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平轻轻叹息一声,道:“铁兄,这么说来这些人,都是我们的劲敌了?”
铁成刚道:“不错,这批人手,才能算是天皇教中的主力。”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伍兄、铁兄,两位能不能估算,这批人手,有多少个?”
铁成刚道:“这个,兄弟无法算得清楚,天皇教有多少个训练这些人手的地方,属于最高秘密,培养出多少这样的人手,除了教主和三两个主持其事的首脑人物之外,别人很难知道内情。”
伍元超道:“目下调遣来此地的人手,大约在四十位左右,但这只是兄弟所见的一个估算,也许会有些差别,但不会太大。但是否还有人陆续调来此地,那就不是兄弟所能揣测了。”
白天平道:“唉,这么说来,只有武当玄支下院的剑士们,可以和他们抗拒了,可惜的是,他们都身中剧毒,数日内就要死亡,目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设法取到解药。”
伍元超道:“那解药放在何处,白兄可有一点消息?”
白天平道:“兄弟和这位洪兄到此的用心,就是要找得解药,至于那解药存放之处,兄弟还未找出来。”
伍元超道:“就兄弟所知,本教之中,有很多种迷魂药物,就算咱们找到了药物存放之处,也不知道该取哪种解药才对。”
这倒是白天平未曾想到的事,不禁一呆。良久之后,才低声说道:“那位总巡主,似乎是和两位十分合作?”
伍元超道:“是的!他出身昆仑门下,投入天皇教已有十几年的时间了,总巡主的身份,在教中地位不低,但他还不算太杰出的人才,到总巡主的身份之后,就无法再上一层楼了。”
白天平道:“可是他知道两位的身份?”
第二十三回兄妹重逢劫取解药
铁成刚道:“他身在魔教,心存正义,我们早就说通了,我们能突出同侪,当了副总巡主,还是他帮的忙。”
白天平有些抱疚地说道:“我斩落他几个手指……”
铁成刚接道:“他和我们谈过了,对你的剑法和那位洪兄的刀法,都赞扬不已,誉为举世少见的奇学。”
白天平道:“兄弟很惭愧。”
但见软帘微动,那蓝衫人缓步而入,接道:“不知者不罪,何况在下抱疚在先,两位出于自保……”
伍元超接道:“总巡主,此刻寸阴如金,白兄和洪兄的来意,是希望能取得一些解药,以解救玄支下院的武当弟子。”
白天平道:“玄支下院中的剑士,都是武当门下的精锐剑士,就在下所见,可能是唯一能和天皇教中高手抗拒的剑士,他们只有数日生命了,如不能早些解去他们身中之毒,天皇教一旦发动,只怕我们很难有抗拒之力。”
蓝衫人沉吟了一阵,道:“对武当玄支下院施毒一事,在下亦曾参与,只是控制解药的人,为本教第二副教主……”
洪承志奇道:“第二副教主?贵教中,一共有几位副教主?”
蓝衫人道:“四位,第二位副教主,专以掌管各种毒药、解药。”
伍元超道:“第二副教主,可也在这座森林中吗?”
蓝衫人摇摇头,道:“不在,他住在另一处地方。”
铁成刚道:“咱们这里住的一位副教主,又是第几副教主呢?”
蓝衫人道:“第三,还有第四副教主,也在此地,四位副教主,来了三个。”
白天平道:“贵教主也就要到了,是吗?”
蓝衫人点点头,道:“是的,教主亲身到此,大约就要对武当派发动攻势了。”
白天平道:“总巡主在天皇教中身份很高,想必早已知晓那位教主是何许人了?”
蓝衫人道:“我能分辨出是不是他,但他是谁,在下就无法说出来了。”
白天平道:“他的武功很高吗?”
蓝衫人道:“高强得神鬼莫测,但最重要的是他的杀人飞铃。”
白天平呆了一呆,道:“飞铃!”
蓝衫人道:“是的,那飞铃共分为有声,无声两种,各极玄奇,杀人于一刹那间,如是有声、无声配合施用,威势更为强大。”
洪承志道:“小小的飞铃,能有这么厉害吗?”
蓝衫人叹口气道:“两位最好相信,他的飞铃之技,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盘飞伤人,有如通灵之物。”
洪承志道:“听起来,迹近神话,在下倒希望有机会见识一下。”
蓝衫人道:“阁下刀法的凌厉,在下是从未遇过,武林有此造诣的,很难找出几个,不过,以刀法和飞铃对抗,乃是大为不智的事。”
白天平见过何玉霜的飞铃,那真是铃声入耳,追魂夺命,如若何玉霜的飞铃之术,是天皇教主传授,自然是比那何玉霜更为可怕了。飞铃的神奇,打出的手法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还是它本身的精密构造,和那中人必死的细小毒针。”
担心洪承志和那蓝衫人再起争执,白天平接口说道:“洪兄,那飞铃兄弟见识过,确有杀人于无形的神奇。”
洪承志道:“飞铃总不会是一种活的东西吧?”
