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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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飞燕-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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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长上是谁?”晁凌风沉声问。

“这……”

“你不招,在下会……”

“老夫迄今为止,还没看过长上的庐山真面目。”青袍人急急地说;“与老夫打交道传口讯的人,全是戴了头罩的人。咱们这些人中,只认信记不认人。”

“你们的分辨信记是什么?”

“是……嗯……”

被击倒吐血的女人,本来侧坐在青袍人的右后方不远处行功调息,这时突然跳起来,前掠八尺虚空一掌拍向青袍人的背影。

晁凌风想阻止,已无能为力。

青袍人身形前冲,向晁凌风冲去。

晁凌风飞跃而起,从青袍人顶门上空飞越,猛扑女人,不用剑而伸出左手,虚空向下抓。

女人仅退了一步,晁凌风已飞越青袍人下降。

“啪!”女人一掌反拍在自己的印堂上,知道跑不了,因而自行了断。

晁凌风的破空抓劲慢了一刹那到达,女人已仰面倒下去了,印堂内陷,颅骨已裂。

青袍人也向前栽倒,挣扎了几下,再也爬不起来了,口中鲜血狂流而出。

晁凌风心中一懔,这鬼女人杀了同伴灭口,自己也自杀以免被逼供,显然地位比青袍人高,很可能是直接指挥青袍人的人,他失去一个重要人物,得不到口供了。

他转身寻找被他击倒的尤老,可是,尤老已不知何时溜走了。

他不死心,迅速进入房舍,希望能拽住屋内的人逼取口供,他知道屋内至少还有五六个人。

黑夜中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任何角落也可以躲藏,到何处去找人?想得到必定白费劲。

  ※

  ※

 ※

辰脾左右,他才回客店,退了房间取走了行李,匆匆出了宾阳门,到了城东的郊区。

不能在城内闹事,城内活动不易,举动皆在对方的监视下,他必须出城找地方隐起行踪,化明为暗方能办事,方能避免受制于人。

他在东湖的南岸一处小村落,向一家姓张的农户借住,还以为真的可以摆脱对方的追踪。

小村仅有十余户人家,位于东行的大道旁,这地方不适宜隐身.他毕竟缺乏江湖上的经验。

他打算午后再到东湖走走,或许能碰上一些人打听消息。

上次在东湖碰上了不少人,这些人应该可以供给他一些线索。

整理好借住的简陋客房,正想小睡片刻养神,门外已传来脚步声。

“晁公子。”主人张老农在外叩门:“外面来了七八个人,要求见公子爷。”

“哦!是些什么人?”他拉开房门问。

“他们不说,只说见面自知,有男有女,佩刀技剑。公子爷,请千万小心。”

“多谢关照。”他由衷地说,举步向外走。

出了院门,他颇感意外。

八位男女,他认识两位。

一是太极堂的追魂夺命刀楼炉主。

一是上次在东湖拦住他的美丽小姑娘。

原来这美丽的小姑娘,是太极堂的人,而且地位甚高,八个人显然以小姑娘为首。

他曾经对这位小姑娘甚有好感,想不到小姑娘却是太极堂的重要人物。

小姑娘那天穿得朴素,像个小家碧玉,今天却是穿水湖绿劲装,外罩薄绸同色披风,气质完全改变,变得明艳照人,风华绝代中带有三五分英气,佩的剑光花出色,比公冶纤纤有过之而无不及。

比起飞燕杨娟.似欠三两分成熟,但青春少女的气息,却比飞燕容易吸引人。

天下的男人们,谁不喜爱青春少女?

“诸位消息真灵通。”他出门微笑:“在下刚到片刻,诸位就找上门来了。楼老兄,有何见教?”

追魂夺命刀的身份地位。在其他六位同伴中,显然排名在最后,因为所站的位置在最外侧。

“堂主的干金,特来求见阁下。”追魂夺命刀讪讪地说:“不敢相瞒,敝堂派有眼线,留意阁下的动静,所以知道阁下的落脚处,因此……”

“因此前来会晤?说吧!在下洗耳恭听。”

“小姐,这位就是晁爷。”追魂夺命刀向小姑娘欠身说:“晁凌风,晁爷,这是堂主的千金冉芳华冉姑娘。”

“幸会幸会,冉姑娘。”晁凌风抱拳为礼:“那天在东湖,在下有眼不识泰山……”

“该说我有眼不识泰山,晁爷。”冉芳华羞红着脸,神态十分动人:“那天一指高升该是晁爷赶走他的,而非公冶姑娘所逐走……”

“姑娘料错了,那天确是公冶姑娘把一指高升迫走的。请问姑娘,找在下有何见教吗?”

