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平道:“姑娘,在下确然有些不太了解了,姑娘可否说得清楚一些?”
金萍道:“听来曲折迷离,叫人很难连在一起,好象是一串珍珠一般,洒落一地,耀眼生花,但它却有一个头,只要我们提起那个线头,它就成了一串的珠链。”
白天平道:“姑娘,要我如何答允你,你才会告诉个中内情?”
金萍道:“答应和我合作。”
白天平道:“你肯相信我的话吗?”
金萍点点头,道:“相信,所以,我才带你来此地谈谈。”
白天平笑一笑,道:“好吧!你说说看,咱们如何一个合作之法?”
金萍笑一笑,道:“既称合作,自然要推心置腹,肝胆相照。”
白天平道:“至少,我应该先了解什么事吧?”
金萍笑一笑,道:“白天平,这事不能轻易出口,走错了路,可以回头再走,但如说错了话,那就很难收回。”
白天平道:“姑娘,你这样吞吞吐吐,说明了不相信在下,咱们也不用再谈了。”
金萍道:“兹事体大,说出来,如若是你白兄不肯答应,那岂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么。”
白天平越听越觉不对,但他仍然耐着性子没有发作,缓缓说道:“姑娘的意思呢?”
金萍道:“我的意思是,先让你对我生出敬佩之心。”
白天平道:“哪一方面?”
金萍道:“武功。”
白天平道:“说了半天,姑娘只是想和在下打一架,是吗?”
金萍道:“可惜的是咱们的时间不多,要打也就是一两招,就要分出胜负。”
白天平道:“姑娘可是说一两招,就有把握胜过在下了?”
金萍道:“所以,我要你先施展‘乾坤一绝剑’,攻我一招。”
白天平道:“哦!”
金萍道:“如是这一招,你不能胜我,那就证明了你没有胜我之能。”
白天平道:“然后呢?”
金萍道:“自然会对我生出了敬畏之心。”
白天平道:“那也未必,就算‘乾坤一绝剑’不能胜你,我也一定不怕你。”
金萍笑一笑,道:“动过手再说吧!你请出剑。”
白天平心头火起,缓缓举起了的长剑。金萍含笑而立,也抽出背上的长剑。
白天平运足功力,正待挥剑攻出,突然想到陷身武家堡时,金萍的惠助之情,长叹一声,收了长剑,道:“姑娘!算你胜了,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金萍冷冷道:“不行,白天平,咱们时间不多,可以出手了。”
白天平一皱眉头,道:“姑娘,这一剑,可能使咱们两个人中,有一个血溅当场。”
金萍道:“你可以放心,那个人,不会是我。”
白天平道:“姑娘,你太狂了。”
刷的一剑,刺了过去。
第三十三回诡变莫测步步凶险
金萍轻轻一闪,避了开去,白天平长剑收回,却不料金萍长剑突出,随着白天平收回的长剑,剑锋已逼上了白天平的咽喉。
白天平呆了一呆,道:“好快的剑法。”
金萍道:“过奖,过奖,这一招叫作‘随风飘’,手中之剑,随着敌人的长剑进退,只要你出剑有路,收剑有序,我就能乘虚而入。”
白天平道:“真是从未听闻的剑法,高明啊!高明。”
金萍道:“白兄,我如一剑把你杀死,那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白天平笑一笑,道:“好吧!你如只是想杀死我,那就可以下手了。”
金萍格格一笑,道:“白兄,天皇教这出戏,已快唱完了,你白兄少年英雄,这一次剿灭天皇教,你白兄应授首功,这一身荣耀眼看就要到手,死了岂不是太过可惜。”
白天平道:“姑娘如是只说这几句话,在下已经听到了,金萍姑娘,如是你要我白某人选择,似乎是就该告诉我详细情形。”
金萍道:“先答应我一句话如何?”
白天平道:“姑娘请说吧!”
金萍道:“你怕不怕死?”
白天平摇摇头,道:“不怕,不过,我不想死的糊糊涂涂。”
金萍沉吟了一阵,道:“你闭上眼睛。”
白天平道:“为什么?”口中说话,人却依言闭上了双目。
金萍低声说道:“白兄,你要和我合作,听我之命去行事。”
白天平道:“那要看姑娘告诉我的什么事……”
话未完,突觉后脑一麻,被人点了穴道。
金萍动作快速,点了白天平穴道之后,立刻,抱起了白天平的身子,直向一处密林中行走。
江堂一直望着两人的去处,久久不见动静,心中突生警觉,低声道:“袁老前辈,他们应该有消息了。”
袁道道:“不错,怎么不见动静。”
江堂道:“会不会出了意外之变。”
袁道道:“你说被那司马宽设下的埋伏暗算了?”
