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揪紧了里衣,从地上爬起来,颤抖的收拾起被他们脱掉的衣服,慌乱的穿着。
“快去救小悔姐!”再抬首时,发现小悔姐的处境危险,惊恐的大叫起来,指着小悔的方向。
夏之行回头望去,小悔已经被逼入墙角,眼见着就要落于败势。
“小悔!”
“你们疯了吗?绝杀的规矩是什么?难道还要我提醒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夏之行的武功在他们之上,情急之下,又是那般不要命,逼退他们,云舒和小悔迅速站在夏之行的身后,严阵待法。
“夏之行!我们只想看看那家伙背后有没有牡丹胎记,可是他拼死都不让看,肯定就是心虚了!你没完成任务,我们有权利替村长清理门户!”药老三粗着嗓子大喊道。
“你最好让我们看一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连你娘子一块杀了给你陪葬!”绝杀的规矩,就算杀手犯规,被清理门户,也不连累妻儿。可是现在他们为了黄金都已经翻脸不认人了!
“村长还未发话!你们就敢如此猖狂,你们还把他放在眼里吗?”夏之行耳尖的听到坡下有动静,想必是左青堂来了,心中一动,递了个眼神给她们。
“你们再不回去,我们就去找村长评理!让他把你们都赶出绝杀!”小悔会意道,
“哼!左青堂不过挂了个村长的名而已,老子有了黄金还稀罕在这待着?早就到外面吃香喝辣的去了!”李刀狂放的笑道,
“你去说了我们也不怕!我就不相信那老儿不想要黄金?”药老三也讥笑道。
“老夫到想问问,你们怕些什么?”左青堂每一句都听到了,气的脸色发青,心底生了寒意,正如夏之行所说,绝杀里的人根本就未把他这个村长放在眼里。
绝杀的条例是该改一改了!
“村长?”药老三心底一惊,脸色有些僵硬,干笑两声说道:“我们没有其他的意思,这夏之行违背门规,就应该对他清理门户!”
“李刀!你是不是也只这样想?”左青堂森寒的目光投了过去。
李刀心下一动,这老家伙是动怒了,今日翻脸便翻脸了!只要拿的黄金,还管他是什么绝杀的村长!
“难道村长不想清理门户吗?”
左青堂冷笑几声,深沉的目光一一看过他们:“你们确定了那个小子就是小公主?”
“我们要查实,可夏之行左右拦阻,里面定有猫腻!”药老三指着云舒眼神贪婪凶狠。
云舒厌恶的别过头去,这些人的嘴脸真让人恶心。
“村长!这就是我买来侍侯我家娘子的下人,哪里是什么公主?公主会跟侍侯人的活吗?”夏之行提高声音,振振有辞的说道,
“没查清楚就这样打杀起来,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村长吗?图成章去哪了?见到我就溜了吗?”左青堂目光中带着寒意,看的他们纷纷低下了头。
药老三左右四顾,果然没看到图成章,心下暗恼这老东西临阵脱逃,再不甘,目前也不能跟村长对着干,村里还是有部分人对他惟命是从,真的要发生冲突,不是要便宜了别人?
“既然村长出面,那就请村长把事情查个清楚!我们就回家等消息!希望村长莫要我们等的太久。”药老三拱手揖了揖,匆匆离开。
跟他一道的人,也相继离开。
李刀恨恨的看着药老三,不甘的瞪了夏之行一眼,怒气冲冲的带着他的人离开。
转眼场上的人都已经走光了,青石地上一些血迹在太阳的照射下很快就凝固了成了暗褐色。
小悔身上受了不少伤,靠着一股子气在强撑,现在危险解除,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了,陡然倒在了地上。
“小悔!”夏之行大惊失色连忙抱起她冲进房里。
“小悔姐!”云舒抬腿就要跟进去,
“请等一等!”左青堂沉声叫道,
云舒随他来到竹林的深处,“你就不怕我?”左青堂看她依然镇定如初,不由的好奇的问道。
“村长刚刚才救了我们,我当然不怕!还得多谢村长出手相救之情!”云舒鞠躬谢道。
“不敢!小公主身份尊贵,自有神佛保佑!”左青堂目光如炬的直视过去,
云舒坦然面对:“公主也是平凡人,靠的是人的庇护,我刚刚可没瞧见有神出来帮我!”
左青堂闻言失笑:“小公主说笑了!不知小公主可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
云舒眼眸一垂叹息说道:“如果不是夏大哥!我可能就死在那刺客之人,该死的刺谷,回去我定当告知父皇,让他荡平刺谷为我报仇!”
没有细细说明,却已经证明了夏之行所严非虚。
“那小公主为何不回皇宫?反而来到这里?”左青堂对夏之行的那番解释还存有疑虑,最安全的地方应是皇宫才对,她怎么会会舍近求远来这里?
