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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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无痕-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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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想得一样。”她附和着老陈的话,南宫世家,江湖里第一大武林世家,里面高手如云,黑衣楼尽数出动去南宫世家,她到是还能相信,可一个隐身在百花楼里的青楼女子,即使黑衣楼之人,也不会凭着一己之力就去南宫世家行刺!“南宫世家已经加强了守卫,我手底下的人也很难传递消息出来了。”
陈清卿眼睛微微一眯,没好气地眯向她,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夜无涯与柳风骨之死到底有没有关系?”昨晚她是懒得问,可没想过就这么让包听听蒙混过去。
“呃。。。。。。”包听听深深地迟疑了一下,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要出口的话,感觉差不多的时候,才往下说道,“柳风骨死之前是跟夜无涯见过面,到底与柳风骨之死有没有关系,我还真的是还没查出来,江湖里人人都说夜无涯与柳风骨见过面就死了的消息,是我在幕后弄的,主要是想让夜无涯出来。”
“啪啪啪。。。。。。”
拍掌声响起,很清脆,仿佛就在耳边,又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点浓浓的夸奖意味!
第四十七章
掌声惊动了陈清卿与包听听,她们俩下意识地互相对望一下,彼此交换了疑问的眼神,包听听率先站起身到窗前,小心翼翼地将眼睛贴上窗纸间的细缝,张望着外面的动静。
陈清卿也试图站起身,身后跟着站起的是阿清,两人同时站起身,一用力地站起身,纠缠成麻花装的四条腿立即发挥了令人诧异的作用,两个人诡异地朝往后仰去,臀部底下的长凳子迅速倾斜,站不稳地倒在地上,紧接着两个人背朝地地倒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
窗前的包听听惊愕地转过头,想看究竟是哪个不太长眼的人,在她做正事的时候打扰她,意外地见识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老陈的功力何时竟差到这一步?竟然硬生生地垫在阿清的身下,这一记,让她这个看得的人都替她感觉到疼意。
“哦。。。。。。”
陈清卿这一摔,觉得身上的骨架子全都散了,从嘴里逸出痛苦的声音,两眼无神地掠过阿清的脑袋,凉凉地对着头顶的横梁,怎么都不明白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明明可以轻易地躲开,偏偏怕阿清会摔疼了,就当了个垫背的。
“娘?”阿清倒下来整个人都被她护在怀里,根本没受到一丝的痛意,只觉得面前的东西一晃,便倒了下来,身下很柔软,就像夜里睡觉一样,可耳里听着身下人发出来的声音,反应到是很敏锐地半侧起身子,望见她好象没什么生气的样子,不由得心慌起来,连忙试着捏向她的脸颊,“娘?”
下手很重,重得正在等待恢复精力的陈清卿差点哀嚎出声,连忙伸出僵硬的手臂,坚定地将他作怪的双手给移开,还自己一个清静的时刻。
“起来,阿清,我骨头都要散架了。”她无力地从嘴里吐出话来,每说一个字都觉得胸腔里的空气又稀薄了些,被紧紧压住的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
“骨头散架子了?”
重复了一次她的话,年轻的男子连忙翻身下来,蹲在她的身旁,焦急地探向她身体的每一处,每一处都经由他重重地按过,惹来她的抽气声,像是没有听见般地执意地将她全身上下都探摸了一遍。
懒得起身的人,尝到了苦果,不由得举起无力的双手,试图让阿清的动作停止,在包听听的视线里,她觉得此时万分尴尬!
好一会儿,他最终把手落在她紧皱起的眉间,万分得意地向她报告手下所得出的结论,“娘又哄阿清,哪里有散了,阿清全摸过了,没有呢!”
她哭丧着脸,瞅着身旁这张得意的脸,眨了眨眼睛,意图挤出些水意来,却是欲哭无泪,现在不只感觉骨头散架,而且全身酸疼,痛苦地伸出手臂,努力地将包听听带着戏谑的目光视尔不见。“拉我起来吧,阿清。”
阿清转动着灵动的清澈双眼,似乎明白她的痛苦,下意识地将手臂往她的身体下穿过,动作万分细心地扶起她,眼角瞥见地上的长凳子,迁怒似地一把将长凳子往旁边踢过去,“都是这个坏东西,让娘给摔倒了。”
包听听的娃娃脸冒起奇异的表情,怎么办,越来越觉得这一对“母子”特别有意思,不知道以后发展成什么样子,她得好好留意一下,打定主意,她又通过窗纸隙缝小心地望向屋外。
以她身为包打听家族惟一传人的名誉保证,当时依着老陈的武功一定能够轻松地躲开去,依着他们坐下的姿势,极有可能是阿清做了垫板!