江堂道:“这个自然可能,不过,那位金萍姑娘如是想暗中算计白少侠,得手更易了。”
袁道一扬双眉,道:“这个,不太可能吧!”
田无畏道:“晚辈过去瞧瞧。”
洪承志道:“我和你一起去。”
袁道道:“好,速去速回。”
田无畏、洪承志飞身而起,疾奔过去。
江堂低声道:“白少侠是一位很谨慎的人,而且,武功高强,如是遇上了司马宽的埋伏施袭,咱们早可听得警讯了,晚辈如是料断无错,毛病可能出在那金萍姑娘身上。”
袁道皱皱眉头,道:“你的意思是……”
江堂接道:“晚辈觉着,咱们似乎是用不着再等下去了,不如召集玄支剑士,正面攻了上去。”
袁道道:“左右两面的人手,不知是否遇上了阻拦?”
江堂道:“没有。”
袁道道:“你怎么知道?”
江堂道:“晚辈观察情形,天皇教中人似是已全面撤退,而且,晚辈也派人监视着两侧的举动,如若他们动上手,立刻就会有消息传来。”
袁道回顾了天侯七英等一眼,道:“咱们也上去瞧瞧吧!”当先举步行去。
何玉霜的神色很难看,但这位身经大变的少女,却一直静静的站着,一语不发。
她紧紧追随在袁道的身后,双手中各握着两枚飞铃。
洪承志和田无畏,以极快的速度,奔入一片林木之后,早已不见金萍和白天平的影子。
洪承志四顾了一眼,道:“不在这里。”
田无畏伏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眼,道:“他们在这里停了一下。”
洪承志道:“人呢?”
田无畏道:“走了。”
洪承志道:“人到哪里去了?”
田无畏未立刻回答洪承志的问话,却伏在地上,仔细察看了一阵,道:“可恶的很。”
洪承志愣了一愣,道:“什么事?”
田无道:“两个人的脚印,变成了一个,而且,那脚印是女人的脚印。”
洪承志道:“这表示什么?”
田无畏道:“可能是白师弟遭了暗算,被她带走了。”
洪承志道:“什么人暗算了白天平?”
田无畏道:“不知道,可能是天皇教中人。”
洪承志道:“此地还有什么人的脚印吗?”
田无畏道:“没有了。”
洪承志道:“那一定是受了金萍的暗算了……”语声一顿,突转严厉,道:“那金萍是你的丫头?”
田无畏道:“很惭愧,这多年中,我竟然没有发觉她特殊出之处,也不了解她真正的身份。”
洪承志道:“现在,你知道了吗?”
田无畏摇摇头,道:“不知道。”
洪承志哦了一声,道:“刚才那丫头拿了一封信,那封信上写的什么?”
田无畏道:“不清楚。”
沪承志道:“这么说来,咱们还得回去问问袁老前辈她的出身了。”
田无畏,直:“不用了,就现在的足迹、情势判断,已然十分明显,那位金萍丫头,暗算了白天平,然后,把他带离了此地。”
洪承志回顾了一眼,道:“带往何处?”
田无畏伸手一指前面的密林,道:“就在那树林之中。”
洪承志道:“好!我去搜查一下。”
田无畏急急叫道:“站住。”
洪承志愣了一愣,道:“干什么?”
田无畏道:“白天平受了她的暗算,这丫头的手段,自非小可,你如行入林中,也可能受她暗算。”
洪承志对别人十分自负,但他对白天平,却是中分敬服,略一沉吟,道:“说的是,她能暗算白少侠,也就能暗算我。”
田无畏缓缓说道:“咱们有两个办法,应该如何?请你洪兄决定一下。”
洪承志道:“说来听听。”
田无畏道:“一是咱们立刻归报袁老前辈,调动玄文剑士来此,你该巳知道玄支剑士的威力,无论多么高强的武功,都无法逃避那玄支剑士的围袭。”
洪承志道:“这样,时间上岂不是太晚了一些?”
田无畏道:“在下也想了时效上的问题,所以,还有一个办法。”
洪承志道:“请教。”
田无畏道:“咱们两个人配合,一前一后的搜入林中,就算她隐身施用暗算,至多也只能算计咱们之中的一人。”
洪承志道:“对!事不宜尽,咱们这就进去。”
田无畏道:“我走在前面。”
洪承志对田无畏,似是有着一种不服气的味道,一皱眉头,道:“为什么?”
