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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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风月-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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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玉公主若是想要天上的月亮,皇上也会命人搭了天梯去摘。”老板娘压低的声音说:“你不知道,弄玉公主是皇上的幺女。”
  “幺女便如此得宠么?”林青更不明白了。
  “是皇上私……”
  “老板娘不做生意了么,来了这么久也不招呼?”老板娘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个新到的客人打断。
  “哎呀,怠慢了。”老板娘扔下林青迎了上去,此刻店小二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上来了。林青虽然没有新耳听到老板娘所说的话,却也猜出个七八分,这必定是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公主。只是质子,质子?
  林青猛地一拍脑袋,忽然想到质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萧远。匆忙的扒了两口面,放下一块碎银便匆忙问了一句苏河在什么位置冲了出去。
  “姑娘,你这面?”老板娘看着那满满的一碗面叫道。
  “好吃得很,下回再来。”林青遥遥地回了一句,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待林青的身影彻底消失以后,从小面馆的后厨慢悠悠地晃出一个人问道:“总慢一步,才来便走。”
  “你要找的人竟然是她?”老板娘俏生生地笑问。
  “不错。”那人一脸的高深莫测。
  “韩光,你不如跟去瞧瞧热闹。”老板娘摆着柳枝腰掐着兰花指来到门口望着林青消失的方向道。
  “热闹,恐怕不是那么好瞧的。”韩光苦笑一声,今夜名曰赏花灯,但是这人多的地方总是容易出一些阴谋。韩光看了一眼妩媚老板娘道:“师妹,你如今越来越有出息了,连声‘师兄’也不肯叫了。”
  “你不要忘记了,打赌你输了便是我师弟,如今也有越来越有出息了,见到‘师姐’也不肯开口叫一声了。”老板娘道。
  “打赌之事,分明就是我赢了。”韩光道。
  “那便再赌一次如何?”老板娘笑得双眼弯弯道。
  “算了算了……我认了。”没料到韩光听到这话竟然吓得连连摆手,退到门口一闪身迅速逃离了现场。
  林青随着人群来到苏河,向河堤内一看顿时傻了眼,满河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精巧不说,颜色也是扰人眼花的。
  “天呀,这个皇上也太大方了。”林青心里暗叫。
  各色的花灯漂在波光鳞鳞的水面上,水映着灯光,光照着水影,一河的如诗如歌,如梦如幻。
  “快看快看,花船来了。”有人叫嚷着。
  人群随着这声喊齐齐拥向了河堤最边缘的地方,伸长了脑袋那花灯深处看去。一艘大船,装饰得华贵无比。这是一艘楼船,上下三层,最高的层是敞开设计,宽大的平台上悬着颜色浅淡的丝纱,丝纱后隐约可以看到有人。
  船越行越近,慢慢能看到是坐于平台上的是一男一女,虽然灯光朦胧却也能看得出二人的气韵天成,女的美……美极了……男的俊逸……俊逸……似乎不足以形容此人的脱人之姿。
  林青虽然远远看了一眼,却也认出那就是萧远,那个出身高贵无的皇子,现在越了的质子。
  好小子有你的,才来一个月竟然勾引到了越了的公主,竟然还是最得宠的公主。林青心里暗暗对萧远竖了个大拇指。
  “你看那个,那个就是郑了送来的质子。”人群里有人低声的议论着。
  “郑了那样的地方竟然也会生出这样神仙一样的人物?”有人暗问。
  “你不知道,这个人可是郑了皇后生的。”
  “皇后生的怎么也会被送来做质子,难道皇上糊涂了?”
  “郑了那个昏君把太子给立了,庶出的。”
  “怪不得快要亡了了,原来如此昏庸。”
  ……
  林青听着人群里的议论,不由暗暗摇头。人们都经常迷失于自己所常见的,最认为理所当然的认知而错误的让整个世界都围绕着自己来转。其实,事实并非这样子。
  郑了皇上虽然没有立萧远为太子,但是现在的太子也不是无能之人。
  ……
  “不知弄玉公主因何会看上这个地位低下的质子?”
  “这位质子长得天人之姿。”
  “据说是卷发……”
  “快看快看,风掀起丝纱了!”有人惊呼。
  所有的人都齐齐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楼船上,议论声渐小起来。
  林青隔着远远的河看到梦幻的河上漂来一般华贵无比的船,这船上坐着两位般配得如同神仙一样美的男女,心里暗暗生出一丝涟漪,心道:若知道萧远长得这么打眼,就把他先收了。
  这样的场景,若非出自皇家便没有第二人有这样的气派。
  专门开辟出一条河来赏灯,而且这花灯也在不当不正的日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连贪污犯都知道找个由头来做事,而皇家便是这样霸气,想赏灯便赏灯了,找什么理由。
  不知坐在丝纱后面的萧远是不是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痴痴”地盯着他,眼神从船上飘了过来,不过只在林青这一带一晃就扫了过去。林青再定睛看过去时,只见同样的目光扫向众人,原来是收卖人心,或者做秀用的。
  “劳民伤财,穷奢天下!”这声暴呵是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林青的耳朵里,还没有等林青找出说这种胆大的话的人是谁时便看到数条黑影从自己身前这一带向越来越近的楼船跃去。
  “刺客!”
