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坠地,衣袍脱落,当身体再次被彻底的压上床榻,锦言脑中一片空白,唯一仅有的一点清明也变得混混噩噩,只是,脑中仅存的一个意识却在清晰的冒出:这和刚刚有什么不同?
意识乱了,两个人的呼吸都重了起来,锦言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想法,她明知应该继续拒绝下去,可是身上就是没有一点力气,夜明珠的光辉淡淡的洒落一室,连头上的纱幔也泛着一层洁白的光,锦言浑噩的想,就一次吧,并不是非要在一起,但是,就一次,给她一个念想,给他们日后一丝回忆。
又或者,一次之后,她有了离开的机会呢?他不是说过,只要洞房花烛之后,便可随她自由?便能放了冷月和苏绵绵,那是不是就是说,她有机会离开呢?
如果真的能这样,那也值得。至少,与她一起的,是她喜欢的人。
她不是古人,没有桢洁一说,却也懂得自爱。放肆的活过一次就好,往后的日子,只要能离开,她相信她还是能找到一个愿意和她安稳度日的人,没有朝堂纷争,没有江湖恩怨,只有材米油盐……
纷乱之后,秦非离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了吻她的唇,明明已经水深火热之中,他却强忍着,声音沙哑而性/感的轻问道:“锦言,你愿意吗?”
锦言不适的睁开眼,迷蒙的看他,仿佛根本不解他的意识,秦非离又轻蹭了蹭,再问了一声,锦言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在他深谙带着一丝期许的眸光中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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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13:毒酒(一更到,还有更)
秦非离的眸色忽而更深了起来;这一刻;他不再强自隐忍;飞快的除去障碍;皎洁的夜明珠光辉下;身下的人美得不可万物。她或许到了此刻还不知道,她的脸上早恢复成本来面容,确切的说,是未毁容之前的。
这也是他第一次细细的瞧清她的容貌,第一美人的名声一点也不过分夸张,因为的确是倾城之姿,尤其是此刻,眸色半阖,面色酡红,他未曾想到,第一次见她的真面容,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不愧与温歌吟是双胞胎,两人至少有九分相似,不过细细分辨一番,其实还是有些许不同,温歌吟是温柔如水的,向来说话也是柔声柔气,眸子里趟的,永远是无辜的光泽,黑白分明的水眸故而愈加惹人怜爱。锦言则不同,相比于温歌吟,她的脸上多了一个梨涡,在左侧,笑起来的时候,梨涡浅浅醉人,她的眸中永远清澄如水,可是细细看去,却很容易的就能发现里头藏着一丝疏离,在初与她接触之时,那疏离尤为显著,而相对于温歌吟温柔如水的性格,锦言则差了很多,确切的说是截然不同。
正如她自己所说,她的个性活泼好动,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既不温柔可爱,也不体贴动人,可偏偏就是这样真实洒脱的她,才越发让人心动。
心思微微沉凝,他再次细看了她一眼,终于不再有任何犹豫挺身。
可偏偏就在这样的时刻,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低哑又透着急切:“鬼帝,出事了。”
动静不算太大,但对于听力向来奇好的他来说,这声音已经足够清晰了。他微微拧眉,显然是讨厌这样的时刻受到打扰,有些不耐出声道:“什么事?”
锦言本来没听到外面的声音,这会儿听他忽然说话,睁开眸子,眨了眨眼睛,意识逐渐清明之时,她忽而便动了动,可是此刻两人衣衫尽解,肌肤相亲,本来就是那样的姿势,她一动,自然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非离也回头看了她一眼,眉头拧得更深。外面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老夫人突然又吐血了晕过去了。”
锦言其实根本没听到外头的人讲的什么,只是听到一道很低的声音。而那声音刚落,秦非离忽而便起身,二话不说的下了床,取过衣服很快穿戴整齐,临行前又回头看了锦言一眼,眸中急切稍稍缓和道:“我去去就来。”
锦言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轻“嗯”了声,秦非离便快速走了出去。而他前脚刚走,后脚,锦言已经从床上弹坐了起来,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同时捧着脸:羞死了,羞死了。
意识恢复过来,她只觉得此刻真是难以见人,实在太过羞耻。她居然就那样,差点和他……
一想到若是没有人打断,即将会发生的事情,她的脸色更红了些,心跳也骤然跳得跟打鼓似的。
她好不容易缓和了情绪,裹着被子下床,找来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眼见房中的面盆内有水,二话不说便浇在自己脸上,仿佛这样才能平稳紊乱的心跳和脸上的燥热。
她微微喘气,好不容易才觉出心跳平复了些,这才回到床上,默默坐下,只是眸光一触到那些撕裂的嫁衣,心跳忍不住又一阵乱跳。她急忙将一地的衣服捡起,有她的,也有他的。
嫁衣如火,和他的喜服肆意纠/缠在一处,扯都扯不开,似乎正如之前的他与她。锦言脸色一红,忽而便起了一些心思,将嫁衣和他的喜服整理整齐叠放在一起,找了一个柜子放好,然后稍稍清理了一下房间的狼藉,秦非离依旧没有回来。她心头还有些乱跳,见这般,整个人倒又放松了些许,跳到床上,打算睡觉。
可就在这时,外头忽而便来了一丝动静。两个一身黑衣,连容貌都被遮住的女子立在门口,其中一人,对着锦言道:“老夫人想见鬼后一面,鬼后,请随奴婢前来。”
她说的话,声音很大,看似也是恭敬的语气,可锦言为什么会觉得,她其实半点恭敬之心都没有呢?
