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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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嫡女-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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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怪她么?
还不是谢氏太过招摇,竟是连京中所有闺秀都不放进眼里,直言京中闺秀之学识,无与她相配者。
踩着京中所有闺秀的头上,去跟京中俊杰们拉扯不清,还美名其曰谈玄。
不过就是不知羞耻罢了。
还以为那些闺秀都是真心喜欢她?甘愿跟随她?都不过是看中了谢家的权势与为了寻机会与那些俊杰们踏青相约?
谢氏最不该的就是,竟然连她的玉郎也要引诱!
想着温钰在她耳边说着那些称赞谢氏的话,仇氏就觉得心里像是针扎了一般,恨不得吃谢氏的肉,喝谢氏的血。
所以当她有机会下手的时候,为什么要选择不?
她就不信谢氏品德败坏了,温钰还会在她耳边说谢氏的好!
因此当谢氏被辱之后,仇氏比温钰对着她说这天下最甜蜜的情话还要高兴。
连谢氏都不是她的对手,别人又怎么样?
别人不能对她怎么样,当年谢氏一族因谢氏而远遁故里,张氏因她而闺誉被毁,最后又产子而亡。
而与她同为凶手的淑妃,却因为她的父亲,她的公爹而从不敢要挟于她,反倒处处哄着她。
哄得她得意忘形,自以为将温宥娘姐弟拿捏在了手里;哄的她忘乎所以,自以为谢氏一族便不过如此。
直至今日,仇氏才觉得怕了。
若是明日她无法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她该怎么办?她的儿女该怎么办?
仇氏十分不想承认,其实她是后悔了的。
在与温家大爷成婚后,在掌握整个温府后,在生儿育女之后,她是有过后悔的。
那时她的人生似乎已是圆满,嫁给了心中的情郎,掌握了整个内院的权利。
那时她又觉得曾经那些不甘,其实也不过是小孩子心性罢了。
即便是害了两个女子的一生,于仇氏而言也只是年少时的孩子心性。
可对于被她害过的两名女子,两个家族而言,却不亚于倾家大祸。
谢氏一族的避世,张府的彻底落魄,都毁在了仇氏手中。
“她嫁不了你父亲,便也不让别人嫁。谁嫁都不如让你母亲嫁。谁让温家那老虔婆恨不得咱们张家的人全死绝了,便没有人再为你祖母撑腰,她便能对你祖母为所欲为了。”张老伯爷颤抖着嘴皮道。
还有只有张氏嫁给温家大爷,仇氏才能试探温家老爷对落魄勋贵的真正态度。若是温家老爷愿意让温家大爷娶了张氏,那么同是落魄勋贵的她也是能嫁给温家大爷的。
可是温家大爷呢,他是被算计,还是心甘情愿被算计?
“这是薛九说的?”仇老伯爷疑惑道。
温宥娘点头,“只是孙女儿有些奇怪,父亲若是有胆量违背祖父的命令,又何须算计母亲。”
温家大爷但凡有那么一分主意,便是只稍微以死相逼,或是以遁入空门为由,吓唬吓唬看重名利的温家老爷,当年这一出惨剧便也不会发生。
仇老伯爷想到的却不是此,而是另外一点,“当年之事,彼时她还未出生,又是如何知道的?此言不足为信。你父亲若有那等心机,早年也不会想求娶仇氏而不得。”
温宥娘也不能跟仇老伯爷说薛九是重生而来,知晓未来剧情,只能跟着道:“孙女儿也是这般想。然不知为何,她却对着仇府似乎有恨,于温家也有些怨怼。”
仇老伯爷想了想,道:“理应不该。仇家那老东西当年与薛伯爷同在南面从军,两人一路被先帝提拔,最后一人守边,一人留在京城,都是为当今留下的臂膀,之间不会有私仇。若是两府之间有私仇,先帝也不会放心留给当今。”
要知道当时最有把握为太子者,却是另外一位母妃出自世家的皇子。
先帝若是一个不慎,在留给当今上的人员上失策,当今也不会站在现在的位置之上。
“那温府呢?”温宥娘问。
于她而言,在温长慧尚未与薛九相争,而温家也尚未针对薛家之时,朝着温府动手,其实就不十分理智。
便是薛九为了防范温府后面对薛府的所作所为,此时她该做的便是悄声无息的朝温府织其一张网,等两府真正冲突之时而动。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急急的想要将温府踩下去。
若此回没有清辉,或者是像上辈子那样,红姨娘暴毙而亡,让清辉无法对温府与仇氏动手,那她又当如何?
就像是出头鸟一般,被温府、仇府发现,然后两府联手将之扼杀在这个时间点?
所以薛九便是重生而来,其实也是莽撞的,或者是看出她的不同,而只是在她看来莽撞?