“一,万国大会正在举行,就算我遇刺,父皇碍于脸面,也不会深究。二我想要知道是谁买通的刺谷!那些人不想让我和帝国联姻,那么只有等万国大会结束,看谁与帝国联姻,谁就是买凶之人!”
左青堂微微点头,她说的有道理,带着钦佩神色,仔细打量她:“小公主小小年纪有此谋略真让人刮目相看。”
“环境造就英才!”云舒不谦虚的含笑道。
左青堂一愕,也笑道:“小公主放心,这里有我,他们就不敢动你,告诉夏之行,让他们马上搬去我家。”
“多谢村长!”云舒心中松了一口气,直到现在,她才确信左青堂肯出手相助。
云舒回来时,小悔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脸色有些苍白,但好歹清醒了过来。
“大夫怎么说?”云舒关心的问。
“失血过多,没什么大事,休息两天就好。村长怎么说?”小悔从之行那里听说村长叫走了云舒。
“他让我们都般到他家去住,还说有他在,别人就不敢动我!”云舒把村长的话又重复一遍。
“他总算信了!”小悔激动的眼角含泪,村长肯护着他们,短时间里面,他们的安全应该是有保证了。
“我现在就把你们送过去,待会儿我再过来收拾东西!”夏之行抚摩着她的头发,用温柔的目光安抚她受到惊吓的心灵。
药老三等人回去之后,一直派人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搬去了村长家,这就表明村长是护着他们的!
“村长是怎么想的?难道他知道了那人不是小公主?”几乎绝杀里的一半杀手都出现在药老三的家里。他们都冲着黄金来的。
“昨夜还说的好好的!村长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夏之行肯定跟村长说了什么!”
“都别说了!大家就等他几天,如果到了初三,村长还不给我们一个交代的话……”药老三狠狠的捏碎了白瓷茶杯。
“如果村长说那小孩不是小公主?”李刀考虑到这一层,如果村长否认,他们该怎么办?
“不是公主还有必要藏在村长家里吗?”药老三阴霾的三角眼像毒蛇似的目光充满了贪婪与欲望。
“对!那小孩肯定就是小公主!我们一定要抢到手!”
“对!”
“你们去说合其他的人,尽量说服他们加入我们,如果到时候真打起来,我们要有必胜的把握,要把伤亡降到最低,防止外人趁火打劫!”药老三说完,又在李刀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李刀浓眉一展,狂笑道:“交给我吧!”
“分头行动!”药老三吩咐完之后,众人散去。
第三十九章杀意
时至傍晚,天凉了起来,冷风也大了起来,呼呼的吹着,村上的大道上几乎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像个空村,没有一丝过年的欢快气氛,冷冷清清。清清淡淡!
“村长!药老三把村里在家的杀手都叫了过去,说是要问您讨个说法!”夏之行打听到的消息很不好,村里的杀手要联合起来对付村长。
“药老三以为我这村长还真是个摆设!”左青堂面色不波,没看出来什么紧张的情绪。
离这最近的军队接到飞鸽传书来这里,最快也要三天,只要拖到初四,一切就成定局了。
云舒纠结着眉头,光等着救援还不行,左青堂能不能拖到初四还不一定,万一提前打了起来,谁输谁赢还难说。
初一的夜晚过去了,很安静没有什么别的风波!
初二也在忐忑的心情下平静的过去了!
初三的这天夜里,正当他们都以为不会出事的时候,药老三举着火把,带着众人围了左青堂的家。
黑夜里,火光把每个人的脸都照的清清楚楚,对黄金的贪婪让他们走到一起来对付他们的当家村长。
“村长!请您出来为我们主持公道!”药老三高声喊道,
云舒从门缝里看出去,黑压压的一群人来势汹汹,杀气腾腾!
小悔向夏之行看去,他小心的戒备着房子四周的门窗,目光里清晰的带着不安。
左青堂端坐在位上,眉头深锁,再过一天就大势将成,可惜……
“怎么办?村长?这些人想黄金都想疯了!也不想想当年是谁收留的他们!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去跟他们拼了!”桂老鬼是个火暴脾气,越说越气,这就要上前去拼命,
“站住!”左青堂环顾一周,村里的上百个杀手,目前留在他身边的不足二十个!原本以为起码也会有四十人跟随他左右,现在也只剩下苦笑和自嘲。
绝杀里的人都是这样的货色,怎么能成气候?左青堂深深的看了一眼夏之行,如果不是他,自已也许就这么混混过一辈子。
今天要不就是绝杀消失之日,要不就是绝杀的重新崛起!
