离抬眸,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一个深邃似海,一个锐利如刀。
“朕深知秦王此次前来皇城的目的,试问,如若在朕之后,接下江山的那人不是你,你觉得,会有人愿意派兵,帮助你娘亲吗?”
“命运的拳头抓在别人手里还不住捏在自己手心,秦王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秦非离眯了眯眸子,旋即看向楚帝道:“所以,为了这个,皇上确定我一定会接手江山?”
凌澈忽而勾唇一笑:“江山可以救回你的母亲,可以让你成为人上之人,这可不是什么可鄙夷的事!”
秦非离失笑地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寒凉的笑容来:“既然皇上已经为我做好了最好的选择,那我同意了便是。”
说罢,他忽而起身走到刚刚凌澈的案上,取出笔来龙飞凤舞的在落款处写下名字,然后又用了自己宝玺在凌澈一旁盖下的玉玺旁边写上自己的名字。”
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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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澈的眸光蹦出异样的光亮来,在秦非离落下宝玺的那一刻,他似整个人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连神色也变得彻底轻松起来。
锦言不知道那圣旨上面写的什么,听凌澈所述,该是保证最小伤害的意思,其实即便他不说,秦非离也一定会做到。
不论从他的身份,还是从,那成千上万的鬼王府人,他也一定会做到!
重新回到山庄,剩余的事情,便是锦言的出发了。
苗疆此去甚远,秦非离始终不敢太放心,千叮咛万嘱咐,这才终于送她离去,他暗自拨了一批鬼王府最好的亲随暗自保护锦言的安全,如此,才算是安心了些。
楚国的烂摊子远不止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因为锦言被封为公主,楚帝还赐了他们一座公主府,故而,在圣旨下达之后,他们便搬到了公主府。
从秦非离担任监国开始,原本暗中的鬼王府势力,便彻底走到明处,成了名正言顺的他的人。
为了让自己顺利坐稳监国的位置,他刻意散布自己原本的身份出去,得知他昔日在北宇的鬼帝身份,原本颇有微词的人,这才不敢小觑了他,不过,这些终究只是听说,到底还是有人不肯服气,次日的早朝之上,居然有无名小卒刻意出来挑衅,秦非离向来杀伐果决,尤其是在这样的事情上面,他当日便将那几个弹劾质疑自己的人,直接按了罪名推出去斩首,如此一来,才算是震慑住了整个朝堂的微言,至少,从表面上来,是震慑住了。
接触朝堂之后,他也才渐渐看清当下的局面,这些个人,表面渐渐对他服从,可是背地里,那些原本想要伺机推翻楚帝的活动,却一刻不曾停止,甚至是快马加鞭地进行着,而他原本的预料一丁点儿都没有错,他的人果然查到,那些以当朝相国张海成为首的党羽已经在进行秘密行动,这张海成乃是前朝旧臣张睿之子,张睿是三朝元老,虽然现在已经仙去,但为官多年,势力不容小觑,所以,现下,除却几个先帝的老臣尚且站在秦非离这边之外,那些反对之人,为首的,就是这张海成了!