田无畏笑一笑,道:“论落刀威势,你可能比我高明,但如讲临敌应变,我似乎是要强过你了,所以,我应走前面。”举步向林中行去。
洪承志手执长刀,紧随在田无的身后。田无畏步入林中之后,十分谨慎,丝毫不敢大意。
洪承志忍不住低声说道:“这片树林虽然不大,但如咱们这样搜查,只怕也要半天时间。”
只听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应道:“不用找,我在这里。”二人循声望去,只见金萍站在不远处。田无畏道:“姑娘在武家堡住了两三年,在下竟然不知道来历,当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但姑娘的隐蔽功夫,实也高明得很。”
金萍道:“客气,客气,堡主事务繁多,无暇顾及到我这个丫头罢了。”
田无畏道:“往事已矣!不谈也罢,目下的事,还要姑娘给咱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金萍道:“那要看什么事了?”
田无畏道:“敝师弟白天平现在何处?”
金萍笑一笑,道:“我说他去探视敌情了,两位信是不信?”
田无畏道:“不信。”
金萍道:“啊!为什么?”
田无畏道:“因为,那里只留下你姑娘一个人的脚印。”
金萍笑一笑,道:“看来,堡主还是一位很细心的人。”
田无畏道:“姑娘还没答复在下的问话。”
金萍冷冷说道:“我用真真正正的武功胜了他,你们信是不信?”
洪承志道:“不信。”
金萍道:“不信,你就自己来试试。”
洪承志唰的一声,抽出单刀,向前行去。金萍笑一笑,举起了手中长剑。
田无畏伸手拦住了洪承志,低声道:“洪少兄,暂请稍息。”
目光转注到金萍的身上,道:“金萍姑娘,不论你是暗算,或是用真实武功,制服了白天平,但你用心何在呢?”
金萍道:“很简单,他不肯听找之言,从我之意,那就只好制住了。”
田无畏道:“姑娘用什么手法制住了他?”
金萍扬一扬手中的长剑,道:“这个!”
田无畏道:“姑娘的剑术很高明了。”
金萍道:“可以当面试过。”
田无畏淡淡一笑,道:“姑娘,能不能让我们见见他?”
金萍笑一笑,道:“可以,他就在那株巨松之后,你们自己去吧!”
田无畏、洪承志,大步行了过去,果见一株老松之后,盘坐着白天平。
洪承志心中大急,快步行了过去,道:“白兄,你……”伸手抓去。
田无畏急急说道:“洪少兄不可造次。”
洪承志也觉出情形不对,手还未触及衣服,已然收了回来。
金萍谈淡一笑,道:“他被一种特殊的点穴手法,制住了穴道,如是两位自信能够解开时,何妨一试。”
田无畏心中暗道:“这丫头口气如此托大,定然是别有所恃了。”
洪承志已大步行了过来,伸手在白天平身上推拿了一阵,竟然全无作用。
金萍道:“那是一种独门点穴手法,我想两位解开他穴道的成份不大。”
田无畏一面伸手止住了洪承志再度试行解穴的举动,一面缓缓说道:“姑娘,你知道白天平是我的什么人吗?”
金萍道:“你的师弟。”
田无畏道:“你早知道了?”
金萍道:“在武家堡中,你对他特别纵容,自然是有原因了。”
田无畏笑一笑,道:“这么说来,姑娘也早知道在下的出身了?”
金萍道:“你们都是无名子的门下,对吗?”
田无畏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真是一位有心人,知晓在下出身的人,放眼江湖,并不太多。”
金萍道:“你的武功很高,除了无名子外,别人也很难教出你这样的弟子。”
田无畏道:“姑娘,此情此景之下,已到了非说实话不可的地步,似乎是,用不着再隐藏什么了。”
金萍道:“我如还想隐藏自己,也不会算计白天平了。”
洪承志道:“你的用心为何呢?”
金萍道:“我不愿彼此打的鲜血淋漓,所以,只好用点手段了。”
洪承志道:“你认为,你暗算了白天平,就可以使这一场搏杀平息?”
金萍目光转注到田无畏的身上,道:“你!怎么说?要不要你这位师弟的性命?”
田无畏道:“我想,那一定有很苛刻的条件。”
金萍道:“这要看你怎么想了。”
田无畏道:“试试看吧,能答应,我再答应。”
金萍道:“其实,简单得很,我希望两位能帮我个忙。”
洪承志道:“什么忙?”
金萍道:“听我令谕行事。”
田无畏道:“在下有些不明白了,你是否要帮助天皇教主?”
金萍道:“是!”
田无畏道:“你在武家堡多时,对他的罪恶,早已了若指掌,此人不除,天理何在,姑娘为什么还要帮他?”
金萍道:“田堡主,我想咱们如何辩论,也无法求得一个结果出来,对吗?”
田无畏道:“嗯!姑娘的意思是……”
金萍道:“你们是否还要白天平的性命,要他活下去,那就接受我的令谕,如若你们不管白天平的生死,就只好另作打算了。”
洪承志冷笑一声,道:“金萍姑娘,别忘了,你已经没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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