“村长!难道还怕他们不成?跟他们拼了!老子死也拖几个垫背的!”桂老鬼扯着嗓子吼道。
他的命是村长救的,家也是村长给的,这一辈子他只服村长一个人,别人说话他都当放屁!
“能拖则拖!他们人多,我们占不了什么便宜!”夏之行说道。,
“村长!您是躲着我们还是不想见我们?好歹您也出来说句话!那娃究竟是不是小公主?”药老三沉声问道。
左青堂鄙视的说道:“药老三你是什么意思?带人围攻?传出去,在江湖上你们还有立足之地吗?”
“是你不公在先,我们等你消息多日,你连个交代都不给我们,。我看你是老了!还是不要管绝杀的事了!趁早让贤!”药老三窥视这村长之位已经有几年了,趁今日之势不管那娃是不是小公主
“我看你真正的目的是看上了村长这个位置吧?”左青堂讽刺的笑道。
“哈哈!左青堂你还是把他们交出来吧!我可以饶你一命!”药老三不再虚伪应付,现在村里大半杀手已经投靠他,目前的情形他已经是胜券在握。
“他不是小公主!你们要他何用?”左青堂讥笑道,
“如果不是,让他出来,我们大家验一验就清楚了!”李刀大喊道。
“李刀!你的能力不药老三之下,你就甘心推他为村长?”
“哼!你就别用离间计了!当真以为我只是个大老粗啊!我只要黄金!村长的位置,我不稀罕!”李达喈喈怪笑道。
“别废话了!冲进去!”药老三眼中杀意渐去,不耐烦的说道,
“大家听好了!村长想一人独霸黄金,我们同不同意?”李刀举起长刀作势冲上去。
“不同意!”
百十人带着冲天的呼喊和猛烈的杀意冲进左青堂的家里,刀剑的碰撞声,嘶喊声,惨叫声,狂笑声,充斥着整个村庄,杀气弥漫在夜色里。
同一时间,远在吟歌城的皇宫里,此时正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氛围当中,不止是因为是大年初三,今天也正是帝国太子安东尼奥与皇女伊临香,尚国太子郑久伦与伊临乐的大婚之日。
宫中燃起无数盏琉璃彩灯,光华耀彩入云霄,碧檐金阑和漫庭湖中的倒影相互辉映。
翩翩宫婢鱼贯而入,手捧金盏,脚步轻盈,长裙飘地,在琉璃灯下,明光异彩,婀娜多姿。
安东尼奥和郑久伦都成了日国的乘龙快婿,武皇心中大快,云舒失踪给他带来的愁绪明显被这喜气冲淡不少。
盛大的宴席上,人人喜笑颜开,把酒言欢。
皇后也更加端庄,时刻注意着母仪天下的姿态,对之前在万国大会上与帝国太子发生的不愉快,此刻已经全部抛至脑后,谋者说过,笑到最后才是笑!现在已是最后了!她才是大赢家!云舒那贱人死了!自已的女儿,成了帝国的太子妃,日后就是帝国的皇后!万国朝拜的对象,多么令人眼红的位置啊!哈哈!
精致的妆容,得体的仪态,没有因为皇女嫁入帝国为太子妃而显现出任何骄横之态,武皇对此颇为满意。
雪妃静静坐在皇上的一边,嘴角一丝轻笑,这次能与尚国联姻全靠震宇襄助,皇上对震宇喜爱有加,不输于他的其他皇子,以后若得子,一切还得靠这个侄子撑腰,他文武双全,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现在震宇对自已实在是太重要的,
这次的大婚后,还是跟皇上提一提,把临仙指给震宇,这样他们就可以亲上加亲,关系更加巩固。
言妃与父亲规划许久,却连帝国和尚国的边都没摸上,心中郁闷不已,忙了半天,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因为不是她的皇女出嫁,所以论身份,她没份上座,只能与一般的宫妃坐在一起。,极度克制着自已的态度,尽量保持着高贵迷人的微笑。只有看向皇后与雪妃时,眼中的妒意才稍加泄露出来。
武皇和郑太子相谈甚欢,频频对酒一饮而尽,奥太子性格冷傲,淡漠不语,多数是别人敬酒,他接着便是。
武皇也不以为意,天下皆知帝国太子性冷孤傲,常年征战在外,驰骋疆场,战无不胜!他从内心来讲,对奥太子他还是更为看重的!
郑太子虽也是人杰,为人圆滑,善于交际,但比起奥太子他还是逊色不少。
宴席过后,奥太子微醉,任宫人扶持着回宫里。
藻华宫灯火通明,宫婢们一个个面带诧异徐徐而出恭迎驸马。
奥太子挥手让他们退下!些许醉意似是在一刹那间恢复了清醒,锐眸闪着冷芒,一丝冷笑挂在唇边若有若无,一步步走向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