她不知道老夫人是谁,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老夫人,只觉这群人来得古怪,遂问道:“不知姐姐口中的老夫人是何人?”
那人似乎是冷笑了一声,嘲笑她的愚昧无知一般,随即傲然道:“老夫人就是鬼帝的母亲,鬼王府的女主人。”
锦言一惊,秦非离的母亲?先帝的萧妃吗?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她惊疑不解,疑惑出声道:“是亲生母亲吗?”
那女子嗤笑了一声,冷声道:“自然是亲生的。”
萧妃居然没有死。这下子,锦言也不止惊讶那么简单了。但随即一想,秦非离一个病怏怏的王爷,背后都有这样一层身份,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他一个自小被人毒害的皇子都能创立于朝廷抗衡的鬼王府,他的母亲能活着又有什么稀奇?
但锦言到底还是有些谨慎,更何况,如果真的是萧妃本人,那按照宫里的规矩,媳妇不都是第二天早上见公婆的吗?哪里有洞房花烛夜见公婆的?故而,她开口婉拒道:“烦请两位姐姐转告,天色已晚,明早锦言再去拜见夫人,定当请罪。”
她说话间,走到内室中央,对着两人极尽客气,却没想到,那二人居然纹丝不动道:“奴婢奉劝鬼后一声,还是去吧,不然,奴婢们用强的可不好。”
怎么?这还用强的?事情似乎越发古怪了些,锦言当即便冷了脸来:“鬼帝说过,让我在此好生等他,若鬼帝回来,寻不得锦言人,怪罪下来,二位姐姐担待得起码?”
“鬼帝此刻就在夫人处,鬼后若是不信,一瞧便是。”那名黑衣女子说话间,竟似乎嘲弄的轻笑了下道,“鬼后在怕什么?要做鬼帝的女人,这点胆量都没有吗?不过是去见见夫人,新婚第一天便推三阻四,往后的日子里,岂不是要欺到夫人头上去?”
锦言深吸口气,见他们咄咄逼人,只怕自己如果不答应,她们真会硬抓,便硬着头皮道:“那你们等等,我换件衣服,去了便是。”
那两人闻言,便悄无声息地退出石室外。锦言立刻环视室内一周,一点防身的东西也没有,想了想,她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藏入袖中,然后在房间内找了一圈儿,发现自己的面具,连面纱也没有,无奈她只能拿出自己的手帕遮在脸上。这才向外面说了一声“好了”,那二人立刻便开了门,带她离去。
因为有人带领,所过之处皆是行礼之声,锦言对一夜之间晋升为鬼后的身份,还有些不适应,直至半刻钟后,她们二人带她来到一处石室前道:“鬼后进去吧,夫人就在里面。”
她话音刚落,石室门便大开,里头似乎很大,像一个偌大的宫殿一样。锦言谨慎的看了一眼,随即踏步走了进去。
她才走进,身后的石门便缓缓关上,锦言一惊,那两名女子还站在石室门外,也看不清表情,她一时便顿在原地,直至石门缓缓合上。四周只剩下夜明珠清淡的光辉洒落在地上,锦言捏进了簪子往前走,宫殿很大,虽然收拾得纤尘不染,可是她却看了出来,这里根本就是没有住人的。
她立在偌大的宫殿之内,也不知那些人将她关进这里干什么,就在她四下搜寻一无所获之时,石室里头突然走出两个人。
那两人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在宫殿之内,一身黑衣斗篷,只看得见面纱底下隐隐可见的唇瓣,苍白而紧抿,活脱脱就如同活死人。她们中一人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杯酒,用琉璃杯子盛载,清粼粼的酒液看起来醇冽诱/人,可锦言只看了一眼,脸色便变了。近距离之下,那酒水清粼无味,如果锦言没有猜错的话,那分明,就是一杯毒酒!
