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老者举动,流纱也未阻止,只是浅笑,缓缓递上银两。
交易很快进行,老者也不再摆摊,他本来就是乘着这里人多溜进来寻点门路,得了银两捧着剩下的玉石迅速离开,再不回村他的小孙子就饿死了,临走时还特意把流纱看中的三枚石头擦得干干净净送给流纱。
一场特殊的交易拉下帷幕,众人瞧着那离开的身影窃窃私语。
“这真是活菩萨呀!”
“是呀,好人会有好报的。”
起初的耿直大汉望着流纱的方向眸光怔怔,想着起初流纱叫他大哥还对他说谢谢,挠着脑袋,脸生羞色,菩萨居然叫他大哥。
众人赞叹,只有人群之后的杂毛鸡一脸阴郁,神情扭曲,紧握的指尖像是要撕碎什么。
这方,几人幽幽而回。
缨果瞧着锦帕里的黑色石头眸光疑惑:“小姐,这是好东西么?”
流纱轻笑未语,只是指节拂过石身眸光璀璨。不过这另一枚,手指轻捻,瞧着另一枚灰色圆石一闪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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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是存稿君……
☆、7。杂毛鸡会情郎
“什么感觉都没有?这什么东西?难道真是石头?可这质地……不像呢?”把玩一下,流纱随意兜在怀里也不再深究,望着手中的黑石头藏不住的喜色。
“纱儿怎么知道的?”羽化尘润声响起,眉羽柔情。
“知道什么?”流纱瞪眼娇嗔,她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
“呃……”羽化尘失言,难道纱儿不是感觉到石头气息才……
流纱白眼一翻,哼,当她什么人呀!她是那种为达目的欺骗善良民众的人么?不过这石头……嘿嘿,意外意外,看来得让帝阁多送点银子给老头贴补家用了。
交易大会如火如荼继续,纷纷选着珍宝,交换着美玉。
流纱等人未去,自是不知道这场上又发生了何等惊天之事。
一枚血色散着红光的玉意外出现,引得不少人大打出手,沧苏奸王突然驾到,局面控制,却一口断定玉石为假,一翻复杂的验玉之赛提前上演,几番折腾散着红光的玉石陡然碎裂,众人哗然,而这奸王却掷了千金买下碎片,说是替掷玉者消灾避难。
当流纱听到这满头黑线,一脸不耻,这忽悠人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好不,避难?避个屁滴难!流纱敢断定那所谓的玉料碎片一定存在高于千金的价值,要不然哪个傻叉会用千两黄金换呀!
“小姐,我还听说后来那人为了感谢奸王仁心硬是一文钱没收,对着奸王又跪又喊,好想奸王成了他什么天大的恩人似的。”缨果念叨着自己听来得故事。
流纱眼黑,更是无语,奸啊!真的很奸啊!看来这人一定很无耻了,否则不会练就这么身登峰造极的功夫。
“步向雅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小姐你关心她干嘛呀,那女人被夏武拒绝回来骂了几句就跑没影了,夏大哥他们刚刚还在找呢。”
“跑没影了?”流纱轻道,直觉是那只鸡肯定又去瞎叫不安份了,看来迟早得把她宰了呢。
“对了,小姐,我有师傅的消息啰,雪坛的人昨儿抓到一个擅闯血月阁的人,听他们描述,好像就是兀师傅,现在雪坛的人正在找人领回去呢,不过听说师傅死活不走,好像看中了什么。”
流纱眼黑,想到那老头子耍无赖样就是无语:“不管他!我们不认识,就让他自个折腾好了。”反正她现在不确玉了,用不上他了。
缨果眨巴下眼,很时务的闭了嘴,师傅呀,你自求多福吧。
此时的雪谷坛深处,众人竟是黑线。
“嘿嘿,小子,你就把你面具上的玉石给我嘛,我保证会好好疼爱的。”讪笑,卖萌,盯着对面男人的面具一脸深情,我的宝贝,我的宝贝,爹爹来罗,等等我啊。
戾气寒意转瞬即逝,月牙袍滑下软榻,一抹流光。
“她真的会同意?”像是青泉般的嗓音带着特殊的频率,滴滴哒哒,勾住人心。
羊脑袋一颤,迅速的点起脑袋:“嗯,会同意,绝对会同意,我是她大恩人,是她的命中贵人,她一定同意,非常同意,绝对同意。”信誓旦旦,一脸笃定,眼巴巴望着那血月面具上的玉石。
“可她怎么没来领你?”