她开始毫不意外地怀疑刚才是老陈有意替阿清挡住重重的一摔,还真让她觉得佩服,阿清到是傻人有傻福,让老陈这般像老母鸡地保护住,不让他受到一丝一丝毫的伤害。
经过一夜的大雨,屋外的路面湿得很柔软,柔软的能捏出丰润的水意,一踩上去便能陷进去整只脚般,阳光温柔地照在湿湿的泥路面,折射出瑰丽的色彩,迷了她的眼睛。
被扶起来的陈清卿半靠着身后的阿清,慢吞吞地走到她身边,将包听听的脑袋挤到一边去,自己霸占整个隙缝,盯着泛起亮丽光泽的路面水意,嘴角抽动了一下,不能自主地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困难地侧过头去,对着包听听的方向用力地眨了好几次眼睛。
“。。。。。。”
包听听脑袋往后仰,远远地数着她眨眼睛的,然后半眯起眼睛,一手支着窗台,另一手支撑着下巴,作沉思状。
良久。。。。。
她发出声音,娃娃脸上竟全是歉意,“你要是能说话,还是尽量说话吧,我们可能没什么默契,我不能理解你的意思。”
阿清从身后小心地搂住她,怕一个不小心又让她摔向地面,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身,固定住她的每一个动作,瞅着与她搭话的包听听,又是满脸的不高兴。
陈清卿没有发现阿清的不高兴,冲着不知在说些什么的包听听丢去一个利刀似的眼神,忿忿然地回道,“我哪里有跟你说话了,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她觉得眼睛里好象有灰尘进去了,习惯性地多眨了几下眼睛,怎么与默契搭上关系了?闹得她一头雾水。
“要不我们出去看看?”
包听听闻言,流汗不止,身上传来冷飕飕的感觉,下意识地望向房里的另外一个人阿清,险险地望见一张写满不高兴的脸,心中讪然,她转过头去,不敢与阿清对上,怕一个不心,人头不何,清了清嗓子,然后试图挽回自己的面子,提了个建议。
阿清用力地瞪向她,非常不高兴她老是揪着他娘讲话,见她转过头去,还是固执地瞪着她,打从心底里讨厌她分去身边人的注意力!
陈清卿没发现阿清的小动作,站了一会儿,毕竟学过武的,除了先前的极度不'炫'舒'书'服'网'之外,她的恢复力如同蟑螂一样,立刻精神头十足起来,率先打开房门。
阿清在她的身后,一步步地紧跟着,跟着她踩上被雨水浸得异常柔软的路面,靴子底一下子就轻松地陷入泥里,泥土立即亲密地粘上靴底。
前面一片空旷,没有一处可以躲藏的地方。
陈清卿疑惑地望了望四周,突然盯着不远处,眼睛一亮。
第四十八章
触目所及之处,全是凌乱的脚印,或深或浅,一直通往远处。
“娘,你在看什么?”阿清跟着她往前走,疑惑地看着她半蹲下身体对着地面的脚印,好奇地学着她一样蹲下身,瞅着乱轰轰的脚印,从旁边捡起一根树枝,轻轻地戳向泥里。
雨后的泥路,很柔软,树枝一下子就插入了泥里半根的样子,他兴趣大起,迅速地抽出树枝,对着旁边的地方又插了进去,再拔出来,再插入,如此反复。
陈清卿观察着脚印,应该是有交手过,而且交手的不止两个人,起码有四五个,循着脚印过来与消失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可疑的笑容,难道她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吗?听到掌声还以为是冲着她跟包听听来的,原来都没有干系!
她站起身来,顺着脚印远去的方向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前面成片的枯草地,历经一夜的大雨,被冲激得东倒西歪,被在交手过的人给踩踏得满身泥泞,不忍目睹。
“这是什么?”
包听听自然是快步地跟过来,走过阿清身边时,还被他执意在地面乱戳的动作给弄得失笑,紧追上前面的老陈,万分遗憾地望向枯败了还被踩得乱七八糟的杂草,突然,她目光一紧,锐利地盯着草丛里一挂一抹特别的亮处。
陈清卿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枯草堆里的微弱亮光,好奇地走过去,半蹲下身体,拨开杂乱的枯草,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块碎玉,刚伸出手去想要捡起,有人出手比她更快。
“玉?”
包听听两只手指夹起碎玉,歪着脑袋,对着耀眼的阳光,试图看个究竟,“上好的玉,看起来没碎之前挺有价值的。”
阳光下,碎玉绽放出温润之色,不因破碎而损去半分的温和,隐约能看出来是翅膀,张扬开来的翅膀,欲展翅高飞样。
“给我吧。”
清淡的声音让包听听诧异地瞅向出声的老陈,只见她面色里是难得一见的暗沉,视线落在自己手里的碎玉上,像是满含纠结的意味,又像是不太高兴见到这个碎玉。
莫非?老陈认识这块玉的主人?
她身为包打听家族惟一的传人,很快地诱出其中一点隐隐的秘密味道来,心中立即暗暗留心起来,免得漏过一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线索。
陈清卿装作没看见她的眼里打探意味,从她手里拿过碎玉,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立即伸过来另一只修长的手,将她手里碎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过去。
“娘,这是什么破东西?”