白天平道:“它虽然不是活的,但它厉害处却在那精密的构造,和它内中奇毒之物,以及那精妙无伦的旋飞手法。”
对白天平,洪承志似是十分信服,听他如此解说,也就未再坚持。
但闻蓝衫人说道:“我虽然加入了天皇教中很早,可算得开创此教的元老之一,但我受自身造诣限制,无法进入本教核心,我出身昆仑门下,对天皇教中的诸般作为,十分不满,但我明白,以我这点能耐,留在教中,比叛离天皇教的用处更大,所以,我就一直留了下来。”
白天平道:“总巡主可否把姓名见告……”
蓝衫人摇摇头,道:“目下的形貌,并非我真正的形貌,我也不便说出自己的身份,有一天,我能以真正的面目和诸位相见时,我自合说出身份。”
白天平双目凝注在蓝衫人的脸上,瞧了一阵,道:“总巡主,如若在下没有看错,你似乎没有戴人皮面具。”
蓝衫人道:“没有。”
白天平道:“那总巡主又如何隐去本来的面目呢?”
蓝衫人道:“我们用手术改了形貌,不但是我,凡是早年进入天皇教的人,都要革面洗心,一种高明的易容手术,改变了一个人的形貌,另一种洗心之术,也就是控心的药物。”
白天平道:“总巡主的心,似是并没有被他们控制。”
蓝衫人道:“前几年,我们也在冷酷的制心药物下,为天皇教做了不少的恶事,近两年,我们才由制心法中解脱出来。”
白天平啊了一声,道:“这么说来,连那几位副教主,也经过手术易容了?”
蓝衫人点点头,道:“不错,但我们都是开教的元勋,比别人已受到了很多的优容。”
洪承志突然接口说道:“总巡主,在下有一事,想不明白,不知可否请教?”
蓝衫人道:“阁下只管请说,在下知无不言。”
洪承志道:“你既是手术改变的容貌,怎的还能还你本来面目?”
蓝衫人苦笑一下,道:“自然是不能恢复故我,但我如把移动的位置再恢复过来,那可能看出真的面目,那也是我让江湖同道验明正身的时候……”话题一转,接道:“现下要紧的事,就是如何取得解药,诸位心中是否有了想法?”
白天平道:“事关武当玄支下院,数十位一流剑手的生命,这解药,必得想法取到,如何取法,倒要老前辈替我们策划一下了。”
蓝衫人沉吟一阵,道:“就我所知,那解药保管严密,就算我这总巡主的身份,也无法轻易混入那放置解药的地方,除了教主的令谕之外,无人能取得解药。”
白天平道:“那里有多少个防守的人?”
蓝衫人道:“一位副教主,专门管理各种药物,整个的天皇教中,除了教主之外,还有什么人能高过副教主的身份,这就是一种很巧妙的安排,至于防守的人手,在下也不太清楚,不过,十分森严定然是不会错了。”
白天平道:“老前辈,时机紧迫,贵教中的高手,都正调集此处,一场惨烈的搏杀,很快就要展开,如是玄支下院的剑士们,不能早获解药,武当派只怕要被屠杀净尽,永绝江湖了,老前辈身沦魔境,心怀大志,挽救武林大劫,此其时了。”
蓝衫人叹口气,道:“他们确然计划了一场惊人的屠杀,不但要把抗拒他们的武当派中人,一一杀死,就是投降过来的人也要斩尽杀绝,要一举震惊武林,使其他门派中警惕,抗拒天皇教,整个门户,都将溃散、覆亡。”语声一顿,接道:“不过,在下听说,丐帮中很多精锐高手,已经赶到了武当山。”
白天平道:“丐帮中人,虽然可和天皇教中一般的人手对抗,但却难对抗在魔功之下训练的杀手,玄支下院的剑士,才是这一场搏杀中的主力。”
蓝衫人道:“抱歉的是,我也没有良策,唯一能够帮助你们的是,把你带我那藏药之处。”
洪承志道:“如是无法取得解药,那就只有硬抢了。”
蓝衫人道:“这样做,成功的机会不大,何况,天皇教主就要赶到。”
白天平道:“最好是能够巧取,如是情势迫人,只有明夺了。”
伍元超道:“总巡主,你能不能混入那藏药之处?”
