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随即一个旋身一下子便点住了妇人的穴道,她当即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手还维持着刚刚盛怒之下,打人的模样。
*上的毛毛看到自己爹娘如此,喊着“爹娘”挣扎着下来,却因为浑身无力,一下子就滚在了地上,妇人当即眼珠子一转,极为心疼的样子,好似在说:毛毛,不要过来。
锦言皱了皱眉,让平凡将毛毛抱起来,随即看向妇人道:“你们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人呢?”
“你们儿子吐血很正常,反倒不吐血才不正常了。他根本就不是得了风寒,而是吃了有毒的东西才有的症状。我用银针疏通了他的脉络,就是为了将毒血逼出,因为他食用有毒物质,时间过长,东西早在他肚子里消化掉,他发烧也是因为身体与有毒物质相抗衡才会出现的症状,并不是什么风寒。”
锦言话音刚落,*上的毛毛又吐出一口血来,这次的血液很明显,妇人张大了眼睛,锦言随即道:“看到没有,血是黑色的,只有有毒的血,才会变黑。”
妇人眸光停在那滩毒血之上,半响,原本愤怒的神色终于平息,看向锦言,锦言随即道:“我让人解开你的穴道,可别再闹了?”
妇人眨了眨眼睛,平凡这才起身给她解穴。而妇人穴道一解开,急忙奔向地上的丈夫,平凡随即道:“你放心,他没事,他只是晕了过去而已。你们这一家子人,也真够莽撞的,我家公子至于骗你们这些穷苦百姓吗?要钱没钱的,图的什么啊?”
“对不住,大夫,是我眼光短浅,竟不知公子年纪轻轻,医术这般高明。”
“不知者无罪,往后行事莫要这般鲁莽了。”
“是,是,是。”妇人答应着,平凡这才和她合力将她丈夫抬到一旁病*上。
平凡将锦言脚上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随即重新拿来银针,锦言随即取出一根来,由平凡扶着到汉子面前,用银针刺入汉子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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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73:人命不分贵贱〔推荐票过2000加更三千〕
不过片刻功夫,汉子便“啊”的一声醒来,锦言随即拔出银针,而平凡怕汉子再伤到锦言,早在他醒来的前一刻,将锦言挡到身后,警惕的盯着汉子。
汉子一醒来,一眼看到锦言平凡,果然还是激动的,好在夫人反应快,一下子上前按住他道:“大牛,别冲动,是我们弄错了;大夫不是坏人。”
汉子眼色一急;满眼不可置信:“娃都治吐血了,还不是坏人?而且;谁把我打晕的?”
妇人道了声“你别急”,随即将儿子的病情一五一十说了,看汉子仍有怀疑,她指向地上毛毛吐的血道,“你看,血是黑的。”
汉子低头一看,果见两个病*相接的中间,有毛毛吐下的一滩血渍,血色发黑,饶是他不懂这些,也听老一辈的人说过,常人的血色绝对是鲜红的,只有中毒才会出现黑血。
汉子这才恢复神智,喃喃问道:“这么说,毛毛是吃坏了东西中毒了?”
妇人连连点头,汉子这才看向锦言,一脸懊恼愧疚之色:“大夫,对不住,我救子心切,这才……”
锦言摇头道:“无妨,只是日后莫要这么莽撞了,凡事问清楚了再激动也不迟,而且,武力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汉子挠了挠脑袋,连连答应着点头。
夫妻二人随即一起涌向自己儿子的病*,妇人抱起浑身无力的儿子,平凡给了一块巾帕给孩子擦嘴,妇人感谢接过,询问了一番小孩的情况,得知胸口的沉闷之感好了些,对锦言可谓是千恩万谢。
锦言随即让平凡把该配的药重新拿来,配好了,重新给妇人的儿子挂上点滴。
最终,在毛毛完全退烧之下,夫妻俩再一次千恩万谢,直至黎明,方才离开。
而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两个人都是一番疲态,尤其锦言还受伤了。平凡拿了创伤药来,再次给锦言清理伤口,细细包扎好了,才道:“幸好有鞋底做挡,没有伤到骨头。”
锦言轻轻一笑道:“这点小伤不碍事。”
平凡看她一眼,随即道:“以后,我可得把公子看紧了,不然公子再有个什么意外,老爷非卸了我不可。”
锦言看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低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虽然受了点小伤,但我们却迎来了第一个顾客不是吗?往后,医馆的生意会慢慢好起来的。”
晨起陆续有人来上班,看到锦言受伤,纷纷担心得不行,尤其是另外三女,见到锦言脚上包得厚厚的,纷纷暗责自己昨夜竟不在。
锦言笑着看向她们道:“我哪儿有那么身娇肉贵的,我们这一路翻山越岭的来到这样一个国家,中间吃的苦不知道有多少,这点小伤又算什么?”
