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凌晖眼里寒光一闪,瞬间明白过来。哼!好狡猾的凌晗,竟然躲过我的封锁和寒江雪串通,真是小看他了!
上次潜入府中被我逮个正着,是故意的吧!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寒江雪是我让父王指婚的,你就是把她偷走,最终也是要还给我的!我的人自然是要待在我的地盘上!凌晖神色一凛,冷声开口:
“李威,备马!”
说罢,二皇子凌晖甩袖,径直走出小院,向外疾步走去,留下院内噤若寒蝉的众人。
“是,爷!”李管家急忙躬身行礼,待凌晖走出院子外,急忙跑出去安排。
二皇子凌晖骑着马,狠命的抽着马腹,神情冰冷,一路上也不管不顾的就那样横冲直撞的策马狂奔,只一会,就来到了东街的太子府。
此时,天已经全黑,太子府门外已经点起了照明的红色宫灯,门外站着两列威武的侍卫。侍卫们看到策马而来的二皇子,急忙准备行礼,可是未等他们躬下身去,二皇子凌晖便翻身下马,阴沉着脸,气势汹汹的径直冲了进去。
二皇子凌晖一路气势汹汹的冲到太子府大厅,正巧碰见刚刚从王宫中返回的太子凌晗。
凌晗听到那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微微抬首,一眼便看到两眼发红,一脸凶相的凌晖,心内一惊,但还是云淡风轻的看着他,微扯唇角勾动一个看似无害的微笑。
“不知二弟,此时来我太子府何事?为何如此愤怒?”
“哼,大哥你这会儿还要装吗?都是心知肚明的人,这会儿就不要装出那副样子,那样,你只会让人更加恶心!”
“我以礼相待,只是因为你是我二弟,二弟你最好珍重,注意你说话的口气!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凌晗看向凌晖,眼中射出一股杀气。
“哼,把寒江雪交出来,我已经让父皇给我们指婚了,你就是偷偷劫走她也没用。交出寒江雪,我便不和你计较。否则我会找父王给我评评理,堂堂太子殿下,偷抢兄弟之妻,该当怎样的责罚!世人又会怎样看你!”
凌晖阴沉着脸,嘲讽的看向那云淡风轻的凌晗,这是时候他还在装!
“你说什么?”
凌晗震惊的从太师椅上直接站起,一旁茶桌上的茶盅,也因为他鲁莽的动作而晃动,发出尖锐的声音,划破这漆黑的夜空。
见此,二皇子凌晖一脸审视的看着凌晗,凌晗的表情和反应不像是假的,但是···
“你说江雪不见了,是怎么回事?”凌晗此刻顾不得掩饰他内心的想法,焦急的扯起凌晖的衣领,厉声问道。
“放手!”
二皇子凌晖一用劲,将钳制着他衣领的凌晗一掌拍开,一脸疑惑的看向那个震惊的人。都这个时候了,凌晗还要装吗?
“寒江雪,今天不见的,或许是从昨天就不见了。我亲爱的大哥,呵呵,你到这个时候还不肯说实话吗?”
凌晖鄙视的看向对面的人,一脸的嘲弄,除了凌晗,他实在是想不到,谁还有能力将寒江雪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
“呵,二弟说笑了,我虽然想过。但是,你每夜让那么多的侍卫,影卫守在那,我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她,谈何容易。倒是,你,莫不是想讹我。”
凌晗听到寒江雪可能昨夜就不见的消息后,虽然仍旧很震惊,但这会儿心里反而安定下来。不管是谁带走的江雪,离开二弟的王府总是好的,之后他再派人去查找江雪的下落,总比困在二弟的手里好!这样一想,凌晗顿时神色淡定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凌晖。
“呵呵,太子殿下果然是太子殿下,人都被你偷偷劫了,还在这大言不惭的说我讹诈你,二弟对大哥你嘴上一套私底下一套的功夫真是佩服之极啊,佩服,佩服。”
凌晖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恢复往日的妩媚妖异,轻佻却又讽刺的看向凌晗,艳丽的唇瓣里,毫不客气的吐出讽刺挖苦的话语。
凌晖面上虽然一派轻佻,可是心里却是思绪万千。这会儿凌晗淡定自若的表情,到更像他平时所表现的,那么刚才他的震惊真的是装出来的吗?或许不是装的呢!
“哦,你说江雪在我这,那便在吧,那二弟你可是要搜?”
太子凌晗挑眉,微笑的看向凌晖,自信满满的眼神下,透着的是狡黠。
二皇子凌晖看着凌晗的表情越发确定心里的想法,看样子凌晗并没有参与这事,那么会是谁呢?
凌晖蹙紧双眉,烦躁的转身。要搜吗,要是凌晗坚决阻止他搜,那么还有很大的可能性找到寒江雪,但是他主动提出让自己去搜,自己反而拿不准了。
今天这事,颇为古怪。如果自己去搜,估计是找不到的,倒不如回去和三弟商量商量,从长计议。寒江雪既然不在凌晗这,那么也没必要呆在这了。凌晖心情十分不爽,也懒得和凌晗装样子,索性丢下他,自顾自离去。
“二弟,这就要走么?不搜了?”