蓝衫人道:”那位副教主,和在下都是早年投入天皇教中的人,相处了十余年,所以,那地方虽然门禁森严,我大概可以进去……”目光一掠四人,接道:“不过,那也只能限于我一个人,决无法带入一个从人。”
白天平道:“这么办吧!如是真的无法巧取,咱们只有明夺一途了,老前辈请指点我们,如何下手,由在下及洪兄设法混入。”
蓝衫人叹口气道:“不容易啊!就在下所知,那藏药之处,除了一位副教主掌理之外,还有十二位护药的高手,他们据险而守,两位的武功虽然高强,但一时间也无法冲过那重重拦截。他们只要能拒拦两位片刻工夫,就会有大批援手赶到。”
伍元超道:“总巡主,除你之外,还有什么人能够进去?”
蓝衫人道:“教主。”
白天平忽然脑际中灵光一闪,道:“教主的从卫,那些红带的从卫,能不能进去?”
蓝衫人道:“教主手下二十四个红带从卫,如有要事面传教主令谕,也许可以进去。”
白天平道:“那就行了,我和洪兄,扮作教主的从卫,混进去如何?”
蓝衫人道:“这个,也得有人带两位同去才行!”
伍元超接道:“我去,但不知那些护药武士,是否认识我这个副总巡主。”
蓝衫人道:“你只要亮出腰牌,他们就可以辨认出你的身份。”
伍元超道:“事不宜迟,教主随时可到,总巡主指点一下,我们立刻动身。”
蓝衫人道:“目下第一件重要的事,先要设法找出两条红腰带来。”
伍元超道:‘供应那班花女之用的红缎,存放甚多,我去取来就是……”
蓝衫人摇摇头,道:“不行,教主从卫的红带,都是精工特制而成,随便取一条,如何能派上用场,一眼就被人瞧出真伪了。”
伍元超道:“这个,这个……”
蓝衫人道:“唯一办法,就是设法由两位侍卫身上,取得此物……”
语声一顿,接道:“你们记着,取得腰带之前,先要留心瞧他们系在腰上的形式,因为,他们改变什么形式,都由两位领班,于当日晨间下令,如是你系法不对,一眼间就被他们自己人瞧出破绽。”
洪承志叹口气,道:“想不到系上一条腰带,也有如此大的学问。”
蓝衫人道:“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如何才能诱杀两个教主的从卫,而不让他们很快发觉。”
白天平道:“教主抵达之前,是否他的从卫先到?”
蓝衫人道:“常例如此,但有时间,教主只遣派从卫知会一声,命我等赶往指定的地点会合。”
谈话之间,闻得一阵急促的步覆声,传了过来。蓝衫人摇摇手,示意几人不可轻举妄动,自己却缓步出室。只见一个腰系红带的武士,快步行了过来。
蓝衫人不一定认识这些从卫,只能从腰带上辨别他们的身份。
但这些红带从卫,却似乎对那蓝衫人十分熟悉,叫抱拳,道:“总巡主。”
蓝衫人一拱手,道:“方才听得属下传报,教主大驾即将光临,特地留此恭候。”
红带卫士微微一笑,道:“教主已改变心意,要在下通知总巡主,立刻随我离此。”
蓝衫人嗯了一声,道:“到哪里去?”
红带卫士道:“由区区为总巡主带路,巡主就不用多问了。”
隐在小屋中的白天平等,看那红带卫士,只有一人,忍着没有出手,把两人对答之言,听得十分清楚。
但闻那蓝衫人道:“教主传召,只限我一人呢?还是要两位副巡主同往听命?”
红带武士沉吟了一阵,道:“要两位副巡主一同去吧!教主召集大会,似要对武当发动总攻,由两位副总巡主同行,贵属人手,行动也可快速一些。”
蓝衫人扬了扬右手,道:“唉!本座遇上了丐仙袁道,右手三指被削,虽无大碍。但对敌时有些不便,不知本座是否可以带两个从卫同行?”
望望蓝衫人的右手,红带武士微微一颔首,道:“既是总巡主右手不便,那就不妨带两个属下同行便了。”
蓝衫人一拱手,笑道:“阁下格外优容,本座十分感激,但不知可否见告姓名,也好使在下日后报答……”
红带武士微微一笑,接道:“我是左剑从卫中八号剑手……”
语声一顿,接道:“自从编入红带从卫,对外早已不用姓名,这一点总巡主想必早知道了。”
蓝衫人道:“不错,左剑,右刀,本座自然知晓了,阁下稍候,我立刻通知他们登程。”
返身入室,低声说道:“玄支下院的剑士,还有多少时间,毒性发作?”
白天平道:“还有三日以上。”
蓝衫人道:“咱们时间还多,再等时机吧!现在,四位请随我去见见教主。”
四人跟在蓝衫人的身后,离开了那枝叶蔽天的原始森林。翻越了四道山岭,才到了一处隐秘的山谷之中,离武当的三元观,至少有三十里以上的行程。
山谷不大,但形势很险恶,谷口处站着四个腰柬红带,佩着刀、剑的红带从卫。问明了四人的身份之后,指令白天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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