  “抓刺客!”
  ……
  皇上的近卫军安排下来的各色暗卫或明卫齐齐亮相向跃上楼船的几个黑影刺去,刚才站在道旁的近卫军迅速将围观的众人围起来。林青心里一慌心道:早知道能出事呆在客归楼多好!
  只是这声感叹还没有从嘴里说出来就看到几位身空盔甲的首领模样的人向林青这个方向一指大声道:“搜查那批,同党必在里面。”
  随着这声话音一落,哗啦啦一批人将林青这方圆几十平米的地方围个水泄不通,林青看到这阵势心里更慌了,自己初到越了人生地不熟,若再遇到一些政治上的纠纷,恐怕不太好办。
  心里虽然在胡思乱想,却还担心着萧远的安危,向船上偷望一眼,已看不到萧远等人的影子,几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与那几个黑影斗成一团。
  林青长长舒了一口气道暗自猜测萧远是被人救了下去。
  还未等林青松下这口气,搜查的人已迅速来到面前以刀挑起林青的下巴问道:“你,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我是从郑……”一个郑字才出口,林青马上醒悟此时不能提郑,连忙改口道:“羌勒而来。”
  “羌勒似乎不是这种长相吧?”
  “带回去。”还未等林青再次辩解就已被人推搡着带出人群。
  ……
  “笨死了。”正在岸上看着风月二姐妹已扑到萧远近身松了一口气的韩光一转头就看到这里的混乱,仔细一看混乱的中心竟然是林青。
  可怜那个笨女人被人推着还操着那口郑味十足的味道叫嚷道:“我真是羌勒而来。”
  “鬼才相信,羌勒人说话是这种腔调。”韩光不由摇头,脚下一点却抄了条人少的路向这边而来。
  韩光闪到众位越了近卫军身边,话不多说直接开打,从人群里拎着林青的脖子便向一旁的树上跃去,若这一跃能到,再跃到房顶,这回便脱险了。
  却在这个时候,有个人影一晃挡住韩光的去路,口里冷笑道:“越了要犯你也敢动,必是同党,一同拿下。”韩光半悬于空中的身子急旋而下,落到人群当中,四周便是一哄而上的越了近卫军。韩光自己若一个脱险,易若反掌,但是手上若带上这么大的一个活人,却难上加难。
  “这边来。”韩光手臂被一人轻轻一撞向右边带去,抬头一看竟然是苑鹞,喜不自胜。
  “我引开他们,你带少夫人回客归楼。”苑鹞随手抓起身边的人向近卫军身上丢去,顿时一片混乱。趁着乱,韩光拎着林青向人少的方向而去。只听身后打斗成一片。有了苑鹞断后,韩光只要留心刚才那只突然冒出来的高手即可,一瞬间已跃出几丈远。
  终于七拐八拐来到客归楼,韩光将林青往大门口一丢道:“你自个回去吧,你家夫君久侯了。”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林青反问。
  “林大小姐,你现在好像不应该关心这个问题,多想一下如何解决苑俟公子的质问,闻大公子的腿病吧。”韩光扬长而去,留给林青一个高傲的背影。
  林青知道韩光素来就是一个我行我素,愿意说便说,不愿意说打死也不肯说的人,再者自己现在被人围追堵截,似乎也没有时间关心其他人,一转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向天字一号房。
  “你回来了?”林青小心翼翼地迈进院门就被苑俟一声问侯呵在当地。
  “回来便睡吧,明日等白约前来议事。”苑俟道。
  “白约?议什么?”林青问:“奇酒楼难道要与白约合伙开么?”
