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本事!你们怎么可能没本事!金顶鬼影卫在暗,由甲老人高徒,你们怎么可能没本事!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狗娘养的,没心没肺,他是你们皇兄,是你们皇兄,你们这群畜生,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嘶吼不歇,已至癫狂。
“啪!闭嘴!”金楠桌碎,千武觞整个怒了。
众人也是变色,这皇后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清舞一颤,整个也是慌了,急急上前去拉母后。
“母后,你别说了,别说了!”
“姐姐,你快别说了。”水蓝袍拂起,德妃焦声呼道,身子下椅,急急去拉皇后劝慰。
“砰!”一掌直接推开两人,怒吼不歇:“我要说,我就要说,我皇儿伤了,我皇儿伤了,你们这群贱人个个都想坐我的位置,别以为我不知道,清舞,你这蠢货,天天就知道往鸾王府跑,不食家饭的东西,我养你何用,德妃,你这贱人,整天装得德才有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龌龊事,你们……”
大厅噤声,齐齐瞪眼,这皇后……
“够了!你给我闭嘴。”
“我不,我要说,我就要说,还有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雨露尽沾,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夫妻,你整日往肖贵人那贱人那跑,你是极宠还是不行……”
“砰!”皇后身子临空,整个飞起。
大殿噤声。
“滚!都给我滚!”龙袍飞起,一脸戾气。
殿里众人颤抖,齐齐逃窜。
撞跌在柱子上的皇后一脸愣色,头上血色直下,还未反应,绝声落耳。
“将皇后押入冷宫,听后处置。”
天云青色,暖风和煦,一场后宫血腥暗起,不过,这些跟流纱无关。
皇殿宫外。
静立殿门,瞧着那跟青绯绝色二人低头哈腰的云景嘴角暗讽:“你最好别惹我哟!”
星眸微抬,瞧着天幕青云浅游低喃:“等到这圣泽的冥玉找到就离开了吧。”
“离开?你要去哪?”冷润急声。
流纱一怔,星眸轻颤,光顾着发呆,这人什么时候过来的。
一身青云绣袍,周身孤寒冷息,不是千瞿青是谁!
白眼一翻,懒得搭理:“干嘛告诉你!”
“你!”古皿青剑一窝,脸色冷黑,他,还没受过人如此待遇呢,可是却拿这人一点办法没有。
“你不能走,你答应了我们三个条件!”
“哦,我又没说不兑现,怎么,答应你们了还得天天候着待命啊!”白眼一翻,想用这困住她,笑话呢,再说了,她是答应了,不代表就得做到嘛。
千瞿青脸色几变,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想跟这人吵架,又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听着她说要走,更是心急。
一时间气氛微滞,千瞿青冷着脸,流纱星眸轻颤,嘴角轻掀,心里倒生出些好笑,这男人还挺纯!
“走吧!”心喃间,温润朗声响起。
流纱一怔,瞧着身边的千瞿妖皱眉,她这是怎么了?一个没发现,两个也没发现。
心头一恼,转身就想离开。手腕兀地被一拽。
清飞拂起,三人锦袍交缠。
云景喜声响起:“云纱,我已经将你送给两位王爷做丫鬟了,以后好好伺候着,一定要尽心尽力,别丢了我们相府的脸。”眸光暗颤,心头暗喜,这云纱居然能进鸾王府,好事,好事!
☆、15。各方鬼胎,入牵月阁
眷鸟落枝,探着脑袋叽叽喳喳,一股寒息拂过,瞬间噤声缩脑,落出个贼眼,惶恐惊色。
“丫鬟?”流纱整个脸黑,咬牙切齿,冷声不掩。
云景一颤,皱眉看去,这女儿……
心思刚起,润声打断:“云相,你先走吧,这丫鬟我自会好好调节。”腰间束带轻动,一朵暗丹妖娆,嘴角轻掀,青眸魅光。像是得了什么好玩的事物。
云景一颤,心头惊诧,看来这鸾妖王玩戾心又起了。
“是,老臣这就告退。”躬声回道,迅速转身离开,他还得回去修缮相府呢,反正这女儿也没多少用,就送给鸾王作个人情吧。
金日缓下,清风生凉。
不知何顾,这已是晚春时候,这宫门口的侍卫竟齐齐寒颤起来,寒骨通身,似严寒酷冬。
流纱手心紧握,一捏再捏,想要动手,却是地方不对,脸色阴沉,水袖一拂,走人!