他年纪并不算大,不过三十来岁,是史上最年轻的相国,为人阴险狡诈,实在是个厉害的角色。
秦非离知道他暗自做的那些事情,他现在的局面,唯有不变应万变。
他的书房位处于玄门外的尚凌阁内,这里曾是先帝在位时的批阅奏折的处所,如今给他,反倒是间接承认了他的身份一般。
白日里,秦非离会在这里处理公事,晚上再回到公主府,有时候太晚,他会再这里歇下,这里离后宫甚远,极好的避讳了一些东西,可以说,是一处最适合的场所。
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了,入夜的时候,经常会坐得身体发冷,好在,他身体健硕,又是习武之人,极为耐寒,也就不觉得冷,反倒是远在几千里外的锦言,他想着那边的艰苦条件,总是担心她的安危,尤其,她曾经中过一次蛊。
这日午后,他在殿中小憩。
说是小憩,也不过是批阅奏折的中途撑着额头闭目养神片刻,他意识有些混沌之中,忽而觉出身上一重,顷刻间便惊喜了过来,一抬头,竟是碧落公主凌雪雁满眸歉意的看着他,她的手中,还拿着一张薄毯,想来,是想给他披上东西怕他着凉而已。
见他醒了,她忙歉意道:“对不起,吵醒你了,我本要出宫,想着你近来为国事操劳,所以顺路,便想进来看看。”
秦非离将那薄毯拿了下来,微微一笑,客气而疏离道:“多谢公主,非离只是有些倦意小憩片刻罢了,现下,精神已经好多了。”
凌雪雁忙的接过薄毯,看了一眼他书案上高高叠起的奏疏,歉意道:“皇兄从前日日在时,尚且每日看奏疏至深夜,你现下刚刚接手,必然有许多棘手的事情,其实,慢慢来就好,不要累垮了自己。”
秦非离略略一笑:“劳公主费心了,非离记着便是。”
他说罢,捏起了一旁的朱笔,蘸了朱砂,似要重新批阅奏折,俨然有几分逐客的意思。
凌雪雁看着他缓缓开始阅读奏疏起来,眉目间的光芒顷刻便黯淡了下去。
似乎,好似再找不出什么别的话了,她瞧着他清淡的双目,心里分明想要多留一刻,可是眼下,却又根本就没有理由强留。
她只好在一侧略略倾了身子,算作告辞,满脸黯然的退出了正殿。
她的身影刚刚离开,秦非离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略略抬头,看到的,恰恰是她的背影。他眸光微顿,便又重新低下头去,开始批阅起来。
天色尚早,凌雪雁却并不想就这么回府,吩咐下人载她在周围清净的地方转一圈儿,她便安静的靠在车窗边欣赏风景。
其实也并未怎么看,只是心中苦闷无法排解,实在叫人心烦意乱的很。
一处极静雅的院落,她的目光被那探出墙外的雏菊吸引着,正怔怔出神之时,忽而见着院落之内出得一人来,那人一身青色衣衫,面容如玉,少有的俊朗,典型的少年书生模样,不是她的夫君又是谁?
万俟琛?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院子看起来宁谧静雅极了,马车从门前穿过之时,凌雪雁清晰的看到里头一个远去的背影,分明是个女人!
万俟琛在外面养女人?
可能吗?
成亲这一年多来,他向来本本分分,平日的活动,除却看书之外,便是在外面的翠居里听书,偶尔在府中转转,他喜欢养花,今年春天的时候,日日都是满院子花香,好闻极了。
除却这些之外,他几乎不做别的事情,恩……如果非要追究,大抵,便是那*/弟之事了吧。
他也不算热衷,不过每几天总会来那么一回,不多也不会少,不会让她觉得冷落,也不会让她觉得他太上心,在夫妻二人的相处方面,每一样,他也是做得恰到好处,相敬如宾。
她是公主,他是驸马,所以,在男人的三妻四妾方面,他倒是从不提起,也不曾听闻他在外头有什么女人之类,生活作风干净,让人找不到任何毛病。
就是这样一个极懂分寸之人,会在外面养女人?
凌雪雁只觉,这是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相信的事情。
待她回到公主府的时候,万俟琛正在书房看书,似乎一切无异,若不是见着他身上还穿着那件她之前见着时的那件青色衣衫,她几乎要以为路上的一幕只是自己的一时眼花了。
距离上一次的房事刚好过去七天,夜里,他照旧褪下衣衫上来时,凌雪雁到底是有些不适应。
往日里的那股子馨香,这几回竟都没有,她的神识清晰无比,他在她身上落的每一下,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直至,他分开她的双腿。
凌雪雁顷刻间身子一颤,猛然便伸出手来抵住他。
万俟琛双瞳里的深色顷刻就散去,抬起头来,目光一如寻常,温和清淡,没有半丝异样,仿佛此刻根本就不是*笫之欢,仿佛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就恍如喝水吃饭一般稀疏平常:“怎么了?”
他的声音清透如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