苏绵绵道:“晚上能来这里的病人,想来都是急诊,关心则乱,只怕日后这样的事情必不会少,既然如此,公子,从今天起,就由我当值夜班吧,你当值白天就好。而且关键是,白天大家不敢放肆,总会忌讳些。”
锦言失笑道:“不用,不是还有平凡在吗?你如果一直夜班下去,身体也会吃不消的,所以,我们得轮着来。”
“可是……”
苏绵绵还想说,锦言打断她道:“忘记我们出来时,我说过的话了?这里没有尊卑,没有谁的命值钱,谁的命不值钱,尤其是我们医者,一命换一命的事,我们是绝对不能去做的,知道吗?”
苏绵绵咬了咬唇,这才点了点头。
锦言看她还一副分明有些担忧的样子,随即拉着平凡对苏绵绵道:“绵绵,难道你不相信平凡吗?有平凡在,我怎么可能出事?”
平凡这时也看向犹豫的苏绵绵一眼:“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公子的。”
苏绵绵这才终究妥协,叹了口气道:“公子总是为别人着想。”
锦言笑着道:“你也是人,我也是人,咱们是平等的,没必要优待谁,知道吗?”
一众丫鬟皆默默无语,心里却委实感动锦言这样不同寻常人的想法;半响;苏绵绵终是点了点头。
岗位交换完毕,锦言自然是休息去了,倒是医馆的消息走漏快,早饭过后;便陆续有人围在医馆外;因为听说这里医好了城西冯大夫没有医好的病;大家都有些好奇;大夫究竟是什么人。
不过他们所见,却都是几个相当年轻的公子,最大的也不到二十岁,这样一些娃娃组合,医术又能强到哪里去?一时间,大家都只当这个温大夫只是运气好罢了,所以,原本热闹了大半上午的医馆,又冷清了下去。
花蕊免不了有些着急起来:“苏帛,你说,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奇怪呢,医术还分什么年龄?”
苏绵绵闻言笑了一笑道:“其实他们担心得不无道理,想当初,我可也是怀疑公子的医术能力的,觉得,这人也不过十五六岁,就算从生下来便开始接触医术,也不过十五六年而已,但凡医术高超着,无不年过半百,就算最早的人,我所听说的,也有接近三十,像公子这年龄的,史无前例。如果不是我亲眼见证过,又怎会知道,公子医术这般高明。”
花蕊也是满眼崇拜之色:“可不是,若不是淮江那场瘟疫,我也不会结识公子,跟随公子,公子的药方,救好了几十万人,不仅如此,我上次回去的时候,大家一提起公子的名字,都是赞不绝口,若说啊,公子就不该像现在这样隐姓埋名,若是昔日秦王妃的身份,我们这医馆压根就不必像现在这样无人问津,那一定是生意爆棚的。”
“你笨啊,公子好不容易脱离曾经一切,现在又怎么可能拾起曾经的身份,你要知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公子医术这么厉害,且不说公子的医术,就连那些医用器具,你我何时见过?公子日后,必定会轰动整个楚国,乃至,这片大陆。”冷月无比憧憬的想。
三个丫头一时都陷入憧憬之中,似乎也想到了那种光芒四射的景象,直至,医馆之内,忽然进来了三个人,成功打断了三人所思。
是三个满身褴褛的乞丐,中间一人,浑身是血,被身侧两人一左一右的架着,看样子已经昏死过去多时。
他们进来的时候,那两名乞丐眸光还有些胆怯,步伐也很有犹豫。倒是冷月和花蕊二人反应极快,迎了上去。
“怎么了,这是?快,快扶到里屋。”花蕊急忙上前引路,那两名架着伤者的乞丐,眼睛一亮,立刻便扶了中间那人往里走去。
苏绵绵注意到,三个人都没有穿鞋子,是光着脚的,衣服破烂不说,身上也是脏兮无比,头发散乱着,乱七八糟,跟狗窝似的结成块儿,堆在头上,三人从身边走过时,她甚至能闻到他们身上一股难闻的气味。
他们曾跟锦言救了许许多多穷苦的人,虽然这三个人是乞丐,但他们也绝对不会将他们拒之门外,因为锦言说过,只要是人,无论好坏,救下性命,是医者的天职。
她当即便戴上口罩,快步跟了进去。
昏迷的伤着被安置在了病*上。苏绵绵用戴了手套的手查看了一下伤着的情况,只见他浑身上下全是伤,头破血流的,明显是被外力所致,而且还是钝器。
她一边检查,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他是怎么伤的?”
两名乞丐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唯唯诺诺地开口道:“他是新来的乞丐,不知怎么的,落难到我们那里,因为是新人,受排挤,讨不到东西吃,所以,他去抢了城西张员外家门外一条狗的食物,结果被里头的家丁打得不成人样,我们也是路过,才看到丢在门外,已经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他,浑身是血,可是,我们是乞丐,没钱,所以只能碰碰运气,带他来这里。公子,你行行好,一定要救活他,他虽然是新来的,和我们不熟,但是总是和我们一样乞讨的人,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知道当乞丐的不容易,所以还请公子千万发发善心,另外……我们……没有银子。”
苏绵绵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两个乞丐看她看过来,一时更加局促了,双脚贴得极尽,身子紧绷,身形微微弓着,两只手虽然是自然的垂着,却紧张的贴着衣服,眸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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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五千字。
☆、V074:才长这么点儿
这时,只听得另一个乞丐道:“门口告示里贴着穷人免费,会……会免费的吧?”