“小纱纱,等等主子呀。”千瞿妖大呼急追,红袍牡丹妖娆,眸眼尽是别趣。
千瞿青流指轻触下额,瞧着那道素影眼里尽是别光:“呵……丫鬟么?”青绣暗云袍拂起,径直抬步跟上。
原处侍卫抬头,神色诡异。
“刚刚鸾青王是笑了吧。”
“对对,我也看见了……”
“……”
便在众人身后,千清舞粉梅罗裙拖地,手心紧握,眸里尽是血红凶光。
夕阳晚风,清月渐上,流纱所过,鸾王府众人一路错愕。
“这住的地真随我挑?”扫过偌大府苑,流纱转头问道,这还是她魂穿后第一次住好地方呢。
管家一愣,迅速上前殷勤回道:“是的,云三小姐,主子说了,你喜欢住哪就住哪。”想到自个主子那两黑眼圈,神态尊敬,心中惶恐。
“流纱。”脆声呼出,眸眼打量各处。
“呃……”
“我的名字,流纱。”柔声落出,径直抬步离开,既然换地了,怎么也得选个好的了。
瞧着流纱离开,管家微滞,迅速跟上,心头却多了些柔软。
清水暗溪,水仙落畔,一苑黄嫩黄馨开得正好,翠竹沙沙,缱绻清香,更重要的是这苑旁的假山凉台,流纱抬眼看去,很是满意,这处夜月应是极美。
“牵月阁……”喃喃低喃,流指摩挲着额角沉思。
“管家,我就住这了。”脆声呼出,牵月,正好,是她需要的呢。
“好的,云三小姐,我这就命人把屋布置好。”管家应道,这处是主子经常赏月之处,环境清幽,用给流纱住正好。
“不用,你派人去相府把我的婢女接来就好。”自个走了,果儿当然不能留在那里了。
“小姐放心,这个主子已经安排了,这会应该也快到了。”恭声回道,面色和善。
“哦,那就好,管家不用客气,唤我流纱便好,我可是来当丫鬟的,另外的我自个打理就好,你先忙吧。”浅语轻润,态度轻和又不失礼数,拿捏甚好,话落,便径直转首离开了。
身后,管家瞧着,神色疑惑,丫鬟?可主子吩咐……
皇宫德仪苑。
“娘娘,今儿皇后真说了那些话?这怎么可能啊!”身着华丽仆服,脸上满皱,一身臃肿五六旬的麼麽呼道,话声惊讶,像是听了多么诡异的消息。
“呵呵,这人都进冷宫了,麼麽,你说是真是假呢!”水蓝袖轻拂,端起面前云香茶盏轻抿,掩不住的喜色,这皇后今日这么一出,可是翻不了身了,说皇上不行,呵呵……真是胆大呢。
桂麼麽蹙眉,心头略喜,半响又担忧而出:“娘娘,皇后一向谨言谨语,这事是不是有些蹊跷。”
女人一怔,面色凝起,这么一想,是有些蹊跷,她光顾着高兴,居然忘了这茬,这皇后一向装得贤良淑德,怎会如此?难怪皇上还没下令处置,自己明白,皇上怎么可能不明白。
“难道是鸾王?”
“娘娘,鸾王是有可能,但鸾王要动手定不会选到现在,你忘了还有个二皇子呢。”皱纹轻颤,一双眼里尽是精明,人老心未老,活在宫里大半辈子,这人怕都成精了。
“二皇子!”罗裙拂地,惊声站起,黛眉狠皱,又是不甘。那女人还真是好命,一胎生两个,两个都是位高劝重,一个太子,一个靖耀王。
“不过你进了冷宫,这么好的机会,我又怎么会放过呢!”眸眼一闪戾色,如果皇后死了,她皇儿的阻力可是少了一大截呢!