“或许是南边的军权之争?”仇老伯爷不知道薛九乃是重生而来,却也看出了温府与薛府之间的问题所在。
温宥娘被仇老伯爷这么一提醒,微微一想便也明白了。
当年仇伯爷也算是从南面混出头的,因此在南边军中应当有一定的影响力。
而在她的推测中,薛家上辈子在南边军队的势力最后有极大可能便是被仇府接收,那么针对温府的缘由就有了。
古代不比现代,军政分离。在古代军政向来分得不甚明确。便是在兵部,亦有不少文官担职。
而将领的监督与任职之权,其实有很大一部分也在文臣的御史台与三省中枢之中。
由皇帝不经三省复议而直接任命者,则少之又少。大多发生在战时,皇帝临场抓瞎子或者临危授命。
那么仇府想要接管南边的军队,也就是如今还在南面熬资历的仇府老三,想要代替薛九父亲的地位。
在朝中,必然有人要为其说话。
若那时温家老爷已离相位不远,亦或者已经在朝廷之中呼风唤雨,那么仇府要接管南边的军队就容易得多了。
也难怪薛九一心想要温府与仇府越早垮台越好,恐怕便是薛九这辈子不嫁给了四皇子,薛家与仇府在将来也会有一争。
那么在温府尚不成气候之时,将之击垮,让温家老爷这辈子都无缘相位,倒是比之后动手要容易。
“仇府想要插手南面的军权?”温宥娘问。
仇老伯爷道:“若不想,也不会在三子不过十五岁时就往边疆里赶。莫看仇府那老东西现下守着皇宫,深得当今信任。可自大隆以来,一直担任皇宫禁军统领的勋贵不过多少年?”
就温宥娘所知的,最长不过十八年。且还是两任皇帝,而那一家勋贵有从龙之功。要实打实的分开算来,其实在那一任皇帝时,所担任宫中禁军统领的时间不足十年。
而仇府如今也快十年,也难怪早早的将自己儿子打发去了边关。
“也难怪了。”温宥娘道。
仇老伯爷道:“不论如何,薛家想要对付温家与仇府,与我们便有好处。温府与仇府越势弱,你们姐弟在温府的日子越加好过。”
温宥娘却是摇头,“外公,我并不想再住在温家。”
“因你母亲之死?”仇老伯爷问。
温宥娘点头,“之前孙女并不知晓母亲之死,所以便是温府待孙女如何,孙女亦没有想过脱离温家。”
“可如今,不论是谢氏清辉,还是薛家,都冲着温家来了。孙女不想让余卿被殃及鱼池,被温家所累。何况他们当年能杀死母亲,谁知哪一日会不会杀了我们姐弟?”温宥娘道。
“你母亲不是为你父亲所杀。我虽不喜温家大爷,可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子。”仇老伯爷道。
温宥娘回道:“可他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他祖母害死,却是连看顾我们姐弟一眼都不肯。连半点内疚心都没有的父亲,我们姐弟俩难道还能依靠于他?”
“父杀母,你与余卿确实能够毫无损伤的离开温府。可是之后,你可想过你的将来?余卿于读书一道上颇为争气,便是随意考中三甲,以后的日子也不难。可你呢?就算是三司判了温家大爷谋害你母亲罪名成立,可你祖父却是最多降职三级,在其他五部任职。你还能是书香门第的闺秀。要离开了温家……”
张老伯爷自嘲地一笑,“咱们张府……虽我常说想将你们姐弟认回张府,可就咱们张府这个落魄的伯府,于你的婚事上却是半点助益也无。”
当初黄府愿意前往温府求婚,虽有兴国侯夫人与张氏早年是闺中好友之因,可更大的缘由不也是温宥娘姓温,乃是温府的嫡出娘子?
要是回了张府,黄府可还愿意结亲?
其实就算还在温府,黄府也不愿意再与自己结亲的。这一点温宥娘比谁都明白。
“侯夫人是注重名声的人。有个杀妻的父亲,她怎么愿意再让孙女进侯府的门?就算是现在侯夫人去温府退亲了,也不会有人会说她不厚道。旁人只会说,世事难料,侯府亦是运道不好。”
温宥娘嘲道。
若是运气好,哪会给自己儿子定上一个杀人犯之女?
兴国侯夫人要执意让世子爷娶她,人家才会觉得她脑子不清楚,是不是犯了癔症,闹不清事情轻重。
给自己当世子的儿子,娶一个犯人之女。就是兴国侯也不会答应。
结亲结的是两家之势,可不是当扶贫办主任,救人于水火的。
“你竟是不怨。”张老伯爷说着,心中却是更是心疼温宥娘的命道不好,也将情绪带在了脸上。
温宥娘看得心里温暖了一些,只能道:“一切都不过是随缘,这也不过是孙女缘分未到罢了。有什么好怨恨的?我们姐弟能这般平安顺遂的长大,就是上天最大的恩德了。要奢望更多,那才是人心未满,倒是招损了。”
张老伯爷心中并未好受一点,只是道:“既是你已下定决心,便也要告知余卿,还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温宥娘忙道:“孙女亦是为弟弟着想,才想了这么一折来。母亲之事,不论是谁动的手,或者是别人栽赃嫁祸温家。有了这一出,余卿心里对温家也有了隔阂。若等日后,他亲自查明真相,母亲要真为温府中人所害,他当如何面对温府众人?倒不如趁此机会了断,便是等到日后相见,也好作为。”
张老伯爷闻言,道:“你不信你母亲为温府所害?”