凌晗纳闷的看向那个一声不吭往门外走的二弟,疑惑的想问他原因,但是回答凌晗的却只有凌晖渐行渐远的沉默背影。
看着凌晖落寞的背影,凌晗的唇角慢慢勾起,形成一个美丽的弧度,灿若芳华。小笨蛋逃了呢,恩,不知是谁带走的她?
凌晗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一个黑色身影凭空出现在大厅内。
“叫上其他影卫,全城寻找寒江雪,找到后务必秘密带回太子府。记住,每天都向我汇报情况。另外若是不敌,那就按兵不动,等我来了,在行事!”
“是,爷”
“刷”的一下,那个黑色身影又凭空消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第三十九章 发现
更新时间2011…10…16 14:56:13 字数:3214
第三十九章
二皇子王府,一脸郁闷,无奈,疑惑,愤怒的凌晖,策马奔回王府。气愤的将马匹的缰绳甩给迎上来的小厮,双腿则是不知不觉间向着北边走去。
再一次踏入寒江雪的小院,此时下人们已经退了下去,安静异常。凌晖红着眼,慢慢的踱入小院,小院此时非(炫书…提供下载…)常安静,静的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院里的那棵老树,在偶尔的一阵风吹过之后,树叶便发出低沉的“飒飒”声,倒像是一阵阵的刻骨悲鸣。树下仍隐约可见,那一滩绚丽的红色血迹。
凌晖冷着脸,轻轻推开那扇木门,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像是谁发出的沉重叹息,在这冷寂的黑夜里径自回荡。
屋内,几乎没有什么摆设,空荡荡的,了无生气。那些摔碎的东西倒是被下人给打扫干净了,什么都没剩。原本放在正门之前的屏风也已经不见,只有那一袭粉红的罗帐下,木床仍旧摆放如昔。
凌晖眼里一动,鬼使神差的缓缓走过去,掀开罗帐,以为仍旧会看到那一袭美丽的倩影,却在掀开的那一刻,不禁自嘲,呵,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凌晖掀袍坐下,柔软的床褥上似乎仍旧有那人的气息,只是,为何这芬芳的女子清香外,还隐隐夹杂着泥土的自然香气?凌晖疑惑的瞅了瞅四周,屋内打扫的很干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那么这个味道又是从哪来的呢?
细细的嗅着,那泥土的气息越发明显,尤其是床褥之下!对了,刚才进入屋子外间时,并没有闻到这味道,那么这味道一定是出在里屋了,尤其是这木床之下,那味道更加浓烈!
想罢,凌晖迅速按着心中所猜,弯腰,一把拍开床下的挡板。
“啪”
木头碎裂,泥土的味道夹杂着丝丝冷风铺面而来,凌晖低声抽气,瞬间愣住。
原本应空无一物的床下,一排排的放着几个精美的细白大瓷罐。两侧,本应该封闭合拢的木板,却有一条细小的裂缝,屋内的烛光正从那射过来。凌晖在长久的呆愣后,僵硬着身子,弯身钻到床下。
凌晖挥手一个掌风打过去,那木板应声倒下,裂开之处竟然非(炫书…提供下载…)常平滑。忽然一阵冷风从对面吹过,凌晖一愣,看向那几个并排摆放的大瓷罐的后面,挥手,本想将瓷罐扔出床底,却又在手碰到瓷罐的同时瞬间僵住。
那一个个大瓷罐都异常沉重,凌晖疑惑的将那一个个大瓷罐拎到面前仔细查看。那些瓷罐竟然无一例外的盛满了土!
凌晖的手指禁不住颤抖起来,一个事实越发的冲击着他早已绷紧的神经,越想越急。凌晖眼里火光一闪,急躁的抱起那些瓷罐,愤怒的将瓷罐扔出床底,还有几个磨损严重的茶盅和银簪也一并扔了出去。
看着那处明显不同且透着风的墙面,他忍住了将墙直接破开的冲动,伸出手向那块凹下去的地方一顶,触手的感觉,让他瞬间意识到那块地方竟然是木头,此时已经悠然的倒向外边,发出轻微的闷响。
而就在那木板倒下的瞬间,茂密的杂草夹杂着淡淡的月光,纷纷从那个入口探进来。呼呼的风声从那个洞口钻进来,夹杂着沙砾,吹得人眼睛生疼。
看着这眼前的景象,凌晖再一次僵化,呆住。良久,凌晖颓然的爬出床底,起身,无力的砸倒在床上。
呵呵,一直以来,都小看她了。或许,自己从未真正瞧过她,了解过她吧。
凌晖自嘲的一笑,盯着那粉红帐顶,轻轻勾动唇角。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一直都很可笑,竟然像猴一样在她的面前戏耍,而她也总是配合的装着样子,看自己演。
从来就没有什么迷不迷惑的事,有的只是一个滑稽的伶人,和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
自己自以为是的俊美容颜,在她的眼里竟然是那么的不堪么,那么的提不起她半点的兴趣?