花蕊在后面端来烧酒,听到那乞丐的问话,急忙道:“医者救人,当然是性命为先,你们放心吧,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救活你们的朋友。”
苏绵绵在给那乞丐检查完后,面色有些凝重,随即又仔细给他把脉过后,一时之间,有些拿捏不住情况。
至少,在她看来,这人该是必死无疑了。
外伤不但极重,而且伤及肺腑,胸腔出血,看他头上的伤,只怕脑袋也受过棍棒的袭打,眼下的这名乞丐,呼吸微弱,一点对外界的感知都没有,用银针刺人中都没有用,分明是重度昏迷。
苏绵绵本来还不想麻烦锦言,但是现下看来,不得不找她来一看了。
她让花蕊去叫锦言,随即让两名乞丐到外间供家属休息的休息区等候。
下人奉了茶上去,那两名乞丐看苏绵绵静坐在诊台处不动,也不说话,一时不免有些忧虑起来,其中一个站起身来,唯唯诺诺的走到苏绵绵身前,道:“大夫,不知我那位朋友还有没有救?若是没救了,大夫知会一声,我们能理解的。”
苏绵绵抬起头来看他,这乞丐浑身脏兮兮的,根本就看不清长什么样。她摇了摇头道:“伤得太严重,恕我无能为力,不过,或许我家公子会有办法,你们且等一等。”
苏绵绵话音刚落便见后门那里传来了动静,随即,锦言一身素衣,头发都未来得及梳,只在后头简单扎成一个髻。苏绵绵随即快步上前,从工具箱里拿过手套和口罩。彼时锦言已经套上了一件白色医用外袍,接过手套和口罩,她询问苏绵绵道:“什么问题?”
苏绵绵回道:“根据病人吐血的症状,还有我仔细的查验,探脉,应该伤及五脏六腑,难救。”
锦言脸色凝重,二话不说,两人便一起往里走去。
那两名乞丐这时又要跟上,花蕊忙将他们拦下道:“麻烦两位先等一等。”
锦言入内之后,首先将那乞丐全身查看了一遍,很多地方,虽然脏污,却仍能看出是被血液染过,而被烧酒擦出的些许干净的地方,明显青紫交错,有的地方还有淤血。她当即便去探脉。
细细一番诊断,锦言又取了银针逐一试探,伤着全然没意识,只能通过脉象看出五脏六腑受损,最终,锦言解开他的外衫,细细去探皮肉,毫不意外,肋骨断裂了四根。而再结合探脉的情况,锦言已经可以确定下来,重伤的致命点在肺腑和胸腔,伴随有胸腔出血和脑震荡。
锦言检查期间,室内一时静得出奇,待检查完后,锦言心中有数,立刻道:“准备手术。”
苏绵绵急忙点了点头,出来,这是平凡也来了,苏绵绵当即道:“公子说要手术,我马上拿工具,你在外面守着,记住,手术期间,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平凡脸色有些凝重:“病人是不是很严重?”
苏绵绵点了点头:“伤及肺腑,足以致命,至少在我看来,是必死无疑的。”
平凡不再说话,冷月在里间早在听到苏绵绵的话后,便去准备了器具,苏绵绵去时,所有的东西都已准备妥当。
两人直奔病房内。先是将所有工具都消毒后,锦言再给病者服用麻沸散,最后便是手术的正式进行了。
除开植入钢片接骨以外,重要的是将刺破的肺腑缝合。手术进行了两个时辰,四个人都是高度集中精神状态,以至于到手术完成,都累得几近虚脱。
苏绵绵将整个过程可谓是看得清清楚楚,这是她第二次参与和锦言一起的手术,也算是再一次见证了手术的奇迹。
一切做完之后,那名乞丐被转入重症病房修养。苏绵绵出来跟另两名乞丐交涉,只要他们愿意留下照顾那名伤着,他们可以给他们二人提供一日三餐。
因为病人的性命暂时是保住了,那两名乞丐一听说有饭吃,格外高兴。苏绵绵随即让人将他们带去洗一洗,换上医馆的工作服,做完这一切再回去,锦言还在刚刚手术的病房内,*单已经被花蕊和冷月换过,而今自然是焕然一新,看到苏绵绵进来,锦言勉强一笑,面色却格外苍白。
苏绵绵看了一眼她裹成粽子的脚,刚刚因为时间太赶,锦言几乎都是靠毅力支撑着脚底的伤,足足用伤腿站了两个时辰,自然是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