“奉家父所差,请昆爷至小洪山镇小叙,请教晁爷被劫持的经过。”

“这……其实,在下迄今仍然查不出那些人的底细。可以确定的是,在下被暗算劫持的事,与一帮一堂无关,而一帮一堂却为在下的事而流血火并,在下深感遗憾。目下满城风雨.谣言满天飞,在下委实不宜与任何一方的人往来,以免引起更深的误会。令尊的盛意,在下恕难应召.姑娘请谅。”

“晁爷,请务必成行。”冉芳华坚决地说。

“很抱兼。恕难从命。”他也坚决地拒绝。

一名中年人哼了一声,鹰目闪闪生光。

“阁下。”中年人沉声说:“堂主的干金可是一番诚意,阁下不必推三阻四。一帮一堂为了阁下的事,死伤甚惨,在倩在理,阁下也该有亲自出面交代的必要,要不就是作成心虚……”

“你说什么?”晁凌风不悦地抢着问:“好一个作贼心虚,你说话的口气,是贵堂主所授意吗?”

他本来就对太极堂有成见.总觉得九天玄女于天香,设谋劫持青龙帮的少帮主,不论任何方面都是不合道义的事,主观上就认为太极堂不是什么好东西。

五十二命的客船血案,要说太极堂毫无干连,那也是难以令人心服的论调,至少大多数江湖人不以为然。

虽则金狮曾经义正辞严向他保证与太极堂无关,但要说他完全相信,那是欺人之谈,他心中有疙瘩乃是情理中事。

这位中年人的口气,勾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晃爷请息怒……”小姑娘一看不对,赶忙出面劝解。

糟了,他更冒火啦!

“冉姑娘。”他虎目怒睁:“你居然不先制止你的人胡说八道,看来,你是有意带人来示威的了。”

“晁爷,请听我说……”冉姑娘毕竟也是少见识的人,处理不了这种突发事件,急于解释,反而弄得更糟。‘’

“在下没有听你说的必要。”他大声说:“你一度曾经指责在下说谎,所以在下不相信你,因为你把真话当作谎言。你们走,有什么事,你们去找妙手空空柏大空,因为他拍胸膛包揽了你们一帮一堂的过节,与我晁凌风无关,请不要来打扰在下的清静。”

来的八个人中,除了冉姑娘年纪比他小之外,其他的人包括追魂夺命刀在内,年岁都比他大得多。这些自命不凡在江湖玩命的人,怎受得了他一个后生晚辈的怒责?

那位紧跟着冉姑娘形同保镖,相貌威猛高大魁梧的中年人,立即怒容满脸,虎目怒睁。

“姓晃的,你这人火气怎么这样大?”中年人沉声说:“不要以为本堂的弟兄尊敬你,你就……”

“你简直在放屁!”他粗野地叫:“看你们这种声势汹汹的鬼样子,这叫做尊敬?如果不尊敬,岂不是要把在下踩在脚底糟蹋?哼!在下的确火气大,当在下被一群狗养的杂种,用阴谋诡计掳入地牢,用金针过脉制丁十三条经脉,再上绷架绞桩灌辣椒水逼供,要在下心平气和与你们这群不知感恩的人表示驯服,你是昏了头。我警告你们,在晁某尚未查出凶手之前,贵堂难免涉嫌,所以你们最好识相些,离开晁某远一点,不然,哼!”

他愤然说完,扭头往农舍走。

“晁爷……”冉姑娘惶然叫。

“小姐,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中年人阻止姑娘多说:“看他那精神抖擞的神气样子,像是被金针过脉上绷架绞桩折磨的人吗?”

“成副堂主……”

“小姐,请让本副堂主处理。”中年人用具有权威的口吻说:“金狮宋副堂主说这小辈如何了不起,本副堂主却是不信,不将他带回小洪山镇,如何向堂主交代?不能与这小辈来软的,哼!”

他止步候然回身,冷然注视着夸海口的成副堂主。

太极堂有三位副堂主。

金狮宋斌是首座副堂主。

金狮之所以能位居首座,并非因为武功居首,而凭声望、人缘、为人公正尚义而获致。一个领导人才,不可能是样样第一的超人。

金狮知道晃凌风非常了不起,但这位太极堂的第二位副堂主镇八方成君豪,却不相信有关晁凌风的一切传闻,只相信亲自目击的事。

自命不凡的人,大多数不相信传闻。

“你想来硬的?”晁凌风轻蔑的态度和口气,立即引起镇八方的愤怒。

“不错。”镇八方怒声答:“对付你这种毛躁幼稚,胆大妄为的小辈,唯一的办法,是毫不留情加以惩戒打击,免得你日后闯出更大的祸事来。”

“冉姑娘。”晁凌风转问冉芳华:“你不打算阻止这位狗屁副堂主胡说八道吗?”