暗夜未深,便又低语传起。
正如德妃所料,皇上又岂会糊涂呢。
御书房。
“将太子府昨日相关人全部调查清楚,另外派人给我监视云三小姐,太子醒后,立马回禀。”青眸流光,混身龙延沉香,俊顔棱角分明,尽是独有的成熟暗沉之息。千武觞说不清为啥,可是他就是觉得怪异,那个女子的气息有些特别,像是……死息……
冷宫。
女人凤袍染尘,额上包着轻纱,周身狼狈,心碎后,也迅速恢复,眸眼寒戾,这就是她倾尽所有的夫君。
“母后,你……”粉罗裙微动,清舞小心呼道。
“舞儿。”冷语柔声,身子斜靠,暗威微斜。
清舞一怔,迅速低首。
“舞儿,现在能帮母后的可只有你了。”
“母后,你说。”她当然会帮忙,母后倒了,她也就倒了,一个没有权力娘的公主,她还怎么能得到哥哥们。
“舞儿,你现在立刻去找你皇兄,另外你再去趟鸾王府。”
“鸾王府!”女人惊呼,她母后可是最讨厌她去鸾王府的,这会……
“呵呵,舞儿不是最喜欢去鸾王府么,两个绝色美男,舞儿,是不想要了么。”温润面色,眸子深处却是一片冰冷,这贱女每日回来身上留下的欲息,真当她不知道么!
低垂的首猛然抬起:“母后,你……”
“舞儿,听话,照我的吩咐做,母后保证,他们都是你的。”敢讽刺她,她就让他们成为金家女人的禁脔!
诱惑太大,暗藏的心狠跳了,粉裙落梅,魔怔的点了头。
清月如纱,美的醉人。
瞧着吃的一脸酣畅的流纱,众人缄默了。管家脸抖,小心的望了望主子,瞧着那眸眼里的柔情更是颤抖了。
鬼卫屏息,瞧着嘴角轻笑的主子眼皮直跳,他们一定一定是看错了!
缨果顶着一身纱布汗颜。
油爪一扯鸡腿,径直再捞起饺子,眼还瞪起旁边的虾仁。哎,野菜虽补,还是这大鱼大肉有吃劲呢!
☆、16。猪蹄,豆腐羹
流纱吃的极好,一边招呼着果儿,只可惜小妮子坐在一侧一脸拘谨。
“果儿,来吃点猪蹄,长筋骨。”玫红牡丹微动,浅尝血酒的青眸扫去。
“这个豆腐羹也不错,你尝尝。”青云绣袍拂尘,擦拭着青剑的冷眼扫过。
“这个也不错……多吃点好的快。”玉筷飞动,一一为缨果布菜。
清绯绝色嘴角诡掀。
缨果寒颤,一脸讪色,偷偷拉了拉流纱低语:“小姐,你不是说咱们是来当丫鬟的吗?”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有这两新主子的神情,她怎么看都觉得渗呀。
星眸一闪,随意回到:“哦,是当丫鬟呀,不过新主子脾气好,这是接风宴。”这待遇流纱也是意外,不过她历来遵循有福不享是白痴的道理。
“接风宴!”小声惊呼,拿着玉筷的手还是止不住抖动。
“这些饭菜应是不合胃口,吴海,去给缨果姑娘准备点清淡的食物,病人就自当好好调理调理。”千瞿青冷润清声响起,脸色平淡无害,依旧擦拭着青剑,缨果心头猛跳,神掩孩色。
“小姐,我……我想先回去了。”小声嘀道,恕她无能,再多坐一会,她觉得自己就要被冻死了。
“嗯?怎……?”