温宥娘摇头,“非孙女不信。而是当年之事,并非孙女亲眼见。若只凭旁人之言便信以为真,孙女在温府也活不到今日。母亲是否被害,于谢氏清辉和薛家而言,不过是一个籍口。而孙女,想知道母亲真正的死因,但绝不是从她们口中得知。”
“孙女想着,不论母亲是否为人所害,于她而言,温府终不如张府。便等此事了后,孙女与弟弟一起将母亲的棺木移回祖地。再寻当年太夫人与母亲身边的陪房相问,那时案情已结,想必寻到了她们,她们亦是愿意说出真相的。如此真相,孙女才敢说与弟弟,让他知晓。到那时余卿愿如何待温府,便是他之事。”温宥娘道。
张老伯爷听得连连点头,“你素来想得便比别人多得多,余卿有你这样的姐姐,也是他之幸。”
“如此也好,倒也比你们姐弟过继与温府三房要强。”张老伯爷又说。
温宥娘当初与张老伯爷商议对付仇氏之法时,便想过,等将仇氏斗倒,再寻法过继于温老夫人早夭的幼子名下,彻底摆脱温家大房。
又哪知有今日,竟是连温家也能摆脱。
就如清辉所言,张府不过是因爵位即将到头而心生贪欲。想要将爵位继续下去,于手段上而言,也算不得什么无情狠辣。
可温家老爷那颗向往权势之心,最终要如何杀出一条血路来,温宥娘只想想便觉得悚然。
她完全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变成温家老爷那样的人,为了权势而不折手段,不问黑白。
甚至,温宥娘连温老夫人都想带着一道离开,离开温家那个让温老夫人一辈子也少有感到愉悦的地方。

☆、第064章 三司再审案

三司第二日开堂之时,仇氏与温家大爷被带上堂,竟是让外面看热闹的人都一阵惊呼。
仇氏虽已三十来岁,然素日保养得当,只稍微装扮之下,与二十多少妇并无差别。
可如今站在堂上的,便是戴着帷幕让人不知颜色是否依旧,那一头黑白相间的发也让人唏嘘不已。
“付记掌柜的可到?”刑部尚书冯钧一拍惊堂木道。
有一胡须花白着蓝色布衣的老者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上前叩拜后道:“小的张平,乃付记掌柜。”
冯钧将账本丢下,“你且看这账本,可是你付记账册?”
张平拾起账册翻了翻,最后合上搁在面前,磕头道:“回冯公的话,此物确实为我付记多年之前的账册。”
冯钧闻言便颔首,又令人将那一只金镶玉耳坠摆在张平眼前,“此物可是你付记所出?”
张平双指将耳坠捻起,又转过身将之置于光亮之下,几番透视与掂量,又仔细看了看做工,才将耳坠放置于木盘之中,道:“回冯公,此物确为付记所出。”
冯钧朝屏风内的仇氏道:“仇氏可有话说?”
仇氏紧紧捏住的手被衣袖所挡,面色苍白如白面,却是咬牙道:“请冯公将此物再让奴家相看一遍。”
有衙役将木盘中的耳坠送至仇氏面前,因男女贵贱有别,只低头并不直视。
金镶玉的耳坠,于哪朝哪代都不会过时,仇氏如今仍还记得当年她母亲替自己买这一套耳坠时,她心里的高兴。
“这只耳坠确实是奴家所有,却是早年尚在闺中之时早已丢失,因奴家极为喜爱,才令人往付记再打了一只出来。”仇氏抖着手将耳坠放下之后道。
冯钧早已从仇氏那发抖的嗓音中听出门道来,对于仇氏的辩解也未呵斥,只道:“可有人证?”
“当年奴家令人去付记再打造此物之时,派去的是身边的丫鬟翡翠,可翡翠之前已被发卖,如今要寻来作证,可能尚需花费一些时间。”仇氏咬着唇道。
屏风外冯钧提醒道:“本官说的是谁能证明这只耳坠在何时、何地,被遗失。并非是谁人前往付记打造新的,此物也非是你新从付记得到那一只。”
仇氏说之前那只耳坠早已遗失,然需证人证实,在何时、于何处丢失不见,且家中可有册子记录。
这副耳坠的价值不低,仇氏当年遗失之时,理因有记录在册。
可若是丢失在庄子上呢?
便是丢失在庄子之上,若有大范围寻找,庄子上之人也可为证。
可仇氏却闭嘴不言,神情极为沮丧,颇有认命之态。
当年她丢失这只耳坠之时,恰好在庄子之上,也并没有大肆寻找,只以为被庄子里的下人偷偷捡去藏着了。
又哪知这只耳坠却是在那妇人手中,如今成了指证她的罪证?
仇氏想说不是,她这只耳坠丢失之时并非谋害那产妇之时,还在之前几日,可谁与她为证?
得知此事最深的是廖嬷嬷,如今廖嬷嬷早已被千刀万剐,谁又能为她证明?
且如何为她证明?若此事解释开来,她见过那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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