“呃……这个,那丫头知道我不会离开,当然不来接我,她从来不干费力不讨好的事,你放心吧,她肯定在乎我滴。”
眸眼打量,深邃的眼里一闪怀疑,似乎不太相信对方的话。低眉思索,修长的手指拂过身下的冰床,带起一抹轻烟。
天边云色散开,落出白灼流光,暖风和煦,今日的天气极好。
一日筛选,这有机会参加大会的已经去了一大半。
“这个是……”流纱瞪眼,望着眼前的银绝有些心虚。红豆粥,居然是红豆粥,他想干嘛,他怎么回事?表吓我。
万般情绪一闪而过,流纱着实被愣着了。
“吃吧,热的。”简言,两声。
流纱一瞬间心跳加快,仿佛觉得男人身后的银发更是飘逸了些。这是美男计么?
“呵呵。”瞧着流纱的愣样,男人轻笑,像是昙花绽放。
流纱一瞬间更是眼深了,美男计,真的是美男计啊!可是,大哥你这是想干嘛呀?
一笑倾城百花开,银绝这一笑甚至更胜一筹。
大清早的就有此等艳福,流纱还真有点吃不消。
“那个,银绝啊,你这是?”
“吃吧,一定饿了吧?早上吃点红豆粥暖暖胃好。”
流纱:“……”她知道吃红豆粥暖胃,她也知道很好,她也是真的饿了,可是这个人要是换成瞿妖他们还正常点,可是你就……
脸色哭丧惊悚,却迷醉在那头银发中,流纱硬是张嘴就开始喝暖胃红豆粥。
房顶上,几人一身煞气。
“哼,就知道这小子勾引的功夫不小!”苍祭唾弃,一脸不爽,想当初他可是花了一年时间才让纱儿接受他,凭什么这小子才出现一个月不到,就发展成这样。
千瞿妖千瞿青一脸寒气,也是不爽。
倒是羽化尘盯着下方别有深意,兄弟啊,咱们可说好了,要互相帮助啊。
喝掉暖身粥,一行人终于向着昨日的广场而去,只是今日的组合有些怪异,往日都是瞿妖瞿青一左一右,今儿不知为何总能瞧着羽化尘银绝的身影时而出现两侧,流纱有些意外,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出声,实属不智呀。
流纱想得没错,不过是断断的两百米路程,五人已交手百次,看来这宠之战已然拉开序幕。
“呵呵,公子,你说笑了,小女子哪里生的美了,都是这胭脂水粉擦得好呀。”有熟悉女声低笑传来。
流纱随意打望一眼,勾唇轻笑,正前方的桥梁假山一侧,藏着一男一女正在说笑。
“呵呵,美人就是生得美,瞧这皮肤可是水灵灵的,哪是什么胭脂水粉,就是美人的天生丽质。”明显的哄骗之语,却听得女子更是娇笑。
“呵呵,谢公子妙湛,雅儿心情好多了,谢谢公子。”
“呵呵,杂毛鸡原来偷情郎来了呢。”流纱低笑,轻喃,目不斜视,径直踏桥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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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君妄言
突然的异声自是落入两人耳里,瞧着面前走过的流纱,步向雅眉眼一黑,尽是戾气。
“是你!”