火上加油,镇八方怎受得了?不等冉姑娘有所表示,镇八方已疾冲而上,大手一伸,金豹露爪劈胸抓到,要用擒拿手法擒人。

晁凌风突然疾退八尺.身形一晃,随即侧射丈外,似乎在刹那间连换三次方位。

这瞬间,镇八方已经双手连攻三招,原来那一记金豹爪是虚招,招发即变,掌进身随,三记凌厉无匹的劈空掌势若雷霆,内劲破空声如隐雷,掌力已可伤人于八尺外,内功修为已臻炉火纯青境界,难怪敢夸海口。

“在下已从阁下的神意中,看出你的意向。”晁凌风拉开马步沉声说;“在下不怪你动杀机,却不原谅你这种毫无成名人物风度的攻击手段。”

镇八方心中暗惊,没料到突击居然落空,三记劈空掌已浪费了三成真力,碰上了劲敌,心中一惊,便不敢再出手枪攻,立下门户暂取守势,全神待敌。

晁凌风似已料到对方已失去信心,一声低啸,扑上了,无畏地走中宫强行欺上,行正面强攻。

镇八方吐气开声,连发两掌。

劈空掌力在晃晁风的巨掌挥拂下,消散于无形,隐雷似的破风声,变成了泄气的异响声。

近身了,巨掌排空直入。

“啪!”镇八方挫马步硬接,劲气四荡。

力与力的拼搏,功深者胜。

镇八方惊叫一声,踉跄暴退三步,马步一乱,右掌不住发抖。

晁凌风晤了一声,一闪即至,掌发似弃雷,四声打击及体震响传出,似是四声同时爆发,四掌全落在镇八方的胸腹部位。

“呃……”镇八方终于支持不住了,双手无法封住对方沉重快速的打击,挨了个结结实实,连一掌也没封住,直撼内腑的力道击散了内功,气散功消如击败革。

“吧嗒!”镇八方仰面摔倒,手脚全松了。

四把刀剑同时扑到,阻止晁凌风扑向镇八方。

一声沉叱,晁凌风像扑入羊群的猛虎,从刀剑丛中强行切入,掌劈脚飞有如电耀霆击,四位高手橡撒豆似的,向四方飞跌。

一声娇叱,冉姑娘及时加入,叱声中纤掌已光临晃凌风的左肋,她必须阻止晁凌风痛击她的部众。

“啪!”晁凌风硬封住她的掌。

一阵令人目眩的抢攻随即展开,双方以快打快奇招迭出,攻得猛烈防得绵密,片刻间各攻了十余招之多,与先前晁凌风力拼镇八方的内功相搏完全不同,各展所学以拳掌招式取胜,看谁能击中对方的要害。

晁凌风如果不是早先对冉芳华有好感,他必定以内力行致命一击。

他感到有点困惑,这位小姑娘的拳掌变化十分泼辣诡奇,似乎比冷剑的女儿景春莺,修为相等而经验要丰富些。

他所见过的四位小姑娘,武功修为似乎都相差不远,似乎都比老一辈的高手名宿强,果真是江湖无岁武林无辈.年轻的一代取代前辈指日可待。

他,也是年轻一代中,武功修为最出色的一个。

景春莺是侠义名门的干金,有一大群捧她的人。

公冶纤纤是青龙帮帮主的女儿,有一大堆奉承她的人。

冉芳华是太极堂堂主的女儿,统率一大群部属。

飞燕杨娟是江湖女英雌,有身份有地位的名女人。

他没有理由不向武林风云人物的道路上迈进,他应该获得应有的地位。

心念一动,雄心陡涨。

身法一变。他掏出了真才实学。

左掌封住了冉芳华的一掌一拳,他的右手奇兵突出,看破好机钻隙而入,劈啪两声轻响,马步一沉,屹立稳如泰山。

掌背击中对方的右后肩,再拍在对方的右肋下。

冉芳华飞退丈外,冒汗的面庞突然失去血色。右肋不易击中,而且是要害软弱部位,挨一下真不好受。

假使掌上用了内力,保证会拍断三根肋骨。

“你们走!”他沉声说:“不要再来。太极堂的人,今后必须离开晁某远一点,晁某耐性有限。记住:在下已经警告过你们了。”

“你……”冉芳华粉面铁青:“我们可是抱有诚意,前来敦请你的……”

他哼了一声,扭头便走,脚步沉重地踏入院门,重重地把门关上。

“可恶!”被揍得浑身疼痛的镇八方,又愤怒又惊恐地冲他的背影怒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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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八方身边仅带了两个人,当然这两人全是他的心腹。他不随堂主的干金返回小洪山镇,却往城里走,准备找朋友商量。

仍然感到身躯疼痛.他恨透了晁凌风,但又恨又怕;

风雨欲来,三个人在城郊的路上走,是非常危险的事,很可能会碰上青龙帮的人寻仇报复。

但他并不在乎青龙帮的人寻仇,以青龙帮的实力,真没有几个敢和他镇八方拼老命的高手。

走了两里地,路旁的竹丛中,踱出一个相貌平凡的青袍人,年纪与他不相上下,快半百年纪了。

“成副堂主,阁下似乎气色不怎么好。”青袍人拦住去路,脸上涌现阴笑:“栽在姓晁的小辈手下了?”

“咦!你……”他讶然止步。

“不要问在下为何知道,反正知道就是了。”

“尊驾……”

“休问来历,反正是友非敌。”

“哦!真的?尊驾是有意在此等候的?”

“不错。”

“为何?”

“你奉到指示,进城去找一个人。”

“唔!你怎么可能知道?”镇八方极感惊讶;“在下接到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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