戳地面留下一个个小洞的事已经引不起他的兴趣,阿清抬头一看,身边的人已经走远开去,连忙三步并做两步地追上去,眼尖地瞅见她手里的东西,便夺了过去,见到一块碎玉,精致的面容微微有点皱起,不太喜欢。
这是她的东西,她的玉。
她一侧头,就望入一汪清澈的眼里,嘴角不禁露出纵容的笑意来,伸臂一揽,将挤过来的年轻男子揽到身边,手指戳向备受他嫌弃的碎玉,“这是我的呢,想不到竟然还有再到的一天!”
“这是你的?”
包听听睁了杏眸,娃娃脸配着大大的眼睛,再加上脑后的两条辫子,怎么看都不像传闻里干练的包打听样子,到十足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般。
“是哪。”
身为碎玉的主人,她看着碎玉在自己的戳动下在阿清白皙的掌中不太甘愿地动着,想起这块玉是父亲所送,眼里染上一层孺慕之情,也许是年纪太小了,父亲的容貌已经记不清,如今见着这块玉,到是想起父亲来。
“我父亲送我的玉,出生时送我的。”她靠着阿清,说出碎玉的来历,话里含着深深的情感,但随即,她收起眼底的情绪,莞尔一笑,“夜无涯拿去的东西,出现在这里,到是让我感到意外!”
阿清很合作地让她靠着,微皱的眉头已经随着她依靠的动作而全部散开去,面上全是满足的样子,像是恨不得让这般永远靠着,最好是永远不离开,可是一听到玉让别人拿去过,又嘟起粉红色的唇瓣来。
他动作迅速地挥开她的手,将碎玉放入自己的腰间,防备姿态十足地不让她再碰一下,怕她拿回去,然后扬起美丽的脸,朝着她露出得逞般的笑容。
笑容清澈而天真,仿佛一层阳光般照亮她颓废的心境,一扫她想起往事时的阴霾,孩子气的得意神态更让她哭笑不得,手下向他的腰间悄悄地探去,朝着坚实的肉处,用力地揪住一块腰肉,然后像拧衣服似地拧了一圈。
包听听在旁边也被阿清的笑容迷得七荤八素,绝艳得近乎妖艳的笑容,根本没有力气来抵抗一番,大大的眼睛愣是盯着那一张笑颜,然后看着他表情一变,魅惑的神情一下子消失。
腰间的肉被像拧衣服一样拧过,阿清立即换了另一种表情,委屈地扑向她,琥珀色的眼里已经染上晶莹的水意,炫然欲泣,惹人爱怜。
这一扑,原本是她靠着他,现在完全掉了个头,变成她站直身体,而阿清很委屈地趴在她的颈间,被拧过的地方硬是朝着她的腰侧,不时地磨蹭着,像是为了减轻疼意似的。
“娘,你弄疼了阿清了。”
指控的声音。
令身为“娘”的人不得不为自己的重手而感到羞愧与心虚,抬起手试图摸向他的腰间,替他揉揉,却被他贴着腰侧磨蹭的动作给弄得进退不得,光天化日之下,还有包听听在场,她却是不敢推开他。
“好,不疼,不疼。”她努力将包听听投过来的兴味目光视若无睹,无条件地对阿清软了心肠,微低下头,附在阿清的耳边,柔柔地安慰道,“来,让你弄回去。”
她作出试死如归状,让他用力地拧回去,想着即将落到身上的疼意,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型,双唇紧闭。
包听听转过身去,背对着这一结母子,头一次想起孔老夫子的圣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呃,就算是没有听,没有看,距离这么的,她错过不了什么,娃娃脸浮起诡异的笑意,她很喜欢看老陈被阿清逼得无路可退的样子,真有意思!
万分委屈的阿清抬起头来,认真地望着她坚定的面孔,然后不太满意地瞪着她,好象是瞧出她的敷衍,一双手捏上她的脸颊,轻轻地将两边的颊肉拉开去,满意地瞅着她变形的脸,似乎是高兴了一点。
就算没有铜镜,她也能想象自己现在的样子,任由兴致大起的人对自己的脸颊挤出各种古怪的样子,眼里全是纵容的神色。
但没一会儿,她眼里多了点戒慎,拨开阿清意犹未尽的双手,目光落向远处,看到一行五人过来,瞧他们的样子狼狈不堪,个个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像是刚从荆棘丛里出来一般,身上还带着一丝灰黄色的粉状末儿。
最中间的壮汉,络腮胡子被削去了半边,露出常年由胡子挡住的下巴来,阳光下显得特别的白皙,与他壮顶的身材极不相称;他左侧的人面容青瘦,一身的儒衫几乎挡不住他青瘦的胸膛,不雅地露出半边身子来,手里的一把铁扇似乎弯了一点,嘴角还留有一丝血迹,与他书生似的打扮非常的不搭;青瘦中年男子的旁边是个刀疤脸,手里提着一把精练的斧头,嘴里不知道在嚷些什么,满脸的忿忿不平;络腮胡子壮汉右侧的是肌肉累累的壮汉,破碎的衣服已经让他扯开去,只留下两个袖子,肌肉发达的胸前被包起,似乎包着胸前的布就是他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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