流纱不避不闪,回望看去,那站在步向雅身侧男人的面貌也落入眼里,桃花眼,粉锦袍,玉石冠,流金靴,生着一种复杂的贵气,流纱澈眸轻闪,几许惊艳,却迅速回神低讽:“庸俗!”话声清亮,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被流纱讽刺的男人彻底愣住,这是说他么?
“臭女人,你说什么!你信不信我要你好看!”杂毛鸡却不干了,敢在君公子面前讽刺她,这贱人真是可恶。
抬脚刚想离开的流纱停下,冷声再讥:“怎么?你不是要装个知书达理的杂毛鸡好与你的公子亲热亲热下个受精蛋么?这会炸毛不怕原形毕露被抛弃?”
拐弯抹角的骂法听得两人一愣一愣,步向雅脸色涨红扭曲,粉衣男人神色昏暗不明,一抹流光滑过眸里。
“君公子才不是那么庸俗的人,他喜欢的是我的人,会包容我的所有,才不会像你的那群男人只喜欢你这金玉其外的臭皮囊!”在步向雅看来,流纱不过是靠着一张脸才得了这些人的喜欢!哼,一个靠身体吃饭的婊子有什么资格跟她高贵的公主身份比!
空气一瞬寒意翻升,流纱身侧的千瞿妖几人面色暗沉,戾气萦绕。
听着女人反击,流纱也不气恼,勾唇一笑,身形缓缓向着步向雅身侧的粉衣男人走去。
眸光直视,带着莫名深意,瞧得男人心头一跳,几许肃色。清如星辰的眸便在眼前,似乎那皓月眸光能透过尘雾瞧清他内心真正的世界。
“你知道她的名字么?”浅问,眸光逼人,芊指一指身侧的步向雅,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
“呃。”被突然的问话愣住,男人瞧着流纱眸闪,如柳色细酥的睫毛轻动,荡起一抹玩味流光:“不是美人么?”
像是桃花轻曳,开颤枝头的动人声滑过众人心上。
流纱巧首轻转,不再搭理男人,对着步向雅缓缓言道:“哼,美人?果然是美呀,就是不知道你这只杂毛的美人是他口中的第几个?或者说这天下有多少他心目中的美人。”一个连对方名字都记不住的男人谈喜欢?可笑!讥讽,毫不掩饰,话落,眸光一扫两人转身离开,跟这脑残鸡交锋简直侮辱她的智商。
步向雅自是听懂流纱的意思,一时间神色昏暗,眼带清泪向着男人望去,初坠爱河,当然迫切需要对方的疼爱关怀,期待男人的只言片语去哄哄女儿家的矫情。
偏生……
粉袍拂起,男人眸光熠熠,大步踏出,竟向着流纱离开的方向追去。
一瞬间,这处如冰冻三尺,万丈深渊,步向雅身骨冰凉,面如死灰,眸色还透着满满的惊讶不敢置信,待到回神,染着红颜的指尖插入肌肤,滴滴红梅绽放,眸光狰狞疯狂。
这方。
“呵呵,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说她美人,这天下当得了美人之名的怕是只有姑娘你了,姑娘之貌犹如皓月仙子,一举一动都能引得世人为你折腰,姑娘的眼更是美,像是浩瀚星辰,里面藏着包揽天下的慧光……”
孜孜不倦的夸赞,想要引得流纱侧目。
只是流纱面暗,未搭理半分,早在这人夸赞步向雅的那刻,流纱已为对方刻上了道深深的红叉。
男人还在赞语,五道劲力兀地生起,力道强悍,不留半分,径直朝着粉衣男人打去。
“轰!”月亭倒塌,墙垣塌陷,烟尘扬起。
君妄言怔在原处,玉冠滑落,青丝倾泄,沾染着尘灰,手腕摸上胸口,那里气血正在翻滚,男人眸光深邃,嘴角轻掀,瞧着已经远去的几人透着一抹嗜血。
“别招惹她,否则……”几道冷寒之声突入耳里,弑杀之意凶凶!君妄言还未掀起的嘴角一僵。
这方在流纱未见的地方,几人眸光同闪寒戾,纱儿只有他们可以接触,外者?死!