伶人吗?的确很像啊,妩媚勾魂的眼,调笑媚人的唇,婀娜轻移的身形,粉色碎花的宽大衣袍,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变的那么放浪形骸了,恩,真像个勾人的伶人!可是,却勾不到她······
不知道她现在逃到那里去了,回去凌晗那里了吗?
想到这,凌晖轻声嗤笑起来,眼里绽放出异样的光彩,哼,怕是不可能,要是去了,凌晗又怎会不知她的失踪。
想到这,凌晖忽然觉得心情非(炫书…提供下载…)常好,唇角勾出一个恶意嘲讽的坏笑。凌晗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怕是也失算了,她竟然真的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凌晗,不知道凌晗知道后又会是怎样的反应呢?估计会气的脸都绿了吧?嘿嘿,想到这,心情真的异样的好了起来。
当初听到她的话时,还以为她在妄他们,呵呵,原来她说的,一直都是实话。凌晖眨了眨眼,轻轻的嗅了嗅这床上仍旧残留的香气。回寒府吗?她,会吗?以前,可能会这样想她,但现在,看到那个墙洞之后,他是绝不可能相信她会回寒府的!
那么,她多半是向着外面的世界逃去了。凌晖眼里一黯,沉沉的叹了口气,眼里思绪难明。自己的金丝雀笼永远是关不住那些高贵的凤凰的。那些美好高贵的事物,自己抓的越紧,失去的速度越快。
就像手中握着的细沙一样,轻轻的握着,那么流失的速度很慢,可是,只要自己一捏紧,那沙子就无孔不入的从指缝间溜走,留也留不住,最后什么都不会剩下。她,也是一样!
“唉”
凌晖无奈的叹了口气,双手枕在脑后,眼里全是黯然,静静的看着这粉色的帐顶。周围是她身上特有的清香,还有那弥漫在空气里的泥土之气。耳边,风从床下面的洞中钻进来,呼呼作响,倒像是在嘲笑他一样。唉,笑吧,反正已经无所谓了!
就这样,凌晖嘴角噙着苦笑,静静的看着帐顶发呆,直至天亮。随口叫来那李威,把这个房间恢复成她住时的模样,床下的洞吗,要补吗?
补吧,就用那些土,和那块木板。把他的东西从他的小院搬过来吧,从今往后,他就在这住下了。是为了纪念什么吗,凌晖自嘲的一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呵。
看着那些进屋的奴才丫鬟们一脸惊诧的表情,呵呵,心情大好,你们都看见了吧,是她的杰作啊!为什么此时心里竟然没有难堪,没有气恼,有的只是自己也搅不清弄不明的感觉呢,似乎是骄傲,但更多的却是心底由衷的自豪呢?
凌晖低声轻笑,原来自己也变得那么矛盾和卑贱了呢,一个女子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脱,自己却是这样的感觉,真不知道该说自己什么好呢~
他的自尊,他的骄傲,全在她的手里化为泡影,他的孤独,他的自卑却弥漫开来,似乎要将他吞噬!
屋子很快就恢复原样了,只是那个墙洞要填起来怕是要费一些周折的,没关系,他可以等呢,反正时间对他来说,多久都无所谓!
中午三弟来了,还是冰冷冷的样子,可是见到那个墙洞之后,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满是震惊,倒是抖落了一地的冰碴,呵呵,就知道你会这样。
凌晖有些担心的蹙起眉头,眨了眨眼,对了,她好像不太识得路啊,平时方向也辨不明,她会迷路吗?她会不会还在京都呢?
三弟劝自己再去都城里好好找找,没准她还在。呵呵,可能吧,她是那么笨的一个人呵,东西南北都辨不清。找到她之后呢,再把她困在王府吗,那她是不是又要想别的法子从这逃离了呢?
什么时候视女子为玩物的他,竟然也这么无奈和束手无策了啊!三弟看着自己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自己心酸的笑容时止住了。
自己也懒得问他想说些什么,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
懒懒的靠在床栏上,伸手细捻那垂下的穗子,仔细想来,其实她的逃走未尝无迹可寻,每日她总会在花园里游玩,每次都会把衣裙粘上泥污,尘土。
本以为她是天真烂漫呢,却不想,她竟然是借此掩人耳目,倒是越来越对她感兴趣了呢,只是这人啊···唉,为什么自己总抓不住自己的幸福呢?
一天就那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弟什么时候走的,凌晖不知道,只是在那个屋子里呆呆的想着。魏国的使臣在京都待了好几天啊,不过,他懒得去搀和,父王也越来越不待见他,凌晖眉头微皱,随便吧。
雪儿不见的消息,自己没说,但寒锦阳那老头却似乎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