  “议她的婚姻大事,不过似乎也与你无关,此事你讲过不干涉了。”苑俟笑得更加风清云淡。
  “苑俟,我忽然发现,你无赖起来比韩光还甚。”林青凑上前,鼻尖顶着苑俟的鼻尖道。
  “这件婚事对闻公子百利而无一害,若他醒来必定感谢白约。”苑俟道。
  “我不信。”林青哼了一声。
  “你若想继续让自己深陷泥潭,脱身不得便由你去了。”苑俟的声音像是叹息,却带着一股穿透力一字一字印到林青心里。
  “我只怕他醒来后悔。”林青想了半晌幽幽道。
  “他只会感谢上天送给他如此好的一位妻。”苑俟笑得饶有深意,很浅,却意味深长。
  “即使我同意,白约是世家小姐,家里已定了婚事,能否同意也是难事。”林青忽然想到白约的婚事,想与闻煊成成就百年之好也未必容易。
  “白约之事便不由你操心,白约自有法子退婚。”苑俟淡然了。
  “好,我既说过不管此事,便不管此事。只是,你也没有全赢,若是在闻煊成清醒状态下,他二人心甘情愿成婚我才服得心服口服。”林青道。
  “他醒与不醒你都要心服口服。”苑俟浅淡的笑挂在嘴边,温润如玉。

  白约逼婚

  马蹄声清脆地敲打在青石板的大街上,白约揭开垂帘的一角,焦急而耐心地看着两旁熟悉的风景飞快地往后倒,近了,近了……终于到了白府的门前。
  白约从马车跳下来,还没站稳,站在大门口守卫的家丁马上奔过来,齐声恭敬地叫:“大小姐,你回来了!”
  白约把手中的包裹往其中一个家丁手中一塞,看也不看那人,边走边问:“三老爷在家吗?”
  那名家丁抱住包裹,慌忙追随白约的脚步,点头说:“三老爷在跟四少爷下棋呢……”
  白约轻哼一声,说:“在哪里下棋?三叔怎么有这个闲情?你快带我去。”
  “大小姐,大老爷吩咐小的说要等你回来就让你去一趟书房,大老爷有话要问你……”另一个家丁慌忙劝阻。
  还没等那个家丁说完,白约不耐烦地一挥手说:“他还能有什么急事?无非又叫我去看某家的公子,哼,懒得去管他,我有急事找三叔,你先帮我挡一下,来,阿福,我们去找三叔。”白约不去看那家丁为难的脸色,径直拉了阿福,飞快地去找白家三老爷。
  阿福带着白约转了几处回廊,终于在后花园的一处浓荫下找到白家三老爷。
  “三叔!”白约一见眼前那个面目和蔼的老人便飞快地向他身边奔去。
  白亦志闻言抬头,眯着一双精锐的眼,看到白约那熟悉的身影,眉眼都挤满了笑意,呵呵笑道:“我的大小姐终于回来了!”
  “三叔!”白约已经三步换作两步扑到白亦志的怀里,撒娇道:“我有很要紧的事情要找三叔帮忙,三叔一定要答应我!”
  白亦志含笑望着白约,呵呵笑着说:“难道你这小丫头又在外面闯祸了?”
  白约伸伸舌头,笑着说:“三叔,我这次没有闯祸,嘻嘻,我有天大的喜事要……”说到这里,她马上停下来,瞪了坐在对面的白顺一眼,说:“四弟,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事情跟三叔商量!”
  白顺是个稚气未退的翩翩少年,看到白约呼喝他,无奈地说:“大姐,我跟三叔这盘棋还没有下完呢。”
  “你少废话,快走,以后大姐陪你下三天三夜的棋。”白约一把上前,推着白顺走。
  白顺边走边小声嘀咕:“谁敢跟你下棋啊,总是爱悔棋的家伙……”
  白约仿佛也不在意,抿嘴一笑,看到白顺走远的背影,树荫下只剩她跟白亦志的时候,她忙走到他的身边,压低声音说:“三叔,我要成亲了!”
  白亦志手中的茶杯一抖,差点从手里跌落下来,他惊喜地看着脸上有着淡淡绯红的白约,半信半疑地问:“真的?是赵家公子吗?之前你不是一直都反对的吗?”
  “当然不是他!”白约的脸上浮起轻蔑与不屑的表情,她慢慢地说:“是郑了平原县闻家大公子,闻煊成。”白约一字一句地吐字清晰,眼神透着坚定和柔情。
  “闻家大公子?怎么没听大哥提过?”白亦志疑惑地问。
  “当然,这事目前只有你跟我知道。”白约看了他一眼,笑吟吟地说。
  “大……大哥还没知道?难道你跟闻家大公子是私定终身?那赵家怎么办?”白亦志大吃一惊,腮边的胡子颤抖着。
  “说是私定终身也没错,总之我非他莫嫁了!至于赵瑞,打死我也不会嫁给他的!休想把那个花花公子塞给我。”白约微微扬起头,一脸痴迷的样子。
  白亦志慌忙说:“使不得!我们白家的女孩子怎么可以随便跟人家私定终身呢?要嫁,就要七媒八聘,功夫要做到足,不要被人笑话了去。”
  “我才不管呢!”白约毫不在意地撇撇嘴,一屁股坐在白亦志的对面,说:“三天之后我就要成亲,你去跟老爷子说这事。”那语气仿佛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哎呀,我的大小姐,三天时间怎么够?太仓促了,你好歹也是堂堂白家大小姐,婚姻大事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呢?再说,赵家怎么办呢?”白亦志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白约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抚摸着小腹,嘴角翘起一丝笑意,慢悠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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