待几人彻底走远,翻滚的气血终于平静,君妄言望着还恍惚可见的红影勾唇一笑,趣味浓郁,不见半分胆怯,像是狐狸探出冰洞,在冰天雪地里不顾一切寻着趣物追逐。
玉王大会,这第二步就是选玉。只需挑出前一百名便可随着雪谷坛的人去禁区寻找血玉,不过这只是一件大事,真正的玉王大会,自是要选出一枚玉王。
这是玩玉界的一种精神,也是古仲的一项神圣大会,传言,古仲是应玉而生,在古仲这千尺冰雪下实际是用玉勾成的大陆。
古仲人更喜欢玩玉,在古仲更有座天石山,每年都能挖出无数玉石,古仲人便用这种相当于稀有矿物的玉石去五国换取国内的所需品,这相当于一种贸易,一个对外出口矿物的贸易行为。
所以对于古仲来说,玉,更是他们的生活依靠,这里的人懂玉,爱玉,因玉而生,对于雪谷坛每年举办的玉王大会自然也是推崇。
流纱很荣幸的参加了这次大会,不过她的目标当然不是感受玉石大会的神圣,而是那个传言有生出血玉迹象的雪谷坛禁区,她寻了两夜都未找到,现在只能靠获得名额进入。
月形一样的大广场,众人一一入座,因着血玉神力之说的盛传,今年的玉王大会异常火热,雪谷坛临时变了规则,接收了不少从六国各处赶来的人,本是一千的入围规则竟然变成了六千,瞧着人山人海的气势,流纱还是微微感慨,果然人性不可小觑。
现在流纱几人所处的位置是广场最左侧的角落,较偏,视线却是极好,场上的一起竟在眼底。
月形广场中心,建着一十丈长的水池,水池中心流淌着蓝色液体,时不时有大波水花溅起,众人离得太远,看不太清,只是可以肯定里面养着什么庞大活物。
池子四周立着十人,统一的白衣寒服,面上带着红色鹰面,手上戴着冰蚕丝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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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沧苏奸王,雪主
十人挺立,面色肃穆,一身不容小觑的暗沉气息。
流纱打望过去,眸光忽闪。
“咦?”望着正对她最左侧的白衣侍者流纱怔怔发呆:“好熟悉的背影呢?”
似乎听到流纱低喃,那挺拔的身躯可疑的抖了抖。
“恭迎雪主。”思忖间,恭敬之声整齐呼出,广场四周一排排白衣侍者齐齐朝着上首单膝跪下。
声音洪亮,回荡上空,气势恢宏如峰。
一时间场上众人齐齐站起施礼,雪主身份极高,在这古仲可与皇室比齐,当得了他们一拜。
流纱众人自是未理,悠悠坐在角落,向着上首缓缓望去。
一瞬间,皓月之晖落入众人眼底,月牙长锦袍,血梅腰封束,赤红流金靴,血色新月面具遮挡住半张容颜,明明是铅华无双的打扮,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冲击感,似峰伟岸,似涛惊天,似火炙热,尤其是那头上高束的焰火冠,火色缭绕,遮挡住大片青丝,无比张扬,似要焚天灭地,冠上中心镶嵌的蓝石更是光芒熠熠,若是行家在场,定会心震惊呼,只因那蓝石居然是玉石金皇中修了髓的“亿生石”。
流纱也是惊住,却不是因为对方惊艳的着装和不可亵渎的王者之气,而是那熟悉的身形似乎在哪见过。
愣怔间,上首正准备坐下的男人的眸光似有似无的从流纱方向一扫而过。
那宛如琉璃的琥珀双眸落入眼底,流纱心头猛跳,几乎是肯定的站起。
是他!真的是他!着火的男人!
惊讶,疑惑,忍不住极目再向男人打量。
没有!没有熊熊烈火的炙热感!反倒是一身静润如水,那如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