还未问完,千瞿妖润声接道:“来人,送缨果姑娘回房,另外送些食物过去。”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小的这就告退。”话落,缨果径直抬脚哧溜跑了。
流纱错愕,澈眸扫向绝色两人,眉心紧蹙:“你们是不是对我家果儿做了什么?”要不然这小妮子怎么跟受惊的兔子似的。
话落,气氛凝滞,还未离开的管家脸色大惊,一脸骇色。
屋外屏息,鬼卫颤抖。
清风吹落叶,血雨腥风暗藏。
两人一滞,为了一婢女说他们,千瞿妖千瞿青心头齐生不适,血酒溢出,青剑寒光。
“没有。”冷硬两声同出,脸色微难。
一时间众人惊色,身子颤抖,主子,没生气,还回答了,这……翠鸟叽喳,贼眼惊色,上一个问这种话的好像被肢解了吧。
流纱蹙眉瘪嘴,懒得搭理,身子轻立,就要离开,反正她也吃饱了。
“站住!”两声微高,本是淡然的青眸齐齐看去,齐染焦色。
“怎么?还不让走!”黛眉紧蹙,想着刚刚的语气,流纱冷了下来,素裙轻动,寒意萦绕,还没人可以命令她。
两人一滞,心头懊恼。
“没有,有些事要商量商量。”千瞿妖言道,身子微倾,直瞧着流纱,手中溢出的薄酒说明他的紧张。
千瞿青低眉,身子斜靠另一面,指尖摩挲着青剑。
瞧着二人相依神态,卓之妖妖,流纱眸里红光闪过,眼前竟生出似曾相识的画面,澈眸一闪,瞬间清醒,心中凝神,她这是怎么回事?
“说吧!”反正有些事是该解决解决了,身子一拂,再次坐下。
绝色倾城,妖娆风华,管家瞧着屋里三人,心头轻颤,竟觉得这三人已相似多时,话虽生硬,气息却那么和谐,隔绝一切,只有彼此。心思微起,迅速躬身离开,手腕微招,一众鬼卫也迅速隐去。
气息变得平和,熟悉的清香入鼻,青碣双眸闪烁,心头柔软又生。
“我们是不是认识?”千瞿妖直瞧着对方,润声问出,为何他就是觉得她特别,为何忍不住想要靠近,眸光转换,似要穿透前尘往世。
流纱一怔,心头颤抖,身体灼热,内力冥息颤栗,眉峰狠蹙,又是这种感觉,难道……澈眸陡亮,如星辰灿烂。
“你们有没有一块玉,一块血玉!”声音微急,神情有些激动。她的身体对冥玉有反应,一定是的!
第一次瞧着这人如此神色,两人都是诧异。
“玉?血玉?”
“对,一块透明玉,月夜会散血光。”神色肃言,既然已经说出,也没什么好隐瞒。
清风轻月,暗云落晖。
“没有见过,你是为了找那个?”他们从来没有收藏玉的喜好,怎会有,千瞿妖疑道,想要知道对方更多。
“没有么。”轻声低喃,眉间生出伤色。冥玉残缺,冥灵已碎,若是再找不到些冥灵补魂,她就……
“有一个人说不定有。”清润声出。
两人一怔,齐齐看去。
手腕轻抬,古皿青剑收腰,千瞿青言出:“兀玉!”
千瞿妖一怔,眼亮:“对,那人说不定有。”
流纱皱眉,她在这世也活了大半载了,消息也算灵通,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瞧着流纱神色,两人就知道对方想什么,嘴角轻掀,千瞿妖卖着关子:“过两日,你瞧着那人就知道了。”
流纱微皱,心头也平和些,既然肯帮忙,那就算盟友啰。
“说吧,咱们还要商量些什么?”既然出了相府,她也没必要再隐藏。
气氛温和,谈话也轻快了些。
“呵呵,我很好奇你这样的人怎么就愿意落在相府受气呢?”千瞿妖疑道,别怪他不好奇,连他的鬼卫都一点没查出。
“受气?你觉得我受气。”嘴角微瘪,一脸不屑,她不过是看那处比较清幽罢了,大半年都没人烦一次,哪点不好,更重要的是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