然后,只听得那人开口道:“这是夫人赐给鬼后的,鬼后饮下此酒,往后便是我鬼王府中人,奴婢即刻带路鬼后面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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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14:疯女人
锦言瞬间将手里的簪子捏得死紧看向她们;面上表露出一派镇定;可是心里分明已经翻天覆地。鬼王府的人,向来心狠手辣出了名,这两名女子想必武功一定不弱。她没有武功,连防身的药粉都没有,想要从武功高强的二人手里逃生,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是,要她甘愿饮下毒酒,那也是万万不可能!
锦言轻笑了起来,伸出手,在二人凝视的视线之下,端过了酒杯,放到唇边轻嗅了嗅。果然不出她所料,那酒液无色无味,即便是近距离之下,依旧闻不到半分味道。
她心下一凛,心里其实慌张不已,面上却死死强作镇定,她轻勾了唇,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居然到了此刻还能笑得出来:“不知这美酒可有寓意?”
那两名女子闻言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一直说话的那人这时开口道:“鬼王府的人但凡入门前都会饮下此酒,这是入门酒。”
“原来如此。”那二人以为,解释过后,锦言便会饮下,却没想到,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忽而便手一松,杯子跌落到地上,“叮”的一声,摔碎了,酒液自然也洒了一地。
“你——”那两名女子当即便变了声音,抬头看向锦言,锦言讶然一声,呆呆看着地上道:“哎呀,不好意思,刚刚手滑,一时松了手,姐姐再去为我倒一杯吧。”
两名女子同时盯着她,却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恨恨道:“你等着。”
她说罢,便迅速消失在空气中,锦言眨了眨眼,惊觉这人的武功居然到了这般高深莫测的地步,心下不由得冷汗涔涔。她抬起头看向剩下的那名女子,也就是一直不说话的女子,她朝她笑了笑,那女子却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锦言便缓步在地上走动起来。她似乎是走得百无聊懒,便来到殿中的一处圆桌旁歇息,那女子便也跟了过去,站在她身侧,仿佛贴身保镖一样。锦言知道另外那人想必片刻之后便会到来,她飞快想着法子,该怎么拿下眼前的女子时,脑中忽而灵光一闪。
她再次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她,锦言忽而就在她的视线之中拔腿就跑,那女子自然也反应极快,知道她想逃跑,一个飞身便堵到她面前,而意料之外的是,锦言居然没有转身继续逃走,反倒是在她顿住身形拦住去路的同时,猛的向前一个跃进,那女子始料未及,锦言手里的簪子已经抵到了她的脖子上,低声道:“快把石门打开,快!”
那女子身形僵得笔直,却依旧不说话,只是伸出手来支支吾吾。锦言不知道什么意思,一下子拉下她头上的兜帽,只见女子嘴巴一张一合,却分明发不出声音。锦言这才了然,原来是个哑巴。
她又将簪子紧了紧,手指死死的扣住她的肩,低声道:“你放心,只要你打开石门,我必定不杀你。”
那女子犹豫了片刻,最终点点头,她带着锦言前行,缓缓步至石门前,脚踩中地面的一个暗格之后,石门便缓缓开启,外面空旷的走道一览无遗的全展露在眼前。锦言心中一喜,恰好此刻正有人经过,她心里一松,准备大叫之时,忽而那哑女脚下又移动了下,她只听见“轰隆”一声,脚下的地面竟震动了起来,来不及大叫,脚下一空,她整个身子跌落下去。
后背不知撞到了什么,似乎有一道怪叫,但锦言疼得死去活来,根本就来不及想这些,而再抬头之时,掉下来的空出已经被一块石头顶住,眼前瞬间陷入一片漆黑。而那上方,顷刻便传来那女子的声音,冷笑道:“也不想想鬼王府是什么地方,夫人要你死,你怎么可能活命?”
秦非离的母亲要她死?
锦言艰难的爬起身,唯一自救的簪子,在身体跌落的同时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只是,双掌之下,为何一团绵软?
她伸手摸来摸去,忽而便冷汗涔涔,一下子缩到角落,厉声道:“谁?”
只听得一阵诡异的窸窣声,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之时,她只觉有一团黑影朝自己袭来,顷刻间,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由得大叫道:“到底是谁?”
那黑影动了动,忽而便顿住,没有向前,锦言定睛看去,却忽而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纵横交错的脸,“啊”的一声,下意识便一觉踹了过去,只听一声闷哼,那人显然被一下子踹出老远,然后一动不动。
锦言是真被吓到了。她虽然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如此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她扶着自己的腰,等了好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